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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的原因还是因为孩子。
之前下了那场冰雹,顾军也跟着忙了一周多。等好不容易闲下来,才发现小侄子已经感冒好几天了。
在高原上感冒并不是一件小事,因为这会增加患高原肺水肿的几率,当初部队才过来的时候,就有个士兵患上急性肺水肿抢救无效去世。
顾军对当时的情景心有余悸,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对张芬亚语气重了点。
而张芬亚也觉得很委屈,孩子生不生病本来就不是她能控制的,更何况又不是没喂他们吃药。
丈夫的这种态度让她生气,根本接受不了。
两人之间的口舌之争越吵越厉害,吵到最后政委拉着李伯诚林念他们过去调停。
有外人干涉,两人没法继续吵下去。
林念扶着张芬亚去卧室,堂屋里,几个人也拉着顾军做思想工作。
张芬亚吸着鼻涕抹眼泪:“我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林念不知道要说什么,站在她的角度看,张芬亚确实没什么错,但是顾军的担忧也有道理。
说到底,这对夫妻心里本就有不满,才会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
“嫂子,我真后悔,真的!”张芬亚擤了下鼻涕,对林念说:“要是能重新选一次,我绝对不会和顾军结婚!当时顾军跟我说两个孩子都大了,不用我操心,给他们一口吃的就行,结果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冷了我要管,饿了要管,头疼脑热我都要管!辛辛苦苦给他照顾侄子,不仅一句好得不到,反而遭埋怨,你说我找谁说理去!”
她的手帕擦了鼻涕不能用了,林念又递过去一块,帮她拍了拍背顺气。
顾军被几个人轮流做了两个小时的思想工作,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走到房间门口,隔着一道门对张芬亚道歉。
“小张,这事是我不对,我……我不应该随意指责你。”
顾军的道歉激发了张芬亚心中的委屈,她的哭声顿时变得更大,冲门口吼道:“你有什么不对啊?你处处都对!不对的人是我,我就不应该嫁过来!”
顾军又说软话。
张芬亚话放得厉害,心软的也快。
这种时候不适合外人搀和,所以林念很快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两人眼看着有和好的架势,聚在顾军家里的人很快散开。林念和李伯诚一道出门,回到家里,两人相互看了看,突然不约而同笑起来。
“吓到没?”
李伯诚捧着她的脸。
林念摇头:“又不是你跟我吵架。”
吵架事情的后续还算圆满,顾军和张芬亚重归于好,小侄子的身体也痊愈了。
这些都跟林念没什么关系,唯一有关的,大概就是张芬亚和林念的关系因此变好了很多,准确来说是张芬亚单方面把林念当成了知己。
部队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家属们一定程度上也受了影响,对于级别比自家男人高的,基本上都是敬而远之。
在所有驻地军官中,李伯诚就是职位最高的了,与他职位差不多的那几户家属都没有来随军,所以一直以来林念都有点寂寞。
张芬亚的主动靠近,倒是让她有了个可以闲聊的对象。
这天早上刚吃完饭,张芬亚就过来了。
她来的时候林念正在往地里撒土。
“你这是在干什么?”张芬亚唉了一声:“你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我在撒点青菜,看能不能种出来。”
之前种下的土豆已经发芽了,这大大强化了林念的自信心,于是又把种青菜提上了日程。
她在种之前还特地去部队后勤组咨询过,记下不少种菜的诀窍。
林念把混在细土里的青菜种子全撒到地里,铺上一层草,洒水湿润,拍掉手上的泥土,直起腰问:“你要不要也种一点试试,我这还剩了一点种子。自己种总比去市场买划算,还新鲜。”
张芬亚摇头:“算了吧,我没种过,再说也没时间,我还得在家带孩子呢。”
她说起那两个孩子的时候总是有点不开心,毕竟是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负担。
张芬亚说起孩子就会想起顾军:“有时候我觉得顾军对他们好的都快过分了,也不知道等我以后生孩子,他会不会也这么好。”
林念没说什么,她很少对张芬亚家里的事情发表意见。
她拿盆打水洗了手,擦干后又给手上涂了蛤蜊油,招呼张芬亚进屋子。
不用出去工作,也没有孩子需要照顾,林念平日里有不少空闲的时间,闲得无聊就开始倒腾家里。
原本只有一个空荡荡八仙桌的堂屋增添了好几样家具,桌上摆着一个酒瓶子,瓶子被人从中间弄开。里面倒了水,插了一把野草,草叶中间点缀着几朵不知名的蓝色小花,瞧着还挺好看。
张芬亚坐在椅子上,从瓶子里抽了一只草出来:“这草怎么倒不下来?”
