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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军是在随行押送武器回部队的路上遭遇山顶滚石,被砸中头部当场牺牲的。
当时车队距离部队只有不到十公里的距离。
除了顾军之外,这场意外中还有另外两位士兵受伤,都在第一时间被送到最近的医院抢救。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李伯诚他们一夜都没睡,第二天灌了碗浓茶,就得去处理事情的后续。
顾军的葬礼以及遗体告别仪式被定在三天后,张芬亚也赶在前一天回来。
经历一场巨变,她整个人都毫无精气神,如同一只丧失养分的花朵,接近枯萎的边缘。
顾军的灵堂就停在他的家里,张芬亚被人半扶半拉着进去。
刚进门,她突然来了力气,一把挥开扶着她的人,奔向丈夫的棺椁。
棺材还没有钉上,用力就能推开。
旁边人赶忙想去拦,却没来得及拦住。
张芬亚扶着棺材,呆呆看着里面的人,突然扭头瞪着眼说:“他不是我男人!”
话毕,泪流满面。
顾军是被滚石击中头部牺牲的,虽然之后尽量整理了,但遗容依旧可怖。
他整个脑袋几乎都砸开了花,五官都破碎开来,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模样。
张芬亚一直拒绝承认这是自己丈夫,说顾军是藏起来了故意让她担心。
她头发散乱,脸色煞白,姿态几乎癫狂,还想把棺材里的人拖出来。
“弟妹,你别这样!”
有人上去把她拉住。
“顾军,你出来!你还是不是人啊!”
被人拦住之后,张芬亚瞬间丧失了全部的力气,她瘫在地上哭德肝肠寸断,用脑袋撞着棺材。
“你不是人!你走了让我们怎么活啊?”
她这样伤心,连旁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崩溃,灵堂里的人都被影响地红了眼。
张芬亚哭了好长时间,随后又一次晕倒,被紧急送往了卫生室。
她没有晕太长时间,但是医生建议她最好观察一下,因为短时间内连续两次晕厥,可能会对胎儿造成一定影响。
张芬亚没什么反应,到了夜里却偷偷溜了回去。
她在灵堂里守了一夜,似乎接受了现实,第二天平静了许多。
顾军的遗体被安葬在后山的墓园,他是这里的第二位住户。
葬礼结束,并不意味着事情全都解决。还有抚恤金的发放、烈士申报,以及顾晨文和顾晨武两兄弟的去留。
张芬亚对于其余的事项表现的都很平静,唯独到了顾晨文他们这反应激动。
她对这两个孩子破口大骂,认为他们俩就是克亲的命,先害死了父亲又害死叔叔,也不允许他们继续在家里住。
张芬亚的话称得上恶毒,但是旁人也没办法去怪她。
所有人都能感知到她的痛苦,短短几天时间,一个原本有点福态的姑娘瘦出了尖下巴,旁人实在没办法对她继续苛责。
可是总不能真的让兄弟俩无处可归。
这个时间段,夜里的气温已经跌到了零度以下,两个孩子过来的时候根本没几件衣服,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张芬亚的邻居发现了两兄弟,想把他们带到家里睡一晚,却没能成。
毕竟不到半年的时间,先死了爸又死了叔,这怎么看都有点邪乎。
家属怕他们在自己家住出什么事,坚决不让人进门,男人没办法,只能上报给了李伯诚。
事情报上来的时候,林念和李伯诚都准备睡觉了。
两人在客厅说话,林念拿了两件李伯诚的棉衣出来,让他们裹上。
“快穿上。”
顾晨武接过,顾晨文手伸出去,却又缩了回来。
他冻得青白的脸上有种不符合年纪的复杂,看了眼林念又低下头。
林念问:“怎么不接?”
顾晨文又往后退了一步,态度避之不及。
林念有些奇怪,问顾晨武是怎么了。
顾晨武年纪比较小,也没有哥哥那么多的心思,直接说:“哥哥怕瘟到老师哦。”
林念:“……你说什么呢?”
