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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景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没有睡过去,就好像像自己以前那样，迷迷糊糊地过了五百年。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或者说用“东西”两个字来评价对方，反而像是亵渎。

它是人类文明无法发现的存在。

它的存在神秘，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却又蛊惑着人类去探索未知。

无论阿塞斯在柏景的眼中，是什么类型的存在，柏景心道，这只是自己的爱人。

柏景以前以为阿塞斯不懂人类的喜欢,只是照猫画虎地爱着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他的计划。

但阿塞斯和他说过……

人类有时候过于自大，没有什么是人类,或者说是一个种族所独有的特征。

情感，也不仅仅只有人类才拥有。

甚至，有远比人类的情感更加丰富的种族，它们共通族人的情绪，没有任何秘密，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差别。

阿塞斯不太喜欢这种所有个体都是一样的表达。

所以,当初他选择了人类。

柏景想到这里，他从一闭眼,一睁眼，就苏醒过来了的迷茫中，回神。

柏景知道，阿塞斯一定等了很久。

柏景没有说话,他第一次去读取阿塞斯的心声和记忆，想要知道他这段时间做了写什么。

于是柏景在阿塞斯的记忆中，看到了他从一开始对信的不在意。

到后来,如数家珍。

柏景伸出手张开，想要拥抱阿塞斯。

阿塞斯也的确回应了他，将他拥抱在怀中。

柏景头搭在阿塞斯的肩头，眯起眼睛，自己的神明终于学会了什么叫做爱。

柏景并不觉得是自己的行为，感动了阿塞斯，让他去主动学习情感。

他轻轻地蹭了蹭阿塞斯的脸颊，轻声喊：“先生，我回来了。”

“你这段时间又学会了什么？”

阿塞斯去探索未知事物，是它的天性。

柏景尽管知道阿塞斯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事情，却还是亲口问问，想要阿塞斯亲口和自己说说。

阿塞斯看着抱紧了柏景：“我学会了爱你。”

柏景闻言，愣了好一会儿，而后猛地涨红了脸，感觉脸上都要烧起来了。

说这话……

柏景斜眸，偷偷去瞧阿塞斯的侧脸……这话未免太违规了些。

柏景亲了亲阿塞斯的脸颊，红着脸说：“我一直都很爱你。”

柏景忽然说：“先生，我想看看你的本体。”

阿塞斯盯了柏景好一会儿，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拒绝。

人类就算做好心理准备，也难免被吓到。

但此刻的柏景，爱意无处宣泄，满满当当，最后像是夏日汽水一般，啪啪地冒出来，流淌了一地。

他爱自己，爱自己的一切。

阿塞斯缓缓点头，呼吸粗重了一点。

能让他产生波动，他的内心波澜绝对比表面上表现的那般明显。

阿塞斯哑声喊了一声：“阿塞斯。”

而后柏景感觉面前突然起了一阵风，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而阿塞斯则从他的怀中消失。

深渊里的光源主要来源是冰蓝花。

这是自发光的植物。

但阿塞斯的身体太过于膨大，这一次他没有刻意避过柏景，而是直接将人卷住身子，带到半空中。

冰蓝花的光也就消失了。

柏景看着那道光，彻底消失在空中，他瞪大眼睛，哎！

他有些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先生。”

阿塞斯没有回应。

柏景忽然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托住，不止一根……

柏景抬手摸了一下，他无法准确描述缠绕住自己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触手吗？

“先生……”

柏景又喊了一句，这一次阿塞斯依旧没有发出声音说话，而是传递了自己的心声到柏景的心中。

“柏景，好好感受我。”

