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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氏同庞氏等人都端坐在桌前,面前俱是各类美味佳肴,早已凉透。

没想到这样客气的邀请,都没能让夏侯召前来,龚氏气不顺,将身旁的杯具茶盏都砸了,满地都是碎片,不知想到什么,悲从中来,捶着腿哭得撕心裂肺。

“我年纪轻轻守寡,老了老了,还得受这小兔崽子的磋磨!他娘又不是我弄死的!他要找,找他那死鬼老爹去!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夏侯銮赶忙高声怒喝提醒“母亲!”

龚氏一愣,方才发觉自己失言,便又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哭自己命运悲惨,对夏侯召的父母丝毫不提。

龚映雪贴心的递了帕子过去,将心中的惊愕压了下去。

不是说夏侯召的母亲王氏是难产血崩去世,方才龚氏哭着喊着,那意思是前任平城侯谋害了自己的妻子?

这高门大户里,见不得光的事儿真多!

庞氏只是静静端坐着,不出一言,仿佛此事与她无关,随后抚了抚衣衫,敛眸“天儿不早了,媳妇告退……”

临罢不舍的瞥了一眼夏侯銮,夏侯銮没工夫再关心庞氏,心里还在想着龚氏方才说漏嘴的事儿。

当年他年纪尚小,不大清楚此事,但龚氏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府中什么龌龊事儿都不避讳,冲着他说了不少。

夏侯召的母亲王氏当初被他兄长夏侯端怀疑行为不检点,与人私通,甚至怀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这才在王氏生产的时候动了手脚,使王氏难产。

没想到夏侯召那个小崽子命大,活了下来,且一出生就被皇帝下旨立为世子。夏侯端胆子再大,也不敢大咧咧的掐死夏侯召。皇帝刚立的世子死了,这不是明晃晃打皇帝脸吗?

只是磋磨却少不了,明面上有着世子的尊崇,暗地里不但不请先生教导,甚至一日才给一顿饭,后来夏侯端病死,夏侯召被王野带走。

这事儿府中的老人都晓得,只是十几年过去了,也就淡了,没人提起来。

夏侯召回来之后,那样凶神恶煞,一上来就砍了几个嬷嬷,还吊死了夏侯銮的爱妾,将府中其他主子压的屁都不敢放一个,自然更加缄口,没人敢提。

但是夏侯端都觉得夏侯召不是他的儿子,那想来夏侯召当真就不是他的儿子。夏侯銮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方副将宿醉未消就被夏侯召派人叫醒,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穿衣去见夏侯召。

“这次回邺城带了多少兵马?”

方副将没想到夏侯召一上来就问如此正经的问题,虽不知他问来做什么,还是打起了精神,严肃了些。

“共五千人,现驻扎在邺城外!”关键是没人想得到,夏侯召竟在邺城逗留了这么久的时间。

本意是送王野的棺椁下葬,左右最多停留一周,没想到过了好几个月,还丝毫没有离开邺城回樊门关的意图。

樊门关处驻军近来频频传信,北越多次遣派人越界挑衅刺探,樊门关无帅,自是撑不起台面,有些散乱,已经多次催促夏侯召尽快返回抵御北越。

夏侯召沉吟,骨节轻轻敲了敲书案,面上并非木宛童惯常见的温柔,甚至称得上阴沉和凝重

,低低道了句“太少了……”

声音轻的像是风里带来的,方副将未曾听清,疑惑的问了句“什么?”

夏侯召摇摇头,不再说话,他带着这五千人逼宫,最后平定邺城附近十三州的概率简直微乎其微。不像是王亲宗室,逼宫名正言顺,怎么都是一个姓氏,大臣与宗亲反对声音不会太过强烈。

那既然不能逼宫,便只能从一地起兵,打到邺城,但如今朝内过稳,已经形成了一套固有的,坚若顽石的运行体制,除非成帝死,这套体制才会出现混乱。

他说过,木宛童想要的,他都会给她,海晏河清会有,平冤昭雪也会有。当初是成帝听信太子谗言,抄了广平王府,那成帝与太子非死不可!