“里面有个支撑的。”
林念抓了把瓜子出来让她吃,张芬亚一边嗑瓜子一边跟林念说些家长里短,又提起自己后面那家养了好几只羊,也不拴着,天天到处跑。
“嫂子你要不要注意下,别到时候菜全让羊给啃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林念昨天也见到有两只羊在附近晃荡,万一哪一天晃到菜地里,把她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菜都啃了,那她哭都没地方哭。
张芬亚提了一句,很快又说起别的,她在林念这边呆到中午才回家。
人走后,林念随便做了点午饭,吃完就蹲在门口思考要如何避免自己即将长出的小青菜被羊糟蹋。
想来想去她决定在自家门口圈一个院子出来。
院墙可以用木头或者竹子,林念觉得用竹子更方便一点,家属区右侧的山上就有好大一块竹林。
弄院子这种事情她一个人做不来,晚上等李伯诚回来,她就与他商量了这件事。
对于林念的决定,李伯诚大多数时候都是持支持的态度,闻言便说:“那等我休息的时候去砍点竹子回来。”
“我也想去。”林念跃跃欲试,她来这么多天都没上过山呢。
李伯诚有点不太愿意,这里的山可不像是临城那些小土堆,里面是真的有猛兽存在的。
“我就跟你后面,不会乱跑的。”
林念可怜兮兮,靠过来他下巴和嘴唇上胡乱亲了几下,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哀求道:“好不好?”
李伯诚咳了一声,没能抵抗住,一手捏着妻子的后脖颈,压着与她进行了一番长吻,末了把软倒在自己身上的妻子往上提了提,勉强答应:“行吧,只准跟着我不许乱跑。”
周六上午,李伯诚弄来砍竹子的刀,腰间还挂着抢,带着全副武装,把自己包裹得只剩双眼睛露在外面的林念奔赴山上砍竹子。
这座山上的竹子大多是箭竹,杆细,个头也不高,多在两三米左右。
李伯诚挑选了合适的竹子,两三下就能砍下来一棵。竹子砍倒之后再削成光杆,切成两米半左右的高度,由林念拖到一旁空的地方堆好。
林念刚拖了两根,就觉得踩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蹲下去一看,发现土里冒出来尖尖的东西似乎是竹衣。
林念瞬间来了精神。
“诚哥!”她对着李伯诚招手,激动道:“你看这是不是笋子?”
李伯诚放下刚砍倒的竹子走过来,挖开竹笋边上的土,还没来得及长成的竹笋就这样完全显露出来。
“让我来试试!”
林念想自己动手,让李伯诚去旁边,自己抓着被挖出来的那部分竹笋用力往外掰,终于把它给弄了出来。
竹笋出土的一瞬间,林念因为惯性摔到地上。
“哎呦!”
林念摔得龇牙咧嘴,呈现四脚朝天的姿势。
李伯诚嘴角往下压了压,走过去伸手,让她抓着自己的胳膊爬起来。
林念起来后在背后拍了几下,又偷偷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随后举起竹笋对李伯诚掩饰般笑着说:“咱们可以吃竹笋炒肉了。”
李伯诚把她的动作都看在眼里,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他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亲,嗯了一声:“我再找几根笋子。”
林念个跟上去:“可以多挖一点,晒干了也能吃。”
“好。”
两人本来准备砍竹子做院子的,最后沉迷在找竹笋和挖竹笋的活动中。
其实他们真正挖到的竹笋也不多,这东西难找,再说挖多了也不好带走,所以李伯诚弄了十来根笋子就停了下来。
这会太阳已经很高了,林念看了眼时间,对李伯诚说:“要不我先回去做饭吧?”
李伯诚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说:“我送你回去。”
他找了草茎编成长绳,把之前砍的竹竿捆起来扛肩膀上,另一只胳膊搂着笋子。
把林念送回家,李伯诚回山上继续砍竹子。
林念在家里准备午饭,她闷了一锅饭,用竹笋炒了羊肉,见李伯诚还没回来,便拿出几根竹笋去了顾家。
顾家离他们家不远,走两分钟就到了。
林念去的时候顾家大门紧闭,厨房也没什么烟火气。
这是没人在家?
