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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月亮班的表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受到了全幼儿园观众的好评,且获得当日最佳儿童表演奖。小太阳幼儿园园长宋奶奶还给每个参加演出的小朋友们都送上了一份特殊的儿童节礼物。
活动结束后,月亮班的所有小朋友、家长、老师以及园长奶奶一齐拍了个大合照。
拍完合照,小太阳幼儿园的“六一”活动算是正式落下帷幕。
岁枣枣还舍不得走,拉着沈觉要爸爸给他们一起拍照片。
“爸爸我今天好看不?”岁枣枣拉着裙摆原地转了个圈圈。
岁柏寒猛男点头,“好看好看!”
岁枣枣转完圈,又去拉沈觉一起,还不忘继续问:“那叫叫好看不?”
“没我闺女儿好看。”
“哈哈哈爸爸你真是我爸爸,我们今天这么好看,爸爸你给我们多拍两张哟。”
岁柏寒拍了几张后,吃醋道:“闺女儿,你今天穿这么漂亮,不跟爸爸拍两张?”
“爸爸跟我们一起拍呀。”
岁柏寒把相机递给旁边一位家长,让对方帮忙,他瞅了一眼跟自个闺女儿小手拉小手从舞台下来后就没松开的沈觉,吃醋道:“枣枣啊,你能不能单独跟爸爸拍呀?”
岁枣枣摇摇头,说:“爸爸,叫叫爸爸又不见了,我答应了叫叫要把你借给他,你今天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爸爸哦。”
岁柏寒:“……”
我还不想这么早当岳父!
“叫叫,你要喊我爸爸嘛?”岁枣枣去看沈觉。
小男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睛里隐隐有些期待,他咬了咬嘴皮,又有点犹豫,嘴巴似有所动。
岁柏寒赶紧拦住他,对岁枣枣说:“枣枣啊,这爸爸可不能乱叫的。”
“啊?”岁枣枣不明所以,“为什么呀?”
岁柏寒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看闺女儿一直瞅着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一般情况下,只有我跟你妈妈生的孩子,才能叫爸爸爸爸。”
小丫头可聪明,立刻举一反三,问道:“那不一般的情况呢?”
岁柏寒老半天,才吞吞吐吐开口:“……你以后嫁的那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现在就嫁给叫叫啦!”岁枣枣把沈觉推到爸爸面前,“好啦,叫叫你现在可以喊爸爸了!”
岁柏寒:“……”
他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个男人,一高个儿,一挨个儿,目光对视几秒。
才到岁柏寒大腿高的沈觉正欲张口,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巴。
“小子,不许喊!”岁柏寒低声在他耳边说。
见闺女儿好奇地看着他们,他立刻又把人松开,笑呵呵道:“走走走,那边有樱花,老好看了,枣枣快牵爸爸手,我带你们到那里去拍照。”
……
另一边,女洗手间。
水声哗啦啦,两位妈妈正在盥洗台前洗手。
“这些日子真是谢谢你们家枣枣照顾我家叫叫了。”赵青给李雪递了一片纸巾。
李雪道谢,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儿,小朋友们互帮互助,叫叫不觉得小丫头吵闹就行。”
“怎么会。”赵青说起儿子,脸上表情充满温柔,“叫叫他呀,可喜欢你们家枣枣了,弄得我这个当妈的都快要吃醋。”
李雪跟着笑道:“我家那个不也是,天天叫叫叫叫的在我耳边念叨,没完没了的。”
赵青看面前虽没化妆,却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枣枣妈妈,心生羡慕。
小姑娘一家人,真的都是很温暖的人啊,也只有这样的家风,才能养出枣枣那样健康活泼又开朗的孩子吧。
赵青打心底里羡慕对方,丈夫体贴又靠谱,婆婆负责不生事,还有枣枣这样的女儿。
当然,她是不后悔生下叫叫,也并不觉得叫叫本身有哪不好,只是人是这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一有对比,就容易心生焦虑。
但也正是这段时间来的对比,让赵青看清了眼前的迷雾,找到问题的本源,更让她坚定了要跟沈长明分开的想法。
儿子养一个就够了。
思及此,走到一半的赵青突然对李雪道:“枣枣妈妈,能不能拜托你再帮我照看一会儿叫叫,我找宋园长还有点儿事。”
李雪点点头,先走一步去找丈夫跟女儿。
通过手机联系过岁柏寒后,李雪往园里樱花树的方向走去。
树下长椅处,李雪靠在岁柏寒的肩膀,看单反里他给女儿拍的照片。
而岁柏寒则用眼睛照看在樱花树下捡花瓣的两个小朋友,还不忘朝妻子埋怨小丫头见色忘父种种琐碎之事。
李雪听得直乐,眼眸低垂,笑容温婉,说得却是添油加醋的话:“你是不知道,在洗手间那会儿,我差点儿还以为叫叫她妈妈要跟咱结娃娃亲呢。”
“不行!那可不行,我闺女儿才多大!怎么可能这年龄就给搞这种东西,如今的老古董都不这么干了!”
