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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又在云省多呆了三天,等厂里把钱汇过来,两边签了合同之后,才踏上返回的旅程。
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去时多了个随行的技术员。
技术员也姓方,和方厂长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
两人转了好几趟车从县城到市里,再转乘火车返回川省。
火车开了一天一夜,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刚下车,林念就看到地中海趋势愈发严重的王大河在冲他们挥手。
林念跟方技术员说了一声,带着他走过去。
“小林啊,幸苦你了!”
王大河态度十分热情,说完转向方技术员:“这就是技术员同志吧,你好!”
林念给两人做了介绍,他抓住人家的手,重重摇了好几下。
“以后就要仰仗方技术员了。”
“不敢当,我们互相协作。”
“对对对,互相协作!”
药方一到手,大安最先要做的就是添置生产所需的器械,以及购买原材料。
骨痛贴所需的原材料有好几种都是云省独有的,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方厂长就答应了会帮忙解决初期的原料问题。
随着生产器械置办齐全,原料也被托运过来。
第一批的药膏,全程都是方技术员自己来的,他做的时候大安厂的工人在一旁看。他也不藏私,把生产中应该注意的事项全都说了清楚。
药膏生产出来,先让本厂的员工试用了一番,确定疗效和之前从云省买到的是一样,才开始大规模的生产。
有了药膏,怎么销售也是个问题。
因为骨痛贴之前从没出现在川省的市场上,而大安也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厂子,在医院那边没有多少信誉度,想要说服医院接受他们的药膏是个很大的难题。
他们只能用笨办法,一家家的去跑,而厂里的人少,大多数脸皮还薄,不敢出去,所以到最后,去跑业务这个任务又到了林念头上。
林念整天在外面晃荡,腿都跑细了一圈,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却几乎看不到什么效果。
医院那边的采购急不来,倒是通过员工零零散散卖出去不少。
两种药水加上骨痛贴,十月厂子里的盈利还是负数。
望着仓库堆积如山的骨痛贴,王大河陷入怀疑:这东西真的能卖出去吗?
“厂长!厂长!有电话。”
王大河心里一惊,害怕是银行那边打来的,他板着脸训斥:“电话就电话,你吼这么大声干嘛?”
兴冲冲的员工被他一句话训得停下来,表情有些委屈:“是六院那边打来的。”
“什么,六院?”
王大河心跳快了几拍,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脚步却越来越快。
“喂,你好,我是大安药厂厂长……唉,好,够的够的,你们什么时候要?现在就能送过去,好,没问题!”
王大河挂断电话,脸上的喜色再也盖不住,对着挤在门口围观的员工说:“行了,别围着了,我要出去一趟。”
他把帽子戴好,驱散门口的人:“小林呢,谁看到她了?”
有声音大的喊了林念一声。
林念赶过来,见到厂长脸上压抑不住的喜色,心中有了猜测。
“厂长。”
“小林啊,你跟我去一趟六院。”
林念点头说好。
有耐不住的员工问道:“厂长,咱们的药能卖出去了?”
“当然!”虽然具体的事项还没有商定好,但王大河已经迫不及待宣布了:“医院那边要采购咱们的骨痛贴!同志们,这是一个好的迹象,以后我们的药厂会越来越好的!”
虽说不知道六院能采购多少,可这一个消息,还是引起了全场的振奋。
以往做紫药水和红药水的时候,虽说不赚钱,可做出来的东西很快就会被拉走,仓库里大多都是原料,成品很少。
可这个月,他们一直做骨痛贴,做了也卖不出去,眼见着半边仓库都堆着这东西,不止厂长,就连普通员工都发愁。
六院那边是用过骨痛贴之后才来找他们的,所以商谈采购的过程很顺利,最后每片骨痛贴被定为一毛钱一片,第一批采购一千片。
采购的药膏当天就给医院送了过去,收到一百元的货款,刨除成本,大概有二十多元的利润。
这点利润对于一万块的贷款来说还是毛毛雨,可也给王大河打了一针强心剂,让他重新对骨痛贴充满希望。
好消息总是接二连三到来,在六院之后,最近两天陆续又有几家医院表达了采购的愿望,最多的第一次就要了五千张。
仓库的库存一下子去了大半,王大河拿着收到手的货款几乎泪流满面。
货款到手,王大河立马给工人发了工资,到林念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工资多了二十块钱。
“厂长?”
