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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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家伙。

卡珊德拉往小超人飞走的方向撇了一眼，他消失了，空荡荡的半空连披风的鼓动声都听不到，只有凛冽的风声。

人们依靠装备在空中飞翔，从没听说有人能凭空飞翔，所以果然只是梦吗？

凌晨四点左右，月亮悄悄回去休息了，星光宛如水流在空中流淌。

除了水汪汪的蓝眼睛，只出现了几秒的小超人在卡珊德拉心里没留下一点印象。

她整理整理衣服，意识回到床上。

达米安已经醒了，他的指腹轻轻抵着卡珊德拉脸上的软肉，没事戳几下，看它凹下去又弹起来。

他玩了很久，软乎乎的肉已经染上了点红色。

“哥哥总会做让我讨厌的事情。”卡珊德拉一巴掌拍过去，奶气的‘哼’了一声，背过身说。

“你今天醒的很早，遇到什么事了吗？”达米安若无其事收回手说。

“我遇到了一个人……”卡珊德拉想了想说：“应该只是我的梦，我从没见过能在半空中飞的人，红披风蓝衣服，飞在空中，速度快极了，我也想飞。”

“尽是喜欢梦无聊的东西。”达米安翻身坐起来，套上外套：“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出门。”

小孩子的床很软，达米安的的位置残留着一丝丝热度，卡珊德拉翻身到塌下去的位置，迷迷糊糊的把被子盖过头顶准备再睡一觉，嘴上不以为意的问：“我们去哪？”

达米安动作一顿，转过身，墨绿色的眼睛注视着被子上冒出的黑色小揪揪，说：“哥谭。”

过去了五分钟，‘哥谭’两个字终于传进卡珊德拉朦胧的意识里，头脑昏的不得了，她只把眼睛露出来，昏昏欲睡地说：“哥谭？我好像听过。”

“蝙蝠侠守护的城市，你不去吗？看来只能我一个人去了。”嘴角勾起不小的弧度，达米安转过身，不让待会注定惊讶到坐起来的卡珊德拉看到。

蝙蝠侠，哥谭，达米安。

不到一秒，三个词在卡珊德拉的脑子里迅速组成一句话，她‘噔’的一下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达米安的背影。

他要去哥谭找蝙蝠侠，他要离开刺客联盟，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哥哥会在哥谭喝着甜滋滋的下午茶和蛋糕，这一切都没有她的份！

卡珊德拉的脸垮了下来，不行！完全不行！

她揭开被子，赤着脚走下床，说：“你不能这样！”

来了，达米安心里最期待的戏份终于来了。

他转过身，碧绿眼眸中染上一丝趣味，说出口的话和心里的想法颠倒：“外面很危险，特别是哥谭，你不能出去。”

“你会保护我的。”卡珊德拉想都不想，拍着胸膛说：“还有妖怪和骑士先生，大家都会保护我。”

达米安的唇角上扬了极小的弧度，‘惋惜’的说：“对不起，卡珊，我有重要任务，等下次再一起去。”

“……”卡珊德拉沉默了许久，重重的哼了一声，沉闷的脚步声告诉别人‘我现在很生气。’，她转身走到床边躺了下去，把被子拉过头顶，气闷的说：“去吧，你走了我就把你的东西全部丢出去，这里不是达米安的房间！”

说完之后还没消气，她露出头冲达米安做了个鬼脸，这才觉得够凶，可以吓到达米安。

剧本发展不对，卡珊德拉的反应和达米安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不应该冲上来抱住他，甜甜的说：哥哥带完一起出去玩吧。

然后他再读作勉为其难，写作期待已久的同意，这样不仅可以带卡珊一起去哥谭，还可以获得妹妹的主动抱抱，简直双赢。

但是现在……达米安看着露出被子的一点黑色小揪揪，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哪里不太对。

站在原地安静的等了五分钟，卡珊德拉没有愤怒地揭开被子冲下来，再等下去估计她就要睡着了，达米安这才肯定，他玩脱了。

但他是哥哥，怎么可能对妹妹服软！

他轻咳了两声，想说点什么，这时被子里露出一只手，有什么东西被丢了到他面前。

是他的备用腰带，扣子磨损了，取武器会卡零点几秒，几乎不能用了。

难道卡珊德拉是怕他忘了腰带吗？真是个心口不……

“把腰带拿走！”卡珊德拉探出头，瞪圆了眼睛说：“下午我就把其他东西全部丢出去。”

达米安：“……”哥哥从出生开始就要对妹妹服软，他只是服从了天性，一点不丢人。

哄卡珊的流程他已经十分熟悉了，达米安不说话，打开衣柜把装满卡珊衣服的小包拿出来，走回床边，轻轻把小包放在床头，单手隔着被子把她抱紧了，另一只手扒开被子，剥粽子一样把被子揭开。

“你在生气？”

卡珊德拉往下缩了缩，那只卡在她腰上的手太紧了，动了动发现实在没办法缩下去，才不情愿的说：“没有。”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手绕着妹妹的脖子环个圈抱得更紧，额头对着额头，墨绿色的双眸直直和钢蓝色对视，那双眼睛里藏着不属于奥古家的感情，陌生又熟悉，达米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强行揭开被子，带上衣服把人提上飞机，是他能想出最好的办法，她反抗不了。