“知道知道,你不仅是个老古董还是个闺女奴,行了吧。”
“我还是个老婆奴呢!”
“德行。”
“嘿嘿。”
……
六一过后,小朋友们放了两天周末假,又回到幼儿园上课。
这天,岁枣枣带了爸爸教她打印出来的照片组成的相册簿来幼儿园,打算给班上小朋友们看。
她每一张都很喜欢,但她不介意分几张给叫叫,给他当礼物。
可是叫叫这天没有来。
岁枣枣抱着相册簿去问小花老师:“小花老师,叫叫今天怎么没来呀?他是不是又生病了?”
小花老师摇了摇头,说:“沈觉小朋友家里好像有点事,请了假。”
“哦,那他请了几天假呀?他什么时候会来幼儿园呀?”
“这个老师也不知道。”
岁枣枣乖乖上了一天的课。
第二天,叫叫还是没来。
同样的问题问过老师得到跟昨天一样的回复后,岁枣枣在课上坐立难安,终于没忍住,又偷偷溜到奶奶办公室。
宋园长正在处理文档,见枣枣来了,合上文件。
岁枣枣双手捧着一个苹果,是早上老师发的,她没吃,留着讨好奶奶:“奶奶吃果果。”
宋园长拿起苹果没吃,从抽屉里翻出一小把水果刀,削皮,“今天又怎么了?”
“奶奶,叫叫为什么不来幼儿园呀?”
宋园长可淡定,反问她:“你们班小花老师没告诉你吗?”
岁枣枣搬了个小板凳,站在上面,垫着脚给奶奶捶肩膀。
“奶奶你就告诉我吧,小花老师哪有奶奶厉害。”
宋园长好久没见小家伙这么狗腿的模样,回想一下好像是自从带着那个叫沈觉的小朋友来她办公室被捉到偷吃奶粉后,枣枣这丫头就很少跑她办公室了。
“奶奶?”
宋园长把削好的苹果塞到岁枣枣嘴巴里,在从后面将人抱到怀里来:“奶奶告诉你可以,但你不许哭鼻子。”
“我都是大孩子了,才不会哭鼻子。”岁枣枣咬了一口苹果,笑盈盈道。
“沈觉小朋友可能以后都不会来上幼儿园了。”
岁枣枣手上的苹果“咕咚”掉到了地上,一路滚到了桌子边。
可这时,已经没有人去在意掉落在地的苹果。
刚刚还说不会哭的小姑娘,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懵懵地抬头。
小姑娘声音奶声奶气,隐隐还有几分颤抖。
她问奶奶:“为什么呀?为什么以后都不来幼儿园了呀?”
宋园长抱紧了小姑娘,轻轻叹口气:“有的人离开,是没有为什么的。”
“是像爷爷那样离开,再也不会回来吗?”