“这是你应得的,小林啊,这都多亏了你。”
在大安一家家和医院签采购协议的时候,另一件足以影响全国的消息同时传来——十月初,某个倚靠□□起家的政治团伙被逮捕!
消息一出,举国同庆,无数人走上街头,还有胆大的放了爆竹。
空气中充满了硫磺味,一道束缚了大家十年的隐形枷锁终于消失。
这件事对于部队的影响倒不是特别大,倒是有随之而来的另一件事与林念有关——顾晨文、顾晨武兄弟要回京了。
顾家兄弟爷爷其实在年初就已经平反,但那时候局势不明朗,老人家也不敢冒然把孙子接过来,如今随着四|人帮的覆灭,他也不用再顾虑了,自然要第一时间祖孙团聚。
知道兄弟俩很快就要离开,周末,林念叫他们过来吃顿饭。
林念今天买了一只鸡,宰杀之后需要烧水拔毛。她在厨房忙活,顾晨文也过来帮忙。
顾晨文今年十三岁,在念初中,算起来是个大孩子了。
从小的经历造就了顾晨文的性格,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在他身上很难看到十几岁孩子的天真与活泼。
林念说不用他忙:“你出去玩一会吧,要不听听广播?”
顾晨文摇摇头,仔细拔掉一根鸡翅上的毛。
他低着头,尚显稚气的脸上一片沉静。
林念问了几句他爷爷的近况,顾晨文把知道的说了,表情并无多少喜色。
“你不想回去吗?”
顾晨文动作一顿,抬头瞄了林念一眼,表情有些纠结。
“我……不知道。”
他们家出事的时候很早,跟随父亲下放时顾晨文才四岁,顾晨武才两岁。
兄弟俩对于京城早就没了印象,也忘记了那个存在于大人口中的爷爷。
对于他们来说,回到北京并不是回家,而是从一个已经熟悉的地方,搬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别怕,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会对你们好的。”
顾晨文没说话,低下头继续拔鸡毛。
客厅里,顾晨武也在和安安说这件事。
自从顾晨武帮安安打过架之后,在安安心里,他就一跃成为第三重要的人,并且隐隐有超过爸爸晋升第二的趋势。
她在外不管怎么皮,往顾晨武面前一站就是小天使了。
顾晨武也喜欢安安这个小妹妹,配她玩了一会,两人并排并坐在沙发上听广播。
听着听着,他突然叹了口气:“我要走了,以后咱们就见不到了。”
安安扭头看过去。
“你才这么点大,肯定也记不住我。”
顾晨武拨弄了妹妹的小揪揪,咧了咧嘴:“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跟我爸下乡了,现在都忘了最开始的家长什么样嘞。”
在顾晨武的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永远是漏风漏雨的低矮窝棚,他人的厌恶与嘲笑,以及渐渐被窝棚吞噬生命的父亲。
“你说他现在来接我们干嘛呢?我爸死的时候他怎么不在?我叔叔出事的时候他也不在。”
顾晨武的父亲没有任何问题,他是受了顾爷爷的影响被人打断的腿。
对于毫无印象的爷爷,顾晨武心里藏着怨气,他是抵触的。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呢?”
安安懵懂地看了看他,突然一用力扑上去。
“哥哥!”
小女孩甜甜的笑容能驱散人心中所有的阴霾,顾晨武护着她不让她摔下去,伸手拍了拍安安的脑袋:“小丫头,要记得哥哥啊。”
安安翻了个身,坐在顾晨武身上晃了晃腿。
顾晨武拉了拉他的小揪揪:“你要是敢把我忘了……”
他拽的力度很轻,安安不解地扭头。
“那哥哥就不给你买糖了。”
“糖!”
安安喜欢吃糖,听到就来了精神。
她从顾晨武身上爬下来,又爬下沙发,招招手示意顾晨武跟自己过来。
“干什么?”
顾晨武起身。
安安走在前头,一路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妈妈注意。
她把顾晨武带到房间,站在一个柜子前面,踮着脚指了指。
顾晨武问:“你要开这个?”
“开。”
顾晨武有点犹豫,毕竟这是别人家。
他才想没多久,腰就被安安抱住了:“哥哥。”
顾晨武受不住她这么撒娇:“那好吧。”
柜门一打开,立马就有一股甜香味冲出来。
安安当然也闻到了,舔了舔嘴唇,冲着顾晨武张手。
这次顾晨武没有动,他看了眼重新关上柜门,手放进口袋里,在安安怨念的视线中变魔术般拿出来两个糖。
“给你吧,最后两个了,林老师说不让你吃太多糖。”
安安笑嘻嘻接过,剥开外面的糖衣,又有口水要流出来。
她吸溜了一下,忍着不舍举起手,又叫了声哥哥。
“你怎么不吃?”
