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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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勾搭住了冒着热气的六月尾,夜晚依旧热的出奇,湿热幽闭的环境更加让人透不过气。
就连长期盘踞在广场上的大妈们也早早就收起了那穿透力直逼无敌超声波的杂碎音响,满身是汗的扭着肥臀回了家去,唯独树上的知了不懂事儿似的叫得愈发欢快。
郊区墓园子边角的楼梯阶上,一个修长的黑影躺在了上面。
周围吹着墓园子特有的自带阴森属性的凉风,江初月单腿屈起,胳膊枕在后脑勺,闭上眼,嘴里骂了句:“垃圾。”
也不知道他这个急了连自己都骂的狗习惯是跟谁学的,反正毫不打算给自己留情面。
“出息。”
“渣滓。”
“混蛋。”
“倒霉玩意儿。”
“玩完儿犊子。”
......
这些个破词一个带着一个的从他嘴里蹦出来,遛的嘴里打了瓢才停下,江初月砸吧嘴,想了会儿,没词儿了......
谁料一睁眼,他又想起跑出来前老爸不可置信的眼神和奶奶的茫然失措。
“啧,又要重新骂一遍。”
......
“要不回去道个歉?”江初月心里揣测着“依老爸的脾气应该不会动手。”
但是......他两手揉了揉额角。
老爸会干看着你,一直看,看着你由惴惴不安变成瞌睡连天,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说让你去睡觉,也不讲对错,只看着你。
江初月最怕他爸这样,眼睛里透露出的无奈和自责,以及时不时来几次深沉婉转的叹气,那口气几乎是弯了一溜够,从五环到二环,才缓悠悠的从嘴里吐出来,江初月只怕他哪次弯儿没有拐好,给岔了气。
叹气配合着眼神简直是治疗江初月的一剂良药,任凭江初月之前怎么闹腾如何不要脸的耍痞只要见到他爸这样,他就会不自觉的背脊挺直,两脚立正,立马由儿子自动降为孙子。
“唉,这什么破事儿!”文盲装高深,偏偏自己还就吃这一套。
江初月正纠结着要不要回去看他爸表演一把无声电影,还没纠结完就听见后面不远处“咔嚓!”一声,虽然很细微,但在夜深人静的墓园子里他还是听到了。
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已经凌晨一点了,还有谁会来这里,会不会是野猫什么的?
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推测,因为没一会儿他就听见了一群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模模糊糊但在墓园在来说就显得有些惊悚。
尤其今晚的月光不似往常那般的亮,墓园子周围也只有路边的几个“老人灯”,节约用电似得“刺啦”、“刺啦”的闪着。
江初月想站起来,结果一动身子就感觉到脖子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低头一看原来是mp3的耳机线从腋下穿过又将他的脖子绕了好几圈,活像一个被绑架了的粽子,他第一次发现耳机线竟然有这么长。
他没有心思解,直接把mp3抽了出来搁在了兜里,至于耳机线……这样缠着颇有一种让他全副武装的感觉。
江初月猫着身子,伸长脖子往那边够着,但乌漆嘛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他往那边挪了几步,“咯嘣”一声,没留神擦断了个树枝。
“谁?”那群人很敏感,立即就发现这边有声音。
“谁在哪儿?”那边又嚷了声。
只不过这道声音江初月琢磨着听起来有些耳熟,他想起来了。
江初月摇了摇手腕,活动了一下筋骨,呸了一声。
他认得这个声音,还真他妈是冤家路窄,要不是这个玩儿完犊子,今天家长会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哟,这不是小白丁儿吗?”那个人走了过来,看清了对面是江初月后冷嘲热讽地说了句。
“白丁儿你姥姥。”江初月咧着嘴呲着牙骂了回去。
那边的人叫吴长超,有个符合其长相的外号:“卤蛋”。
起这个外号的人可能也没有别的意思,大概也就是嫌他长得丑。
吴长超顶着锃亮的头皮,整个身体的重量也跟他的名字一样,经常超重。一颗破皮球光溜溜的脑袋顶在脖子上活像刚煮出来没有壳儿的卤蛋,五官平扁的像是被碾过的面饼。
这种奇特的组合让他很快的就在五中出名起来。
江初月摩拳擦掌的动作和有些喷火的神态,吴长超颇有自知之明的理解了。接着他优哉游哉地往左挪了几步,露出了隐藏在身后的阴影。
本来想冲过去的江初月,顿住了脚。
他模模糊糊的看见吴长超的后面还站着几个黑影,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尤其中间的那个影子特别高,反正一个个的都贼他妈来者不善。
