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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傍晚,太阳在城市的边缘缓缓下坠,直至消失,气温一下子就降下来。
熙熙攘攘的校园门口,怕冷的小姑娘将腰间绑着的校服外套解下,披到身上。
沿街的路灯亮起,照亮一盏盏回家的路。
为了上学方便,岁枣枣借住在她大姨李露家。
大姨大姨夫工作忙,怕打扰兄妹俩学习,住在小区另一套房子里,而这边只住他们兄妹俩,还专门给他们找了个阿姨洗衣服做饭。
用钥匙打开门时,饭厅亮着灯,饭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正冒着热腾腾的气,屋子里却没有人,估计阿姨已经回去了。
待岁枣枣换上拖鞋,走近细看,没开灯的厨房里,周澈倚靠在开着的冰箱旁,手里拿着一盒被暴力撕开小口的牛奶,正仰头灌着。
修长的颈项,喉结滚动,冰凉的液体流进少年燥热的身体。
平心而论,只看脸的话,岁枣枣觉得她这个便宜表哥周澈,还是能吸引一些颜控小姑娘。
怪不得入学前他要跟自己搞什么口头协议,说在学校要假装互不相认,美其名曰让彼此耳根清净,减少她被人拜托给他递情书和礼物的麻烦。
周澈一口气喝完一瓶纯牛奶,他满足地长吁一声,把纸盒捏瘪,以投篮的姿势,扔进垃圾桶里。
“你哥帅不帅?”周澈冲岁枣枣挑眉。
岁枣枣笑着反问他:“你班上同学知道你在家里这么放飞自我吗?”
“当然不。”周澈拉开她旁边椅子坐下,“我可得保持我的人设。”
“人设都是用来崩的。”岁枣枣左手给自己倒了杯水,问他,“哥,你那样喝牛奶不会拉肚子吗?”
“你哥我是铁打的胃,跟你这娇贵的小丫头片子可比不得。告诉你,这样喝贼爽。”周澈提起筷子吃菜,说话声音都含糊了,“要不是你来,我还能更爽。”
岁枣枣吐了吐舌头,想到第一天搬进来时,大姨把他冰箱里的快乐肥宅水全清空时她哥那毁天灭地的表情她就想乐。
“肩膀没事儿吧?”周澈咬着筷子,给岁枣枣盛了一碗饭,顺手给她带了个调羹,“严重的话,哥带你去医院瞅瞅?”
“不用不用,问题不大,校医开了药,说如果明天还很痛的话,再去找她看。”岁枣枣舀一勺豆腐,特别叮嘱道,“你可别跟我大姨说。”
周澈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埋头刨着饭,刨到一半时,他突然抬起头,“枣啊,哥再问你件事儿。”
“嗯?”
“你跟沈觉……认识?”
“额……”
周澈以为她没想起来,增加了几个关键字:“沈觉啊,就今儿,中午吃饭,坐你旁边的,比你哥帅那么一丁点儿的神人。”
岁枣枣用调羹按了按碗里的饭,眼帘低垂,鸦羽般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周澈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可见自家妹子这种状态,忍不住让人多想啊!
“真认识?你们咋认识的,我记得他小学在国外读的,初中才到海市,而你之前不都是在江市读书嘛。”
岁枣枣抬眼笑道:“你别乱猜啊,我不认识啊。”
“……所以你刚刚在忽悠你哥呢?!”
“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岁枣枣偏了偏脑袋,笑得俏皮又可爱。
周澈是真服了她,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也拿她没办法,“你呀你。”
“我怎么了嘛。”岁枣枣笑意加深。
“没怎么,你最美你最棒,你最可爱你最胖。”周澈给她夹了个鸡翅膀。
“你才胖!”岁枣枣吐掉骨头,漫不经心道,“一般人谁记得幼儿园同学啊。”
“那可不是,幼儿园不都是些光屁股小鬼……咳咳。”周澈反应过来,“沈觉是你幼儿园同学?!”
