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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鸿比起苏凝绿更早一步见到裴清,见他急急往女帝跟前去,自个儿却是不紧不慢,只在廊下候着。
不时,绪娘过来,见他百无聊赖地在廊下逗一只百灵鸟儿,不由笑了,近前福一福身,道:“徐将军可是战胜归来?徐将军果然是年轻有为,难得竟还这样不贪功冒进,先来逗鸟,都不去陛下跟前邀功呢。”
其实绪娘来之前,早就听府中人说了,大周军队大败突厥之事,此时也是刻意来同他道喜的。
徐清鸿却不知道她的心思,他平日常常待在军中,接触到最多的异性同龄不过是自己那个跳脱的妹妹,如今被她这样言辞切切地夸着,倒有几分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才道:“……倒不是我稳重啦,只是我瞧着,都说那裴清是陛下旧识,他急急就闯去寻陛下了,我就不去讨没趣儿了。”
绪娘“噗哧”一声笑了,道:“可您既然心悦陛下,难道不怕这突然出现的竹马么?”
“嗐,这算什么,”徐清鸿不意她居然瞧出来了,本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想着想着又笑起来,只说,“陛下生得美,又是皇帝,寻常郎君见了,又有几个不心动呢?只我自知,是比不过谢太傅的,也没什么好不甘心的。倒是那裴清,仗着自己是陛下旧识,兴冲冲地上去碰一鼻子灰——难道我还要拦着不成?”
绪娘笑弯了腰,道:“徐将军,您可真不是个好人,自己得不到,便要叫旁人也出丑呢。”
徐清鸿嘿嘿一笑,又问她,“你原在慈善堂中做事儿,近些日子怎么不去了?怕不是有嘴碎的对你说三道四罢?”
绪娘神情一僵,勉强笑道:“自是没有的。”
徐清鸿能带好几万人的大军,又如何瞧不出一个娘子心中所想。绪娘乃是主动站出来,帮那些人手不够的歌妓娘子们去同突厥人周旋的,因着她容色过人,便被突厥的二可汗挑去了。
这些时日,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靠着美色周旋,救下了许多人,那日被徐清鸿救下之时,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可见吃了极大的苦头。
可世道便是如此,那些吃人血馒头的人,才不会管她是为了百姓才主动站出来,他们只会在背后指点她,骂她自甘下贱。
徐清鸿冷了脸,冷声道:“若有人欺压于你,你便同我说,这些人欺压你这样一个弱女子,在突厥人来的时候却一声不敢吭,都是窝囊废,便来十个百个,我也替你打发了!”
绪娘心中感慨万千,瞧着这满眼正义的少年将军,福身,微不可闻地道了声谢。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的人说着话走了出来。徐清鸿一见女帝,便连眼都亮了,笑道:“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绪娘这会儿方觉局促,她低着头,只想把自己藏到地缝里头去。她在这方寸之大的营州城也算得是美人,可见了陛下,才知道自己连萤火之辉都算不得,偏偏还存着痴心妄想,连自己都替自己脸红。
苏凝绿瞧了瞧局促的绪娘和两眼放光的徐清鸿,不动声色地道:“正说到你。突厥人那头的事儿还没完,你放跑了主将,如今怎么连见都不来见朕,这是打算都甩开手了?”
徐清鸿忙道:“臣是不敢的,只是要留给陛下,咳咳,同裴将军叙旧的时间嘛。”
他一面说着,一面幸灾乐祸地抬眼去扫了扫两位当事人的面色。
可惜,谢太傅面无表情,而裴清则依旧笑得温文。
倒是苏凝绿翻了个白眼,“朕同他熟着呢,没什么好叙的,你来,这儿到底人多眼杂,去你军中说话。”
裴清身子僵了僵,笑容“咔嚓”一声,裂了一条缝。
苏凝绿只作恍若未觉的模样,又瞧了瞧站在一旁,努力剑鞘存在感的绪娘,笑道:“这是温娘子罢?朕先头听说你的事迹,很是佩服,身子近来可大安了?”