“老皇帝那几个儿子是不是都递了帖子来?”他抬眸去直直的看着方副将,隐约记得这几日推拒了许多前来拜访的人,其中似有成帝的几个儿子。

方副将直觉他眼神里有些东西,却怎么也看不懂,只是愣了愣答道“是,太子,二皇子,三皇子都递了帖子,邀请将军过府一叙。”

夏侯召实在是个太好的助力,他们舍不得放手,恨不得拉到自己阵营中,尤其是二皇子三皇子,他们不是太子,手中并无实权,登基的可能实在微乎其微。

太子过于精明,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谁也比不过,二皇子冲动但是个忧国忧民的,有点脑子。

夏侯召玩味一笑,三皇子?萧越礼,字叔珩?志大才疏,眼高手低,耽于美色酒肉,却做着成皇成帝的梦,成帝瞧不上他,却对这个儿子最为放心。

就算给了三皇子书珩多少实权,三皇子也干不出什么大事,反倒会一团糟。

另外两个皇子也是,放心极了这个弟弟。

他从方副将递过来的三张帖子中抽出其中一张,上头赫然打着三皇子府的标识,扬了扬下巴“就这个了,改明儿去找他谈谈。”

谈谈让三皇子怎么当皇帝。如果三皇子当真昏晕无能,而不是扮猪吃老虎的话。

方副将大为惊骇,将军怎么单单从三个皇子里挑了一个最不成器的?忍不住出提醒“将军,这可是个草包……”

夏侯召点头“不是草包我倒要换个人了。”

这个朝廷要被草包搅得一团乱,最好民心沸腾,外忧内患才好。他承诺的是未来的海晏河清,又不是当下,现在,自然是死的人越多越好,越乱越好。届时起兵的阻力才更小。

第二日一早,夏侯家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就等在正堂里,拄着拐杖,捋着花白的胡须,神色凝重。

昨晚经夏侯銮一提醒,这些长老方才想起那陈年旧事,上一任平城侯夏侯端疑心夏侯召非亲生一事,长老们早有耳闻,只是没有证据。

现在夏侯召行事猖狂,不尊法纪,又蔑视长辈,偏偏陛下还护着,上次请奏废夏侯召世子之位不止不成,反而让他继承了爵位。

但若证实夏侯召并非夏侯端的儿子,想必陛下再没有理由拒绝,正好换了夏侯銮为平城侯。他们今早在未到侯府的时候,就已经上奏给陛下,说明夏侯召并非夏侯端亲子的事。

这些长老已经在内心笃定夏侯召的身份并非正统了,哪里管他到底是不是冤枉的,也不管这样的行径对夏侯召的名声影响多大。

何况这些人认定,就算冤枉了夏侯召也无妨,都是年长的长辈,不过是一时糊涂,夏侯召对龚氏无礼,还能对这些年迈的长老怎样?

说白了就是倚老卖老。

成帝自是收到了夏侯家长老联名递的折子,心中大骇,继而又是大喜,夏侯召当真是自己的儿子,如何能不让人欣喜!

就连夏侯端和夏侯家的长老们都认定夏侯召并非亲生,父亲怎么会将自己的儿子弄错?

但听闻这些老不死的今儿又要搞个滴血认亲,又怕当年事情败露,毁坏了自己这个做皇帝的尊严,百姓们口中风评变差,便急急要阻拦。

成帝这些日子吃了方士炼制的丹药,人虽精神了,脑子却不清醒了,整日混沌,在国事处理上频频出错,奈何底下大臣都是一群马屁精,成帝做错了反倒还大肆吹嘘。

他混沌的脑子微微一动,拍案而起,拟制了一道圣旨,命李福英赶在滴血认亲前送去。

李福英一瞧这圣旨,心中大骇,反复又瞧了几遍,犹豫的颤着音问“陛下,这……这……”

赶在滴血认亲这关键时候下这样的旨意,当真不会让人猜到夏侯召是您的儿子,您在包庇他?

成帝正亢奋着,摆手“去!快去!朕觉得朕近日越来越英明神武了!”

李福英心里的感觉难以言状,面上却不显,只想着要在三位皇子中寻一个靠得住的了。

陛下明显是不行了,不能指望了,还是另投明主,再谋出路来的好,将来还能有个从龙之功。

夏侯召欲要出去,不理会这些老东西,却被他们拦住了,堵在门前。

“夏侯召,今日这血,你是验也得验,不验也得验!”

“族中长老们都看着呢!不能让我们大老远白跑一趟罢!”

夏侯召想起木宛童,收了欲要出鞘的剑,却敛眸冷呵,声音像是结了冰碴子“夏侯端都死了十几年了,你们是要把他挖出来同我滴血认亲?如果你们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诸位长老俱是一噎,没见着有人这么说话的,都说逝者为大,夏侯召干脆利落的说要刨坟,这……

大长老气红了脸,用拐杖指着他“放肆!就算前侯爷夏侯端不在了,还有夏侯銮与夏侯博!他们都是夏侯家的血脉!”

