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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殊将楚玉的笑眸收入眼底,总觉得他是在笑话自己连个衣裳都不会脱。
李殊错开他的眼神,推了推楚玉道:“起开,孤自己来。”
楚玉瞧着李殊的小动作,只当他害羞了,遂撑了床板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上宽衣的李殊。
他埋首看着已经是死结的绳扣,手法也有乱,似乎有些急躁,可已经是死结的扣子越是急躁就越是解不开。
楚玉掩唇轻咳了一声:“真不要我帮忙吗?”
李殊终于停下他那乱抓的手,抬首看着楚玉时眼神无辜,湿漉漉的,看的楚玉心口一窒,险些失态。
楚玉也没再看他,只是蹲在他的面前,凑近后仔细的解着已经打了死结的扣子。
李殊望着楚玉的额头,心里顿觉有些难受。
楚玉长的好,年纪轻轻便有卓越军功,还体贴仗义,更细心,这也难怪那位姑娘会跟着他了。
那玉佩是贵重之物,她断然不会不要,可那么久她都没来寻也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个姑娘在避嫌,不想跟楚玉以外的男子有所牵扯。
所以他的这份暗恋从一开始就输了,输给了楚玉。
李殊心中怅然,一时分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
“解开了。”楚玉说。
却在抬头的瞬间对上了李殊那心事重重的模样,但是在看到楚玉的眼睛后,便立即错开,似乎不想让楚玉捕捉到他方才的神情。
越是如此,楚玉就越是好奇,他也未起身,蹲在李殊的面前,双手搁在他的膝头,倾身抬首望着他的双眸:“殿下你在叹气啊?”
李殊看着眼前如此……乖巧的人,不由轻咳一声想躲,却被楚玉伸手拽住手腕,钳制着他:
“说说呗。”
李殊:“孤叹气是因为,孤连衣裳都不会脱,有些丢人。”
他如是说,衣服却是十分应景的松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穿着的中衣。
李殊:“……”
楚玉也没想到会如此,轻咳着起身,朝着另一边的床铺走去,看着床上还有景修保留下的习惯,他也不在意了,兀自宽衣,然后躺在床上。
能让李殊来思学舍跟他同睡,自然就不会真的让他睡景修的床,所以他才一开始故意指错,让李殊睡到他的床铺上去。
屋中熄了灯,皎洁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中,映出窗前搁着的花草影像。
屋里很静,静的连李殊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楚玉双手枕着脑袋,翘着腿,也是难以入眠,侧首瞧着屏风另一边的李殊,轻声道:“怀王殿下睡了?”
过了会儿李殊才道:“没睡。”
楚玉忙侧了身规规矩矩躺好:“是不是不习惯两个人睡?”
李殊:“不是,孤幼时父皇就不在了,兄长将孤与陛下皆放在东宫养,孤自幼就跟陛下同吃同睡,也不存在因为两个人睡一屋就睡不着。”
楚玉静静地听着,就在他要开口时,却借着光影看着李殊从床上坐了起来面向着他,伸手捂上胸口道:
“孤心里难受,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有些慌,还有些难过。”
楚玉也爬了起来,绕过屏风走到李殊的面前,看着他此刻有些无奈的神色,忙坐在他身边替他把脉。
李殊有些惊讶:“你竟然还会岐黄之术么?”
楚玉认真的把脉之后,才抬头看着李殊摇头:“不会。”
李殊翻了个白眼,将手腕抽了回来:“孤的身体金贵着呢,你不会把脉就别瞎把。”
楚玉道:“但是我知道殿下难受肯定不是因为病了。”
李殊干笑了两声,推开了楚玉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上:“赶紧睡觉去,当心明日早上你起不来,被你们博士骂可就丢人了。”
楚玉站在床前看着李殊那得意的小表情,笑了笑:“只要你不难受,我就能安心睡觉了。”
李殊一把扯过被子盖到头顶,完全不再去看楚玉。
*
甘露殿的寝殿内,更衣女官们正伺候着李麟宽衣,刚刚退下外袍,陈若便缓步出现在了寝殿门口,瞧见李麟已经准备就寝,便颔首住口。
李麟的余光瞟到陈若,忙挥手示意更衣女官退下:“出了何事?”
陈若行礼道:“启禀陛下,禁苑的那位……薨了。”
李麟的眼神微凛,似有些意外:“什么时候的事?”
陈若道:“两个时辰前,伺候她的阮姑姑进去为她洗漱时发现的,后来阮姑姑又为她净了身,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后,这才来禀报的。”
李麟叹息,在陈若的伺候后坐在了床边,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她走的可还安详?”
