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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南歌子》欧阳修
——
“嗡——”是破开的剑鞘从背后杀了过来,寒光照过,那白刃穿过山林直泛着一阵龙吟的清啸声。
冷光逼面!
谈鹤剑心里一惊,负弓退步之下堪堪侧过了头避开了对方的这夺命一剑,断发之间,一道血痕落在了他的左眼之上!
“草!”谈鹤剑吃痛的压住了那一道血痕,视线不清之余硬生生的扛下了对方的一掌!
“咚!”
受掌之余,谈鹤剑被那一道掌力直击退了数十步,只待后背撞到了一棵粗壮的树干之上方才稳住了身形,创骨之下,直震动了无数的树叶簌簌的落了下来。
好快的剑!
好厉的掌!
谈鹤剑呛咳出了一口血,却不敢有片刻的松怠,耳辨风声,只听着那阵夹杀的风掠过来的时候,一转手中的弓,横拦下了对方的攻势。
“锵!”是剑刃砍在弓张上的声音。
谈鹤剑压身长腿横扫,便是一足扫下了对方的下盘摔了下去!
拿下了先机,谈鹤剑睁着半眼正准备扑上去擒下那人,却被林中破风而来的飞矢阻住了退路。
“嗖!”
“嗖!”
“嗖!”
“我草你大爷的还有完没完!两三人联手夹击我一个人,你们都他妈要不要点脸!有种的就给老子下来单挑啊!”谈鹤剑恼了,退身错足之下,堪堪的避开了那几支从林中射来的飞矢。
“钉——”没入树身的飞矢,箭尾余颤。
谈鹤剑此方伤了一只眼睛,视线极大的受到了阻碍和限制,闪避不及之下被流矢破了几道口子。
“嗖!”
“嗖!”
谈鹤剑顺势就地一滚,只见一排箭矢没入了他刚刚滚过了山土之上。
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意识到自己的险地,谈鹤剑心里明白眼前的局势对自己非常的不利,相峙之下唯有保命最为重要,便想着首要冲破这一场猎杀之逐。
“……”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之前的那一个黑衣人的尸体,谈鹤剑只得咬牙放弃了揭开他的面具。
一箭毙命,他若冲过去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锵!”轻弓绕转之下,对上了从身后袭来的那一把利剑,只是这一次,手中的那张弓却是被那把利剑横中劈开,炸开的木块飞溅而出。
到底和白刃不同,但是一场狩猎又有谁会想着把剑带在身上?
退了几步,谈鹤剑矮身拔出了靴内的匕首。
“哗——”
短匕图见,一力对上了挥下来的长刃——
谈鹤剑眸色泛冷,就在短匕相对之间,他拧身就着对方的长刃一转而上,寒光闪过,只见破血之下,割喉绝杀!
“嗖!”
“嗖!”
几乎在同一时间,山林里的飞矢穿射而来,两支羽矢正中谈鹤剑的肩胛与左腿!
是亡命之间的最后一击,那个被割了喉的剑者豁尽最后的力气一掌震向了背腹中矢的谈鹤剑,便是将他打下了山渊之下。
“呃——”一掌之后,那被割了喉的剑者跟着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落叶悄寂。
只听着“沙沙”风吹树叶的声音响起。
那个藏在山林中的弓箭手候了许久,等到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方才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
“哗啦啦——”深壑之中,只听着一带潺潺不绝的暖池顺道而过,氤氲的暖雾,微熏着那一棵正开得灿烂的粉嫩的桃花。
“簌簌”,见满天的落英缤纷。
一碗独成天然的玉汤之中,谈凝正趴在了太叔卢的胸膛上缓着气,得他摸着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你是老早就计划好了的。”趴在他胸前缓过气来的谈凝切齿道。
太叔卢神色慵懒的枕靠在那玉汤的边缘处,一手正托着她,道,“有一池温水,也免得你太过紧张。”
谈凝红着耳根低声的斥他,“王爷也太不知节制了!”