夏侯召手按上剑,冷哼一声,他年幼时候就已经对这个冰冷的侯府不存半分希望与奢求了,只是没想到,这些人都急着给夏侯端硬扣一顶绿帽子。

好!谁都是夏侯家的骨血!就他夏侯召不是!

他的剑出鞘,寒光一闪,只听得应声一响,吧嗒一声,大长老的拐杖断了半截,孤零零的跌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滚开!”夏侯召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们眼里尽是嘲讽,他没什么闲工夫跟这些人扯皮。

大长老身子发抖,不在是气还是怕,却依旧不肯退后。

夏侯召似笑非笑的将剑缓缓架在大长老脖子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冰凉的剑锋贴在大长老的皮肤上,冰凉刺骨,带起来一阵颤栗。

“我说,让你滚!”

夏侯召一字一顿,剑更贴了大长老皮肉,大长老感到一丝疼痛,有温热的血流了出来。旁的人屏声敛气,不敢出一言。

李福英一下马车,见着的就是这副场景,心惊肉跳的在心里喊了声小祖宗,迈着小碎步就往府里跑。

这动不动就比划刀剑的毛病可随了谁呦,回头再见了血不吉利!

李福英右手高托圣旨,尖声道“圣旨到!平城侯夏侯召接旨!”生怕喊的晚了点儿,就见着一具无头尸体。

咱们杀人总不能见血,这大好的日子,见血不吉利!

夏侯召收剑的时候挽了个剑花,将大长老头上束起的花白发揪削掉了,头发飘散了一地,大长老翻了个白眼,登时软了身子倒下去,被周围人接住。

此时也顾不上摆设香案,接迎圣旨了,李福英视情况就地小心展开手里的黄绢,高声诵读

“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平城侯夏侯召,力敌番夷,抗拒外忧,实乃国家盛事,朕欲成其勋庸,复加褒赏。”

李福英提了提声音 “特擢爵至郡王,享禄二百担,永世不削,非夏侯召及其嗣不可承袭,钦此。永定二十五年宣!”

大长老原本就眩晕的脑袋更如雷鸣轰炸,闭了闭眼睛,陛下这是诚信保夏侯召啊!到底是为了什么?夏侯召指不定都不是夏侯家的血脉!

等等!不是夏侯家的血脉!

当年夏侯召母亲与陛下……

难不成夏侯召是陛下与王氏的孩子?若真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怨不得夏侯召一出生,陛下就迫不及待的立他为世子,连夏侯端那层都越过去了!又铁了心的保他的世子之位,甚至为他封官加爵!

所以夏侯召即是龙子龙孙,更是轻易碰不得,难以想象,自己多次欲废夏侯召,陛下该有多震怒!

夏侯召取了圣旨,依照规矩去给成帝谢恩,说是谢恩,却态度依旧不大恭敬。

成帝眼神迷离的看着下方的夏侯召,隐约像是见到了故人。

夏侯召生的实在太过像他的母亲王盈彩,美艳昳丽,像是误落人间的妖精一般,那眉眼,那嘴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连浑身桀骜不训的态度也有几分相似。

成帝下座,跌跌撞撞的走向夏侯召,混混沌沌的欲要摸上他的手,被夏侯召嫌恶的一把甩开,他觉得皇帝现在吃药是吃疯了,分明他刚回邺城的时候还算是个正常人,现在是怎么了?癔症犯了?

成帝不怒,反而神色呆滞的喃喃“太像了,简直太像了,就连性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当初你母亲这是这样甩开我的手。”

成帝揪着夏侯召的袖子往自己的脸蹭“快!你快打我一巴掌,当初你母亲也打过我!”

夏侯召皱眉后退几步,他知道他的母亲年轻时候似与成帝有些瓜葛,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成帝不仅念念不忘,甚至还将他看成了母亲。

虽然他不说什么,但是也察觉到了成帝三番两次的相护,除了想要他手里兵权,以及有事没事总是爱掌控他,还有昏庸无能抄了广平王府这些事以外,成帝对他可算得上是上心。

成帝迷迷糊糊的看着夏侯召,眼里涌出泪水,开始自言自语“阿彩啊,你怎么就那么倔,进宫来当朕的贵妃不比那小小的侯夫人好多了?你看看,现在阿召长大了……”