绪娘局促地揪着裙摆,不敢说话,反倒是一侧的徐清鸿很贴心地替她挡了挡众人的视线,笑道:“她性子胆怯得很,陛下可别吓着这位大功臣了。”
苏凝绿方收回视线,微微一笑,又道:“朕最近派了不少侍女去军中帮忙照看那些士兵们了,倒是缺人服侍,绪娘若有空闲,倒不如来朕这边,也算高就。”
女帝既然说了“高就”,便不是当普通的侍女,而是要提拔她当一个小小的女官了。后宫之中,有同前朝相对应的一套执掌体系,女子经科考可为女官,当然也可以直接由上头的主子们提拔,这是光耀门楣的事儿。
绪娘一怔,正要请辞,徐清鸿推了她一下,悄悄说:“快些答应,陛下性子直爽,不说客套话,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见他提点,绪娘方才怯怯应下了。
苏凝绿意味深长地瞧了瞧几番回护的徐清鸿,便不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了。她吩咐留下的女官近前去引了绪娘说话。
一行人到了军中,徐清鸿出门吩咐人去烧水,军营中不似外头讲究,他便拿出自个儿珍藏的茶叶来招待众人。
如今这帐子里头坐着的,俱都是大周权势最为煊赫之人,苏凝绿坐在上首,身侧坐着斯文俊雅、熠熠如珠的谢太傅,下头是两位意气风发、英俊挺拔的少年将军,当真是极为养眼的画面。
裴清含笑拉着谢淮说话,道,“阿绿胡闹,这些时日听闻京中出了些事儿,也亏得那隆懿太后没察觉,倒是辛苦了太傅为她担着。”
徐清鸿抽了抽嘴角。
这位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看。
谢淮却比他要淡然的多,也不见怫然,只是侧头瞧了瞧苏凝绿,方才淡道:“为人师长,又为人臣子,自是应当。”
苏凝绿极为没有风度地翻个白眼,道:“多年不见,你这管家婆的毛病好似半分没改。”
裴清也不生气,只是好脾气地说:“陛下的脾气瞧着也同当年一般无二的坏。”
他说罢,又看了看在一旁看戏的徐清鸿,只是道:“阿绿爱胡闹,这一路行来,只怕没有少给徐兄添麻烦罢?”
徐清鸿突然被点名,一头雾水,只好敷衍地摆摆手,说:“没有没有。”
苏凝绿倒是认真想了想,虽然不知道裴清的意思,但是一路上倒还真的承蒙徐清鸿照顾(主要是给自己提供了不少约会的点子),于是便笑眯眯地道:“还真是承蒙你照顾呢,先头你说的那荼蘼花,便美极了。”
徐清鸿:“……呵呵。”
美是美,你又不是和我一起去看的。
然而这话落在有心人耳中,便有几分微妙了。
裴清微微眯眼,心说:原以为只是谣传,如今看来这两人情分当真不一般。
他继续维持着笑容,却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徐清鸿。
年岁……同自己相仿,不过因着家中是书香门第,倒少些寻常勋贵子弟的矜骄之气,颇有几分温文。
可听说此人在战场之上的作风,是同这外表截然不同的骁勇。先头攻打营州,是他身先士卒,营州的古城门在他手下脆弱得简直像是豆腐做的一般。
他心头警惕,面上不显,心里却钦定此人果然是通往皇夫道路上的一大绊脚石。
谢淮在一侧冷眼看着这两人之间的较量,忽然微微笑了笑。这笑意并不显,之如同春风拂面,是倏忽间的事情,苏凝绿却注意到了,忙好奇地问,“老师笑什么?”
谢淮自然不好当面说,只是握手成拳,放在唇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只是道:“无他,不过是瞧着裴将军身上,倒有些陛下幼时的习性。”
那股子自以为狡黠,实则蠢萌可爱,当得上神似。
裴清“咦”了一声,便笑眯眯地说:“这也不奇怪,我同陛下是一道长大的嘛,自然也有些相似。”
徐清鸿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男子的直觉,知道裴清如今瞧自己不顺眼,他又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自然要反唇相讥,用的却是谢淮当日教训自己的话,“裴将军许是在边关待得太久,若是不知在陛下跟前应守的本分,回京去便随那些年幼的世家子弟再到国子监里头学一学礼仪罢。”
裴清:“……”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是个能够睁眼说瞎话的人,且十分擅长挑拨离间,在武将里头,一个人的心眼儿能抵得过十八个,哪里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叫一个毛头小子说自己不知礼!
苏凝绿这会儿终于看出这两人之间的端倪,满头雾水地瞧了瞧一侧谢淮。
谢淮忍着笑意,轻轻凑近了她,只说:“……裴将军以为,陛下有意于徐将军。”
苏凝绿:“……”
求生欲使她悄悄地看了看谢淮的脸色。
很好,看起来不太生气,估计直把这两人当小孩子看了。
那边两人虽然碍着在女帝跟前要保持风度,但是已然在嘴皮子上来回厮杀了几番。
苏凝绿很想再瞧一会儿热闹,于是不怕死地开口搅浑水,说,“二位不要这样相互攻讦嘛,朕诚然受徐将军照顾良多,只裴清也是同朕一道长大的……”
谢淮捏着杯子,含笑不语,好似忽然对上头的花纹有些兴趣。
苏凝绿却被他的笑逼起了一身汗毛,忙不迭地再加了一句:“当然,二位都要学学太傅!太傅,咳,最是稳妥斯文,细心熨贴,朕最离不开太傅!”
裴清、徐清鸿:“……”
谢淮拿着茶盏的手一顿,平平淡淡地抬起眼,小皇帝也正瞧着他,两人齐齐对上视线,都不由弯了嘴角。
苏凝绿想的是:裴清这么多年不见,瞎了不成。谢淮摆在眼前,我干嘛去找徐清鸿。
谢淮难得的有些不厚道:既然裴清这么想当她的皇夫,想来知道竞争对手是尚且能够一战的徐清鸿,还能好受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鼓励,啾咪~
关于阿绿全都要这件事,你们真的!都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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