林念上去敲了两下门:“芬亚,你在家吗?”
叫了两声,屋子里传来一些动静,不一会门被打开,顾军的大侄子顾晨文出现在眼前。
“晨文,你小婶婶在家吗?”林念问。
顾晨文摇头。
“那她去哪了?”
他继续摇头。
林念知道张芬亚与两个孩子关系冷淡,出去了不告诉他们也有可能。
她叹了口气,又问:“那你们中午吃了没?”
顾晨文一时没有反应,等林念问第二次的时候,他才轻轻摇了摇头。
“要不要来我家吃饭?”林念把笋子给顾晨文让他拿进去,交代说:“叫上你弟弟一起,刚好我家才做好饭。”
张芬亚没过来的时候,林念偶尔会让李伯诚送点东西过来,两个孩子对她有一份基本的信任在。
顾晨文听到这个提议,几乎立刻动了心,他看了林念一眼,拿起笋子转身往回跑,没多会就把弟弟给拽了出来。
“把门关上,咱们走吧。”
林念在前面带路,两个孩子跟在后面。
回到家里,她打了盆水让两个孩子洗手。
“等你们李叔叔回来就能开饭。”
顾晨文抠着自己的手指,小声嗯了下。
竹笋做好之后被林念放在饭锅里保温,不时有香味透出来。
顾晨武年纪小一点,更容易馋,闻着味道口水都快掉下来了,悄悄问哥哥:“哥哥你饿吗?”
“我不饿。”顾晨文咽下口水:“你也不许饿。”
“可是我已经饿了。”
“那也不许!”
他俩对旁人沉默,只有自己的时候话却多得很。
林念给刚出了芽的青菜苗洒水回来,就看到兄弟两个打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
林念赶忙放下盆想劝架。
一看到她,本来扭得不可开交的哥俩立马分开,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手不能放嘴里,不然容易肚子疼。”林念先对顾晨武说,又让顾晨文把手拿出来:“看看咬破了没有?”
顾晨文手背在身后摇摇头。
“给我看看。”
顾晨文依旧摇头,这次多说了一句:“没破。”
没破就行,林念决定相信他说的话,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让两人出去重新洗了手,随后掀开锅盖把菜端出来。
“你们俩要不要先吃?”
哥俩都没有动,一致摇头,顾晨武边摇头边吸溜口水。
林念看他这样有点可怜:“没事,饿了就吃吧。”
她正要劝,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声响,走出去一看,果不其然是李伯诚扛着竹竿回来。
林念笑着迎过去:“刚说到你就回来了。”
李伯诚放下竹竿,拍拍身上的叶子,收都没洗就在林念脸上捏了下,问:“说我什么?”
话刚说完,他就看见两个孩子从厨房里出来。
李伯诚赶忙收回手,没表现出一丝尴尬,问正在擦脸的妻子:“他们怎么来了?”
林念也想问呢:“今天顾军不休息吗?”
