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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尝试,后头的就会快很多。
几日过去,阿允融了所有人的血,也消化了他们的记忆,几个兄弟姊妹的记忆都大同小异,充满痛苦和绝望,只有父亲的有所不同。
阿允看完了父亲的记忆,才知道原来父亲并不是他们的生父。
父亲是经历过神魔大战的,那时他还年幼,却已经见识过曾经强大繁盛、称霸一方的巫族人的风光,也尝过了自由的滋味,所以他不能容忍自己就这么沦为阶下囚,不能忍受失去一切。一开始他养大他们只是为了收集足够的血,完成自己的血脉觉醒——纯血的巫族人不像混血者,可以修炼一些特定的功法,他们无法修炼,只有依靠觉醒,才能获得力量——可是后头看着这些孩子渐渐长大,他却舍不得杀他们了。
即使如此,孩子们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死了。父亲收集起死去的孩子的血,他在等,看自己和唯一剩下的阿允谁会先死。
结果是阿允活的比他久,死前他喃喃自语了一段话,他说“阿允,我知道你总会听到这些话的,好好活,用我们留给你的血觉醒,然后带着族人逃出去……”
一直以来阿允庆幸自己的走运,她能从监牢脱出、能填饱肚子,即便时常被痛打虐待,她依旧觉得咬咬牙可以忍下去。她恨斩夏,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但是为了活命,她把这恨也忍了下去,装聋作哑地不去管自己心底滔天的恨意。
可现在,她再也装不下去、也忍不下去了。她迫切的想找到第五滴血,想带着族人逃走,更想杀光枭阳的所有人。
不过,现下还不是时候。融血刚刚完成,她需要时间去积蓄力量,带着族人出逃一事也不能急,得慢慢谋划、徐徐图之。
明面上,阿允还是那个懦弱听话的宠物,舆鬼也还是那个蠢笨不懂事的小丫头。
暗地里,她与舆鬼开始了动作,不动声色地向族人传递信息,鼓动他们收集资源,着手准备造反的事,下面的人得了消息,辗转送来一部功法,那是一部毒功,据说十分精绝,也不知是哪个族人私藏下来的。阿允把那本功法交给了舆鬼去练,他们现在迫切的需要增强力量。
想带着只有几百老弱妇孺的巫族人,去反抗实力强盛、正值巅峰的枭阳,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就像踮脚走在悬崖边,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阿允他们做的很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斩夏发觉阿允似乎有点变化,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变了,于是斩夏只和从前一般对待她。不过阿允和舆鬼私下做的事一帆风顺,和斩夏的关系却发生了异变。
那一次他拿刀划破她的脸,看她捂住脸惨叫出声,血液透过指缝汩汩流了下来。脸上是剧痛,可是这时候的阿允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怕斩夏了,于是她抬头看了一眼斩夏,却意外地发现斩夏脸上是笑着的,眼里却有种奇怪的东西——
阿允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是确确实实,那种眼神,就叫做疼惜。
斩夏心疼她?为什么?
还没等阿允想清楚,猝不及防与阿允对上视线的斩夏就转身离开了。阿允满脸血地坐在他身后的地面上,不知为什么竟从他的背影里看出了一丝落荒而逃的味道来。
那以后,斩夏一连半个多月没有再伤过她,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折让阿允更肯定了几分自己的猜想。可是斩夏为什么会心疼她?
阿允想破头都想不明白。
又过了些日子,还是在书房里,阿允照旧缩在角落里,斩夏照旧盯着她发呆。她抬头看了看斩夏,觉得斩夏的眼神让人不舒服、让人害怕,于是她微微扭过头转开了这目光。
这些年来阿允和小时候的样子已经不大一样了,虽说还是一样的苍白纤细,不过身段却不像从前那样干瘪,已经有了少女的模样,她站直的时候,也显得亭亭玉立。阿允不怎么穿鞋,因为不方便——她的手脚上常年戴着枷锁,那附近的皮肤总会被磨破,渗出点点血红,把袖口裙摆都染上了红色。
“周允。”斩夏突然开口了,眼睛还是盯着她。阿允垂下眼帘没作声,见状斩夏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上次说教你写字,还要学吗?”
“……不要。”这是阿允第一次拒绝他。
斩夏哼笑了一声,道:“过来。”
阿允没动,于是斩夏就过去抓着阿允的胳膊一把把她拉起来,他力气很大,阿允疼的低呼了一声,斩夏低声在她耳边问:“不想学?”