“真的,我们两个很瘟的,林老师你离我们远一点吧,要不然也会倒霉。”顾晨武有些感伤:“林老师这么好的人,千万不要倒霉啊。”
林念心里闷到透不过来气:“没这回事,这跟你们都没关系!”
“那为什么爸爸和叔叔都死了呢?”
顾晨武问,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
他坚信外面的传言:“本来叔叔好好的,我们一来叔叔就死了。”
顾军虽然不会照顾人,平时工作忙也很少和他们相处,可是他是在兄弟俩最迷茫黑暗的时候从天而降的人,在他们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兄弟俩心里的绝望其实不比张芬亚少,可之前忙着顾军的后事没人顾得上他们。
现在遇到了一个熟悉的长辈,顾晨武便忍不住问出自己心里的问题:“要是我们死了,爸爸和叔叔还能活过来吗?”
“不会。”
林念的话打破了他们的幻想,兄弟俩都有些失望。
“而且他们的死和你们也没有关系,你们父亲是因为生病,叔叔是遇到了意外。”
顾晨文突然说:“不,是我们克死的。”
林念问:“那你说你们是怎么克的?”
“就……是……”
兄弟俩说不出来,他们甚至都不是很明白“克亲”这个词的含义。
“说不出来还敢说是你们的问题?”林念歪了歪嘴,态度有点不屑:“要是你们这么厉害,那国家还要什么军人,还需要发展什么武器?有问题直接把你们送到前线不就行了?靠近谁谁就死!”
顾晨武被林念的话逗得破涕为笑,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又觉得期待:“真的可以吗?”
“想多了,根本不行,你们俩现在上了战场就是炮灰,谁都打不过。”
林念摸了摸两人的脑袋:“所以啊,别没事做梦以为自己有什么超能力,其实咱们都是普通人。”
顾晨武失望地叹了口气,顾晨文也抿了抿嘴。
林念把衣服再一次递给哥哥,这次他接了。
“谢谢林老师。”
“不用谢,在这休息一会吧。”
堂屋里,李伯诚听完事情的经过,很快拍板:“你先回去,他们俩在我家先住一晚。”
林念对此也没什么意见,铺了床让兄弟俩休息。
李伯诚把两人安顿好,回到房间时,林念正准备打水泡脚,如今天气冷了,她手脚从早到晚都是冰的,睡前泡一泡可以舒服很多。
“怎么样?”
“睡了。”
李伯诚搬过来凳子与妻子一起泡。
水有点烫,李伯诚沾了下就想撤,却被林念一下踩了下去。
“嘶!”
他倒吸一口气,烫得眼皮跳了下:“快放开。”
林念松开脚,李伯诚立马撤走。
“这水也不烫啊。”林念把脚塞进去,忍着些许的刺痒说。
她又问:“那两个孩子要怎么办?”
“现在还不清楚,明天开会看看。”
他说:“要是真没办法只能联系他们爷爷那边。”
第二天团部开会讨论这件事情。
会上政委提出:“要不要再做做张芬亚同志的思想工作?”
“不太行,张芬亚同志对他们很厌恶,我试过了,她反应激烈。”
“咱们给补贴呢?”
说话的政治部主任摇摇头:“可能性不大。”
“先去试试……”
“不用试了。”李伯诚说:“没必要强迫张同志去照顾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孩子,更何况她今年才二十出头,以后……很大可能会再嫁,带上他们两个让张同志要怎么办。”
有人接受不了:“顾军才牺牲。”
“早晚都有这么一天,而且这也不是张同志的义务。”
“那伯诚你有什么好的意见?”
李伯诚说:“他们两个的亲妈不是在吗?”
“这能行吗?”
他们俩的亲妈在家里出事的时候就与丈夫离了婚,这么多年都没联系。
但凡顾军当时有办法,也不会把两个侄子带到部队来啊。
“总得先试试,这亲妈总不能不认儿子。”有人态度乐观:“说不定之前只是不知道呢。”
“那先试试吧。”政委又问:“在此之前两个孩子要如何安置?”
