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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直落到李伯诚心里,烫得他心疼到不行,真想留下来陪她算了。
倒是林念的眼泪来得快去的也快,过了那一阵,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她用丈夫的衣服擦干眼睛,吸了吸鼻子:“我好像有点饿了。”
李伯诚立马说:“我买了晚饭回来。”
晚饭以素食为主,另外还有一碗鸡汤。
他哄着林念喝了半碗,剩下的自己全包圆了。
吃完饭,李伯诚简单收拾了下,对林念说:“我刚刚出去看了看,这周围有人租房子。”
这边靠近医院,不少生了重病的人会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看病。总是住医院负担太大,附近的一些住户就认准了时机干起了租房的生意,把租客的名字往自己户口本上一写,有人来查就说是来走亲戚的。
李伯诚原本是想找个人来照顾林念,没想到有了这样意外的发现。
租住在别人家里当然比招待所要更方便一些,他看了好几户人家,其中有一户非常合心意。
家里房子大,离医院近。
房屋主人是个寡居的女人,身体康健干活也利索,交了钱票还可以帮忙照顾一日三餐。
李伯诚说了下那边的情况,问林念要不要搬过去。
林念没什么意见,问了句:“单静也去吗?”
“她也去。”
租房子比住招待所要划算得多,还有人帮忙看顾,严振国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样林念就更没意见了:“那我们现在就搬?”
“明天吧。”
李伯诚揉了揉她疲惫的眉眼:“现在先休息。”
“可是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没事,能来得及。”
第二天,林念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行李都被搬完了。
李伯诚正好从外面回来,还带了早餐。
“醒了?”
他把早餐放下,过来扶林念起身:“行李我先带过去了,你先起来吃饭。”
林念还没太睡醒,迷迷糊糊哦了一声,压根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等穿好衣服下了床,她四处一看,惊觉道:“咱们这遭贼了?!”
李伯诚无奈:“没遭贼,是我把东西拿走了。”
林念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招待所每层楼一个厕所,洗漱都在那边。
李伯诚扶着林念去洗漱,回来打开饭盒。
“今天买了春卷,你尝尝味道。”
林念从里面挑了一个,递到他嘴边:“你吃。”
李伯诚张嘴咬下。
吃了早饭,林念把头发重新梳好,和李伯诚去找了单静他们,四人出发去新的住处。
他们退房的时候工作人员还有点奇怪,明明办了长期入住,怎么才一晚上就要走了?
租的房子距离招待所大概一公里左右,离医院更近一些。
这是个白墙青瓦的小院子,有点类似徽州的建筑。据说是某个军阀建了送给一个姨太太的,后来战火纷飞,军阀带着一大家子人逃出国,小院几经转手,到了如今的主人手里。
屋主人姓张,今年五十六岁,丈夫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膝下无儿无女,也没有工作,全靠租房给人家赚点生活费。
除了林念和单静之外,这房子里还有另外两户人家。
一户是对年轻夫妻,还有一户是个中年的女人。
张大妈看到几人进来打了个招呼:“这就是你们媳妇啊?”
李伯诚说:“这是我媳妇林念,以后要麻烦你照顾了。”
“不麻烦不麻烦。”
张大妈夸了句林念长得漂亮,又跟单静说了两句话,随后带着他们去房间。
林念的房间房间坐北朝南,光线和通风都不错。
屋子看起来很宽敞,有一张大的架子床,被褥都已经铺好了。
林念进去看了一圈,打开衣柜,里面都是她的衣服。
“房子就是要大人住着才舒心,那种又小又矮的,在里面都憋坏了,心情都不好,身体怎么会好?”
