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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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小太阳幼儿园的小礼堂里张灯结彩,舞台上面挂着横幅，下面已经坐满了翘首以盼的家长们。

舞台上，小主持人正在报幕：“接下来，是由星星班小朋友们准备的合唱曲目《种太阳》。”

“老婆你记得枣枣她们班的节目是第几个吗？”岁柏寒把相机递给妻子,“我想去个洗手间应该不会错过吧？”

“小班这个节目后面就是枣枣她们月亮中班了。”李雪将单反带子挂到脖子上,不忘催促道,“让你喝那么多水，快去快去,你要赶不回来回去给你看视频录像好啦。”

“那可不行,录像哪有亲眼所见的好,我可不能错过任何一幕我闺女的演出。”

“你闺女儿又不在这里，你腻歪不？”

“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我只在我闺女面前表现，那我成什么了？”

“行了啊你，不是要上厕所的人吗？赶紧走！”

“哎,哦对了老婆你会用单反的录像功能不？要不要我教你？”岁柏寒不放心地又问她。

李雪白了自己老公一眼,“我又不是傻子，当年我玩pr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老婆最厉害了！”

“滚滚滚。”李雪脸微红,瞪他一眼。

岁柏寒傻笑一声,转身快步流星往外走。

夫妻两个虽然拌嘴,但感情明显很好。

而另一边,同样是月亮班某个小朋友的家长，也在进行一番谈话。

“我不来你不高兴,我来了你也挂着一副脸,你到底要我怎么样？”男人坐在窄小的椅子上，别扭极了，他果然很讨厌这种嘈杂又拥挤的环境。

赵青目不斜视地看着舞台,“我不想在这里跟你讨论这个。”

“那你要我来干什么？”沈长明顺着赵青的目光看去，微微皱眉，“看一群还没桌子高的小崽子们唱儿歌？”

赵青微微一顿，吸了口气，略带歉意地对周围的家长们笑了笑，然后拉起沈长明就往外走。

沈长明被她拉着倒也没反抗。

两个人一直走到没什么人的花圃边，赵青立刻松了手，开始赶人：“行。你今天来我念你一个好，既然你不喜欢这里的氛围，那你现在回去可以走了。”

沈长明点点头，理了理领带袖口，“那好，我下午正好还有个会。”

赵青心中一把无名火蹭得一下烧起来，“沈长明，你还有没有心？”

“你又闹什么？”沈长明不明所以，“你说的话我都听了，我答应的你的事我都做到过，你还要我怎样？”

“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赵青冷静又克制道。

“想都别想。”跟上次一样，沈长明一口回绝，“事不过三，我就当你最近情绪不稳定，但我希望不要再听到你再跟我提这个。”

“沈长明，你累吗？”赵青坐在花圃边的石凳上，“你肯定不累，白天上班，晚上放松，有孩子跟没孩子没什么区别。”

“你什么意思？”

赵青没回他，自顾自说下去：“你知道的，我很讨厌变成那种在男人面前自怜自艾的女人，但到现在，我有点能理解她们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十有八.九就是被你们这些男人逼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沈长明眉头紧皱，他下意识地要回避跟赵青继续谈下去，“我还有事，你们结束了就早点回家……”

“呵，你到现在还想着用逃避来解决问题吗？”赵青轻笑出声，“我也是没想到我赵青的男人竟然是个懦夫。”

懦夫。

这两个字似乎触及到男人某个不可触碰的点，他咬牙切齿地喊妻子的名字：“赵青，你、够、了！”

“我不知道你还记得不得，你上次喝多了回家，问了我一个问题，你问我是不是不爱你了，我没回，想着反正你有一喝多就发疯的毛病，醒过来也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正好现在你清醒着，我就正式回答一下吧，我是不爱你了。”

眼前的男人肉眼可见呼吸急促，脸色铁青，可终于把话说出口的赵青只觉得压在心里的大石挪开，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多少夜的辗转反侧，这些话说出口，也没有想象中的难。

“你问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也是我我想问你的，你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赵青越说神色越从容，“以前有人跟我说，看一个男人好不好，不能看谈恋爱的时候，得看婚后，可我当初琢磨着，我肯定嫁对人了，沈长明婚前婚后都很好，不能再好了，全天下的女人估计都得羡慕我，直到叫叫出生……”