他的视线瞄到了李伯诚身上,这里几个人,只有他的家属随了军。
而且林念与那两个孩子关系也不错,在政委心里,他们暂住在李家是最好的。
但李伯诚没有答应,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咱们部队随军的军属有十几户,可以去多问几个人,看谁家愿意接受,愿意接受的团里给予补贴。”
“还要这么麻烦啊?”
“要不呢?”李伯诚看过去。
他看在战友的面子上,对两个孩子抱有一定程度的同情,也可以提供有限的帮助,但这种帮助是不能过线的。
养孩子不容易,连他们的小婶都不愿意,李伯诚更不会给林念揽上这种麻烦事。
他和林念结婚是想要让她过好日子,不是给别人家的孩子当免费保姆的。
李伯诚摆明了不愿意接手,其他人也不能强求。
“那就,去问问?”政委说:“一个孩子每个月给三十斤口粮的补贴怎么样?”
“我同意。”
“我也同意。”
事情就这么定了,消息放出后,果然很多家属都表达了浓厚的兴趣。
部队不少兵都是农村出来的,平日里发的津贴不光要养活老婆孩子,还要往家里寄,日子过得紧巴巴,吃饱饭有时候都是问题。
三十斤的粮食一个孩子根本吃不完,多余的都是他们的,有了这部分补贴,那他们的日子就能轻松许多。
除了少数几乎还对“克亲”传言有所忌讳的家庭外,余下的人都加入了对顾晨文兄弟抢夺中。
郑大妮也是其中一个,还让妹妹郑八妮来当说客。
但是郑八妮显然与姐姐的想法不一样。
课堂休息的时候,她偷偷找到林念说:“我觉得我姐姐不太适合。”
“为什么?”
林念很奇怪她竟然会这样说。
“因为、因为她、她有点省。”
背后说姐姐坏话,郑八妮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最近没怎么出门而稍稍变白了些的脸蛋上多了两团红晕。
“她可能不会舍得把饭给他们吃。”
团里定三十斤的口粮,想的是暂时收养的人给兄弟俩吃二十斤,剩下的十斤用来补贴家里,这要是到了郑大妮手上,可能二十斤都被补贴了家里,剩下的十斤才是兄弟俩的份。
“老师你别告诉我姐。”
“放心,不会的,回去跟你姐说,这事我说了不算。”
林念眼里染上一抹笑意:“咱们继续去上课。”
争夺顾家兄弟人太多,团里的领导一时也拿不准主意,经过各方面考核之后,最终在申请的家属里选出两家,一家收养一个。
为了收养哥哥还是弟弟的问题,这两家又差点吵了起来,都想要弟弟不想要哥哥。
毕竟弟弟岁数小,吃的更少,就能留更多的粮食给家里。
他们争到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政委发了话,由抓阄决定归属,谁要是还有意见就取消寄养资格,这下才让他们安分下来。
解决了顾家兄弟暂时的住处,接下来就要去联系他们的母亲。
顾家出事早,那时候顾晨文都没怎么记事,根本记不清母亲的名字。
部队这边根据档案,辗转一番才联系上兄弟俩亲妈。她在与顾军大哥离婚之后很快改嫁,如今在京城的一家文化馆做干事。
听到自己儿子的消息,这个女人并没有显现出多余的情绪。
她礼貌地表达了对顾军去世的遗憾,随后画风一转,又说自己丈夫管得严,家里条件也比较差,所以没办法把两个孩子接过去,最多愿意寄十块钱过去。
她还说:“孩子们的爷爷不是还在吗?”
联系她的政治部主任气得够呛,差点没在电话里骂起来:“孩子爷爷所处的条件恶劣,恐怕不适合让他们去。”
“那就没办法了,我实在帮不上忙。”女人叹息一声:“我还有工作,不方便长时间离岗,抱歉。”
电话被挂断,主任气得脸都红了。
孩子亲妈这条路走不通,团里又有人提议不如就别送走,一直寄养在现在的家庭算了。
这也是个解决办法,每个月出那点粮食对部队也不是什么负担,稍稍省一点就能省出来。
几个人都有些意动,互相望了一圈又看向政委。
政委问:“伯诚你觉得怎么样?”