张大妈跟在后面说,这话林念确实赞同,对比下招待所和这间房间,走进去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我这房子也有电,开关在这里。”
张大妈拽了下边上的绳子,固定在角落的灯泡便发出光亮。
“白天看不出来,晚上就知道了,这灯亮的很。”
她又说洗澡和上厕所在哪,当时这院子修的时候军阀都考虑过,连厕所里面都贴了地板砖,打扫好了一点异味都没有。
去过林念的房间,再去单静的。
单静的房间和林念的屋子相连,看起来要稍稍小一点。
怕单静夫妻不满意,张大妈说:“别看这屋子小一点,其实不差哪去,这边还有个暖水瓶,那边是没有的。”
其余地方两间屋子差不多,朝向什么都很不错。
看完房子,几个人都挺满意,严振国交了房租开始收拾行李,单静帮不上忙被赶了出来,就和林念手挽着手参观院子。
院子里种了几棵果树,这个时节上面都挂了果,其中桃子已经快熟了,站在院子里就能闻到果香味。
“你们要吃的话就自己摘点。”张大妈过来说:“结的果子多,不吃也被鸟啄了。”
林念舔了舔嘴唇,甘城那种地方连菜都种不出来,更别说果子了,一年到头几乎看不见新鲜的水果。
当即便谢过了张大妈开始动手。
桃树养了许多年,枝干粗壮,她们两个只选了最底下的枝干摘了两个桃子下来。
新鲜的桃子外面有一层绒毛,洗干净之后也不用削皮,咬一口,清脆爽甜。
吃完桃子,严振国也收拾好了房间,他们夫妻两个还有话要说,林念就没跟出去。
她盯着院子里那株高大的桃树看了一会,舔了舔唇,找到张大妈。
“你要买桃子?”
张大妈说:“用不着买,不是说了随便吃吗?”
林念说:“我想多摘点带回去。”
摘的太多,不给钱自己不安心,张大妈心里估计也会有意见。
能用桃子换点钱,张大妈自然也是愿意的,就跟林念谈了个适当的价格,还收拾了个麻袋出来,帮她去摘。
别看张大妈岁数有点大,体型也比较丰满,但动作矫健,爬上爬下一点不耽误。
她拿着袋子三两下窜上树枝,踩在主杆上开始摘桃。
她动作快,不一会就摘了小半袋子,下来一称,有十好几斤。
林念给了钱,就守着这袋桃子,等李伯诚回来。
李伯诚在她看完屋子后就出去了,不知道要忙什么。
那边单静和严振国说完话,林念又等了一会,才见他回来。
李伯诚回来的时候带了许多东西,从营养品到零食,还有一个暖水瓶和痰盂。
“麦乳精每天冲一杯,这些东西饿的时候填肚子,但是饭还是要照吃。”
李伯诚真的很不放心:“厕所地板滑,晚上灯也看不清,就别出去上厕所了,用痰盂就好,我跟张大妈说了,她答应帮你倒。”
林念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不用麻烦别人。”
“给了钱的,再说你腰能弯下去?”
林念龇牙:“我可以。”
“别胡闹。”
李伯诚一点不商量,就这么决定了。
他交代了许多的事情,又说会尽量空出时间来看她,让她别乱想,如果有事情就打电话过来。
林念只好接受,点点头,又抱住他。
她肚子大了,抱的时候两个人没办法靠在一起,李伯诚手贴着她的脸颊,叹了声气。
他的担忧与不舍都是显而易见的,林念怕他总是担心自己会影响到工作,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了。对了,我刚跟张大妈买了点桃子,你带回去吃,我之前吃了一个,味道很不错哦。”
“好。”
李伯诚今天还要赶回去,没办法继续耽搁,就算再不舍也得离开。
到了走的时候,自然又是一番依依惜别,林念一直忍着,等他走远了,才又掉了两滴眼泪。
单静只当没看到她偷偷擦眼泪的动作,伸手锤了锤后腰:“唉真是不行了,我得回去歇一会。”
除了那对夫妻之外,剩下的租户都和张大妈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林念看到了另一个租客,那是个看起来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人。
女人气色很好,看不出什么地方有问题。
根据张大妈的说法,她是三年前来的省城,似乎是脑袋受了伤没了记忆,也不知道自己家住在哪。
最开始来的时候她找医生看过,后来渐渐就放弃了,住在这里靠做一些缝缝补补的勉强度日。
女人做衣服的手艺很好,身上穿的和商店卖的看起来都不大一样,似乎要好看很多。
吃完饭,女人提议来打牌。
“刚好咱们四个。”
林念说:“我不会。”
单静:“我也不会。”
“不会可以学啊,我教你。”
女人很热情地拿出牌说了规则:“现在搞不懂不要紧,多玩两次就会了。”
她们也不玩钱,就是打发时间。
最初因为不懂规则,林念和单静总是输,输多了就慢慢摸索出来,渐渐感觉到趣味,一不小心就玩了好几个小时。
长时间保持一样的姿势,林念的腰有点受不了。
打完一把,她放下牌:“我不能玩了。”
“那行吧。”
女人也没有强求,把牌收好:“咱们明天继续?”