柏景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被阿塞斯的气息包裹着。

从里到外，身体的每一处都是对方掠过的痕迹。

柏景唔了一声，而后抬手扯住自己已经略微破烂的衣服，要被拉碎了。

安静的环境中，只有柏景一个人发出的轻微响声。

柏景瞪大眼睛，他终于知道阿塞斯要做什么了。

自己提出想看看他的圆形，可阿塞斯却想和用原型和自己……

抛开人类皮囊的先生，似乎能更加投入和激动。

柏景挣扎不了，双腿脚腕上被缠绕拉开。

明明不过是被拉开双腿，一个还算正常的行为，但那些触手做得暧昧。

似乎随着摩擦，触手分泌出了一些很少的粘液。

触手在运动的时候，这些粘液给了它们顺滑，不断地掠过柏景的身体。

柏景抬手捂住脸，在黑暗中他什么都不看见。

只要自己不看，就不尴尬……

可是这一次，柏景还是小声地呜咽起来，他觉得阿塞斯无处不在。

他抬手捂住脸，情绪过于波动，忽然一道冰蓝色的光亮从他身上，他像是发光体，散发着好看的光。

同时也照亮了这一小片天地。

柏景连忙放下手掌，急忙去看。

他枕着黑暗，触手是黑的，躯体是黑的，深渊也是黑的。

阿塞斯的本体，就是奇黑无比，没有定型。

光好像都射不进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庞大影子。

和深渊的黑融合在一起，什么也看不清楚。

柏景微微张开嘴，忽然口齿被顶开，和人亲昵的接吻。

“先生……”

“先生……”

柏景眯起眼睛，有些无助地看着它，准确来说不止一位……

柏景要哭了，他说不出话，他在心中说了几声，阿塞斯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心声。

还是自顾自地继续玩弄着他。

此刻的先生，就好像不存在，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柏景并不感觉害怕，因为阿塞斯分了力量给他。

阿塞斯很有分寸，他读取了柏景的心声和情绪，以及时刻分析柏景身体承受的临界点。

他不会让柏景受伤。

同时让柏景感受最大程度的欢愉。

他也因此在其中所获得快乐。

仿佛之前的苦恼，在此刻瞬间消散，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柏景过于激动之后，忽然感觉自己散发出了冰蓝色的光，他身上像是笼罩了一层冰蓝色的光芒。

这是冰蓝花的发光特征。

柏景刚刚融合苏醒，还不能熟练掌控，此刻情绪一激动，便不由自足地散发出光。

这一道光，让他瞬间看清楚了自己身边的一点点天地。

不够多，就让他可以看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

柏景闭上眼睛不想要去看，他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一只触手拉住他的手，将他的手绑在头顶。

柏景想闭上眼睛，却又被轻轻地亲了一下眼角。

他听见阿塞斯说：“柏景，睁开眼睛，看看。”

“看看，我怎么爱你。”

阿塞斯要用人类的语言和行为，表达自己的爱意，就像柏景给自己写信那般。

他过于坦率，不因此而害羞。

这样的行为……

他只不过是在表达爱意。

就算他的小植物有些难以承受，但阿塞斯想，一定可以的。

正如柏景爱自己那么多，自己回馈爱意，他就算再害羞，也会接受。

阿塞斯凝视着柏景，轻声说：“你很快乐。”

柏景眯起了眼睛，一双眸子被水汽给遮盖了大部分。

“我……”

阿塞斯继续说：“我会让你更加快乐的……柏景。”

*

柏景再次睡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阿塞斯的怀中。

显然刚才柏景不喜欢全黑的坏境。

这一次他再次睁开眼睛，四周又明亮起来了。

柏景觉得神奇，阿塞斯似乎可以把阳光捧来。

四周比一开始还要亮。

柏景也终于第一次看清楚了阿塞斯诞生的地方。

黑暗的无限延伸，阳光所及之处还是太少了些。

脚下的土地还是奇怪，看不出什么物质。

而四周一片贫瘠，没有房屋，没有宫殿，任何柏景觉得可能要存在的生活物体，都什么都没有。

阿塞斯抱着他，就靠在一株已经枯萎的魔藤身边。

真正可以算上是家徒四壁。

柏景想着，如果要在这里生活的话，或许自己要去人类社会购买一些家具。

阿塞斯突然开口说：“不用布置这里。”

人类的东西和人类一般渺小。

就算柏景精心布置了这里，下一位诞生在这里的，在初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庞大的身躯会将柏景的心意全部毁去。

而且……

阿塞斯轻轻地咳嗽一声，将自己的窘迫准确地表达出来。

“你睡了很久，我带你回人类基地看看吧。”

柏景哎了一声。

阿塞斯继续说：“我居无定所，这里只是因为有力量本源，以前才会经常呆在这里。”

“至于现在，我准备去追求其他东西了。”

阿塞斯低头亲了亲柏景的额头，就像他这些年来，常常用肢体的尖端轻轻碰触柏景的嫩芽一般。

那样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似乎多用一份力气，都会碰坏了柏景了。

“欢迎回来，柏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