李伯诚没答应:“先看看吧。”
散会后,政委问李伯诚:“你刚刚为什么不答应?”
李伯诚露出回忆的神色:“我小时候,母亲刚去世时,也被叫过一段时间扫把星。”
“这没什么吧,咱们平时多看着点,还能让他们俩被人欺负了?”
李伯诚摇摇头:“多看几天再说吧,再说家属也不会一直在这,过两年要是调走了或者退伍了呢?”
“那就换一家,反正有我们看着。”
“那咱们几个也走了呢?”
政委愣了愣,哈哈两声:“是要想想,再想一想。”
李伯诚心里存着事,晚上躺床上的时候忍不住与林念说了说今天开会讨论的事情,问她的想法。
林念犹豫了下:“我觉得最好不要,要是能送走尽量还是送走吧。”
李伯诚有些惊讶:“怎么说?”
林念缩在他怀里,把冰凉的手揣丈夫胸口取暖:“家属区这边多多少少对他们有点看法。”
部队给的粮食能让多数人放下偏见去收留兄弟俩,可心里怎么想只有自己知道。
现在没了粮食诱惑,之前的“克亲”传言又被人翻了出来,几乎每家小孩都被父母告诫过不要与他们玩,否则就会倒霉。
林念小时候刚回家的时候,也被林芳的带人孤立过,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那还只是“小打小闹”,维持不过几个月的孤立,顾家兄弟俩却是根深蒂固的偏见。
让他们长在这种环境里,长此以往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李伯诚听完,把妻子往怀里搂紧了点,叹息一声:“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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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养的要求再次被否决,有些人开始有意见了。
都是团里的领导,平日里还有工作,总不能整天为两个孩子打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么办?”
这种事情归政委处理,他被几双眼睛盯着,先沉吟一番。
“先散了,大家再回去想想,有什么好办法。”
他说:“总不能让咱们的同志走的不安心。”
众人渐渐离开,李伯诚继续写自己的报告。
“你还没写好啊?”政委凑过来:“随便写写就算了,反正总要挨批的。”
李伯诚手一推:“不然你帮我来?”
政委呵呵笑了两声,扭头看向窗外:“哎呀今天的太阳真好啊。”
李伯诚继续写报告,又润色几遍。
其实事情发生的时候该报告的事情都已经跟上面报告过了,书面的报告只是把说过的事情再重复一次。
李伯诚写完,叫来警卫员让他去寄信,人刚走到门口又被他叫住:“等一下,先回来。”
“怎么了团长?”
“我再给汤政委写一封信,你帮我一起寄出去。”
汤政委是他们师的政委。
信写的很快,寥寥几笔说了最近遇到的情况。
政委不解:“你跟咱们政委说这个干啥?”
“去年我在养伤的时候听说军区准备建一个战士遗孤的福利院。”
这么一说政委就知道了。
如果福利院已经建成,那把他俩送进去是最合适不过。
由部队抚养,里面的孩子都有差不多的经历,也不用担心未来会不会走上弯道。
“这么好的办法,你之前怎么没说?没看我这几天为这事烦了多少神吗?!”
“才想起来。”
李伯诚冷哼一声:“你要是帮我写完报告,说不定还能提前几天解决你的烦恼。”
“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政委又问:“不对啊,明明有电话你写什么信?”
李伯诚抬起下巴:“你打?”
“……”
“那还是写信吧哈哈。”
从甘城寄出的信第三天到了汤政委手上,他立马给团里打来电话。
电话直接打给团政委,他跟孙子一样被汤政委骂了十来分钟,随后那边才指示——尽快把两个孩子送到省城来。
汤政委以前是顾军父亲的下属,也是因为有他在上面顶着,顾军才可以不受家庭成分连累一路高升。
可万万没想到顾军躲过了人祸却没有躲过天灾,汤政委在心痛之余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老首长的两个孙子护卫周全。
顾晨文和顾晨武兄弟俩是第三天出发的。
为了兄弟俩的安全,政委特地派了个小战士随行护送。
他们走的时候,收留兄弟俩的人家都有些不高兴,这还没领几天口粮呢!