她起来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我可太久没玩过了,以前别人都不跟我玩。”
林念想,可能是因为你太厉害了吧。
她和单静之后就算弄懂了规则,也一样玩不过她。
“我也不乐意跟你玩。”张大妈说:“没意思,光你一个人赢。”
她拍拍屁股站起来:“我去做饭去,前几天交给你的衣服做好没?”
女人懒懒散散:“过几天就好啦。”
李伯诚是晚上十点多到的部队,第二天早上给林念打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张大妈旁边代销店的,林念前一晚没怎么睡好,听到他的声音就想诉苦,又怕他担心,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挑了点好的说。
李伯诚问了一堆,得到了全部都好的回答,心情依旧没好哪里去,反倒更想着。
挂掉电话,早餐时间也刚好结束。
李伯诚饿着肚子开始工作,忙了一会,政委敲门进来。
“伯诚,有个事情跟你说一下。”他走过来问:“你认不认识三营张久长那个小姨子?”
“郑八妮?”
“对,就是她。”
“见过几回,她怎么了?”
政委拉了把椅子坐下,表情说不出的奇怪:“她前天来部队,把张久长给告了。”
那个鹌鹑?
李伯诚觉得有点想象不到:“为什么?”
政委觉得一言难尽:“她告张久长破坏婚姻。”
“谁的?”
“她的。”
这事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张副营长听了媳妇的话之后就活动起来,寻摸了一段时间,还这让他找到了合适的人选——隔壁步兵团的政治部主任。
这位参谋长今年都四十多了,妻子早年去世,留下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这几个孩子呆在父母家,表面过的还不错,实际上全都被养废了。
主任回了一趟家,看出这样的情况,觉得得把孩子给接过来。
但是他工作忙啊,就算接过来估计也没时间管教,所以想来想去决定再给孩子们找个后妈。
张副营长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两个团有同样的任务,私下里也不是全无交流,张副营长和步兵团的政治部主任还说过几句话,得知主任的困扰,便主动说自己妻子还有个妹妹,看起来比较适合。
一听郑八妮的年龄,政治部主任当场就拒绝了。
两人差了二十多岁,他要是娶了郑八妮,不是生活作风有问题吗?
张副营长就劝他,说男未婚女未嫁,怎么能说是生活作风有问题呢?
他又把郑八妮的处境说得特别艰难。男人嘛,总有一种英雄情结,这个主任当时没同意,说得多了,就觉得自己成了郑八妮最后的希望,要是他不答应,这个女孩将永远生活在悲惨的境地中。
他这边松了口,张副营长和郑大妮两个立马就安排了两人见面。
见面的时候没说是去相亲,而是骗郑八妮说要带她去镇上买东西。
郑八妮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政治部主任见了面。
见面之后,主任也还算满意。
毕竟郑八妮年轻,这些日子好好养护,皮肤白了不少,看起来还蛮清秀的。
他都想着要怎么跟三个孩子介绍后妈了,那边郑八妮才从姐姐姐夫嘴里知道今天去镇上的真相。
她自然是不干的。
自己都和对象谈婚论嫁,对象家里都同意了,这时候让她给别人当后妈?
她又不是贱得慌。
郑八妮坚决拒绝,最开始郑大妮还和她好好说,各种诱惑说嫁给主任以后有多好,会过怎样的好日子。
但郑八妮油盐不进,郑大妮说不通就开始骂,还威胁她要是不同意就发电报给郑家父母,让他们把人拉回去嫁给村里傻子。
因为郑八妮的逃婚,郑家父母没凑够彩礼,定好的儿媳妇就这么反了悔,之后她哥哥又染上了赌瘾,把家里存的钱全给输光了,所以到现在还是个光棍。
郑家父母可以说恨透了小女儿,郑大妮掐着这一点,威胁她回去之后被吊起来打都是轻的。
郑八妮其实并不怕,她从小到大挨打的次数多了,也不怕这一次两次的,被抓回去就抓回去呗,大不了她再跑,到时候就跑到对象老家去,刚好能结婚。
也不知道郑大妮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便说郑八妮如果跟那个对象结了婚,有张副营长在,他也别想再往上爬一步。
其实张副营长和郑八妮的对象不在一个营,他也没那么大能量能压着其他人的升迁。
郑大妮这么说完全就是吹牛,但郑八妮不知道啊,当时就急了。
张副营长和郑大妮两个自以为抓住了她的命脉,开始围绕着这个下功夫,郑八妮抵抗了两天装作松了口。
然后撑着姐姐姐夫去找那个主任的功夫,跑部队告了状。
政委把来龙去脉和李伯诚说了一遍:“你说这叫什么事?”
