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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颖来之前灌了自己小半壶的辣酒,给自己壮胆,也想给殿下方便。她既然豁出去了将自己都作了诱饵,便没想过什么退路…

马车开动起来,徐思颖斜斜靠在车窗边上,殿下却端坐在车中,并未有想要过问她的意思。眼下她没再端着什么大家闺秀的矜持和廉耻,便往殿下身边靠了过去。

那龙涎香气沉稳又柔和,那张脸的轮廓果断又深邃,也难怪表姐如此着紧这样的人。只是那双长眸闭着,并不想看她…她便直寻着那衣袖摩挲了过去,“殿下,为何如此冷待思颖?”

凌墨这才缓缓睁眼,目涩垂落在那张几欲匍匐在他膝上的脸上。他一抬衣袖,伸指捏起那女子的下巴…

徐思颖面露喜色,见殿下垂帘于她,她忙笑了起来,笑得灿烂无比。思颖笑起来最好看,她常常被家中长辈如此夸赞的…殿下却是啧啧摇了摇头,淡淡两个字道,“不像…”

徐思颖听殿下好似不甚满意,忙问,“什、什么不像?”

“你与你表姐,不像。”凌墨说完,松开了那张脸。

徐思颖却因得忽的失了支力,摔去了一旁。殿下并非在打量她的容貌姿色,而拿她与表姐相比起来了?可她哪里比不上表姐了?思及此处,她鼓起勇气再支起来自己身子,抬着面庞凑了殿下眼前,“那思颖不好看么,殿下?”

凌墨目光再次挪到那张脸蛋儿上的时候,嘴角勾起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回道,“好看…很是好看!”

她盈盈笑道:“思颖愿意侍奉殿下。”

“哦?”殿下听得此话,脸色却是忽的一沉,那双长眸里的狠辣一闪而过。不过一晃的功夫,徐思颖只觉眼前的殿下,与方才将她表姐抱着入寿松园的殿下分明不是同一个人。她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所措起来。

对面殿下却再次合上了眼,“那一会儿到了总督府,你便随在孤身边侍奉。”

马车停在总督府门前的时候,徐思颖身上的酒劲儿竟是已经散了不少了。她将自己摆着殿下身边,却没被殿下再碰一下。

殿下还没下车,车门便被人揭开了。一个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小大人凑来车里,对殿下一拜,“殿下今夜可是要下狱?”

凌墨开了眉眼,对明煜微微颔首,然后扫了一眼旁边的徐思颖,“带着徐姑娘一道儿看看总督府的牢狱。”

“……”徐思颖心中顿时觉得不好了。她没下过牢狱,可这个词儿不吉利,在家中的时候祖母都不让她们随便提起…殿下如此是想要将她关入牢狱么?

她跪着连连对殿下叩首求饶,“我、我不敢了殿下…殿下放思颖回去吧,思颖再也不来打搅殿下了。”

凌墨回身望着车上的人笑着,“哦?孤方才见你很是敢的。”

明煜哪里理会得她敢还是不敢,直一把拎着人的衣领,将她提了下来马车。

总督府依山而建,说是牢狱,却不是官府里那般规整的关押犯人的地方,而是江镇当年用来对付与他政见不合之人的私狱。靠着山脚下,往山体里开辟出来的一个山洞。其地方不大,倒是颇受明煜的喜爱。只因得老狐狸江镇的口味,和十三司一样,十八般刑具俱全,都是让人吃苦头的。

入了夜,外头的天气早就有些寒凉了,位于山体之中的牢狱更是阴寒…

徐思颖被明煜提拉着进来这处的时候,魂儿都已经吓得散了一半,再闻见了牢狱之中的阴冷和臭味儿,直要作呕了起来。明煜却分毫没让她有任何喘气儿的机会,依着殿下的吩咐,带她“参观”这座豪华的人间地狱。

徐思颖只见得狱中一张张脸,没有女人,都是男人,早早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根本分辨不出来五官。那些人身上漆黑漆黑的一片,也不知道是脏的,还是已经干了的血渍。她自幼在徐府养得娇气,根本不曾见过这般阵仗。

明煜正还想带她去看看受完十八般刑法的“副统领”付成,手里的人便昏死了过去。明煜嗤笑了声:“没用!”