“那我就教你点别的。”
阿允只觉得被笼罩在斩夏巨大的阴影里,嘴唇跟着一痛,阿允瞪大了眼睛——她被斩夏咬了!
后头的事似乎顺理成章,斩夏对阿允做的事和对他那些姬妾做的事是一样的,阿允万分抗拒,于是拼了命地挣扎,那一刻她甚至想不起来还有个要隐藏实力韬光养晦的计划,直接用术法——从父亲的记忆里继承到的——凝结出血刃去打斩夏,斩夏看起来对她还藏了这么一手有些惊讶,不过他似乎也不是很在乎,轻轻松松就把阿允制服了,用不了术法,阿允就上手打、用头撞、用脚蹬,后来甚至还上牙咬。
完事以后两个人皆满身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看起来都很惨烈,斩夏还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帮阿允穿衣服,阿允瞪着眼珠子看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怨毒。
“要听话,知道吗?”斩夏觉得她这幅样子比从前低眉顺眼地假装乖巧要好了不知道多少,他抬手捏捏阿允的脸,力度算得上温柔了。
阿允没做声,一偏头躲开了他的手,斩夏也不在意,他伸手翻开她的手掌,看着掌心那个黄豆大小的红点:“下次再有什么事敢瞒着我,我就一刀刀把你活剜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声音轻快,就像这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闲聊,可是阿允还是听出了话里的威胁之意,她抖了抖,把手抽回来握成拳。
一直以来的伪装以这样一种奇怪的方式被撕破了,可是斩夏却没有把她怎么样。她还活得好好的,也没有缺胳膊少腿,这件事似乎就此揭过了。
斩夏似乎对自己很自信,即便阿允已经露了这么大的破绽,他也没有追查下去。阿允仔细想了想,斩夏是觉得她不构成什么威胁——不过也是,她拼尽全力的攻击,斩夏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就能轻易地化解,那她又能有什么威胁呢?
不过也正因为斩夏没有追查,阿允他们反抗的计划并没有发现,一切还是像从前一样进行,唯一的变数是,舆鬼失踪了几天。
阿允到处找舆鬼,也四下托人去问了,却毫无收获。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舆鬼自己回来了。阿允问舆鬼去了哪里,舆鬼没回答,只问她是否和斩夏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阿允也不愿意说,可是舆鬼再三追问下,她还是说了出来。
心思转了转,舆鬼迟疑地:“许是……他喜欢你呢?”
“不可能!”阿允提高了声音,心底半是疑惑半是慌乱。
“怎么不可能?那人的心思咱们从来没猜准过?万一呢?”舆鬼压抑着怒气,不依不挠低声追问。
阿允没再说话,转过了身子,舆鬼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半晌,忽然像想到了些什么,她走过去,跪在阿允面前,拉着她的手,直视着阿允的双眼,柔声道:“阿允,这是个机会。”
这是个机会,如果斩夏真的对她有什么心思,那她就该抓住这个机会。不是为了她自己,是为了所有受制于枭阳的巫族人。她要是得到了斩夏的信任,她身后数百巫族人就能过的更好,而他们日后的行事会更加方便些。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告诉斩夏,你倾心于他。”舆鬼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法反驳的说服力。
阿允却只觉得这一切恶心又反胃。她一直想杀了斩夏,想……将他挫骨扬灰。一直以来,她可以装乖巧,可以装听话,可是与其让她装□□慕斩夏,她还不如就这样去死。
阿允最终还是拒绝了舆鬼的提议,舆鬼也没再多说,只转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后要怎么与斩夏相处,阿允没有想过,索性既然斩夏早就知道她是恨他的,那也没什么好装的了,以后斩夏再有命令,她若不想听的就不听,两个人因此起过很多次冲突,也动过手,虽然结局总是阿允被打一顿,然后消停几天又再闹腾起来。不过她再被虐待的次数却没有因此有什么增减——斩夏没有因为她突然的反抗而愤怒,好像一切对他而言只是个不痛不痒的游戏罢了。
真正让阿允觉得事情变得诡异的,是有一次,她半讥诮半是试探地向斩夏要求,要给几个受伤巫族人医治——枭阳一向是只压榨巫族人的劳力而不管他们的死活,斩夏破天荒地答应了。
看阿允一脸惊讶的表情,斩夏也用那种讥诮的口气对她说:“只要我高兴,你想要什么都行。”
顿了顿,又认真地:“你只要听话。”
几个专修医道的修者去到了巫族人做苦力的场地给他们看病时,阿允也在一边跟着,看着医者们手法轻快娴熟地处理好了几个伤患的伤。
阿允忽然想到,可能,这真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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