李伯诚说对:“他今天要去检查内务。”
这就难怪了。
“张芬亚不在家,我看他俩还没吃饭,就叫过来了。”
这时候家家孩子都多,几乎都是放养着的,像张芬亚这种中午不回来做饭的家长也不少见。
战友家里的事情,李伯诚也没多说什么,擦干手把两个小孩一拉:“走了,吃饭去。”
两个孩子本就有点内向,出了门更是放不开手脚,吃饭都不敢夹菜,还是林念给他们夹的。
“不用给我省,这东西不值钱,山上有一堆。”
她给两个孩子分别夹了一筷子笋:“不信问你们李叔叔。”
李伯诚作证:“这还是我早上挖的。哦,你们婶婶也挖了。”
林念听到后半句才满意地收回视线:“所以尽管吃,家里还有一堆呢。”
听到这话,两个孩子才稍稍放开了一些。
竹笋本就鲜美,加了肉更加美味,好吃到让人停不下来。
顾家两个小子最开始还有些矜持,吃到最后头都快埋进碗里,完了还把筷子嗦了几遍。
吃完饭,两个孩子也没走,见到他俩开始弄院子的时候还主动要过去帮忙。
“你们离远点,别被竹竿戳了。”
“没事,都这么大的人了。”李伯诚倒是不把他们当外人,吩咐道:“顾晨文你过来帮我扶一下。”
顾晨文屁颠屁颠过去,扶着刚插进土里的竹子。
李伯诚又拿起一根交叉着插.入,把两根竹子相连的地方用绳子给捆上。
顾晨武在一旁看着有些羡慕,林念见状把他叫过来:“咱们一起裁线。”
四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在屋外筑起了一道围墙。
院子快弄好的时候,张芬亚终于回来了。
她到林家之后才发现兄弟俩在这里,眉头皱了下才松开。
“我说怎么找不到他们呢,原来在嫂子这。”
林念说:“中午给你送笋子的时候见你不在,就喊他们哥俩来我家吃了顿饭。”
“给嫂子添麻烦了。”张芬亚说着招呼兄弟俩:“跟我回家了。”
两个小孩都不太愿意动,这让张芬亚有点下不来台。
李伯诚拍了老大的肩膀:“行了,我这不用你帮忙了,跟你小婶回去吧。”
顾晨文这才走过去,他动了之后,顾晨武赶忙跟上去,依旧靠在哥哥身后。
张芬亚带着两个侄子回家,李伯诚和林念继续弄院子。
李伯诚还给用多余的竹子做了个院门,院门里外都可以打开,主要是防畜生不防人。
弄好了院子,林念了了一桩心事,又想在后面弄个棚子养两只羊。
李伯诚往灶洞里添了一根柴:“过几天再弄吧,然我先歇口气。”
林念看了看他,哦了一声。
等晚上上床之后,她突然拍了拍李伯诚的肩膀。
“你翻过来,我给你揉一揉。”
李伯诚疑惑:“揉什么?”
“不是说累了吗?我给你揉一揉会不会舒服点?”
“这倒不一定。”李伯诚表情严肃:“倒是有另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什么办法?”
“想知道?”
“当然想啦。”
李伯诚哦了一声,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就是这个办法。”
林念被他的动作弄得轻吟一声,抬起脚在他小腿上踹了下:“你个骗子!”
……
林念想要的羊棚到底还是有了,修好棚子之后,她去附近的牧民那买了两只小羊羔。
两只小羊一公一母,都是纯白色,身上的羊绒软乎乎,大耳朵耷拉下来,看起来非常可爱。
林念简直要把它们当宠物养,有事没事就要去摸一把。
小羊们跟她的关系也好,天天围在身边形影不离,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试图要偷溜进门。
李伯诚把一头试图挤进门的羊拎起来,扔到后面羊棚里,随后紧忙关上门。
他上了床,把林念抱进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下问:“念念吃过烤乳羊吗?”
林念说没有。
“我吃过,乳羊的肉非常鲜嫩,有机会让你也尝尝。”李伯诚已有所指:“而且羊羔毛的保暖性也很好,这边的牧民家里几乎都有羊羔毛做的衣服,等今年冬天也给你做一件?”
“好啊。”
李伯诚有点讶异。
“反正别打咱们家小羊的主意就行。”林念捂着嘴打了个哈切,说话模糊不清:“它们要养着生小羊的。”
最近的天气都不错,家里的青菜经过大半个月的时间终于长出了四五片叶子,可以进行移栽了。
林念用了半天时间把青菜移栽好,望着两排郁郁葱葱的青菜,心里不禁升起了一种满足与期待感。
青菜栽好以后,小羊们就不允许到前面来了。林念早上把他们牵出去,放到山脚下让他们吃草,等太阳下山的时候再把羊给收回来。
这天李伯诚回来的时候带了两本书,是刚发行的《十万个为什么》。
这个系列之前的书林念都看过,一直想看后续,如今新书到手,她理所当然沉迷了进去,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两本书都不是很厚,几天就看完了。
她看完一遍又开始看第二遍,这天林念在家看书的时候,张芬亚又找了过来。
自从上次林念叫顾晨文他们过来吃了顿饭,张芬亚对她似乎就存了点间隙,平常也不怎么爱过来。
这次张芬亚来的时候倒是满脸喜色,不等别人去问,她就主动透露:“嫂子,我怀孕了!”
林念反应过来很快为她道喜:“恭喜你了!”