“啧,垃圾!”江初月骂了句,打架还找帮手。
鉴于江初月同学此刻还处于中二少年时期,估计在他脑海中不属于垃圾行为的打法大概就剩单挑了。
但是,他不明白,打架这种滚犊子事儿,赢了就行,管你人多人少。
“你……”对面其中的一个方脸估计是个炸脾气,一听江初月这么说就抄着手上的东西气势汹汹得想过来收拾江初月,但被中间的高个儿拦了下来。
“七哥,他太嚣张了。”方脸明显有些愤愤不平。
被叫“七哥”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在手上摸索了一会儿,打开了一只手电筒,照向江初月,紧接着其他几个人也都照做。
手电的灯光霎时就抢了“老人灯”的风头。
强光一时射的江初月有点睁不开眼睛。
等他适应了之后才发现对面来了大概有七八个人,那个叫七哥的一副“看什么看,我就是大佬”的姿势站在中间。
看来这人是头儿。
他留着到脖子长的头发,灰色连帽衫,运动裤,头上带的白色耳机异常醒目。
江初月一眼就看出了耳机的牌子,正好是他知道的,没有四位数买不下来,反正对他这个穷光蛋来说很贵。
他眯缝着眼逆着光终于看清了七哥的脸,鼻梁很高,假如忽略掉那双正在睨着自己的眼睛,可以说他是一个极其符合标准的帅哥。
普通人有些驾驭不了的长发放在他的身上就很好看,如果稍微柔和一下身上的痞气,在街上被搭讪的几率会高出不少。
吴长超带着谄媚的笑意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身旁,以吴长超的个性但凡随便结交一个厉害人物,他都能从行动中表达出一种认祖归宗的范儿。
“你祖宗挺帅的嘛!”江初月吹了声口哨朝吴长超喊道。
“我去你的!”对面其他人不明所以只有吴长超听出来了意思。
吴长超叫嚣着要过来,他一个人倒是不怕,但对面这么多人,江初月显然占不到优势。
就单凭那个七哥都够呛。
江初月在这个年级已经算个儿高的了,七哥比他还要高出一个脑袋,满身痞气由里而外简直是浑然天成,况且他们手里还拿着铁锹,一人一下估计能把自己拍成土拨鼠。
“我和他”江初月指着吴长超颇为简短的说。
意思就是,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不该管的别管。
其实,一般这样的台词还有层别的意思:如果你们管了闲事,我很可能会干不过你们。
不过对面的七哥好像并不买账,压根没有搭理江初月
谢七将手电筒扔给了旁边的人,拿下耳机挂在了脖子上。他只觉得耳机声音太大有些吵,根本没有听见刚刚对面的那个小孩在说什么,隐隐约约只知道和他旁边的那颗黑脑袋有关。
黑脑袋叫啥来着……他忘了。
他来这里还有别的事情,那个黑脑袋他也是第一天见,对面那个被耳机线绑架的油头非主流小孩更是没见过,他们有什么过节跟他关系不大。
江初月看着一直不吭声的七哥,这样子是要多管闲事儿了吗。
恰巧,隔壁的吴长超也是这么认为的。气势充沛的发挥了恶心人的本领:“你知道为什么你妈跟别人跑了吗?因为你妈不识字。哈哈哈哈”
有些时候恶心人的话并不需要有多脏,只要能让一击中的有万箭齐发的功效就行了。
巧了,这句话正是江初月的死门。
江初月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有点眩晕,他现在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干翻吴长超。
“我□□大爷!”气血翻涌的江初月随手捡了个木头棒子就冲了过去。
对面的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江初月已经到了跟前儿。
也许是因为江初月气血翻涌的过了头,又或者是谢七和吴长超离得太近,反正本该挥向吴长超的一棒子,被吴长超一个闪躲,鬼使神差得砸在了谢七的胳膊上。
“啪!”木棒应声而断。
谢七被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下,整条胳膊都开始酸麻起来,本能的,眼泪一瞬间都涌向眼眶,疼的!
江初月看着眼前人带着雾气的眼睛,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他今天很有可能会被群殴,而是这个人真的很好看,连近看也好看,而且双眼皮的褶皱上还有一颗小黑痣。
漂亮!
墓园子又恢复到了之前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有些惊诧的看着江初月,第一次心有灵犀的感到:这白痴挺有勇气的。
“不……不好意思,打……错人了!”江初月手里攥着断了的半截木头棒子说。
………
“你他妈眼瞎啊?!”方脸像是被点着了的炮仗炸了句。
显然这个解释稍微有点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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