李伯诚没理会,这种问题不是他要烦神的。
“张久长也是,当兵这么多年,每天上课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卖小姨子往上爬!”
郑八妮这个事情好查得很,她对象还是李伯诚介绍的,部队里不少人都知道,而另一边,步兵团的政治部主任也说了情况,确定张久长是在郑八妮与别人谈对象之后找上的他。
政委得知这个事情,当即把张副营长给叫了过来,现在人还关在禁闭室。
他现在犹豫的是给他个什么处分。
团级单位处理营级干部时,最多可以给予严重警告,想要记过,就得往上面报。
部队里出了这种事情,政委脸上也没光,说不定到时候还得挨批。
他来找李伯诚,就是想商量下这个问题:“毕竟也没真的做什么,不然给个警告就算了?”
李伯诚直起身,敲了敲桌面:“万一郑八妮没来举报呢?”
那她就会成为张久长往上爬的跳板,嫁给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
“张久长的思想很不过关,这次放纵,以后说不定就会出更大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
“往上报吧。”
政委也看不起张久长,他要是决定只给警告就不会来找李伯诚了,所以他这边一提议,政委立马就同意下来。
张久长的事情被上报了师里,很快处分结果下达:他被记过处分,如果没有重大立功表现,军旅生涯眼看着就要到头了。
夫妻俩这一通操作,可以说赔了夫人又折兵,郑大妮可以说恨死了郑八妮,听到消息拿着老长的毛竹竿追着打她。
郑八妮当然不会站着让她打,一看她要动手就撒腿跑了出去。
“臭丫头,你给我站住!”
郑大妮举着毛竹竿,表情凶恶:“你个白眼狼,臭婊子,挨千刀……哎呦!”
她太气愤,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的路,不小心被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哎哟,郑八妮你站住。”
郑大妮爬起来吐了口吐沫,一看竟然吐了个牙出来。
张开嘴,那风顺着原本门牙的地方往里面灌,郑大妮用舌头顶了顶,尝到一嘴的血腥味。
“哎呦!郑八妮你这个挨千刀的!”
张副营长夫妇想要把郑八妮卖了换前程被举报,反而受了处分这种大新闻在家属院传播的速度极快。
所以张家刚有动静的时候,边上的邻居便竖起了耳朵伸长脖子准备看笑话。
果然事情发展没让他们失望。
看着郑大妮嘴巴漏风还要骂人的样子,平时与她关系不太好的另一位军嫂偷笑着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妮啊。对了大妮,你家张副营长回来没,怎么也不出来帮你下?”
郑大妮心里一梗,张副营长要回来就好了,人现在还被关在禁闭室呢!
旁边的人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又有其他人说:“大妮,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求求人早点把张副营长放出来吧,我听说那个禁闭室可不是好呆的地方。”
“就是啊,你别打人了,去把张副营长弄出来才是最紧要的,可别呆久了出了什么问题。”
郑大妮被她们一说就有点慌,手里的竹竿也抓不住了。
“你们说真的?”
“当然,我们骗你干嘛?我家男人说禁闭室就是关刺头的,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再不服管的兵待两天就受不了,你算算张副营长呆多少天了?”
郑大妮彻底慌了神,再也顾不上找郑八妮的麻烦,撒腿就往部队跑。
她没能进去,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郑大妮心里着急上火的,遇到别人阻拦,当即就开始撒泼。
部队那边热热闹闹,林念的日子却过得有些无聊。
每天早上睡到八.九点钟才起来,吃了饭在院子里走两圈,然后看看书,中午和张大妈她们吃完再玩一会牌,活动下就准备吃完饭,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再说要省电费,所以基本上吃完就洗漱下准备睡觉。
怀孕到后期,孩子会挤压到内脏,不光是吃不下饭,还总想要上厕所。
晚上才躺上床没一会,林念就被尿意憋醒,她撑着床像乌龟一样慢慢爬起来,摸索着找到鞋子,刚打开灯,就听到门突然响了一声。
林念吓了一跳:“谁啊?”
“我。”
单静的声音有点虚弱。
林念赶忙打开门,见对方脸色有点不对:“你怎么了?”
单静咬着牙:“我快要生了。”
林念六神无主,原地转了两圈才想起来:“我、我去找张大妈!”
