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网红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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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或许印证了祸害遗千年这句俗语,陆乾并没有因此死亡。按理说她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是许月旧这才发现，她的左手一直都攥着拳,此时张开左手,露出了里面的几个颜色不一的药片，囫囵吞进口中，没有办法喝水，只能忍着苦意嚼碎咽下去。她吃的估计是真a先生研制的版本,所以一脸平静，并没有许月旧治疗的痛苦。

很快，她的伤口就以极快的速度愈合，陆乾渐渐放开了按着伤口的手,只有裙子上的血迹才能昭示她已经愈合的伤口。

“许老师，您再伤我一百次,我还是会活过来的。”陆乾轻笑一声,朝着许月旧走去,慢慢地拿过了许月旧僵硬地握着的、还在向下滴血的剪刀，“我可以死，但是,许老师,陪我一起吧。”

陆乾伸出舌尖来,舔了舔剪刀上的血液，之后颇有点嫌弃地皱了皱眉：“没有许老师的甜呢。”她伸出手去，一手揽住许月旧的腰，一手将剪刀抵在许月旧肩膀处，没入了一个尖端，随后她低下头去吮那处的血迹,轻轻呢喃：“好甜。”

许月旧本可以推开陆乾，但是她就像是被死死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陆乾病态至极的动作，她大脑的意识非常清晰，陆乾疯了，现在无比危险，但是却怎么也挪动不了一点脚步。疼痛也清晰地传递给她的大脑，但她只是僵硬地受着陆乾游戏一般的疼痛。

陆乾眼中是有杀意的。

“许老师，地狱没有您，我该怎么撑下去，才不会落到魂飞魄散这个结局呢？”陆乾的眼神迷茫且柔软。

许月旧毕竟做过几个月人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见陆乾如此模样，她内心也闪过几分悲悯，但是她并不同情陆乾。

“你早该料到今天的，就算真的死了，我也不会和你一起。”许月旧说的是实话，从她的个人意志，她确实不想和陆乾绑在一起，况且对于她而言，现在她几乎完成了这个世界的任务，就算死亡，系统也只会扣一些她的积分，然后将她带到下个世界。

陆乾嗤笑，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我当然知道，世上哪有鬼神，又何来地狱。”陆乾将剪刀没入许月旧的肩膀，许月旧吃痛闷哼一声，便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陆乾快步走到了一个相框后，许月旧记性好，清楚地记得自己并没有动那个相框，她伸出手拿掉相框之后，墙上居然出现一个小凹槽，里面装着一个玻璃瓶。

陆乾将玻璃瓶上面的木塞拔掉，放到许月旧肩膀下面，收集她的血液。

许月旧流的血并不多，因为剪刀造成的创口细小但是比较深，陆乾生生再将剪刀插回去，剪开了一点她的皮肤。

许月旧疼得挣扎起来，但她努力让自己不发出惨叫，生生憋在心里，憋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玻璃瓶差不多有一根食指长，三四根食指粗，陆乾折腾了好半天才终于将瓶子装满，然后盖上了塞子，再次放在凹槽中，盖上相框。

许月旧脸色苍白，疼得脱力，坐在床边不住喘息着，用手捂住伤口。伤口被陆乾搅得支离破碎，甚至露出了一点白色，估计是肌肉下的骨骼。

陆乾的确阴晴不定，眼中也不像之前一样充满心疼了，只是蹲下来要朝许月旧口中塞药。

许月旧第一反应是抗拒，但是最终还是乖乖张嘴吃了下去。

她的确有想死的冲动，可现在她已经想明白了。在见到姜荷的遗体那一刻，她眼前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下来，刚刚还好好和她说话，甚至感情有了进一步发展的姜荷，居然就那么死在了她的眼前，甚至连尸骨都留不住，最后只会化成一滩浴缸中的水，一拔塞子，便会流入下水道，与世无存，所以她才想要死掉直接进入下一个世界。

可是她知道，这只不过是懦弱的逃避罢了，在重大的打击或者灾难面前，这是正常的情绪，但是如果就因为这点被击倒，她就不会照顾父亲那么长时间。

况且……

那双初见就吸引了她全部目光的眸子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心下一跳，在如此情景、如此折磨之下，她居然脸上一红。

她说好了，要带着谭生絮在粉丝面前公开的。

坚定了决心之后，许月旧心下平稳了不少，脑子也随着伤口的恢复，渐渐变得正常起来。陆乾为什么出来得这么突然？她知不知道姜荷已经死了？为什么要收集她的血液？还有，那几乎让她崩溃的便利贴上的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场玩笑？