她确实为了张芬亚感到高兴,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心里的烦心事应该可以少一点了吧。
张芬亚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幸福:“才一个月出头,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我看亲戚没来去查了下,还不知道呢。”
林念听了有点羡慕,她和李伯诚感情这么好,自然也希望能有个自己的孩子的,可不知道是不是缘分还没到,明明两人都那么努力了,却一直都没消息。
“我听说高原生孩子不好的,所以打算过几个月就回我妈那边,到时候在大医院生。”
张芬亚说:“等孩子大了也得送到省城去念书,这边连个学校都没有,呆久了孩子不得废了啊!”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林念,她想起来:“顾晨文他们是不是还没读书?”
“他们去哪读啊?”张芬亚翻了个白眼:“反正顾军都没说话,他们轮不到我管。”
林念觉得顾军也许是忘记了,可是那两个孩子大的都十岁了,总不能一直这么耽误下去。
她晚上跟李伯诚说了这件事,让他找机会和顾军提一下。
“他也不一定是没想到,只是确实没办法。”
这边驻扎的部队人少,带着孩子的军属更少,没有建学校的需求。
而甘城又相对落后,地广人稀,教育方面本来就跟不上,前几年闹得凶的时候还把镇上的学校给砸了。
如今距离部队最近的小学是在县城,光开车就要两个小时。
“顾家那个情况,他们哥俩也不适合放太远的地方。”
林念了解了情况,想了想:“要不……我来先教下他们?”
李伯诚一愣:“你?”
“我也当过老师啊,几十个人都教过,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林念随军过来就没了工作,日子难免无聊,就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而且我虽然教书的时间短,但是评价很好啊,我走的时候还有学生哭了呢。”
李伯诚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是怀疑你,是怕你累到了。”
“不会的,我又不是开学校,有空的时候就教一下,没空就算了,累不着我。”
林念说:“不管怎么样,孩子多认识一点字总是好的。”
说到这份上,李伯诚也没有再反对,第二天见到顾军的时候,就与他说了这件事。
顾军为这个问题烦心很长时间了,闻言喜不自胜,中午回去把两个孩子收拾收拾就送到了林念这边。
“嫂子,他们就交给你了,你别对他们客气,要是不听话就打。”
他还自备了一根戒尺,还准备给林念掏钱。
林念挡住:“钱就算了,过年买两斤猪肉来就行。”
“唉,没问题,过年我给你送个猪腿过来!”
顾军给侄子们交代了一番要听话之后,就要赶回部队。
林念也没书本,就拿了两张过期的报纸给他们,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
她原本以为要从握笔的姿势开始教起,实际情况却有点超出她的预料。
顾家两个并不是毫无基础,相反早就学过一点。
大的顾晨文知道收敛,弟弟顾晨武不光写了自己名字,还把一到十都写完了,字迹虽然有些扭曲,但看得出来是记得很清楚的。
“真棒。”林念先表扬了一句,才问:“以前有人教过你们吗?”
顾晨文低头不说话,顾晨武看了看林念,眼睛红了红,啪嗒掉下一滴眼泪:“是爸爸教的。”
悲伤是种可以传染的情绪,顾晨武哭了之后,顾晨文也默默开始掉眼泪。
林念吸了吸气,摸摸两个小孩的脑袋:“那你们爸爸很厉害。”
因为想起父亲,教学不得不暂停了一段时间。
之后林念询问了他们的学习进程,决定让他们先回去,晚上连夜写了一份教学计划,第二天才正式授课。
林念的教学进行的很顺利,顾家两个孩子都聪明,小问题一点就透,很少需要她重复第二遍。
有这种学生,林念教得痛快,他们学得也满足。
而且似乎是受到的肯定多了,兄弟俩身上畏缩的气质变得越来越少,走路的时候也不会习惯性弓着腰了,话虽然还是不多,却不会让人觉得上不了台面。
大概是兄弟俩身上的改变太过惊人,不知不觉林念的名声就穿了出去。
家属区带着孩子的虽然少,但也有那么几户,大多数人都因为李伯诚的职位有所顾忌,少数的却已经行动了起来。
郑大妮就是那个少数派。
她从林念搬过来没多久就试图与她拉上关系,又因为她态度冷淡而作罢,现在知道她教书厉害,当然要第一时间找过来。
“嫂子,你教学生是有什么要求吗?你看我们家大宝合不合适?”
