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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景的衣服在这些年中,已经被腐蚀掉了。
他回过神来后,只觉得羞耻。
好在阿塞斯已经提前给他准备好了一大堆服装,柏景选了简单的款式。
……
阿塞斯带着柏景出自己的诞生地时,柏景还不能完美地控制气息不外泄。
他身上属于阿塞斯的气息,瞬间传递到一些敏感的种族那边。
撒托斯的这股力量令其为之忌惮。
甚至一些种族都不知道这股力量来源,但超越自身文化,能力的力量,可以轻易地将其文明彻底摧毁。
这是基因里生来带有的,对强者的畏惧。
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畏惧感让一些种族只想跪下求饶,以此来留下自己的姓名。
一开始只有一股。
而后大家敏锐地发现,这股力量变成了两股。
为什么是两股?!!!
一些对撒托斯这个种族有所了解的种族,心中觉得疑惑。
撒托斯的种族传承和其他种族不同。
它不需要繁衍。
它会在肉体即将死亡的时候,将力量回归本源。
然后顺着时间的过去,孕育出新的生命。
这个新生的生命,拥有前者的全部记忆,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
可这一次向来独来独往的撒托斯,他的身边似乎有了新的力量。
难道这位生活在深渊里的邪神,它诞生了两位。
这样的变数,令人为之震惊。
阿塞斯动用力量,让柏景把力量收起来。
他带着柏景去人类的基地。
“现在距离你沉睡,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阿塞斯轻飘飘的二十年,好像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可柏景却震惊了。
他还是没有从人类短暂生命的认知中,找到自己的新定位。
柏景想了想,又说:“还好只睡了二十年。”
阿塞斯却说:“柏景,二十年很长了,太长了。”
当那些书信被一份份打开的时候,时间的流失第一次带给了自己痛苦。
“你我足足二十年没有说话了。”
他曾经多么期盼,自己的小植物最好一两天就快快苏醒,可以在某个早晨和自己见面。
柏景抱住他的脖子,轻声说:“你学会了孤独,如果没学会就好了。”
起码就不会因为等待自己苏醒,而那么痛苦煎熬。
柏景这般想,可是阿塞斯却反驳了他的看法。
“柏景,我觉得孤独也挺好的,我越孤独我就越想你。”
“我可以用孤独来刺激我对你的感情,从而不会让我情感钝化。”
阿塞斯忽然觉得,自己为了喜欢柏景付出了那么多代价,自己更加不能放开这个人的手了。
*
二十年的变化,足够大毁灭时代之前的人类文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现在的末世的人类,虽然资源匮乏,但文明也在朝前走着。
将那些过去的苦难抛弃在时间里。
二十年,几乎是新生代的天下。
当柏景和阿塞斯站在a区基地的入城检测处,看着那些军官,在以前,这些人或许还没有出生。
本来阿塞斯可以带着柏景直接进去,神不知鬼不觉的。
但柏景还是选择走一趟流程。
只有自己亲身去体验了,才能知道现在和过去有什么区别。
柏景以前还能假装头上的嫩芽是发夹。
但现在吞噬了冰蓝花之后,头上的变成了一朵散发着光的小花。
倒也不是特别可爱,被吞噬融合的冰蓝花以一种最后的倔强,在柏景身上展示着自己的风采。
就是……柏景对着镜子看过,总有一种自带圣光的即视感。
而且别看冰蓝花的光亮微弱,但穿透力却很强。
柏景还不能熟练地控制。
日后等他好好地控制这股力量,就可以控制冰蓝花不发光了。
甚至还可以收进去。
至于现在,他就只能顶着。
柏景的衣服裹得很严实,他太久没有晒太阳,加上冰蓝花的颜色,阿塞斯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特别明显。
他丢不起这个人。
想到这里,柏景看向旁边的阿塞斯,有些愤怒
自己被他堵得说不出话,但是在心中喊了好几声,让他停下来,结果他就是不停。
结束后,还冠冕堂皇地解释,他觉得自己想要。
阿塞斯站在柏景的身边,不介意陪着他玩这种人类过家家的游戏。
守卫看了他们一眼,看出了他们的异常,正要开口,阿塞斯瞳孔一缩,顷刻之间,守卫忽然恢复寻常。
没事人一般,让他们进去。
当柏景踏进这片土地的时候,他乍然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了前世的一些影子。
不,甚至比大毁灭来临之前,还要更加高科技一些。
柏景看着那些空中单人飞行器,还有城市内的一些运行轨道。
有依旧破旧的科技发明,也有因为外界原因而强行大跨步的发明。
但城市里,对异化生物的审查依旧严格。
阿塞斯知道柏景对人类的发展而触动。
他细细感受着柏景的情绪,很复杂,这就是人类常说的命运一体感吗?
