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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为何会喜欢上我?”穿堂的风飒飒的吹着书房,有些格外的生冷。

跌落在地上的琉璃灯焰火轻摇。

谈凝立在了一地散落的书架前望着眼前寡默的男人。

为什么待她如此好?

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为什么会如此对她千依百顺予求予给?

谈凝不清楚忘记之前的时候两人是怎么相处的,但她清楚自己,知道自己的份量与斤两,没有倾国绝世之貌,也不是出得权贵高渥的名门之女,没有名望,没有见地,不过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与国中任何的女子原是没有二出的。

他对她的宠爱,几近于溺爱,甚至超出了整个太缇国男人对女人最大限度的纵容与怀纳。

这太奇怪。

太叔卢立在了她的面前,听罢之后却是神色不变的揽手半敛下了眸,“宠我自己的女人这很奇怪吗?”

谈凝抿直了唇。

太叔卢抬起了眸望着她,道,“没有什么原因,我喜欢你因为你足够好,因为你值得我的喜欢。”

……

“以后你不会再来了吗?”屏风内,女子低声问道。

“我会出一趟远门,去很远的地方。”屏风外,男子回答道。

“很远吗?”

“是。”

“那什么时候回来?”女子咬唇问道。

“不知归期。”他答。

“是吗……”屏风内的女子低下了头,语中满是怅然,她伸手抚上了那一面屏风,隔着那一面酒金的香木屏风覆在了他的掌心上。

她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初晨。”他道,“会从水路顺水而去。”

那是她一生做得最为大胆的事。

这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一生都克守礼教温婉的做着他人眼中贤良淑德的闺秀,濮阳城的公子赞过她的温柔,西城的锦衣少年称过她的贤良,白城的纨绔歌赏过她的婉德。

及笄后的女子将被养在深闺里非父母授意不得在外出,为此,不管是在谈府的西厢还是在外公书院里的小书阁中,她的鞋子都是被收起来的。

“小姐!时间真的来不及了!”邴绮哭着劝她。

“那也要去。”她一边说着一边挽着发。

“这待嫁的女儿哪能出门啊,小姐,您听奴婢一句劝吧!”邴绮一边哭着一边拉着她,见实在拉不住她便没有办法的扯开了嗓子哭着叫道,“老先生!薛老先生!”

整个书府学堂被闹得沸沸扬扬。

她穿着一身玉叶新裁的衣裳光着脚跑了出去,在学堂里一干男人惊骇的眼中,引得书生们面面相觑。

一刻钟。

从书府开门到初晨放船的时间,赶在外公出来抓她回去,她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值得吗?

那个时候不止是邴绮这样的问她,连她自己都不由得在心里反问自己一句。

只为了见他一面,只为了说出那一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出的话,只为了再看他一眼,就这样不知羞耻的跑了出来,扔了她的贤名,弃了她的温良,踩着自己以十余年战战兢克守谨礼才搏来的声望。

就那样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

为那一句还没有说了的话,送出去的心。

“喂————”

“表哥!”

跑过来的女子赤着脚站在了溪边的石头上,拼命的伸手向驶离的船只摆着手。

小船上闻声的人惊而掀开了船帘走了出去,却被远远岸上的一幕给撞入了眼底,一惯波澜不惊的眸子却一如投下了一颗细小的石子,起初只是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后来却是一波又一波的掀起千波浪。

“哗啦,哗啦。”船橹拍水而过。

“表哥,我——”

“不要说。”

“可是——”

“我会去很远的地方,未知归期,不知生死。”屏风外,他低声道,“你明白吗,阿凝,我许不了你什么,更不能要求你为我做什么?”

“可我是真的喜——”

“够了。”

他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低下了头以臂撑着额头疾声说道,“一个可能不日就死去的男人,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他是真的——他是真的不能。”

“他也不值得你对他说出那一句话。”

可是,那又如何呢?

湖畔的水一波又一波的冲宕着她的裙摆,只将那一圈雅清色的衣裳轻托在了水面,似是载水而去的落叶飞花。

她赤着足站在了湖畔水里的那一颗石头上,只合着手高声的对他说道。

“喂——”

“我等你回来——”

“我会一直一直一直的在府上等你回来——”

“等你来娶我——”

小船在湖水上飘泊着,那个冲出船舍的男人立在船尾一只抓住了掀起了船幔,只怔怔地站在了那里望着远处只能看见轮廓的女子。

她的音容笑貌太深太深的烙在了他的心底。

此刻的她眉眼里应该是坚定的吧,就像那磐石一般。

她是烈性的。

她亦是勇敢的。

她既能羞红了脸与他抚琴一曲《淇奥》,也能眉眼里全都是情的与他抚琴一曲《上邪》,她是温柔的,似水似纱,但她同样也是刚烈的,似火似光。

她甚至敢对着男人直言的说出心底的话。

她甚至敢大胆的向男人示情。

只为——

那个男人是她心仪的人,是她认定的人。

“因为——我喜欢你呀!”流水冲荡着她的衣裳,她合掌大声的说吧,那声音飞过了潺潺的流水,穿过了一阵阵的秋风。

但越过了山海。

但飞过了天涯。

因为,我喜欢你呀,所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娶我。

她甚至说出了他不敢说出的话,给出了他不敢要的承诺,直将自己的一颗心捧手呈给了他。于是,在无数个凛冽的寒夜中,在他于地狱中挣扎于泥沼中深陷沉沦的时候,心里却始终的都有一束光。

那一束光,但照着他回去的路。

为那一个地方,还有一个人在一直的一直的等着他回去。

在境北无数个风雪吹尽的日夜,她一直的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在他的枕边安抚着他。

少年情。

少年情。

明明只是一段短暂而又青涩的少年之情,甚至于还掺了几分懵懂与怯色,杂了几分戏弄与轻谑,在那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玩笑中,在那桃红的羞云之中。

短暂,却又令他刻骨铭心。

“我一定会回来娶你!”

