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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第二天,贺林轩带着夫郎儿子乘船去了府台州牧府上拜访。
见了诺儿,何谚就笑了:“这是上哪儿野去了?爷俩都晒得黑黑的,尤其是你小子,跟小泥猴似得。哎哟,身上的肉哪儿去了,叫你阿么看见可得心疼好几日。”
掂量了下怀里的重量,何谚大感惊讶。
诺儿得意地昂着脸,说:“阿父说我俩这叫黑帅黑帅的,男子汉就应该这样。”
“你阿父惯会安慰人……行行,这样也不错。”
他忍笑看向贺林轩和李文斌,请他们进府来。
李文斌便问说:“嫂子近来可好么?”
换作是寻常,蓝氏恐怕都要到码头去接诺儿了,今日却到府门前都不见人。他怕对方身体有什么不妥当,才有此一问。
何谚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嘿嘿声说:“没事,都好呢,就是怕他太高兴,动着胎气。”
贺林轩和李文斌一惊,其后喜道:“那可要恭喜远丰兄了!”
何谚朗声笑起来。
他难掩初为人父的欣喜,对诺儿都比从前多了一分温软,揉揉他的脑袋说:“你阿么还总说生一个小哥儿,要嫁给你呢。如今成了黑猴子,我可得再考虑考虑。”
诺儿眨了眨眼睛,这会儿才听明白了。
他嘻然笑道:“阿么有小弟弟了?在哪儿?诺儿把猴哥儿和二师兄送给他,一个能保护小哥儿,一个会逗小哥儿开心呢。”
蓝氏踏出门槛就听见这一句,笑容更深了。
不过瞧见诺儿的模样,他比何谚还要大惊小怪。
“这是怎么了?才两月不见,诺儿怎么黑了这许多,都瘦脱了形!可是病了?”
“夫郎,您走慢些。”
跟在身边的小厮看着胆战心惊。
何谚也是脸色一变,快步上来把诺儿递给他瞧,“莫急,这小子好着呢,瞧着还结实了不少。”
“阿么。”
诺儿喊了一声,想去抱他,何谚赶紧抱实了。
李文斌忙也上前扶着蓝氏,道:“他这两月总跟着他阿父去游水,这才晒黑了。”
除了他自己晒不黑,父子俩确实都比出冬那会儿黑了几个色度。
蓝氏这才放心下来,摸着笑眯眯的诺儿说:“诺儿这么小就会游水了,真是了不得。”
诺儿点头说:“诺儿游得可远了,老黑都游不过我。阿么,阿伯说你们有小哥儿啦,他在哪儿?等他长到诺儿这么大,我也带他去游水,可好玩了。”
蓝氏笑着告诉他小哥儿还在肚子里,惹得诺儿十分惊奇。
一行人步入堂屋。
诺儿给长辈见了大礼,就围着蓝氏的肚子转。
时不时碰碰,又嘀嘀咕咕地对他的肚子说话,蓝氏说小哥儿还听不懂他也不肯歇嘴。
蓝氏拉着李文斌取经,两人带诺儿去了内室。何谚则和贺林轩在廊下石桌落座,纳凉说话。
“听说林轩你派去建造四方来贺的人已经出发,几时能办好?
我好写信与我师父知道。他老人家不仅喜好诗文,更擅长此道,渝阳与长漳虽有两日路程,可比现在好多了,他一定高兴。
届时,我托他代我送一份贺礼过去。”
贺林轩配合道:“远丰兄如此关照,小弟感激不尽,下回给他老人家开小灶的时候,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谚笑道:“看破不说破,你这样可不好。”
贺林轩点头受教,而后道:“同他们说了要在明年春天前置办妥当,不过长漳那边是什么情况还不好说,待看日后吧。一切顺利的话,自然提前通知远丰兄,你这年轻文儒的魁首名声,我可要借上一借的。”
何谚摇头说:“你又取笑我。”
贺林轩笑起来,道:“嫂子夙愿达成,看起来,远丰兄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晌午,我们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
何谚连连摆手,“酒就不喝了,你嫂子如今受不得那个味道。”
贺林轩戏谑地看着他,“以前老兄还说我操心太多,现在看来你已经学成出师了啊。”
何谚咧嘴,接着叹道:“从前看你待诺儿,觉得你那样都没把他宠坏也是好手段。
现在有了,每每想象他出生的场景,便觉得如何宠他都不为过。往后还要多和你聊聊,要是他能有诺儿一半的贴心,我便知足了。”
贺林轩:“孩子各有各的不同,经验可以传授你,但一味模仿却未必就是好事。”
“不过,这首先第一件事,我得说说你。
孩子是需要夸赞的。
我就从不把诺儿和别的孩子放在一起比较,因为他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我也愿意说给他听,不怕他骄傲。”
何谚听得连连点头,很是受教。
又抓着他问了一堆问题,直到高平来了才停下。
高平见了人就想摔扇子,“你们这吹着风,喝着茶,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呵,衙门那一堆公务,一眼都不想瞧见了是吧?我还想回家陪夫郎儿子呢!”
何谚亲自起身请他坐下,给他倒了茶,告罪说:“三廉兄多担待。”
“你嫂子年纪不小,我这每日提心吊胆的,要是断错公案,岂不是更糟?你能者多劳,过几月就好了。”
高平喝下一杯茶,同贺林轩叫苦道:“你听听,这离生产还有几个月,离他儿子长大还有几年。我看,我这苦日子是算不到头了!诶,要不林轩你也捐个官职,来帮帮我?”