许月旧皱紧双眉，又陷入了一连串的疑惑中。

许月旧上辈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跌宕起伏的故事，也没有遇见过陆乾这么变.态的人。

许月旧的配合让陆乾看起来心情大好，她轻轻笑了笑，坐在旁边，顺便半抱将许月旧放到她身边。

“许老师是不是好奇这场玩笑？”陆乾舔了舔下唇，伸出手来看手表，还是那一只粉红色的，“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见许月旧有些发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手表，陆乾伸手摩挲了一下：“是谭生絮送我的，差不多有五年了吧。”

五年前，谭生絮和陆乾正好从孤儿院刚刚出来，谭生絮还在外面拼命打拼，而这只表显然价格不菲。

“那时候我毕业，她说要送我一个礼物。”陆乾又摩挲了一下，仿佛很珍视似的，但是她的眼神非常淡漠，“有礼物谁会不要呢，她真实傻得可爱。”

她在可爱两个字上加重，仿佛在嘲笑和谭生絮相爱的许月旧。

之后陆乾见许月旧没有反应，心中溢出怒火，将表带一松，就随手扔在了地上。陆乾的动作并不重，但是表很脆弱，表盘碎了，零件叮叮当当掉了满地。

许月旧呼吸一窒，心下痛得有些难以接受。

她的伤口刚好，仿佛上面还有一些余痛，灼烧着她的心尖，但是她并不去管，而是蹲下身来细细将零件一个个捡起来，放在手心，甚至被细小的零件划伤了手指都没有停下。

陆乾就坐在床上看她的动作，仿佛在漠视一只蝼蚁，面无表情。

……

“饿吗？”白星蓉和解离两个人一直对着发呆，两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白星蓉问出这么一句话。

解离刚想说不饿，肚子清晰的叫声就出现在了二人的耳边，解离一下子红了耳尖。

“我去给你煮点粥吧。”

解离早就发现了这里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进过住过了，桌子上的灰尘都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盖在她身上的被子都是有点发硬的，还有着浓浓的尘土气息。幸好没有什么蜘蛛网，解离对这种昆虫心中总是忌惮几分。

但是她并没有去问白星蓉去哪里找米，既然对方说了，就肯定有办法，她也没有什么好奇心。

家中自然没有米，一粒都没有，白星蓉只好拿起钥匙，敲了敲隔壁人家的门。

她敲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悠悠有一个老太拄着拐棍走来，为她开了门。老太估计患有帕金森，此刻正好发作了，晃了好半天才打开房门。

“怎么了。”老太语气冷冷，长相也渗人得很，甚至有点像著名恐怖电影《咒怨》中的老太太，白星蓉倒是不憷这个，反正她见得各种尸体都多了去了，她年纪不大，但其实经历了很多，甚至还当过一段时间的法医，算是因为机缘巧合才进入了组织，什么巨人观都比这可怕多了。

老太的语气不像是疑问句，更像是陈述句，她脸上满是冷意，紧紧盯着白星蓉的下眼睑，像是要把那里看出一个洞似的，明显是被白星蓉的声音给催出来的。

而且老太的衣服挂在身上，好像刚刚紧急穿上似的，面色虽然黝黑，但是透露出一股红晕，整个人也有一种餍足的气息，怎么看怎么像……白星蓉对这个不感兴趣。

“有米吗，能借一点吗？”白星蓉没空和她周旋，也学着她冷冷道。

老太没抬头，还是死盯着她的下眼睑，喊出了一句方言，白星蓉大概听出来是南方的一种方言，但是没听懂什么意思。大概过了几分钟，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男人，手里拎着一小袋大米，走了过来。真的不着寸缕的那种，白星蓉有点辣眼睛，为了避嫌，半转过去了头，谁知转头的时候男人还朝她抛了个媚眼。

男人将大米递给白星蓉，顺便戳了戳她的手心。白星蓉心下有点恶寒，只是接过了米，连谢谢也没说就赶紧跑路了。

回到厨房之后，白星蓉打开米袋，却从中发现了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一串微信号，底下还有几个小字“伺候这个老不死的，我已经腻了，有兴趣联系我，我在找下一个雇主”。白星蓉对此当然不感兴趣，随手就撕了。厨房的窗户为了散油烟，没有封住窗户，她从窗户将碎纸片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