“给、你嘁,呼呼,不哭啦。”
她踮着脚,拽着他的衣服,想把糖送到顾晨武嘴里。
顾晨武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两岁的小丫头给安慰了,一时哭笑不得。
“我一个男子汉……用得着你这个小丫头来安慰吗?”
顾晨武拍了下安安的脑袋:“你自己吃吧,哥哥不爱吃糖。”
“哥哥嘁!”
“哥哥不吃,你吃。”
安安好难得才把糖让出去的,被一而再再而三嫌弃,自己也不乐意了。
她哼了一声,一跺脚,转手把糖塞到自己嘴巴里。
顾晨武看的好玩,又拍了拍她的脑袋:“人小鬼大!”
吃完饭,兄弟俩就回去了。
没过两天,就有人过来接兄弟俩回京城。
兄弟俩走的悄无声息,走的那天,林念没有去送他们,安安也不知道。
小姑娘在家念叨了好多天哥哥,最开始两天还要去小学找哥哥,没找到还委屈地哭了一场。
后来时间长了,她大概也忘记了,就没再提要哥哥。
天气渐渐冷了,从深秋转向寒冬。
大安的骨痛贴也终于推出了市场,因为反响很好,这两个月的出货量越来越大,碍于厂子规模,很多时候他们都来不及做。
眼见着到手的钞票就在眼前飞走,王大河一狠心,就向上头打了申请扩大工厂规模。
如今的大安已经不是几个月前濒临倒闭的大安,现在他们的骨痛贴可是成了省城的潮流,都知道他们家东西不好,身上疼了贴一片,马上就舒坦了。
工厂有了盈利能力,上面领导对此喜闻乐见,不光迅速批复了扩大规模的申请,还额外给予了一部分补贴。
最近一段时间,王大河可算挺直了腰杆,只等钱一到账,就开始建造更大的生产车间。
新的生产车间开始动工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了。
川省这边过年少不得腊肉和腊肠,林念拿了一个月的工资,跑黑市卖了二十斤的猪肉。
腊月家家户户都要买肉,市场供不应求,以至于黑市的肉价都翻了翻。
林念大早就过去了,买到的肉也是瘦多肥少。
她倒是不排斥这点,就是有点怀念在甘城可以轻松吃到肉的日子。
李伯诚听了她的感慨,笑话说:“要不然我再申请调过去?”
“不要不要!”
她赶忙捂住丈夫的嘴,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
李伯诚笑了笑,抓着妻子的手在手心捏了捏:“不是说想那边吗?”
“我是说想那边的肉,其他的可不想。”
在省城生活的越久,林念就越奇怪自己怎么在甘城待下去的。
没有工作,吃不到蔬菜,动不动就中断的道路,还有因为氧气缺乏总是感觉笨重的身体。
“还是现在好,就算肉贵也无所谓。”
林念翘起下巴:“毕竟我马上就要涨工资了。”
李伯诚环着妻子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这么厉害?”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厂里的大功臣!”
林念岔开腿坐在李伯诚身上,脸上全是小得意:“等新的生产车间建好,我就要升职了!”
其实她现在也差不多升职了,每天的工作几乎都是和医院那边协调发货收款。
王大河说了,等到工厂规模扩大,会成立一个销售组,她就是销售组的组长。
“等我变成组长,工资就能涨到四十块一个月,还有奖金。”
林念揉着丈夫的脸皮,凑到他面前:“我才上班不到一年,工资就翻倍了。”
“念念真厉害。”李伯诚夸奖道:“以后咱们家还得靠你。”
“好说好说。”
林念摆摆手,特别有领导气势:“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哦,要怎么厚待?”
李伯诚问:“我能先问念念讨一点好处吗?”
“什么好处?”
“比如说……”李伯诚拉下她的手,捏着林念的后脖颈迫使她凑过来。
一番深吻后,李伯诚放开气喘吁吁的妻子,用鼻尖擦着她的脸蛋,眸光暗沉,声音低哑:“这样的。”
.