贺林轩笑吟吟道:“我儿子也没长大呢。”
高平:“……合着,就我家六岁的崽儿算长大了?”
贺林轩和何谚听得大笑出声。
三人有说有笑,高平还和贺林轩说他这些时日都不得空,劳烦他派人第一时间将该他得的每月一首诗送过来,千万不要和州牧大人的重样了。
——他俩换着看,如此每月能看四首诗作呢。
待看到陪在蓝氏身边的小厮快步走出来,何谚才停下说话声,问他出了何事。
不怪他这样紧张,蓝氏虽比他小六岁,但也有二十八岁了,身体又不算好。
如今州牧府上住着三个大夫,都是小心再小心,每天三次地把脉。
饶是如此,也没人敢放心。
实在是这一胎来的不易,若有个闪失,他或许能撑住,夫郎却肯定会一蹶不振。
小厮脸上都是笑,到跟前来才收敛了一些,恭敬道:“回大人,诺儿小郎君说要给咱们小郎君吹曲儿,哄他睡觉呢。夫郎便差我来取几片叶子,洗干净送去。”
何谚这才让他下去,回头看贺林轩。
“吹叶子?这定又是林轩的奇思吧?当真闻所未闻,不如三廉兄与我一起去听听?”
高平正有此意,三人便移步到了内堂。
贺林轩和高平留在屏风外,何谚进屋去扶了夫郎出来。
诺儿跑在前头,看见高平才停下扑向阿父的脚步,和他见了礼。
高平见了他难免也是一番纳罕,闻说不是生病才消减了,笑着捏捏他的脸蛋道:“诺儿这样可不讨小哥儿喜欢啦。你阿伯前两日还说要同你结亲,我看他现在肯定后悔呢。”
诺儿皱皱小鼻子,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懂。阿父说,黑了才能给小哥儿安全感。而且我也不用别的小哥儿喜欢,诺儿一辈子只对两个哥儿善始善终就够啦。”
“呦呵,你都想好要娶两个哥儿了?你这小脑袋瓜子——”
“一个是我阿爹,一个是我的哥儿。”
诺儿鄙视地看他,那一脸嫌弃他智商太低的模样,把大家惹得大笑。
高平忙作恍然大悟状,连说诺儿小夫子说的对,这才挽回了“孺子不可教”的印象。
这时,小厮送叶子进来,问说:“小郎君,这些叶子可使得?”
诺儿点头,拉着贺林轩和他一起挑选。
何谚趁机问:“怎么想起吹曲儿了?”
他怕小奶娃吹得太难听,把夫郎和肚子里的小崽子吓着。
蓝氏却是笑眯眯的,很是期待。
“诺儿说,他阿父说的,每个孩子最先长好的地方是耳朵。他们接触到世界的第一样东西,就是阿爹的心跳声。”
蓝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满是柔和。
“方才说着故事,勉之怕我累着就哄他说小哥儿该睡觉了,他便想给他来一首催眠曲。说是他阿父就唱歌哄他阿爹睡觉呢,他昨天才学会这一招。”
说着,他又忍不住笑起来。
李文斌直想扶额——他可算怕了儿子的童言无忌。
何谚一听便戏谑地瞧贺林轩,取笑说:“林轩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我和三廉兄都是喜好音律之人,你也不指点指点,光想着藏私了吧?”
贺林轩带着诺儿选好叶子,放下他道:“这可怪不得我。前天夜里喝醉了,瞎嚷嚷到半夜,第二日勉之醒来听见我的声音都头疼呢。”
众人被逗得笑不可仰,直到诺儿的吹奏声响起,才停下来。
他继承了李文斌在音律上的天赋,贺林轩没舍得让他这么小就受弹琴磨指头那份罪,就教他吹叶子,吹竹子。
诺儿总是学得很快,曲调在他口中少了缠绵之意,多了几分鲜活灵动,听着也十分悦耳。
高平用折扇打手心,应合着。
等诺儿吹完了,摸着蓝氏的肚子认真交代小哥儿好好睡觉,他才道:“林轩,我听着这曲调中有几处并不在五音之中,这却是何等说法?”
这问题可真把贺林轩问住了。
他摆手道:“我对音律只懂皮毛,偶然听人唱起,便记下了。已是十好几年前的事了,让我说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勉之倒是对此很有兴趣,待他哪日学有所成,与你讨教讨教。”
高平连忙起身和李文斌行了一礼,“那就请勉之多多指教了。”
李文斌被他说的赧然,觑了贺林轩一眼,起身回礼笑道:“不敢当。”
贺林轩牵他坐下,对高平说:“你就爱摆这些虚礼,劳累我夫郎也跟你谦虚来谦虚去的。”
“听没听说过,从前有两位老先生就是这么闪了腰。
你道不敢,我道谬赞,我拜你,你拜我,脑袋一次比一次埋得低。
到后来,老腰都吃不消了。
两人就用眼神说,老兄你先起?不,老兄还是你先吧。眉来眼去的,结果闪了腰,也没分出谁比谁更谦虚些。”
众人听得啼笑皆非。
李文斌拍他的手背说教他:“又编故事唬人。”
诺儿疑惑地转了转大眼睛,还是有疑必究,道:“阿父,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那两个老夫子,一个说不敢,一个说谬赞。然后相视一笑,一个用眼神说他果然比我傻,一个用笑脸说他果然比我蠢,摸摸胡子,都很高兴地回家啦。”
四周安静了一秒。
贺林轩:“……”
李文斌:“噗。”
其他人就没有他这么给贺林轩面子了,皆是:“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别人看你微笑,有可能是在说:静静地看着这个傻逼就好。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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