兄弟俩一年内第二次被人带走,这次陪在身边的却只有个陌生人。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对于未知,他们感到恐惧。
林念给兄弟俩送了一本今年刚出版的《西游记》,对他们说:“没什么可怕的,你们都是小男子汉了,可以保护好自己。”
顾晨文接过书,神情有些不舍。
“林老师,我们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林念想了想:“这可不一定,说不定你李叔叔哪天就调回省城了呢。”
兄弟俩眼睛一亮:“到时候林老师会来找我们吗?”
林念嗯了一声,笑着在他们头上摸了摸:“到了新家也要好好读书,你们记得这儿的地址,有空了就可以给我写信,我会回的。”
顾晨文重重点头:“嗯!”
他抱着书,拉着弟弟上了车。
车子启动,小哥俩探出头朝外面使劲挥手,大声喊:“林老师,我们会想你的!”
送走兄弟俩,林念心里一时有些惆怅。
但她心里清楚对于兄弟俩来说,部队的福利院应当是如今条件下最适合他们的去处,所以很快就把这点惆怅给打散了,回到家里开始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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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军的烈士申报很快被批复,同时抚慰金也到了账。
张芬亚拿到钱的第二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悄无声息,谁也没告诉。
她走后,两人的家被重新锁上门,等待下一任住户的到来。
天气越来越冷,十一月初就有了寒冬的架势。
在附近的湖面开始结冰的时候,林念来了个新邻居。
邻居是跟着新上任的副团长一起过来的,还带了一双儿女。
新来的副团长原本在西南边陲驻扎,妻子随军多年,有一张很有高原特色的红脸蛋。
她是个很热情的人,刚来第一天就给林念送了自己做的青稞酒。
“这酒度数不高,好喝。”
大概是藏区呆久了,她说话的语调有点奇怪。
除了结婚的那一次,林念从没喝过酒。
上次喝酒的感觉不太好,太辣,只尝了一口就被李伯诚换成了水。
有过之前不愉快的经历,林念对酒的兴趣很低,但邻居又这么热情,让人无法拒绝。
林念在邻居的鼓励下尝试了一口,最初感觉味道有点奇怪,但适应了之后就觉得还挺好喝的,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见林念喜欢,新邻居表现的很高兴:“我自己酿的。”
“好喝!”林念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你要是喜欢,等喝完了再送你一点。”
林念说:“这个做起来麻烦吗?”
“不麻烦,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好啊,你下次酿酒的时候一定要叫我!”
林念感觉有点高兴,人身上的气场就是这么奇妙,新邻居一来,她就觉得是可以相处的人。
喝完酒,林念又起来拉着邻居,要带她看自己的菜园子。
之前青菜移栽成活后,她又陆续栽了几次,如今整片菜园都是青菜的天下。
自从气温降低,青菜的生长就逐渐停滞,不过这个时候的青菜其实是最好吃的,内里的纤维被冻软了,炒出来的后感绵绵的,还带了一丝丝的甜味。
“这一块都是我的!”
林念蹲下来的时候没稳住,不小心拔起一棵菜。
她慢一拍哎呀了一声,盯着菜看了眼,随后递给身旁的邻居:“给你,这个好吃,我种的!”
酒量浅到几乎没有的人不知道自己这会已经醉了,一个劲跟邻居推销她的青菜,言语中充满了自满的情绪,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宝库。
她一边炫耀,一边把地里的菜□□送人,人家都拿不下了她还在拔。
“够了、够了!再多吃不完了。”
邻居赶忙阻止,但喝醉了的人并不理睬,又往她怀里堆了一颗。
“真的不要了!”