“你家大宝……好像才满周岁吧?”
郑大妮说:“一岁多了!”
她说:“你放心,我家大宝可乖了,从来不让人操心。”
林念挤出一个假笑:“这么小的孩子你可以自己先教一教。”
“那我又不识字怎么教啊?”
林念不想理她,她教学生是想要打发时间,可没有帮人奶孩子的爱好。
她不理会人,郑大妮也不尴尬,一直跟在她屁股后头:“嫂子,你就顺便教一教呗,我们大宝保证聪明!”
她说了一堆好话,都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一时有些悻悻:“那你说多大的能送来?”
林念说:“最少六岁。”
她想起来:“你不是有个女儿吗?”
“丫头片子读什么书啊,我没读书不也过的好好的。”
郑大妮语气有点冲,说完想起来林念也是女的,勉强描补一句:“我不是说你,你们城里人跟农村人不一样。”
郑大妮有着如今普遍存在且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觉得女儿是赔钱货,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用不着花费太多心思。
林念知道自己劝不了她,也不想去劝。
只说:“学点东西以后买东西不怕被骗。”
“算数还要人教啊,这不是谁都会?”郑大妮咧咧嘴。
“那我就没什么可教的了。”林念说:“我要准备做饭了,你不回去吗?”
“行吧,我先回去了,嫂子你再考虑下。”
郑大妮伸出两根手指,对林念说:“你要是愿意教我们大宝,我一个月给你两块钱!”
林念:“……你还是走吧。”
她把人推出去,郑大妮唉唉两声:“真的不想想?两块钱不少了!”
“不用想,你自己收着吧!”
赶走郑大妮,林念觉得有点晦气,怎么有这么难搞的人?!
她本以为自己都那么说了,郑大妮应该会知难而退,没想到第二天她还是把自家儿子送来了。
大宝是郑八妮抱着过来了,来的时候也不进门,就可怜巴巴一直在门外转。
九月份,甘城的气温又开始下降,白天的温度多在十几度徘徊。今天风也不小,林念还真担心把孩子吹生病,到底还是把人放了进来。
“嫂子。”郑八妮怯怯叫了一声。
小姑娘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晒得更黑了一点,又黑又瘦,头发也没光泽,整个人灰扑扑的。
林念搬了凳子让她坐下:“我上课的时候需要安静,如果孩子要吵闹你还是把人带回去。”
“我一定不出声!”郑八妮保证,跑一旁站着。
“你坐啊。”
“不不,我不用,我站着就好。”
她坚持,林念也就随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今天的教学。
她先检查了下昨天布置下去的作业,随后又分别抽背两人学会的古诗,接下来还要默写之前学过的生字,然后才开始教新的内容。
林念教学按照学校来,上课四十分钟休息十分钟。
一节课上到一半,郑大妮的儿子大宝睡醒了,哼哼唧唧开始哭。
林念的思路瞬间被打断,拧着眉看过去。
“我现在就出去!”郑八妮抱着外甥跑出门,一边走一边哄着。
林念收回视线,叹了口气:“我们继续。”
第一天被赶出去,郑大妮依旧不死心,第二天又让妹妹把儿子抱了过来。
郑八妮没有姐姐那么厚的脸皮,又不敢反抗,每次过来的时候都是一脸愧疚,反而让林念不好意思说硬话。
一岁多的小孩子处于好奇心旺盛的年纪,大宝也完全不像郑大妮保证的那样乖。
他看到什么都想碰,抓到什么都要往嘴里塞,还喜欢有事没事嚎一嗓子显示存在感。
林念忍了几天终于没忍下去,让李伯诚找了张副营长,叫他回去管管老婆。
张副营长一句话抵得上别人百句,第二天郑大妮终于没把大宝送来。
小孩没来,郑八妮却来了。
林念早上在门口发现她的时候还有些惊奇。
“林、林老师,我能跟着一起听吗?”郑八妮双手绞在一起,头压得很低,浑身上下写满了紧张。
她举手保证说:“我肯定不会打扰你。”
林念问:“是你姐姐让你来的?”
“是我自己想来的。”郑八妮说:“我想认识点字。”
林念看了她一会,侧身让开:“进来吧。”
郑八妮跟着林念走进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这个可以当学费吗?”
