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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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少年疑惑地看着他，“培养咒术师的地方？”

“没错！”五条悟站直了身子，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抵住了额头，“毕竟想要解除这只妖怪身上的诅咒，当然要去深入的了解它。”

“成为一名咒术师，不是最简单的办法么？”

青年的话说的很轻巧，夏目贵志沉默了一会儿，回道：“你似乎很确定我会答应你。”

陈述事实的语气。

感受到少年对他的疏离，五条悟伸了个懒腰：“不，我并不确定。不过——”

“你是阴阳师吧。”

看着少年依旧迷茫的神色，五条悟接着说道：“咒术师本就是从阴阳师当中分出的一脉分支，既然你是阴阳师，那么肯定也有着成为咒术师的天分。”

他摸着下巴，一脸笑嘻嘻：“我可是隶属于高专的老师，见猎心喜是正常的心态嘛。”

“不。”夏目贵志摇了摇头，侧身抚摸着巨兽雪白的毛发，解释道：“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我并不是什么阴阳师，在没有遇见你们之前，我只接触过除妖师。”

“我只是一个能够看的见它们的普通人而已。”

少年的语气淡淡的，彷佛能够看到妖怪，在他看来，并不能够让他觉得自己特殊起来。

但越是这样，越让五条悟觉得违和感严重。

太假了啊。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长长的叹了口气。

还是太小了啊。

要知道，有些东西，越是想要掩饰，就暴露得越快。

能够看到妖怪，在那些看不到这些的人们眼中，本身就是原罪。

这个孩子……

以前过的很不好吧。

所以即便是对同族的人类，也依旧抱着如此强的警惕心，连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想暴露。

五条家的记载中，可没有妖怪钟爱于一个只是能看到它们的人类的先例。

不过，现在短时间内想要让少年打开心扉，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决定好了么？”五条悟问道。

夏目贵志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巨兽，茶色的瞳孔对上猩红色的眸子，沉默了好久之后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不知道。”

咒术师与除妖师同是阴阳师的分□□成为咒术师，会不会就是对于妖怪们的背叛。

或者说，在他习惯了当一名咒术师后，他对妖怪还能维持现在的情感么？

周围的环境能够对一个人的人生做出多大的改变，从幼年走过来的他无比清楚。

夏目贵志抬头看着因为帐而显得一片漆黑的天空，伸出左手抓握了一下，恍惚之中，他突然想起，他现在……

还算是一个人类么？

如果不是人类的话，他现在的话，又是以什么身份存在这个世界？

妖怪？

还是咒灵？

夏目贵志的思绪随着帐上不断流动的咒力波动翻转着，良久，五条悟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只见白发的青年安安静静地站在远处，突然问道：“你在纠结什么？”

少年的动作僵在原地，转而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没什么。”

闻言，五条悟挑了挑眉：“这句话说出口就有问题啊。”

夏目贵志直视着他，只见他挠了挠头发，弯腰无奈道：“虽然我很想让你成为一名咒术师，但是可没有在高专上学，就一定要成为一名咒术师的强制规定啊。”

“咒术高专，只是一个培养咒术师的地方，有咒术天赋的孩子可以在那里学习，但并不代表着一定要成为一名咒术师。”

“不可否认，几乎所有的咒术高专的学生出来都是从事着咒术师的工作，但总有特例的。”

“你……想不想成为那个特例？”

“特例？”夏目贵志惊讶地看着他。

这算是在钻规则的空子吧。

“没错。”五条悟打了一个响指，被眼罩遮住的半张脸上，满是对自身能力的肯定与傲慢。“我可是‘最强’啊。”

“有什么条件吗？”少年不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事情。

“我说没有你相信么？”

不正经的话语传进少年的耳朵里，夏目贵志迟疑地点了点头。

五条悟唇角勾起，接着说道：“因为你很有趣。”

无论是阴阳师的身份，还是他身边已经堕为特级咒灵的大妖。

如果能够进高专学习的话，一定能够变得更强吧。

况且……

他也想看看，解开诅咒的大妖……

究竟会是怎样的风采。

“而且，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有利无弊。”

“高专，不仅是一个学习祓除诅咒的地方，也是一个学习解开诅咒的地方。”

“所以，决定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