但是……绝对不可能成功，他没有成功过一次。

两个人挤在床上，卡珊德拉气鼓鼓的看着他：“你还不走吗？”

达米安装作无辜说：“你想让我一个人去哪？”

“哥谭，去找蝙蝠侠，拿走我的战利品。”卡珊德拉自己揭开被子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掐着腰，头上的小揪揪终于受不住折磨，自动解开了，半长的黑发掉了下来，从听到达米安要独自一人离开的委屈也跟着一起掉到心底。

她卸力般坐下去，一双漂亮的眼眸中多了一层透明的反光：“你真的要一个人走吗？”

“你错了。”达米安摇摇头，牵住她的手，否认了她的猜想：“我们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体，感情是相同的。”

不止是你离不开我，我更离不开你。

“我说服了拉尔斯和塔利亚，这是你的衣服。”达米安把装满衣服的小包放在手上颠了颠。

卡珊德拉愣了一下，开心的‘耶’了一声，然后翻身跳下床，把床头柜里藏着的糖和小饼干统统放进包里，嘴里还不停地说：“要带上这个，还有牙刷，骑士先生，黑猫包包们……”

达米安笑着看卡珊德拉不停忙碌，只在她需要帮忙塞东西的时候提供了自己背包多余的空间，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出门要带这么多东西。

卡珊德拉一样一样清点着，最后抬起头问：“骑士先生呢？”

“因为你不可能把他塞进包里，所以我提前让他已经在飞机上等我们了。”

卡珊德拉惊讶问：“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等了我们有……”达米安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说：“27分钟。”

“……你不早说！”

达米安无辜的耸了耸肩，明智的选择闭嘴，让一群人等着卡珊收拾行李而已，是什么大事吗？

这时门被敲响了，他没开门，站在门外说：“两位再不出发今晚就到不了哥谭了。”

顾不上用水打理头发，直接上手抓了几下，卡珊德拉拉起达米安往门外冲，打开门说：“骑士先生到了吗？”

门口的人鞠了一躬，低着头说：“四十分钟前所有人已就位。”

“……那我们快走吧。”

作为全场最晚到的，没有人敢多说什么，杰森拍了拍沙发示意卡珊德拉坐到他身边。

放好所有行李，卡珊德拉走到杰森旁边坐下，他笑着打趣道：“睡过头了？”

卡珊德拉小大人般叹了口气说：“是哥哥不告诉我，不然我怎么可能迟到。”

深知某人每天都要赖床几分钟，杰森看破不说破，点点头：“对，都是他的错。”

卡珊德拉撇了他一眼，骑士先生好像是蝙蝠侠的狂热粉丝，失忆了还记得他的形象，见面的时候要介绍他们认识吗？

粉丝见到偶像，希望骑士先生不要太激动，不能给偶像增加烦恼啊。

达米安把所有行李放在房间里，单挑起眉头看着一大一小两人，说：“要再去补一觉吗？晚上才到。”

“不要。”卡珊德拉歪了歪柔软的靠垫，问：“我们去找蝙蝠侠吗？”

达米安背倚靠垫，闭目养神：“对。”

卡珊德拉又问：“任务和他有关？”

达米安沉默了，他睁开眼睛贴近卡珊德拉看着她，表情平淡的不像在说自己的生父：“你想和蝙蝠侠住一起吗？”

“不想。”

“如果他给你巧克力和蛋糕呢？”

卡珊德拉犹豫了，食指拇指分开放在下巴上，眯起眼睛一副我在认真思考的样子说：“……可以考虑考虑，但要看他给多少，如果只有一点点的话，我可不会理他。”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给多的话你就跟他走？

达米安突然不想说下去了，直接躺了下去，随手拿了本书盖在脸上。

塔利亚和拉尔斯白担心了，卡珊德拉怎么可能会因为从没见过面就和生父的感情僵硬，现在唯一该考虑的是该死的蝙蝠侠会不会接受卡珊德拉了。

没有人能拒绝卡珊德拉。

该死的蝙蝠侠！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出一点岔子。

达米安如同心不在焉一般随口问：“你想去找爸爸吗？”

卡珊德拉摇摇头：“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

“想了他也不会出现。”

“如果会呢？”

如果从小他就生活在我们身边呢？你还会渴望塔利亚星光般渺小的母爱吗？达米安想问这句话，但他没有。

这句话很伤人，只有在妹妹面前，他才知道小心翼翼的说话，顾及轻易说出口的话会不会给她造成伤害。

达米安等了一会，卡珊德拉没有回答说话，该不会哭了吧。他抱着不好的念头拿开杂志，卡珊德拉已经睡着了，嘴巴微微张开，头歪靠在一边，就这还说自己不想睡觉。

他笑了笑，可能是因为离开刺客联盟的阳光太过温暖，柔软的靠垫太过舒软，环境太过安静，又或者是因为他真的和妹妹一起离开了刺客联盟，即将奔往希望，鬼使神差地达米安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