大安的生产车间从腊月开始建设,二月份完工,随后开始招收工人、培训,一直到四月份,生产力才充分到位。
而王大河所承诺的销售组也组建了起来,包括林念这个组长在内一共五人,负责去拓宽工厂的销售渠道。
之前厂子的渠道几乎都是林念跑出来的,由此也积攒了一批人脉。
旧人介绍新人,如今的林念已经不需要再出去,光靠着熟人介绍,就足够她超额完成每月任务。
开年后,关于高考恢复的消息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事实上这种传言从四|人帮被粉碎之后就已经有了。
高考中断十年,使得大批年轻人失去上升通道,而原本为了解决教育不公平所提出的工农兵大学,恰恰成了最大的不公平!且工农兵大学上学只看推荐,不看才学,进去的人良莠不齐,甚至有字都不会写的,上大学只知道运动而不学习知识。
这样培育出来的大学生,远远达不到国家建设的标准。
林念消息渠道广,知道的比一般人还多一些,虽说还没有商讨出最终结果,可恢复高考的可能性很大。
知道这个消息,林念心里就有点乱。
对于绝大多数上过高中的学生来说,高考、大学都是他们的一道执念。
要问林念想上大学吗?她肯定回答想。
可如今她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安安才两岁,要让她放弃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去上大学,她也没法简单说好。
北京的消息不断传来,每一个政策都凸显了中央要拨乱反正的决心。
随着时间推移,林念的心里也越来越煎熬。
这种煎熬超过了以往,她没办法与丈夫商量,因为林念知道,但凡她开口,李伯诚是不会反对的。
在万众期盼之下,新一届的工农兵大学开始推举。
因为大安迅速扩大的规模,今年厂里也有了一个举荐名额。
王大河找上林念,说如果她想要,这个名额可以给她。
林念拒绝了。
“真不要?我问了,这个大学还不错。”
“不了。”
林念对于两年的工农兵大学兴趣不是很大,拒绝的一点不含糊。
从王大河办公室出来,林念回到工作岗位。
手底下一个新来的年轻员工问她:“组长,厂长叫你去干嘛了?”
“没什么。”
林念瞥了眼对方,问道:“你前几天说的县医院谈下来了吗?”
年轻员工表情僵硬:“那个……他们还没定下来。”
“那加油吧。”
一天工作结束,林念回到家里,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包裹。
“诚哥。”
林念喊了一声,没一会就见李伯诚从房间出来:“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今天开会结束的早。”
林念哦了一声,低头看着包裹:“这是给你寄的吗?”
“不是,给你的。”
李伯诚说:“拆开看看。”
“给我的?”
林念翻到寄件信息,上面的名字自己并不熟悉。
“真的给我的?”
“嗯,没错。”李伯诚找来剪刀,递给妻子。
林念盯着李伯诚看了会,接过剪刀,划开包裹。
外层的包裹打开,里面还包裹着牛皮纸,撕开牛皮纸,出现在林念跟前的是一摞图书。
看到图书扉页的字,林念表情呆住,又往下翻了几本,越看心中越是震动。
这是十年前出版的《数理化自动丛书》,一共十七册,竟然全都在这里。
林念吞了吞口水,感觉喉头哽咽,抬头看向丈夫:“你……”
“我知道你在烦什么。”李伯诚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女儿现在很适应托儿所,并不是离不开人,部队也有食堂,我早晚可以打饭回来,你不用顾虑我们。”
李伯诚顿了顿:“确实,家里很需要你,你如果去上学,我和安安都会想你,会感觉不习惯。但是念念,相比于这点,我更加不希望你因为我们留下遗憾。”
林念跟他结婚好几年,以为已经知道这男人的好了,今天才发现,原来他比想象中还要好。
“诚哥。”
林念放下书,扑到他怀里,眼泪止不住。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喜欢哭呢?”李伯诚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林念脑袋埋在他肩膀上,蹭掉眼泪,带着鼻音说:“还不是你害的!”
“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李伯诚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神色温柔:“让念念烦心这么久,是我不对。”
过了那一会,林念的情绪恢复了许多。
她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抿着唇轻轻撞了他一下,嘟囔着说:“诚哥,你怎么这么好啊?”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李伯诚眼神温柔,在她唇上吻了吻:“你是我的妻子啊。”
林念忍不住笑起来,也在他嘴上亲了口:“那万一高考不恢复呢?”
“那……念念就当看着玩?”
林念闷笑了一声,抱着十七册书去了房间,把它们郑重放在书桌上,然后便准备出去。
李伯诚问她:“不看看吗?”
“晚上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吃饭啊。”
林念走向厨房:“今天市场上有黑鱼,我们吃酸菜鱼啊。”
李伯诚跟上:“好,我来杀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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