邻居被她的热情吓到,把怀里的青菜放下,只拿了一顿吃的量,然后拉住林念还想继续的手:“我要这点就行了,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吃吧。”
林念看了她一会,缓缓点头:“哦。”
见她点头,邻居笑着跟她道别,说以后有空一起说话。
林念送她离开,到院门口还冲她挥了挥手。
随后关上院门,又回到原本的地方蹲下,恍惚了一下继续拔青菜。
她不知疲倦,越拔越精神,拔完大的还不收手,又去祸害小一点的。
李伯诚到家的时候,地里的青菜几乎都给她拔完了,连根拔起的青菜们胡乱倒在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
“念念?”
他疑惑地叫了一声,心里奇怪。
明明妻子平日里最宝贝这些东西啊,还说以后几个月就靠着他们活了,怎么今天全给拔了?
林念听到有人喊她,扭头看过去,辨认出来后露出大大的笑脸:“诚哥!”
声音又甜又软,像是裹了层蜂蜜糖浆,让李伯诚瞬间就顾不上菜不菜的。
他走过去,把林念拉起来,刚想亲一亲的时候就摸到她冻成冰似的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在外面多久了?”
“嗯?”
林念歪头看他,表情茫然可爱,突然踮起脚亲了一下,嘻嘻笑了两声。
李伯诚终于发现妻子有点不对,他凑近了嗅了嗅,肯定道:“喝酒了?”
“嗯嗯。”林念眼睛一亮,拉着李伯诚要往家里跑,结果没注意自己蹲久腿麻了,刚走一步就踉跄倒下。
李伯诚一把把她捞起来,心跳都快了几分。
“你别动了!”他一下将人抱起来扛回家。
邻居送来的青稞酒就摆在桌上,李伯诚拿起来晃了晃,还有大半瓶的样子。
他问:“你就是喝了这个?”
“嗯!”林念又想去喝,被李伯诚按住。
“喝了多少?”
“喝了……”林念说了两个字又想起青稞酒的味道,咂了咂嘴,在男人怀里挣扎了下,换了个姿势,仰头亲吻他的下巴:“诚哥……”
“嗯?”李伯诚垂眼。
“好喝的。”
“不许喝了。”
李伯诚把她的手塞进自己腰上,被这股凉意刺激地一个激灵。
他倒吸一口凉气,腰上肌肉僵硬,好半响放松不了。
林念倒是被暖的舒服,趴在他怀里呼气。
“腿冷不冷?”
林念嗯嗯两声。
“我去烧水。”
他把林念抱着去了厨房,把她放在灶台后面坐好,舀了一锅水开始烧火。
冬天烤火是最舒服的一件事,林念恨不得把手脚都伸进灶膛里面。
“别动。”李伯诚把她拉回来禁锢在怀里,有点想叹气。
以前也没发现她还有小酒鬼的潜质啊。
林念被火烤得昏昏欲睡,最后确实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李伯诚在帮她脱袜子。
林念恍惚了一下,摸摸手底下的被子,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醒了?”
李伯诚握着她的脚浸入水里,又提起另外一只。
林念赶忙说:“我自己来!”
她脱了鞋袜开始泡脚,看了眼时间觉得不对:“这么早就睡觉了吗?”
李伯诚问:“还记得你之前干了什么吗?”
“干了什么?”
林念回想,不就是新邻居送了酒过来,她喝了两口觉得还挺好喝的,然后决定给点青菜当回礼吗?
然后——
林念脑袋里恍惚出现一个情景,是她蹲在菜地里,周围全是死不瞑目的青菜。
!!!
“诚哥?”她吓了一个激灵。
李伯诚嗯了一声,肯定她的猜测。
林念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立马起身:“我去看看!”
“先别急。”李伯诚按住她的腿:“泡完再去,反正拔都拔了。”
林念呜咽了两声,欲哭无泪。
她辛辛苦苦种的菜啊!准备靠他们坚持过一个冬天的!
“呜呜呜呜诚哥……”
林念越想越伤心。
李伯诚走到边上把她抱怀里,轻轻拍了拍,哄孩子一样:“没事啊,不伤心啊,没了就没了,明年还可以再种。”
“那今年怎么办?”