夏侯召皱眉,心中隐约惊骇,有了几分猜测,怨不得成帝对他这样好呢,原来是将他当做儿子了。

可是他明明白白的相信,他就是夏侯端的儿子。分明夏侯端临死的时候……

怨不得上次成帝想要给他赐字,还是按着他儿子的长幼秩序来的。

“既然陛下并无要事,那臣便告退了。”说罢转身,再也不理身后神情恍惚的成帝。

李福英站在成帝身后冷汗津津,抬眸瞥了一眼又哭又笑的成帝,疯了!当真是疯了!另投明主之事必须得早日提上行程了!早就说过太子送来的那个方士不靠谱,偏偏陛下就是宠信,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太子近日也觉出陛下恍惚来了,估计是猜到自己进献的那名方士有问题,可是为了顺着陛下,半分都不敢说那方士的坏话,反倒是二皇子,为了驱逐方士出宫,被陛下迁怒怪罪,狠狠的责罚了一番。

三皇子倒是没说什么,反倒还来进宫求药,妄图长生不老!当真是愚蠢,若是长生不老之药有那么好得,早些年那些皇帝不一个个都万寿无疆了!

长生这事儿,十个人里有九个人追求,但这九个人人里有八个都是明知不可为而淡淡为之的,只有一个是狂热的坚信这世上有长身不老之事,就例如成帝。

现今成帝已经陷入疯魔,整日披头散发不像个正常人,甚至还拿活人当做药引子!

李福英想着,三位皇子中若是真正论起来,也就二皇子靠谱一些,但太子偏得陛下喜欢,他需在这两者之间慎重抉择。

成帝突然揪住了李福英的衣裳,不断的摇晃着,眼底癫狂之色显而易见,成帝将自己汗津津的额头抵着李福英,盯着李福英低声喃喃

“小李子!你说,阿召是不是朕的儿子!你说啊!”

李福英左右扫视了周围立侍的宫人,心中已有了决定,这些人都不能要了!晓得了皇室密辛,是留不得的,只是面上却扬起谦卑的笑

“是!自然是的!平城侯英武非凡,顶顶像极了陛下!”

成帝松开了李福英的领子,披头赤足绕着大殿跑了一圈,仰头大笑“朕就知道,阿召就是朕的儿子!你看看他性子和朕还有阿彩多像!他多有出息!”

成帝回过神来,又纠正李福英,掀开披散的头发,冲着李福英露出诡秘一笑“不!他现在不是平城侯了!他是平城郡王!将来还是平成亲王,还会是太子!”

李福英面上僵硬的笑意已经挂不住,什么?陛下竟是有意立夏侯召为太子陛下是疯了不成?分明刚才还怕天下人知晓夏侯召是自己的儿子呢!何况夏侯召前面还有三位皇子,怎么说都名不正言不顺!

当即出言劝诫“陛下,这恐怕不妥,若是立了平成郡王为太子,那天下人不就知道他是您与前任平城侯王夫人所生的了吗?这对您的名声实在大大有妨碍啊!”

成帝眼珠僵硬的一转,弓着腰,冲着李福英嘿嘿一笑“是啊!朕改变主意了,朕不仅要立阿召为太子,还要追封他母亲为皇后,还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阿召是朕的儿子!

朕以前是糊涂了,这天下都是朕的,朕就是天下之主,自然天下的女子都是朕的后宫,朕不过是睡了一个女子罢了!若是谁敢有异议,朕就砍了他!”

李福英惊愕的抬头看着成帝,已是确定成帝疯了,这几日成帝的情绪总是不稳定,时不时的就非同常人思维了。

成帝看着自己的脚喃喃“朕方才见了阿召,他长得真是长在了朕的心坎儿上,跟他母亲一个样儿,朕怎么能对他不好,朕亏欠他母亲的,都要找补在他身上!”

夏侯召被晋为郡王,整个府上的地位都跟着水涨船高,龚氏与庞氏虽然气恼,但不得不承认,平城郡王府太夫人与老夫人,说出去总比平城侯府太夫人老夫人要好听。

就连龚映雪也喜气洋洋的,特意去恭喜了木宛童,龚映雪来这府里,就是为了涨涨身份,将来好配个好人家,夏侯召擢为郡王,她的身份又跟着高了一大截儿。

木宛童反倒忧心起来,成帝想要夏侯召手里的兵权已久,难免这是成帝的糖衣炮弹,不得不谨慎,成帝这个人善妒猜疑,心眼极小,她不敢相信成帝是真心爱惜夏侯召这个人才的。

她披了衣裳,将院子中所有的灯都点亮,等着夏侯召回家。

远远的,夏侯召打马见着了暖融融的橙黄色灯光,门前还有一道倩影,心里一暖,急忙下了马,快步走过去。

他紧紧的抱住木宛童,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中,声音低低的“童童,我受委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长老摸着秃顶:你受委屈了???我的头发就不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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