徐思颖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摇曳着数盏烛火,她只觉得脸上凉凉的,好似刚被人浇过了一瓢冷水。她是靠着墙角里的跪坐着的,脖子处的衣领果真已经湿透了。她可以想象自己现在的狼狈,而太子殿下此时正坐在这间不大的牢房正中,手里还轻轻抹着茶盏,抿了一口。

徐思颖再不聪明,也琢磨了出来。殿下是那小侍卫的主子,这牢狱里的人,都是得罪了殿下的。如此一想,她眼睛里已经有什么东西在打转了,殿下却朝她这边看了看过来。

“醒了?”殿下的长眸在昏黄的光线之中越发的深沉了些…

徐思颖颤颤巍巍地再往墙上靠了过去,仿佛身后的墙壁再冷再凉,也不及殿下目光的万分之一…她没敢答话,却听殿下再问道。

“你很想侍奉男人么?”

她连连摇头,却望见殿下已经起了身,朝她走了过来。她的下巴被殿下一把端了起来,她忙道:“没、没有。思颖不想了,再也不敢了。”

“不想?不敢?”凌墨勾起来嘴角,抬手指了一指墙上被铁链锁着的男人,“苏杭第一公子江弘,你也不喜欢?”

“……”徐思颖早就已经思绪不清了,可是江弘的名讳她在闺阁之中也是听过的…可她不大明白殿下的意思,直顺着殿下的袖口指着的地方看了过去。

那江公子虽是被绑着,气度却非同一般,明明该是在牢狱之中许久了,那眉目之间的灵气,却依然很是逼人…

她正有些出了神,却听殿下问她:“这江公子,好看么?”

她微微点了点头,却马上又摇头,“不、不好看。”

“殿下,思颖想回家了,殿下派人送我回去好不好?思颖冲撞殿下都是我的过错,殿下别跟思颖计较了。”

凌墨直起身来,叹了一口长气,垂眸落在徐思颖面上,冷冷道,“可惜了,江公子犯的是举家抄斩的死罪。若让你今夜侍奉江公子,为他留下一条血脉,你可愿意?”

徐思颖这才明白过来殿下想要做什么。她连连往后退去,话都吓得说不出来了,直到碰到身后的墙壁,方才又见那木架上绑着的江弘朝她看了过来,那眼神里幽怨又迷离。徐思颖一时间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她好像看到江弘对她露出了一抹微笑…心底里的绝望直将她整个人都吞灭了,两眼一翻,便直直倒去了地上。

凌墨望着地上女子冷笑了声,方才回眸望着江弘叹气道,“她好像不愿意,你说如何是好?”

江弘望着对面的太子,话语里淡淡一丝凉意,“成王败寇。你要使什么手段,直来便是。”总督府被抄查那日起他便被人关押来了这里。眼见狱中其他人都受尽刑罚,唯独他,身体发肤上的苦痛一点也轮不到他。今日太子终于来了,他以为太子是要亲自用刑,可却没有。

凌墨往他面前走了两步,笑问道,“还想活么?”

活,江弘早就不想了。父母双双自尽,光耀一时的江南总督府一夜之间化为虚有,他不知如何活下去…却听太子声音沉着与他道,“孤留你们江家一条血脉,你得为孤办件事。”

**

长卿从傍晚一直睡到快要亥时,方才被外头的动静吵醒了。

明英扶着她起身,“姑娘醒了。”

“许太医已经来请过脉象了,药方又改了一道儿,正在厨房里温着呢…明英让她们给姑娘端些吃食来,用过了,好吃药。”

长卿却见得窗外灯火闪动,好似很不太平,忙问着明英,“外头出什么事儿了,你知道么?”