太叔卢靠在那玉汤的边地不以为然的抚着她的发,末了,他低声道,“你不会以为就这样完了吧?”
低哑的声音,带了几分性感的沙色。
“你还想——!”谈凝惊了。
扑腾了几下,只惊起了几片的水花便被他一个侧身全数的压了下去。
“呜——”
浪花激起了山壑两道的石头,偶有几只山鱼悠然的从水中游了过去,直载着那一瓣瓣落下的桃花摆着尾一边嬉着水一边往水溪的下游游了过去。
谈凝曾在太叔卢的脸上看过不怒自威这四个字怎么写。
今时,则在他的行动上看到了欲求不满这四个字是什么。
几次她都想要从温池里爬出来,几次被他长臂一伸的拽了回去,一会儿说补个洞房花烛夜,一会儿说补个长夜寂寂分衾孤枕,一会儿说着还没泡够,一会儿说着想换个姿势。
他没有不举。
他是真的能折腾。
并且是太能折腾!!
“王爷,你看天色都快黑了,我们得想办法早些回去。”谈凝推搡着他,这泡上大半天了都快泡肿了。
“饿了的话我带了干粮。”太叔卢从后吻上了她的脖子。
“……”
他这怕是要把他二十七年积压的一次性都放纵出来吧!
他就不怕死在这湖池子里吗!
“王爷,你看火快要熄灭了,我们再去拣点干柴过来备着吧,不会天色太晚了没火会……”
“没火吗?”是附耳的低喃声。
“……我是有很正经的再和王爷说这一件事!”
“嗯。”
太叔卢应了一声,只是手下却没有停下来。
“王爷,若是火熄灭了,没火晚上会很冷的,这真的不是小事……”谈凝轻喘着道。
“无妨,我很暖和,你怕冷就抱着我。”
“……”
太叔卢的声音自始都是冷静的,低沉的,即使他正在做着再疯狂的事情也一如既往的是沉敛的,就那样附于她耳边轻呢着。
低柔而又深沉。
夜深了,月上了中梢。
那一簇篝火只剩下了残烬的星子,偶有几只松鼠抱着松果穿了过去。
那松鼠有些呆头呆脑,抱着松果就窜着,听着异样的水声有些受惊,没仔细看在跑到一块石头后边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男人的脚。
“咳咳!”
突然一声突兀的咳嗽声响了起来,惊醒了那一碗玉池里还在戏水的鸳鸯。
“……我是真的不想打扰你们的好事,但是,能不是借我个火烤一烤?我快要冻死了。”靠在石头后边的谈鹤剑有气无力的说道。
“……”
几只夜鸦正栖在了枝上啼叫着。
“孜孜——”
篝火再一次点燃了。
换好衣服的谈凝将谈鹤剑扶靠在了火边,见他似乎有些失血的样子,连嘴唇都冻得发白。
脸色的红色还没有消褪,谈凝有些尴尬,“五哥,你好些了吗?”
“现在好多了。”谈鹤剑长吁了一口气靠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有了那一簇火全身也渐渐地回暖了起来。那箭头有毒,他从池里逃生就只有放血一试,没有干的衣服又加上放血,让他直冻得一层霜白的哆嗦。
草,不是说卢怀王不行吗?
谈鹤剑得生之后,想到也许他们两人还活着,便顺溪而下预找他们汇合,结果不想竟被他撞见了这档子事情。
卜一撞见的时候,谈鹤剑是有一懵,下意识的就躲到了石头的旁边。
等后知后觉了过来之后,心情就变得微妙了起来,但转而一想到小夫妻新婚燕尔正是情浓,也不是个什么奇怪的事情,便耐着心想再等一等,毕竟搅了人家的鸳鸯事那可真是不为人道。
谈鹤剑就这样靠着石头,想等两个人折腾完后再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走过去蹭个火来。
谁知道这卢怀王竟然一折腾就是一天!!