岁枣枣嘟囔道:“不知道啊,可能是吧,我都说我不记得了。”
如果不是她时不时翻阅幼时的相册簿,如果不是她还保存着刚学会写字时,给叫叫的信。
她妈妈总说她是个长情的孩子,可就算如此,那本相册簿在她读完小学时她还是收起来了,而她陆陆续续写了七年的信,一封也没有寄出去。
……
一般来说,高三所有副科都会被高考科目老师霸占,只除了一门课,体育课。
毕竟连坐牢都有放风的时候,学校通情达理地在每个班的课程表上保留了这门唯一可以让高三学子喘息的课程。
有点巧的是,这天零班和十一班的体育课,是同一个时间段。
文科班女孩子多,各种因素请假的人也多,体育老师看班上学生来得稀稀落落地,也没多管,让他们跑了两圈操就放了人自由活动。
许知月和梁莹手上各拿一副羽毛球拍,正准备打羽毛球。
作为伤患,岁枣枣肯定是打不了,只能在一边看小伙伴们玩耍。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理科班体育老师也放了人,空置的篮球场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李天阳早在跑圈的时候就看到了岁枣枣,本来打算解散后去找妹子说话,可他才从跑道下来,就被篮球队的人拉了进去。
分身乏术的李天阳让陈叠帮忙照看,可陈叠是什么人,他不去撬墙角就算是对得起兄弟,还指望他助攻呢,李天阳还是太年轻了。
也幸亏他目标又转移了——
“听说十八班也转了个学舞蹈的妹子,那身段,那气质,那腰那腿,妈的,简直不能细想。”树荫下,陈叠对着周澈捧着胸口,口花花,“我感觉我又恋爱了。”
周澈靠着树干,忙着抢人头,对陈叠这种朝三暮四,见一个“恋爱”一个的说法,都听得耳朵起茧,没搭理他。
反正这家伙只需要一个听众罢了。
说了一会儿,陈叠突然问:“小爵爷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不知道啊,刚不是还在这里。”周澈闻言,抬头扫了一圈,目光定在文科班打羽毛球俩妹子周围。
奇怪,他家枣儿也不见了。
几分钟前——
岁枣枣看了眼手表,对同伴说:“月月,小莹,我要去医务室一趟。”
许知月捡了球,跑过来,问她:“要不要我们陪你去?”
“不用,你们玩,我已经知道路了,我自己去就可以,等会儿下课直接教室见。”
许知月见她坚持,便也随她。
岁枣枣拾起水泥地上属于她的水壶,独自一人往医务室走去。
再次穿过那道长廊时,岁枣枣脚步微顿,她迅速往身后看了看,没有人。
虽是虚惊一场,岁枣枣也没放下警惕,快步穿过绿荫走廊,一直进医务室所在大楼。
医务室值班的还是昨天那个女老师,见她来,让她坐在检查床上,拉上帘子。
“哎呦,看着怎么更严重了?你是不是不小心又碰到了?”医生看完,双手涂上药酒,“忍着点啊,可能比昨天还痛一点,但熬过这次就好了,痛就喊出来。”
老师,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岁枣枣无奈地想着,她攥着校服衣摆,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紧,“老师,你来吧。”
被触碰的第一下,岁枣枣感觉自己就要当场去世,她的教养让她做不出大吼大叫的举动,可生理性的眼泪根本止都止不住。
伤口处理完毕,女老师一边洗手一边夸道:“小姑娘还挺能忍。”
“谢谢医生。”岁枣枣勉强挤出个笑。
女医生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还有五分钟下班,她问岁枣枣:“你一个人待会儿没问题吧?”
岁枣枣点点头,她其实也不喜欢让人看到自己哭鼻子的模样。
女医生见状,把白大褂脱了,换上常服,踩上高跟鞋离开。
医务室里静悄悄的,大中午,天气热,窗外的蝉鸣声撕心裂肺。
岁枣枣低垂着脑袋,一只手稍稍费力地给自己系着衬衫扣子。
她右边的衣领敞开,露出小半截白皙圆润的肩膀,而肩膀下面,则是一大片青青紫紫被揉开的淤血。
岁枣枣一边给火烧火燎的伤口处吹着气,一边又小声啜泣。
没有人在的环境里,她才放心地哭出声。
却没想到,没关紧的医务室门被一双手推开,有人走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映入眼帘的只是一道背影,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弧度完美的后脑勺上绑着一道漆黑柔顺的马尾,随着身体的抖动,时不时在半空中飘荡。
沈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把布帘拉上。
坐在床上的岁枣枣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扭过身,可她的视野里,只有半截笔直的穿着男款运动鞋的腿。
“你怎么不敲门?!走路都没声啊!”也不知道对方看到了多少,岁枣枣又羞又恼,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整理衣服。
“对不起。”
清冷寡淡的声线,让岁枣枣一下就听出来人是谁。
可就算如此,被人撞见自己这副模样的岁枣枣,心里的气一点都没有少。
沈觉见对方半天没吭声,解释道:“我看医生都走了,你半天没出来,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刚刚是你一直跟着我?”岁枣枣更气了!所以她上药的全过程,以及她偷偷在医务室里哭,对方全知道了?!
这回轮到沈觉没出声。
这种无声,与默认无差。
岁枣枣穿好了衣服,跳下检查床,左手扯开布帘,看也不看沈觉,打算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的人追上来,堵住去路。
“让开。”岁枣枣声音冷淡。
如果她抬头看一眼,就能看到,她眼前的人,快要哭出来。
“枣枣。”
沈觉喊她的名字。
“我再说一遍,请你让开。”
“枣枣,我是叫叫。”
岁枣枣蓄满了力的背脊,微微僵住,她别过脸,依然没有看眼前的男生,只轻轻道:“我不认识你。”
“枣枣,你不要叫叫了吗?”
岁枣枣艰难地往前迈出一步,她心尖轻轻颤抖。
“枣枣……”
不,我不认识他。
岁枣枣飞快地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加了一点,这下总不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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