明英却不肯说,直将人扶来了桌旁,“姑娘还是顾着自己和小主子吧,外头的事情,就不稍姑娘管了。”

明英说得也是在理,外头动静大,她便更不好走动了,万一被冲撞了怕更添麻烦了。等得婢子们端了吃食进来,长卿稍稍用了一些,便真吃不下了。又将那药汤也喝了。

外头的动静却一点儿也没消停,寿松园里来的人好似还越来越多了。她听见了二房李氏的哭声,还有大舅母和三舅母的说话声。

明英这才从外头打听得来,与她知会,“二房那小姐不见了人,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寻人。”

“白日里不是还好好的么?”长卿迟疑着,起了身,“我得去外祖母那儿看看,她老人家该也急坏了。”

听着长卿话里关乎着老太太,明英便知道该是劝不住了。只好去将人扶好了,往屋子外头送了出去。

徐元明和大房张氏还在府中张罗着找人的事儿。寿松园的小堂里,徐家二房三房都候得齐齐的。徐家就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人无缘无故不见了,于徐家上下都是不小的事情。

换做平日里,老太太到了亥时便该已经入睡了,可眼下也是为了孙女儿的事儿着急。长卿进来的时候,见得外祖母的脸色不好看,直有些心疼,凑来老人家身边,劝说了几句。“外祖母您可别太忧心,顾着自己的身子要紧。思颖年岁也不小了,怕该只是一时贪玩走出去了。会回来的。”

李氏一旁立着,听着长卿这话顿时觉得不大爽快。她就这么一个女儿,生产的时候还因是难产受过不少的苦…思来想去,李氏便擦着眼泪,便将脾性都发在了与徐家不相干的表姑娘身上。

“表姑娘你这是什么话?怎就不用派人去找了?思颖年岁是不小了,可也是个女儿家,若真是遇到什么坏人是被拐走的,只怕是日后都找不回来了…”

走丢了女儿,徐元朗正也是心急的时候,李氏这般说话是因得实在情急,徐元朗也知道,便也没开口管什么。

唯小张氏出来劝了劝,“阿娘的身子也是要紧的,表姑娘多是心疼老太太,定也不是盼着思颖什么不好的。”

长卿却定了定心,直给外祖母端了一碗热参茶送过去。这才温和着与李氏道,“二舅母,眼下着急也是没用的。大舅舅和大舅母都在外头寻人呢,您却在外祖母跟前哭闹,不过徒给老人家添闹罢了,还不如出去与大舅母一道儿打着商量呢。”

“你…”李氏这脾性冲着长卿去,也不是没有由头的。这几日来二房里受的委屈,可不都是由这表姑娘起的么。可眼下这姑娘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底气,竟和她这个长辈顶起嘴来。她竟是无力反口了。

“行了!”徐元朗这才开了口,“你怪长卿有什么用?还不出去寻着大嫂一起想法子?”徐元朗毕竟是在官场中呆了多年了,他是怕李氏再说下去,真要将皇家的人都给得罪了…

李氏愤愤正往外头走,却见得徐元明从外头回来了。

李氏忙上前去打探了一通,“可是有我家思颖的消息了?”

徐元明望着李氏脸上,表情复杂,惋惜之中带有一丝丝不安。直让人将身后的人带了进来。大房张氏护着徐思颖,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众人只见徐思颖发髻林散,妆容都花了,身上的衣衫也占了不少的泥土和灰尘,整个人像是历经了一番劫难似的…

李氏直将女儿一把抱住了,当着众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哟我的心肝儿肉你是去哪儿了,可是存心想要了我的命?”

徐思颖目光还有些呆滞,愣愣地直被李氏抱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太太也忙过去要看看孙女儿,长卿忙去扶着。长卿却见得徐思颖那模样,也不知是这姑娘消失的这几个时辰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老太太望着徐思颖这般模样也很是心疼,捂着孙女儿的手,“你可真是个让人着急的。你说说,若真是不见了,我还怎么跟金家的交代?”

唯独徐元朗却本着当父亲的身姿,赫然一声训斥了起来,“到底去哪儿了?你可知道举家上下因你乱成什么样子了?”