索性张大妈睡得不沉,林念拍了两下门就醒了,听说单静要生,就把自家的板车推了出来。
两人合力把单静扶到板车上躺下,张大妈拉车,林念在后面跟着。
医院距离张大妈的院子也就几百米,走一段过个马路就到了。
夜里医院人不多,值班护士很快帮单静安排了床位。
她之前生过,宫口开得很快,没一会就被推到了产房。
林念和张大妈在外面等着,耳朵贴着产房的门,听里面的动静。
产房里没什么声音,她有点慌:“单静没事吧?”
“没事。”张大妈见的多了:“生孩子没那么快的,你别急。”
她让林念先回去睡觉:“你这肚子也大了,熬着身体受不了。”
“我再等等吧。”
这个时候回去她也睡不着。
两人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就看产房门打开,护士抱着一个孩子出来。
“单静的家属是谁?”
林念举手:“在这里。”
护士的视线在林念肚子上转了转,抱着孩子过来:“是个男孩,六斤八两,很健康。”
林念探过头看,孩子红彤彤的,像个怪物。
她看了眼就撇开视线,有点嫌弃,这也太丑了,比张芬亚的孩子还丑!
护士不知道她的想法,把孩子交给张大妈:“孕妇还在里面,等会就出来。”
“哦,好。”
单静是躺在车上被推出来的,大热天她还盖了一层被子。
张大妈和林念两个跟后面进了病房,帮着把人弄上床。
张大妈又把孩子给她,单静看了看,倒是没有嫌弃。
刚生完孩子,她有点累:“你们也去睡觉吧,今天麻烦你们了。”
这个时间段早就超过了林念平时休息的时间,她确实有些坚持不下去,便跟单静告辞。
张大妈说:“那你先休息,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林念便打电话回去通知单静产子的事情。
电话是李伯诚接的,他说了两句又问起林念的情况。
“害不害怕?”
“还好吧。”大概是单静生的太顺利,让林念一直以来的恐惧感减轻了不少,她还对李伯诚说:“其实生孩子很快的,没多久就出来了。”
电话费太贵,林念也没跟他说太长时间,让他把消息转告给严振国后就挂了电话。
单静是顺产,生的还很顺利,所以第二天就出了院。
出院之后她就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每天三餐都由张大妈送进去,其余时间门窗紧闭,恨不得连门缝都堵住。
张大妈对林念说:“坐月子的时候一定不能见风,不然会得关节炎的。”
严振国是孩子出生后第三天过来的,他来呆了两天,又回了部队。
部队那边又要阻止一次野外演练,为期半个多月,谁都不能缺席。
于是林念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就和李伯诚完全断了联系。听不到他的声音,林念又捡起信纸,想他的时候就在信上写两句,等以后他来的时候再给他看。
之前李伯诚和张大妈交代过,说林念胆子小,让她看着时间差不多就让林念去医院待产。
所以还没等单静出月子,林念就进了医院。
她住的是双人间,另一张床的孕妇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林念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医院里面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空气里总是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睡觉的床也小,连翻身都困难。
就当林念呆的快受不了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终于有了反应。
阵痛最开始来的很轻微,林念还没当回事,等到频率越来越快的时候她才回过神,紧张兮兮叫来护士说:“我好像要生了。”
护士帮她检查了一番,对她说:“宫口还没怎么开,再等等。”
林念咦了一声:“还要等多长时间?”
“第一次生产是吧?”
林念点头。
“那估计有的等。”
等待是痛苦而漫长的,阵痛的频率越来越高,疼痛也开始渐渐无法忍受。
张大妈回去做饭了,病房里就她一个人。
林念开始觉得委屈。
她从早上等到傍晚,在喝了碗鸡汤之后,终于可以进产房。
这时候林念疼得都快受不了了,脸上也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
她躺在车上被推向产房,走到半路突然见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往这边走。
林念眼睛一亮,瞬间认出来,举起手喊:“诚哥。”
声音有气无力,但是李伯诚听到了,大步走过来。
他一出来,林念的委屈就无法忍受,呜呜开始哭:“我好疼啊。”
“念念……”李伯诚拉着她的手,眼睛都红了。
“家属在外面等一等,产房不能进去。”
一个护士拦住李伯诚,人被推进去,产房的门在他眼前关上。
初产妇生孩子总是更艰难一些,林念从阵痛开始等了一天,进产房之后又过了四五个小时才生下来。
生这个孩子用掉了她全部的力气,还没等看一眼,她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都已经亮了,同房的孕妇昨天出了院,今天还没安排人进来。
林念动了动脑袋,见到有个襁褓摆在床头。
这就是她的孩子?