赵青轻轻摇了摇头，她还是不想让自己变成满腹牢骚的模样，也就把这些年咽下的苦再次吞进肚子里，只说：“沈长明，你是个满分男友，八十分的伴侣，六十分的爱人，负分的叫叫爸爸，如果早知道你会是这样，可能我们当初选择丁克可能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但没办法，叫叫是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你学不会爱他，那我只有放弃你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沈长明气急败坏，“你竟然因为沈觉要跟我离婚！就因为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兔崽子……”

“他是你儿子！”

“你不爱我了！”沈长明吼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从他被确诊后，你眼里就再也没有我了！”

“我出差你不关心谁跟我去，我应酬你不关心谁送我回来，我去酒吧去会所你都不闻不问！如果可以你是不是还想送女人到我床上再以此为借口让我净身出户跟你离婚？！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我可以净身出户，但你敢跟我离婚，我就让你拿不到沈觉的抚养权。”

……

小礼堂的幕布后面，换上粉红色公主裙，画着娃娃妆的岁枣枣紧张地抓着冰蓝色公主裙，抹着口红的沈觉。

下一个节目就轮到他们表演了。

小花老师忙得团团转，她正在给其他的小朋友补妆和整理衣服。

“哎呀，你们不要再舔嘴巴啦，老师新买的一管口红都要被你们全吃掉了。”

“吴勋小朋友你安静点，你又不是鹿你也不是雪宝，你现在是王子，王子要优雅一点。”

“米米的表情很好哦，克里斯夫托就是这样，继续保持！”

岁枣枣拉开一点幕布，偷偷看了一眼，其实什么也没看到，就赶紧把脑袋缩回来。

“叫叫，下面好多人哦！比去年还多！”岁枣枣在月亮班上无论是发言还是表演都不会害怕，可今天看到这么多陌生的大人们，还是有一些紧张。

跟她相比，旁边的沈觉就淡定很多。

“叫叫你怕吗？”

沈觉摇摇头。

岁枣枣觉得他好厉害，眼里满是羡慕，“我好紧张哦，我的心脏跳得老快了，扑通扑通，好像要跳出来了。”

怕他不相信，她还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胸口上，“你摸摸看。”

沈觉轻轻碰了一下，就赶紧缩回手，“妈妈说……”不能随便摸别的女孩子的身体。

可他说话太慢了，至少语速完全追不上旁边的小话唠。

岁枣枣急着跟他确认：“是不是好快？”

沈觉胡乱地点点头。

岁枣枣一紧张话就特别多，说完这个，又说别的，小嘴巴不停地在说话，且十分跳跃。

“哦对了，对不起哦，我妈妈说我不应该那样说你爸爸的，妈妈说我不礼貌。”

“没关系。”

“可是叫叫，他真的是你爸爸吗？他看起来好凶的样子。”

“嗯。”

“他都不牵你的手，我妈妈说在人多的时候一定要抓紧爸爸妈妈的手，不然很容易走丢，被人贩子拐走了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还有那为什么你说你没有爸爸呀？”

“……因为，我的世界只有妈妈。”

“啊？怎么这样？”岁枣枣心疼地摸了摸叫叫的脑袋，摸到一半，小姑娘思维又跳跃了一下。

“那我呢？”岁枣枣瘪瘪嘴，“你不喜欢跟我玩吗？”

沈觉急忙摇头，“没有没有，喜欢喜欢。”

岁枣枣这才满意地笑道：“那以后我也在你的世界里啦！”

沈觉跟着展开笑颜。

小花老师看这俩小朋友还在傻笑，催促道：“你们两个！快点，就差你们了，要表演了！”

“哦哦哦，我们来啦！”岁枣枣立刻抓住沈觉的手，提着小裙子向舞台跑去。

舞台上，帷幕拉开，灯光放暗，音乐声响起来——

doyouwanttobuildasnowman？

你想堆雪人吗？

eo’sgoandplay！

来吧我们一起去玩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27号12点，幼儿园篇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