阿塞斯可以用很多词语来解释,但依旧没有准确表明那种情绪。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只是人类,有很多种族无论内部如何分裂,只要在大危机之前,就能一致对外。
他们要让种族留下“种子”,这是刻在基因的事情,
阿塞斯对柏景说:“想到空中去看看吗?”
“嗯嗯。”
在城市的上空,果然更加震惊。
最后阿塞斯带着柏景降落在了过去自己生活的地方。
这里已经破败了,当年,随着阿塞斯的离开,老管家和佣人们也陆续离开。
如今生死未知。
但是院子里的花草开得很是茂盛。
以前都是靠着阿塞斯弄得水源,才把这一大院子的花花草草养活。
过去的基地水源并不充足,甚至水气都不足凝聚成云朵,而产生下雨。
可这些植物在无人照顾的时候,能长得这么好,说明……
基地多半解决了用水问题。
他们是直接降落在别墅里的,没有打开这里的大门。
阿塞斯把柏景的东西拿出来,其中就包括当年的那把琵琶。
柏景还有些恍惚,再问阿塞斯:“真的过去二十年了吗?”
阿塞斯点点头。
柏景哦了一声。
此刻的阿塞斯没有读取他的心声,他轻轻地拍了拍柏景的发丝。
他的小植物在睹物思人。
阿塞斯勾唇带笑,喊了一声:“柏景。”
柏景闻声,疑惑地扭头看向他:“怎么了……唔?”
阿塞斯突然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
柏景的唇色比以前更加淡,阿塞斯想如果自己用力点,就会变红一些。
阿塞斯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但他的话却是异常坚决,像是承诺、誓言般。
如今正好是春季,但初夏即将到来,温度正好,春色正好。
在刮着和暖微风的庭院当中,阿塞斯的银发被撩起几缕。
他的音色一如之前冰冷,但语气却温柔许多。
“无论时间怎么流逝,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从他初次见到行走在丛林当中,偶尔吹吹树叶,偶尔唱歌的柏景时,那一缕不足为奇的好奇,到后来被柏景的情感搅合,最后演变成到喜欢。
阿塞斯抬手把柏景抱起来。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像世上所有亲密的小情侣般。
柏景被抱着,因为身高差,脚尖略微离地。
阿塞斯说:“我觉得我二十年前所做的那个计划挺好的。”
柏疑惑地歪歪头,什么意思呢?
阿塞斯一字一句地开口说:“就是给你找对象那个计划。我给你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对象。”
柏景抱住他的脖子,忽然狡黠地眯了眯眼睛。
但他不适合这样的表情,太过于稚嫩,反而没几秒又忍不住笑出来。
柏景歪歪头:“说好当我的父亲,先生,你好像没有尽到监护人的职责。”
哪有把干儿子拐到床上的道理?
柏景思及此处,趣味地“嗯”了一声。
他伸出手戳了戳阿塞斯的肩头,反问:“先生,既然你对人类研究那么透彻,你知道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做什么?”
阿塞斯看着柏景。
反问:“我可以判断,柏景,你现在在和我调情。”
柏景顿了顿,看着阿塞斯避开自己的话题不谈,反将自己一军,他哽住了。
柏景看向阿塞斯,说:“先生,你现在别读取我心中想什么。”
阿塞斯点点头。
柏景这才心里琢磨,自己可不纯情,只是脸皮薄,容易脸红。
但其实他前世苦单身良久,看过不少少儿不宜的东西。
柏景又不好意思像阿塞斯那样,面无表情地改话题,只能仰着头,讪讪地继续说:“你这种行为,叫做作风不正。”
阿塞斯把人往上搂抱了一下。
自己刚才夸赞自己计划真不错,被柏景吐槽了。
柏景估计对当年自己给他找对象的事情,心里有疙瘩。
以前柏景不知道自己能读心,早就知道他喜欢自己。
事情还会敷衍过去。
但现在柏景知道,当年的自己早就知道他喜欢自己,却还要给他找对象。
被喜欢的人,强行往别人怀中推,是一种不好受的滋味。
现在的柏景也不是怪自己,就是觉得想起来有些难受。
阿塞斯现在的大脑冒出了两种哄柏景的想法。
第一种,把话题撇开。
柏景性格好,不会纠缠不休。
事情也就过去了。
第二种,顺着柏景的话往下说,和他调情。
权衡利弊之后,阿塞斯选择了第二种,眼睛看向旁边的草地。
柏景说自己以前作风不正?
阿塞斯把人放在草地上,低头看着身下的柏景:“我得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作风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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