草!
兄弟,你就真不怕精尽人亡吗?
谈鹤剑自愧不如,就在快要冻死在外头的时候只有冒着被卢怀王掐死的风险打断了两人的好事。
太叔卢换上了一身云峰白的新衣后施施然的走了过来,望着他的目光带了几分不善与危险,直叫谈鹤剑哆嗦了一下,毕竟他那会子在山林里被人当猎杀的猎物瞄视了几十次了。
“兄弟。”
谈鹤剑失血之下面色还有些发白,却是望着他走来一副肃然起敬的模样,“小弟甘拜下风。”
这样夸夸他,能不能捡回来一条命?
太叔卢坐在了谈凝的身边,听到了他的话后只是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说。”
谈凝:……
谈凝现在不想理他!
一点儿也不想!
撇过了头,谈凝将干粮分给了谈鹤剑问他,“对了,五哥,你也是失足掉下来的吗?怎么会伤得这么的重?好似还有中毒的迹象,你左眼上……”
谈鹤剑伸手抚上了左眼上的那一道伤痕,那可谓是千钧一发之际,他避得快才保住了这一只眼睛,但这道伤怕是会留下了。
“你们掉下去之后,我已安排人去通报官府,让他们前来搜山营救。”谈鹤剑道。
谈凝后怕的想起了山林里的那一箭,“那时在山林里想要杀我的人是……”
谈鹤剑摇头,“不止一个人,我与他们对敌激斗过了几场,敌方远有弓矢近有佩剑,配合的可谓天衣无缝,尤其是将我引到山林里后,一场角逐可谓猎杀。我近不得他们的身,摘不下他们的面罩,尚无法判定是谁人。”
“故而五哥才伤得这般的重。”谈凝心有后戚。
谈鹤剑松开了左眼上的那一道伤痕,叹道,“命捡回来我已经知足了,至于这伤疤……我这张英俊潇洒的脸,就当是多了分男人的勋章吧。”
谈凝无言。
“有内鬼。”太叔卢突然抬眸望了一眼。
“……”
谈鹤剑沉默了下去,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推测与他说上一说,毕竟这目前还只是他的猜测,事关到皇室,甚至于关乎到了皇上……
“自寻死路。”却听太叔卢冷笑一声。
谈鹤剑望了他一眼,决定先听他的想法,“卢怀王心里可已有眉目?”
谈凝这下也望向了他,“王爷认为……”
篝火照上了他的面容,太叔卢的面色生的峻冷,却是半敛下了眸,道,“此事我会一手处理,既然他敢敲山震虎扰我清眛,我便自当以杀鸡儆猴而示。”
谈鹤剑心里松了一口气,既然卢怀王心里知道,他便也不必再多做缀词了。
动了动,望着肩胛骨的血又流了出来,吡痛之余下意识的从怀里搜刮着止血药,发现空了。
“还有止血药吗?我这伤口又裂开了。”谈鹤剑问。
“哦,还有一瓶。”谈凝道。
“止痛药呢?”
“也有。”
“接骨的药呢?”
“有一瓶。”
“补气的呢?”
“有。”
“……”
谈凝分拣着那些药瓶,飞快的将里面用过的两瓶拇指大小的药瓶收了起来,低着头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继续挑着里面能用得上的药。
谈鹤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带这么多瓶药你们是准备玩上几天几夜呢?”
“……”
谈凝将那瓶止血药丢给了他,“想活命,别多问。”
不然,灭口了解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谈鹤剑:我,弱小,可怜,又无助。
谈凝:还特别能吃!
太叔卢:还特别费药!
谈鹤剑:还特别被人嫌弃。
卢/凝:(望)
谈鹤剑: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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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时期,大家要多注意防范疫情!不要出门,不要聚集,出门一定要带口罩,记得还要勤洗手!隔屏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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