宋园长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也不一定不是。”
宋园长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么小的孩子解释,死亡和某些人离开的区别,因为在枣枣的世界里,那个被称作叫叫的孩子,可能只是她漫长人生中一个早早离开的过客。
这一别,许是此生都不会再相见。
岁枣枣泪珠子一串串地往下掉,嚎啕大哭:“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我要叫叫,我要叫叫。”
岁枣枣在奶奶怀里哭了半节课,剩下半节课也没去上,哭到后面,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眼眶鼻尖通红一片,整个人都在发抖。
宋奶奶用湿毛巾给她擦脸,擦干脸后,休息啦一会儿,开始带着她打太极拳。
一套下来,小丫头的情绪慢慢稳定,回到月亮班时,除了泛红的眼尾和皱着的小眉头,看起来跟平时差得也没那么多。
但低落的情绪,还是引起小伙伴们的注意。
“枣枣你怎么了?”甜甜问她。
岁枣枣摇摇头,没有说话。奶奶说这件事要等几天确定后消息后,才会向月亮班通知这件事。
“她还能怎样,不就是叫叫没来,她不高兴呗。”吴勋撇撇嘴,“她现在只喜欢叫叫,都不跟我们玩了。”
“枣枣……”
岁枣枣努力打起精神来,瞪了一眼吴勋,“我就不跟你玩,我跟甜甜米米玩。”
岁枣枣这种状态一直等到妈妈来接她。
李雪一看到女儿,就能察觉她哭过,她暂时没问原因,带着枣枣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个冰淇淋甜筒。
“妈妈真好!”岁枣枣舔着奶油,脸上总算有了点笑。
李雪趁机问她怎么了。
岁枣枣说了奶奶说的话,李雪听完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安慰道:“奶奶说的没错。枣枣你要知道,人的一生很长很长,就像是……就像是你在走一条长长的路。”
李雪拿了两根吸管,放在岁枣枣面前。
“在路上,你会碰到各式各样的人,有的人与你性格相合,你们很容易成为小伙伴。你们一块儿玩耍,一块儿学习,这时候,你们的路是交叉重叠的这一小段。”
“但其实你的小伙伴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们的缘分,可能就只能让你们陪着彼此走过小小的一段路,再然后,他要往他要走的路继续前行,而宝贝儿,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所以不必太过悲伤,因为你以后还会碰到别的小伙伴陪你同行。”
岁枣枣懵懵懂懂,眼泪再次上涌:“可他们都不是叫叫呀。”
李雪拍拍她的背,无声地安慰。
岁枣枣声音还在哽咽,“那叫叫以后会越来越好吗?”
李雪点点头,“会的,你们都会越来越好。”
“那妈妈,你可以带我去他家找他吗?”岁枣枣手背抹干净眼泪,“我还没有跟他好好地说再见呢。”
李雪微微怔住,在岁枣枣的希冀下,打了几个电话,问到了沈觉家的地址。
可老天爷有时候就喜欢开玩笑,就像上次沈觉去找枣枣家找她的情形一样,岁枣枣并没有再见到沈觉。
敲了许久的二居室房门紧锁,后来还是物业告知,前两日业主已经搬离。
时间像流水一样,一去不返。
岁枣枣后来的日子里,妈妈的话不断应验。她又遇到新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再分别。有的分开时会说再见,却再也没见到;有的没说再见,又在小学碰到,可上初中的时候,又不见了。
岁枣枣慢慢地也长大了,长大了之后,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也不问别人为什么离开。
……
转眼,又是一个开学日。
晴天白云,秋高气爽,海城的九月,少了暑期的一点灼热,多了几分舒爽。
刚开学的校园里,最热闹的要数光荣榜和高一分班表前,望子成龙的家长们一面用前辈的成绩来激励孩子,一面又对能考上这所全省知名重点高中的孩子大加赞扬。
与之相比,高三的学生们,就匆忙许多。
不过也要分情况,高三理科零班,全年级理科成绩最好的班级里,老师没在,教室还空了一大半。
窗外树木葱郁,蝉鸣聒噪,玻璃窗则干净透亮,阳光没有任何阻拦地洒进来,让整个教室更亮堂几分。
“唰——”一声轻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窗帘一角,遮盖住半扇窗户的阳光。
周澈打游戏的动作一顿,瞥了眼旁边的同桌,此人依旧保持着睡觉的姿势,手臂遮住大半张脸,只余小半截线条流畅的下颚。另一只手自然垂落。
“阿澈阿澈,今日头条,楼上文科班……”
“嘘——小点声。”周澈微微一偏,示意来者去看。
“哦哦哦,我小声点。”陈叠反坐前桌的椅子上,胳膊抱着椅背,压低声线,“咱学神咋啦?”