陈若:“年前就病了,一直不见好,用药吊着拖到了今日,前两日怀王进宫还去瞧了,说是气色还很好,比平常还多吃了一碗饭。”
李麟阖眸,敛起眸中的悲伤之色,起身继续由陈若为他宽衣,他道:
“她到底是朕的姑姑,是孝武皇帝最疼爱的小女儿,虽说当年犯下过错,可到底还是皇家的骨肉,如今薨了,前尘往事尽归尘土,便将她与那位葬在一起吧,或许这也是她所想的。”
陈若一一应着,可最后却停了下来:“陛下,要差人告知怀王殿下一声么?”
李麟沉默,半晌后才道:“不必了,他在国子监里还有事要做,便不让他费心,长公主的身后事便由礼部侍郎亲自操持。”
“喏。”陈若应声。
李麟躺在了床上,陈若便放下了帷帐,将寝殿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也隔绝了。
然而他却了无睡意,只是静静地躺着,脑海中回想着禁苑里那位公主的模样,似乎有些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幼年时,他随着李殊去禁苑时见过一次,她很美,喜欢穿蓝色的衣裙,嘴里总是哼着一段戏曲唱词。
后来先帝才告诉她,这位公主因为是孝武皇帝的小女儿,自幼便倍受宠爱,连带着先帝这个哥哥也十分疼爱她。
这位公主及笄后,因容貌出众而成为各世家想求娶的对象,然而孝武皇帝却想为她在新科举子里挑选一位才学兼备的夫君。
哪曾想当年孝武皇帝的寿辰时,宫里请了天.朝里最有名的戏班儿入宫贺寿,这位公主一眼便瞧中唱武生的那位戏子,尤其是他卸下油彩后,模样也不差,自然也就让公主倾心。
此后,她便推了孝武皇帝为她择的新科状元做夫婿,扬言要选一位她自己喜欢的。
然而她是堂堂公主,金枝玉叶,却被孝武皇帝得知她不爱状元爱戏子,当即便气的大发雷霆,非要处死那位戏子,却不想公主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要与所爱之人在一起,且已经珠胎暗结,这让孝武皇帝倍受打击,当即下旨处死戏班中人,更将那位武生处以车裂之刑。
公主亲眼见到武生被处以极刑,当即便发了疯,回宫便找孝武皇帝理论,却不想孝武皇帝已经是怒火攻心,当即下旨将她关进了禁苑之中。
后来那位状元也去找过她,劝她向孝武皇帝认错,他还愿意娶公主,更愿意将公主的孩子视如己出,却被公主拒绝。
她道:“我不听父皇安排,心仪旁人,是为不孝;还未成婚,便以珠胎暗结,是为不贞;我已有孕,若将你拉入这苦海之中,便是为不义;我知你心善,知你所言非虚,更信你会待我很好,可我给不了你夫妻之爱,更是不忠,所以,我不能答应,我宁愿在禁苑待一生,也不愿再害了你。”
状元心痛至极,却也尊重公主的决定,不再提求娶一事。
后来公主在禁苑中产下一子,奈何禁苑条件艰苦,还未足月便夭折了,此后,那位公主便疯了,总以为自己的孩子没有死,也等着那位武生来娶她。
一晃十八年,她终究还是去了。
*
翌日一早,昏昏睡着的李殊被人推醒。
他瞧着眼前楚玉的脸由模糊转为清楚,当即便吓的从床上弹了起来,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孤怎么在这里,也不是,你干嘛啊。”
楚玉瞧着他睡迷糊的样子,带着几分起床气,不耐烦的眉头都拧到了一处,实在是可爱。
他将李殊的院服递过去:“喏,会穿么?”
李殊看着楚玉递过来的院服,有些茫然,随后才望着眼前已经穿戴整齐的楚玉,挠挠头:“你怎么起这么早?”
“都打了一趟拳回来了。”楚玉说。
李殊眨巴着眼睛:“精力可真好。”
他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拿过衣裳就要穿,刚套上袖子,却发现楚玉还站在他面前:
“干嘛啊,孤穿衣裳呢。”
楚玉点头:“我知道啊,我这不是怕殿下你不会穿嘛。”
被楚玉这一提,李殊便立马回想起昨夜连衣裳都不会脱的样子,当即怒道:“孤不蠢!孤还是会穿衣裳的!”
楚玉点点头,抱臂转身道:“嗯嗯嗯,殿下会穿,那就赶紧穿吧,洗漱的水已经给你打好了。”
李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撇撇嘴,还好只用在这里睡一晚,今晚就能回去自己的屋子了,这要是天天在楚玉的眼皮子底下,被他瞧见自己的诸多短处,还不叫他笑话死。
他才不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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