徐思颖本就受了惊吓,被父亲这么一呵斥,顿时眼泪便擒不住了,呜呜地哭了起来。却还是一个字都没解释得出口。

还是一旁长子徐元明与众人道,“人是太子殿下那边送回来的,这丫头上了殿下的车辇,跟着太子殿下去了总督府上。不知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了…”

长卿记得早几日在湖边,这丫头便有意要接近殿下,不想今日还真是将自己的名节都豁出去了…

李氏颇有几分恨其不争,生生拧了一把徐思颖的手臂:“你跟着殿下的车辇想做什么?”

却见得徐思颖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当着徐家上下的面前,脸红了又青了。

李氏见得她这般神色起了疑,忙将女儿的身子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殿下,可将你怎样了?”

听得李氏问起来这话,徐思颖更是哭得不可遏制了,她连连摇着头,若殿下真将她怎样了那就算了,“殿、殿下什么也没做…”徐思颖边说边哭着,“就、就是带我去逛了一趟总督府的牢房。太、太可怕了…”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人是关起门来找的,殿下早前为了长卿也送过拜帖,大概也不算是外人了。这丫头的名节到底是保住了。

却是明英忍俊不禁,在长卿身后偷偷笑了起来。长卿回头看了她一眼,面上几分无奈,明英笑的可不是她本人么?上回她在那杭州城外的地窖里,便是吓得腿软被殿下抱着出来的…

老太太这才定了定神,与众人主持着,“行了行了,虚惊一场。你们为人父母的好好教教儿女。这一回人是落在太子殿下手上,吓一吓给个教训,这都是看着家里人的面子。下一回怕是便没这么好运了。”

李氏听得这话,知道主母口中这“家里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卿。自然也没好再多说什么。却见得主母被长卿扶着坐了回去,与他们又道,“我也乏了,长卿如今身子金贵,也该要乏了。你们便都散了吧。”

等得人都走了,老太太才拉起长卿的手来,“这思颖实在不懂事,你可莫要多想了。”

长卿却反过来安慰着老太太,“殿下都将人完好无损送回来了。长卿多想什么呢?外祖母还是早些安歇吧,长卿让她们打水来给您梳洗。”

老太太方才听得徐思颖做出那门子丑事儿,到底还觉得有些愧对了外孙女儿的,听得长卿如此说,方才算是放了心,便应着长卿的安排,梳洗睡下了。

这日长卿夜里睡得晚,第二日早晨便也醒得晚了些。还在房中梳洗着,却听得院子里热闹了起来。连日来早晨她都是要跟外祖母一道儿用早膳的,明英护着她出来到小堂的时候,却见得,小堂里徐思颖正跪着,好似在与外祖母说着什么。

长卿行进去的时候,见得李氏和徐元朗都在。看着这阵仗,徐思颖该是被父母二人训斥过了。

徐元朗见得长卿来,却对地上徐思颖道,“你表姐起身了,还不也给她认个错。”

徐思颖这才颤颤巍巍挪了身子,朝着长卿一拜,“思颖知道错了,还请表姐别生气。”昨日夜里回到和敬院里,她便被徐元朗刨根问底,将昨日下午她如何出的门、又如何将自己灌醉了上了殿下的马车,最后又被殿下带入了牢狱吓得不轻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出来。

因得徐思颖是女儿家,徐元朗平日里便将管教的事情都交给了李氏,他这也是头一回知道,李氏管教出来的女儿,竟不知廉耻到了这般地步…等徐思颖那般套话说完,徐元朗自己也来与长卿面前一拜,“长卿,这事情都怪二舅疏于管教。你且莫与她一般见识。”

长卿忙对人也福了一福,“二舅,长卿并未觉得有什么。倒是殿下让表妹受了惊吓了。”

“那是她不知规矩活该,太子殿下管教一二,实属仁慈了。”徐元朗忙将这话道了出来,却是将事情全都撇在的自己女儿身上。

李氏也跟着道,“这丫头我日后也会好生管管了,倒是昨日二舅母因得心急,也冲撞了长卿。二舅母也跟你道个歉。”

长卿退了一退,道了声“不敢”…她心中却是几分清明的,她一个路过杭州歇脚的表姑娘,有什么好让二舅和二舅母一道儿来与她道歉的呢。这些都是做给外祖母看的,好让外祖母知道,这徐思颖昨日所做的事情,和他们夫妇二人平日的管教不大相干,多属意外。

可就连长卿都看得出来,老太太又怎么会糊涂。听得二房这一早上的客套话,老太太颇有些不耐烦了。“行了,事后才来补救未免太迟了些。你们夫妇俩早做什么去了?女儿被教成这样,还好意思来我这里哭。你们是想来要什么的?”