“我爱你!”

太阳出来了,直把阳光洒在了那一片粼粼的碧水波涛之中,像一粒粒的金子,但在翻腾的波浪中流光闪烁着。

……

“那王爷现在可还喜欢我吗?”谈凝望着他。

太叔卢揽手半敛着眸,神色不动的问她,“你觉得呢?”

“你会纳妾。”

太叔卢抬眸望向了她。

谈凝嘴唇有些发白的轻颤,“你也会娶其它的女子做侧妃,即使你曾经与我有过几分情,但是,你依旧还是会这样做,像每一个男人一样。是,你是卢怀王,是皇上的亲皇叔,你本来就应该三妻四妾美姬环云的……”

“你很在意这个问题吗?”太叔卢望着她,神色平静的问。

“我不应该在意,是,我甚至应该为你去挑选适合的女子,为你择侧妃,为你纳娇妾。”到底是有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谈凝颤着声说道,“我是卢王妃,我本应该要有容人之量。”

“你想要这么做吗?”太叔卢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过去。

“我有得选吗?”谈凝红着眼眶抬起了头望着他。

末了,却是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你甚至不与我说一声,直接的就让太叔昭日一道圣旨宣发了下来,不就是想要试探我的反应吗?不就是怪我这么久了都没有做个贤良淑德的妻室帮你择妾吗?”

府上的流言风语只是一种风向,丫头婆子们眼利懂得察颜观色,只一眼便能看清府上的风向。

但这不重要。

南黎的两位郡主娇俏可人才貌双全,可得能文能武,与他交好,她也能与自己自欺欺人的说一句,不重要,他只是在接待远客贵宾。

哪怕他们看得有几分般配,哪怕他们都是同样的出身。

她还能掩目自欺着。

但是——

那样一道圣旨冷不防的宣发了下来,直打得她措手不及狼狈不堪,也硬生生的告诉了她,原来之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的梦,都是她奢望与不可企及。

一切都已经无法再挽留了。

所有的一切,在那一道圣旨之下都将破碎成了碎片。

提醒着她,他不再属于她。

“……”

太叔卢伸手抿干了她的眼泪,但低着头立在了她的面前久久地望着她,末了,他低声道,“这一次,你回答我为什么不愿看到我择妾。”

谈凝被他的那一只大手托起了脸颊,只得顺着他的力道抬起了头与他对视。

“望着我。”太叔卢低头望向了她的那一双眼睛,低道,“回答我,为什么不愿我择妾?”

为什么?

她明明只是一个商贾之女,明明早该嫁给他的第一日起就明白会有这一天到来,他也迟早会择妾。

无论是嫁给他也好,还是嫁给其它的男人,这一天都迟早会到来。

她应该是清楚的。

为什么?

她明明曾经是最在意名望,在意自己那贤良的名头的。眼下这样甚至不惜闯进书房犯禁,不惜让他休了自己……这些,其实不过都只是在无声的反抗着他纳妾。

说不出来,便只能做出来,甚至于剑走偏锋鱼死网破。

为什么?

“……”

有一个答案在心底清晰的浮出了水面,乃至于昭然若宣,可偏偏的,是在这样一个时候。男人的喜欢永远都是有期限的,抱有着几分的新鲜几分的乐趣。

……她不能把自己的心输了。

“为什么在意我纳不纳妾?”太叔卢问。

谈凝脸色有些苍白的踉跄着退了一步,只抬头望着他,“那你会纳妾吗?”

太叔卢收回了手站在了原地,道,“取择不在我而在你,端要看你的态度。”

“在我?”

谈凝退至了一方呈架上,腰际正搁在了呈案上,只微微侧眸望向了书案上的双耳陈架上正陈着一把红色的宝锋寒剑。

只是眸色一动,随即抬头继续望向了他,“那我便只说一遍,还请王爷仔细听好了——”

说罢,她反手抽出了那一把剑。

“锵!”

寒光闪过,她拧身而走以剑带过了身子直指向了太叔卢。

“嗡——”锐冷的白刃龙吟声撞。

那白刃便是正照上了他那一双深色的眸,太叔卢见状,眸色一沉,便是往后退了过去。长剑飞掠而过直指向了他的眉心。

在他撞上了书案的时候那剑稳当的停在了他的面前。

她的读书习字是他教的。

她的骑射马术是他教的。

如此一刻,她的剑术亦是他所教授的。

“嗡——”剑身龙吟,那玄铁的冷气直逼向了他的眉心。

“这便是我的回答。”

谈凝以剑逼向了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沉目之下凄声的喝道,“请王爷休了我罢!”

圣旨已经下达,事如覆水不可挽留。

若是他将纳妾。

那么,在纳妾之前便请将她休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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