这东西像个虫子一样,林念看着有点瘆得慌:“这是什么?”
“不知道。”郑八妮说:“但是县城有人收!”
她是看东西能卖钱,才去山里找的。
“我不用,你收回去吧。”林念摆手:“能换钱就去县里卖掉,钱自己收着。”
“我、我……”
“行了,过来吧。”林念没跟她继续废话,招呼了一声,随后对顾晨文和顾晨武两兄弟说:“郑八妮以后跟着你们一起上学。”
兄弟俩之前天天被大宝的噪音攻击,对于郑八妮也没什么好感,顾晨武还冲她做了个鬼脸。
林念在顾晨武头上拍了一下:“上课,把你的作业拿出来!”
她照常检查好作业和复习情况,继续教新的知识。
教了二十分钟的新内容,林念布置题目让他们解答,在兄弟俩做题的时候把郑八妮叫到一边。
“你会写字吗?”
郑八妮摇摇头。
“那就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学。”林念给了她一支笔,又拿出废报纸,写了三个字:“这是你的名字。”
郑八妮眼睛盯着那几个字看,手指无意识跟着动。
林念说:“你可以自己试着写写看。”
郑八妮俯身。
她看林念写的时候简单的很,等自己开始尝试,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了小小的一支笔。
“你的姿势不对。”林念握着笔伸手示意:“像我这样。”
郑八妮跟着改变握笔姿势,却差点让手指打起来。
废了好一番功夫,她才学会如何正确握笔。随后林念又写了一遍她的名字,让她记住每一笔的顺序,再让她跟着描。
郑八妮吃力地学起写字,光一个名字就写了两分钟。
她没学过字体结构,笔下的字快要飞起来了,每一笔都不在规定的位置。
但是郑八妮却很高兴,她像是看到宝物一样抓着报纸不放,写了一遍又一遍。
林念去教兄弟俩的时候,郑八妮写了好几十遍自己的名字,待到休息的时候拿到林念跟前,献宝一样说:“林老师,我学会了!”
“不错,记住你名字的写法。”
林念又教她写横竖撇捺,让她每一笔写五十遍。
三个学生学到十一点放学,今天张芬亚没在,所以林念又留了顾晨文兄弟俩吃饭。
张芬亚回娘家了,准备去医院做个检查。
甘城设施落后,张芬亚信不过,这可是她第一个孩子,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回到省城,张芬亚先回家住了一晚上,休息好了才去医院。
医院检查的大夫和她认识,见面就说:“你最近长圆润了点。”
张芬亚最近的日子过得确实挺滋润,她手里有钱,肚子里有货,与顾军的关系也在改善,很少有不顺心的地方。
唯一不满的还是那两个侄子,不过那两个人自从开始跟着林念读书之后,白天基本都不在家,见不到自然也不会给她添堵。
张芬亚做完检查,拿到身体一切正常的报告,心里更加舒畅。
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张芬亚准备在家里多呆几天再回去。
她是家里唯一的姑娘,还是最小的那个,从小到大都被父母捧在手里。
张芬亚在家里住的舒服,越住越不想走,其间顾军打了两个电话来催促,都被她给档了回去。
这天早上,张芬亚在家里刚吃完早饭,就听下面有人喊:“张芬亚在不在,有你的电话!”
大嫂收拾着碗筷,说了句:“估计又是让你回去的。”
张芬亚翻了个白眼:“烦死了。”
她不情不愿起身,磨磨蹭蹭下楼,接过听筒硬梆梆问了句:“找我干什么?”
“请问是顾军同志的家属吗?”听筒里,一个陌生的声音问。
张芬亚的心跳突然开始加速,胃里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让她有种想吐的冲动。
“我是。”
“有一件很不幸的消息要告知你……”
之后的话张芬亚都没有听清,她耳朵开始嗡鸣,声音越来越响。
“顾军同志的葬……”
“啪!”张芬亚将电话挂断。
看电话的邻居问:“是不是又来叫你回去的?”
张芬亚脸色惨白,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她扶着墙壁,踉跄了几步,突然一个晕眩摔倒在地。
“哎呦!”邻居一惊,赶忙扶起人。
张芬亚的身体很沉,眼睛泛白。
“快来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文|革的《十万个为什么》和如今的版本完全不一样,那里面的内容放到晋江是要一片口口的,有兴趣的话你们可以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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