徐元朗和李氏瞬间没了声儿。半晌,徐元朗方才与老太太拜道,“阿娘,您知道儿子这些年求个什么,可不能因得昨日的事情…”

徐元朗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老太太打断了去,“别想了。”

“我徐家的千金大小姐放在你们手上都管不好,你们还想祸害我的天勤么?滚,带着你们这宝贝女儿一起滚。”

老太太说着咳嗽起来,长卿忙过去给外祖母顺了顺后背。

徐元朗和李氏都是一惊,可见得将老太太气得不轻,又怕背上不孝的名声,只好提着女儿起了身,给老太太又说了些好话,方才出去寿松园了。

长卿陪着外祖母身边,深怕外祖母再生气。

晌午,外头却又来了客人。昨日那金家长媳来了,与老太太打听着昨日徐府里出的事情。

老太太一时间为难,这事情关起门来说,她还能问责到二房疏于管教的头上。可要敞开来对外人交代,特别还是徐思颖未来的婆家,便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护着短,尽量瞒了过去。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昨夜里整个徐府都没安宁。金家长媳出门的时候,只是与下人们稍作打听,便得来了大小姐昨日莫名失踪,半夜方才衣衫不整被马车送回来的消息…

苏杭一代民风虽是开放的,可高门大户家的小姐行踪不明便就不是什么“开放的民风”可以容忍得了的了。金家长媳心中有了些数,可她也拿不准主意,只好回去自家府中,再与主母商量商量…

**

寿松园里,长卿陪着外祖母送走了金家长媳,方才得了些清闲。早晨本就是她害喜最频繁的时候,外祖母也看在眼里,便知会着明英,让明英护着长卿回房歇着了。

可从昨日开始,事情就闹心得没让人安宁过。眼下长卿被明英扶回了床边,心境却仍是几分林乱,该也是睡不着的。

却是林管家来屋子外头敲了敲门。“表姑娘,殿下派了人来,有东西带给姑娘。”

明英去开了门,却见得林管家手中捧着一个琴箱送了进来。明英帮着接来放到了圆桌上。

长卿方才起了身,亲自打开来那琴箱。见到这琴箱的时候,她本就有所猜测的,果真是她的那架松石间意没有错了…殿下该是预着徐府里回因为徐思颖的事情闹心,方才让人送了琴过来,好让她平平心。

送走了林管家,长卿方才坐在桌前抚了一曲山居吟,方才林乱的心绪一时间便平复了不少。可放下琴来,她却想起殿下昨日说过的话,她就快要回京城了。这松石间意是云先生的爱琴,她却是不好占为己有了。

用过了午膳,长卿方让林管家帮忙备了轿子,送她回去一趟青莲居。

她坐在轿子里,路过西湖边上的酒肆,想起那日遇见云先生时候的情形,还有些想要发笑。轿子停在青莲居门前,明英便来接过她手中的琴箱,方才又扶着人下了轿。

屋子里却没见云先生人,长卿里里外外找遍了,厨房里好似也几日没开过火了。想想这段时日她不在,先生也不知是怎么过的,可又是那般浑浑噩噩了?

她莫名担心起来,正要出门去隔壁刘家阿婆那里打听打听,推门进来的却是一抹玄色的身影。

长卿这才看到来人,“殿下怎么来这儿了?”

殿下却行来将她扶住了,“不在府中养着,你乱走做什么?”

长卿这才指了指一旁立着的琴,“这琴本是先生的,我想着要走了,便来还给先生。”

殿下却道:“你说一声,自有人去办这些事情。”

屋里无人,长卿却被他越揽越近了,不觉便凑去了他胸膛前。“殿下昨日,带着表妹逛地牢,可还好玩儿么?”

凌墨看向她眼里,眼角勾了一勾,求问着:“醋了?”