他沉吟一番:“可以让人多买点白菜回来。”
白菜是最容易储存的蔬菜,只要温度合适可以放好几个月。北方冬天寒冷,很多人家一入冬就会储存足够的白菜和土豆,以应付过漫长的冬季。
林念在他的衣服上擦擦眼泪,撅着嘴:“要花好多钱。”
李伯诚笑着在她嘴巴上刮了下:“又不是养不起你。”
泡完脚,林念打着电筒出去看了看自己的菜。
没出去之前,她还对自己抱着最后一点幻想,出来一看才发现根本没必要,因为她真的非常有雁过拔毛的精神,凡是去过的地方,青菜一颗没留!
被薅掉的青菜没办法再种回去,林念只能忍着难过,把他们都捡回来,等天亮之后腌制一下,也不算浪费。
第二天林念一早起来,用了半天时间才把青菜洗干净,又用了半天时间把青菜切成丁。
她忙活一天,到晚上腰都直不起来,累得趴床上哼哼。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这一次醉酒的结果太过惨烈,足够她记个十年八年。
李伯诚站在床边帮她按腰,闻言弯了弯眼角:“一个人的时候别喝,我在的时候可以,我会看着你。”
林念心里咂了一声:“还是不了,喝醉了多丢人啊。”
“不丢人。”李伯诚松开她的腰,往上捏住她的后脖颈:“很可爱。”
林念往后挥了挥手,不相信:“诚哥你别骗我了。”
“真的。”李伯诚俯身,把她脸侧的头发拨开,亲了亲她的耳朵:“醉了的念念特别可爱。”
“哼!”
林念不吃这套,又扭了扭腰:“再捏捏。”
“好。”
李伯诚向来是个言出即行的人,没两天就把白菜给林念拉回来了。
拉回来的白菜是用卡车装的,满满一大卡车。
开车的司机是个特别黑的小伙子,笑起来只能看到眼睛和牙齿。
“嫂子你先挑,随便要多少都行,团长已经给过钱了。”
家里就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东西,林念估量着,只要了五十颗白菜。
这儿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别人的关注,陆续有军嫂过来,问白菜怎么卖。
吃菜一直是高原地区的老大难问题,虽然大多数军属都在自家门口开辟了菜园,但高原地区蔬菜长势慢,那么一点根本不够一大家子吃。
菜是部队出去采购的,想要的话得提前打招呼。
军嫂们之前没说,现在当然买不到,只能再等下一批。
大多数军嫂都在小战士那边登记,让下次帮忙带一点回来,少数几个舍不得那个钱。
还有人看上了林念的菜,问:“你家两个人那么多白菜吃得完吗?”
问这话的就是郑大妮,她眼睛盯着院子里面,脖子都伸长了,对林念装可怜:“哎,还是嫂子舒服,我那一大家子的人,吃饭都吃不起。”
林念笑了笑,跟她说:“那我等会跟诚哥说下,让他问问张副营长,怎么一个月那么多工资还养不活老婆孩子?”
郑大妮这人爱贪小便宜,不少家属都在她手里错过亏,闻言都不走了,围在一旁看热闹。
郑大妮面色一僵:“我们老张好得很!”
林念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大妮你不用怕,有什么都说出来,我们给你做主。连家都养不起的算什么男人?”
“就是!”
“对啊大妮你说出来!”
众人的起哄声让郑大妮脸色涨红,这话要是被自己男人听到,那还能得了啊!
“你们胡说什么!”她着急了,一拍大腿:“我们老张好得很,他每个月钱都给我!谁说养不起家了?”
林念哎呀一声:“可是你都买不起白菜了。”
“谁说买不起了?我买得起!”
郑大妮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票子,大款似得扬了扬:“我有的是钱!这个谁,先给我记上,要一百斤的!”
“你们家五口人一百斤够吃吗?我家两个都买了一百五十斤。”
林念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怜悯:“有困难的话别硬撑着,说出来也不要紧。”
“那是我说错了,不是一百斤,是一百颗。”
郑大妮挺着胸,环视一圈,振声道:“我要一百颗白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光排队就排了半天,差点没赶上全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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