“早上刚下飞机,从a大夏令营回来呢。”
“我艹,这也太拼了吧,学神都这样,让我们这些学渣怎么活?”说完他巡视班上一圈,“我说咱班今天人数怎么不对,好多人没来吧?”
周澈又开了一局游戏,迎合道:“还行吧,去a大的三个除了咱‘小爵爷’都没来,其他的远点学校的估计在路上今天也来不了,还有一些……唔,搬到别的班去了。”
“我亲爱的同桌,李天阳那小子呢?”
“你说呢?”周澈抬头白了他一眼。
“我是真服了他,就这么点儿时间还抱着他那篮球跑操场呢?港真,我觉得他不去国家队绝壁是中国男篮的损失。”
“他倒是想去,你看他妈让不?”周澈拿了一血,心情还不错,难得有功夫陪聊,问陈叠,“你刚刚火急火燎地要跟我说啥?”
“哦哦哦,你不问我差点儿忘了,咱年级来了个特别甜的妹子,就是楼上文科班。”
“……你好无聊。”
“真的!你是知道我眼光多高,刚就慕名去看了一眼那个妹子,哎呀,就一眼,那妹子一笑,我那小心脏是扑通扑通的跳。”陈叠说着说着太过入迷,声音情不自禁地拔高,“看到她,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性感冷清美艳在可爱面前,不堪一击,月牙眼,酒窝甜,还有小虎牙……”
“stop!”周澈忙喊停,“如果你写作文有你这一半的水平,也不至于每个月月考后被老张爆锤。”
“嘿嘿嘿,真的超级可爱,想追……”
“没图你说个锤子。”
陈叠一拍脑子,“害,你别说,看得太入神,忘了!”
“就你这交际花的能力,还不是分分钟搞定。”
“你这话说得没毛病,我去群里问问……”陈叠低头翻手机,翻到一半,感觉哪里不对劲,额……好像有点太安静了,他猛地抬头,就看到原本趴着睡的本班大佬,正皱着眉揉太阳穴。
“咳咳,觉神,我们是不是吵到你了?”陈叠讨好地从桌斗里掏出一瓶风油精,双手奉上,“觉神请用。”
沈觉没动。
“你见过他用这玩意儿?”周澈接过,拧开,滴了两滴在课桌上。
风油精神奇又刺激的味道在四周散开。
铃声打响,一个穿着23号球衣的男孩子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
一落座,就惹来周围人的吐槽。
陈叠捏着鼻子,阴阳怪气道:“兄弟,你身上的味可以腌咸菜了!”
“你可别侮辱咸菜。”周澈也揉了揉鼻子。
“嘿嘿嘿。”被吐槽的李天阳扯了扯衣领,对着空调吹风,见桌子上放着一瓶风油精,想也不想就要往脖子上倒。
“我艹你别!”
“大兄弟住手!”
可为时已晚。
于是,混合着风油精的汗味随着空调风,逐步往教室里扩散。
“这他娘的就是传说中的生化武器吧!”
沈觉面无表情地抬手,开窗户。
陈叠在旁边幸灾乐祸:“李天阳你完了,你惹怒了咱觉神,你要被他从窗户口扔下去了。”
“嘿嘿嘿。”李天阳只顾摸着脑勺笑。
周澈和陈叠对视一眼。
陈叠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兄弟,你咋傻了?打球被对面盖篮板了?”
李天阳把他手拨开,掀起衣摆擦了把汗,“我今天中午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
“哎哟我去。”陈叠拍大腿,“你这情况不对啊,怎么回事小老弟?别告诉我一个暑假不见,你就有狗粮了!”
李天阳没回答,依然呵呵笑。
陈叠摇头晃脑,只叹气,“完了,又傻了一个。”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周澈没忍住又白了他一眼,“还不知道刚刚说在那说,见人妹子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哦。我琢磨着这已经是秋天了吧,冬天还没到,春天更远了呢。”
“我们这才叫正常的青春期悸动,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和‘小爵爷’一样。”陈叠白眼翻回去,“一个二次元死宅,一个……”
说到沈觉时,陈叠在对方没什么起伏的眼神下卡了壳,老半天,才蹦出几个字。
“无欲无求的……神仙。”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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