林念还没见过孩子的模样,现在有点不敢去看。
万一要是也那么丑可怎么办呢?
害怕不是办法,她总得要面对的。
林念鼓足了勇气,撑起身体看了眼孩子。
头上三根毛,眼睛没睁开,但是眼球突出,塌鼻子,红脸蛋。
真是好丑一小孩!
就算是自己生的,林念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ta好看。
她瞅了一眼感觉有点辣眼睛,赶忙移开视线,盯着别处看了好一会,重新鼓起勇气看了眼孩子。
没有任何改变,依旧非常丑!
林念又觉得想哭,这时候病房门刚好被推开,李伯诚拿着洗好的尿布进来。
“念念。”
见到林念醒来,李伯诚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点笑模样。
他关上门,走到床边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道:“辛苦你了。”
林念刚醒的时候没见到人,还以为昨天看到他是自己的幻觉呢。
她吸了吸鼻子:“你还没走啊?”
“我请了假,可以多待几天。”
李伯诚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念嗯了一声。
她昨天可是累坏了,现在身上都没力气呢。
李伯诚放下尿布,打开床头柜上的饭盒,顿时一股食物的香气飘出来。
林念饿狠了,闻到味道嘴里就开始分泌唾液。
李伯诚端着饭盒,舀了一勺汤送到她嘴边。
林念尝了一口,咂咂嘴:“好像有点淡。”
她很快想起来,之前张大妈给单静做的东西也是没味道的,说是要奶孩子不能吃太咸的东西。
所以她现在应该享受到了相同的待遇。
要奶孩子啊……
林念又扭头看了眼,小婴儿依旧在睡,梦里像是在尝什么好吃的东西。
看多了,林念已经可以心平气和接受孩子的外貌,毕竟是自己生的,总不能扔了。
她伸手戳了戳孩子的脸蛋,想起来一件事:“我还不知道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呢。”
李伯诚说:“是个女儿。”
他又舀了一勺汤递过来:“再喝点。”
手举了半天,都没见她张嘴,李伯诚正准备提醒的时候,就见妻子突然开始流眼泪。
他顿时慌了:“怎么了念念?”
李伯诚把汤勺收回去碗放好,赶忙把她抱怀里,轻轻拍着背:“是哪里不舒服吗?”
林念摇摇头,哭着问:“真是女儿吗?”
李伯诚顿了顿,说是。
之前林念怀孕的时候,两人也曾谈论过孩子的性别,当时两人都觉得生什么都一样。
现在怎么知道生了女儿就哭起来了呢?
他有些紧张:“念念不喜欢女儿吗?”
林念在李伯诚怀里扭过头,看向自己的丑闺女,顿时悲从心来,呜呜哭道:“她长这样,以后会不会被瞧不起啊?”
李伯诚:“……”
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
“不会的。”他艰难开口:“医生说孩子长开了就好看了。”
“真的吗?”林念抬起头,眼睫上湿漉漉的。
“真的,你这么好看,咱们的女儿怎么会丑呢?”
李伯诚低头擦干她的眼泪:“不哭了啊,坐月子不能哭的。”
“我也不想哭的。”林念说:“可是她太丑了!”
有过之前两次的经验,她已经可以心平气和接受男孩子生出来会比较丑这种事实,见到自己家的丑小孩后,就下意识觉得是个男孩。
万万没想到闺女也能长这么奇形怪状。
“她……就是暂时的。”
李伯诚保证:“长大了就会和你一样漂亮。”
“要是长大也很丑呢?”林念忧愁:“会不会嫁不出去啊?”
“不会的。”
李伯诚看向女儿,抿了抿唇:“我会努力。”
林念疑惑:“努力再生一个吗?”
“不生了,就她一个。”
怀孕那么幸苦,李伯诚不想让妻子再经受一次。
他说:“我努努力,争取女儿长大不管好不好看,都能嫁个优秀的丈夫。”
“也是。”林念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一个人脸也不是全部,还有其他很多方面呢。”
她又想去戳女儿的脸:“听到没宝宝,咱们长成这样,就要在别的地方多下功夫啊。”
手刚伸出去,被睡梦中的孩子一把抓住。
孩子哈了一声,蹬蹬腿,吧唧了两口,握紧了抓到的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嫌弃这嫌弃那的林念,万万没想到自家小孩才是最丑的。
感谢在2020-12-1223:57:33~2020-12-1323:57: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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