长卿摇了摇头:“殿下又没动表妹分毫,我醋什么呢?”

“早知道,孤便动动她。”昨日在江弘身上,他确是可以动那徐思颖的。只是念着她是徐府的人,是长卿的表妹,方才留了手。不过是吓了一吓,便让明煜将人送了回去。

可眼下,他有些后悔了…只因得眼前这丫头从未吃过什么醋。

还在东宫的时候,她便处处避让,与他和纪悠然行方便。他几回有意试探,她全都一一躲开,就连现如今表妹爬了他的车辇,她依然如此不紧不管。都说女子醋意大,他却从未享到过,便就觉着好似缺了一些什么…

眼前长卿却直扑进了他怀里,一双手已经绕过他的腰身,将他环住了。那声音温温软软贴在他胸前,“殿下不会置我于那种境地的,对不对?”

“……”他还能怎么说呢?凌墨直将人扶开来些许,望着那双凤眸里几分疼惜,“你先生还没回来,孤带你去用些茶点,好不好?”

“嗯。”

从青莲居里出来,长卿方才见殿下的车辇是停在一旁的。刘大人还带着人在查看湖边的水道。她这才明白了几分,殿下原是来办公事儿的。

“殿下若还忙着,长卿便留在青莲居里等先生也行的。”她说着停下来脚步顿在了原地。

凌墨却牵过来那只小手,继续往外头去,“不忙。”

长卿被他一路牵来了湖边酒肆,殿下让内侍上去定了个雅间儿,方才带着她上了楼。小窗里,能看见西湖全景,酒楼下传来声声戏文儿曲儿响,这是苏杭才有的小味道。

小二来上了茶点。长卿寻着满桌都是素味儿,都是殿下方才吩咐的,该是怕她害喜。雅间儿里没得别人,她的手便被殿下一直握着。直到内侍又来报了声,“殿下,云先生找到了。要不要带来这里?”

长卿这才反应得来,殿下原是帮她寻人去了。

云鹤今日到不是喝酒去了,而是背着琴,去了贵家里献艺赚银两了。见得长卿和太子一道儿在等他,入来雅间儿的时候,直要跪下作礼,却被殿下免了去。

长卿起身给先生取了琴下来,方才招呼着先生入了座。到底是她来与先生说别的,便也亲手给先生斟了一盏茶。这还是她的恩师,只不过岁月沧桑。如今要别离了,长卿还多有些不舍。便与先生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殿下只在一旁听着,可总也让内侍来,与她加些茶水,又经不住她想尝尝鲜儿,叫了好些苏杭小吃上来,荤的素的都有。

直到天色渐渐沉了下来,二人方才送走了云鹤,又从酒肆里出来。徐府的轿子,和太子的车辇都已经停在湖边了。长卿原本以为要和殿下也分道扬镳了,却被他拐上了马车。“孤送你回去。”

长卿也想跟他多待一会儿,便就着他的意思了。

马车里,她腰身被殿下揽得紧紧的,贴在他胸前。两人都没有说话,可却都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就这么静静呆了一路。

直到马车停在徐府门前,内侍大人来报一声,“殿下,到了。”

长卿方才将自己从他怀里支了开来。殿下却没让她下车,扶着她的腰身也丝毫未想松开。“再陪孤一会儿。”

“长卿还得陪外祖母一道儿用晚膳的殿下。”听她如此说着,殿下方才将人松了开来。而后他自己起身先下了马车,方转身回来接她下来。

等长卿被明英护着进了徐府,太子的车辇方才缓缓行开了。

回到寿松园里,长卿陪着外祖母用过了晚膳,伺候着老人家梳洗了,入了屋子睡下了,她方才发觉自己有些积食,心口里一直闷闷的。该是下午的时候,用多了些茶点。晚膳又正好遇到她爱吃的几样菜。

原是想在寿松园里随便走走,消消食的。不知不觉却带着明英出来了园子,行来了小湖边上。长卿边给自己顺了顺胃气儿,边还打着饱嗝儿,行了许久,方才缓了缓那股堵劲儿。

却听得一旁有人喊她,“表姐也来散步么?思颖陪你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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