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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闻音几乎要喜极而泣。

她伏在顾瑟耳畔,轻声唤道:“姑娘,姑娘?”

顾瑟眼神还有些迷蒙,她费力地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什么,闻音忙道:“姑娘,您先不要说话,嗓子要痛。”又道:“您要喝水吗?先喝一点水,再吃药?”

顾瑟闭了闭眼,微微点了点头,又摇头。

闻音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看她点了头,就扶她半坐起身,又把皮毛的大氅搭在她颈边——这是夙延川的猞猁皮氅衣,特地送来给她用——才端了盏温水来,用小银匙子舀了喂到她唇边。

顾瑟抿了两口水。

温热的水滑下咽喉,缓解了高热带来的干燥和肿痛,让她终于能说出话来。

她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闻音停在耳中,就觉得心痛,哄着她道:“姑娘,姑娘,您悄悄地说,我就听着,不需这样大声。”

顾瑟用气声道:“你去告诉殿下,那蜡丸的蜡,是羌人金顶王帐的秘物……绝不是寻常互市所能得的。”

她这时神志仍旧不大清醒,只凭着一股子劲撑着。她做了个少年时的梦,从梦里匆匆忙忙地醒过来,就为了说这样一句话。

闻音听得半懂不懂,再要问时,少女已经呼吸均匀,重新陷入了迷梦中。

闻音“嗐”了一声,一时顿足,思前想后,还是重新把顾瑟团进了被子里,自己出去寻人。

从顾瑟的屋子里出去,最近的是顾九识的房间。

但开原府中琐事繁多,又刚刚发生了一场无声无息的惊变,顾九识一大早就进城去善后处置了。

夙延川也不在房中。

还是站在囚室门口的李炎看见了行色匆匆的闻音,唤住了她。

他道:“殿下在亲自讯问越止戈。姑娘有事?”

听了她的来意,李炎隔着门向内道:“殿下,顾娘子身边的闻音姑娘来传一句话。”

囚室里静悄悄的,门很快就开了半扇,夙延川穿着玄色的劲装,面色平淡无波,亲自走了出来。

门扉半掩,遮住了囚室中黑衣侍卫的影子,没有闻音想象中的鲜血淋漓,但这种异样的寂静让她后背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垂着头,恭恭敬敬地道:“殿下,姑娘方才醒过一回,有话命奴婢来说给殿下。姑娘说:那蜡丸的蜡是羌人金顶王帐的秘物……”

她其实没大听懂顾瑟的意思,只是照本宣科地说了半句,后半句就有些卡壳。

夙延川却立即道:“孤知道了。”

他道:“你如今出来,可有人在服侍你姑娘?且先回去吧,有什么事随时来报于我。”

闻音心中畏他,闻言很快就回去了。

顾瑟还在那一团茧一样的被褥里沉睡着。

闻音看着又冷下去的药,索性拿滚水隔着碗温了一回,才去叫顾瑟起来:“姑娘该吃药了。”

她的手挨在顾瑟的颊畔,触手却是一片比之前还炙热的温度。

听到“顾娘子又热起来,烧的不好了”的消息,夙延川没有半刻迟疑,丢下审到一半的越止戈就赶了过来。

他大步流星,传信的妇人小跑着追在后面都跟不上他,面色沉得像水一样,径直进了房来。

闻音不意他来得这样快,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夙延川只看了她一眼。

闻音胆战心惊。

她低下了头,轻手轻脚地去收拾水盆、布巾。

夙延川已经低下头去看查看顾瑟的情况。

蜷在被子里的女孩儿满头的汗,小丨脸烧的红彤彤的,紧紧闭着眼,细软的发丝凌丨乱地贴在颊畔,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夙延川见过她许多回。

每一回见到她的时候,她都像一弯明月似的,或温柔、或明丽、或飒爽、或端庄,但总是生机勃勃的,让人只要看着她,就觉得从心底里宁谧又从容。

从来没有这样的憔悴过。

夙延川眼中的怜惜和痛楚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伸出手,要去试一试顾瑟额上的温度,却又收了回来,在桌上的水盆里洗了手,才重新探到她额头上去。

他之前一直在囚室中,又刚用冷水净了手,纵是他一向血热,这时手指也有几分寒凉,贴在顾瑟额上,让她轻轻嘟呶了一声什么,连眉头都微微平复了些。

不过片刻功夫,那舒适的、冰凉的感觉忽然消失了,顾瑟就有些不满地重新皱起了眉。

夙延川就把手重新放在了她的头上,俯下丨身,轻声唤道:“瑟瑟,瑟瑟。”

声音又轻又柔,顾瑟在迷蒙之中,只觉得这声音熟悉又安心。

她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夙延庚宫变的那一天。

汹涌燃烧的火焰吞噬着她。

咽喉里挤出来的的喘息都带着火星般的灼烫。

她在斑斓的幻觉里看到夙延川长身玉立的背影,他转过头来,俯身对她伸出手,唤她“瑟瑟”,说“我回来了”。

可是她却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看着他熟悉的、俊美而深刻的眉眼,胸臆中翻涌着酸楚,她的眼睛发涩。

却流不出泪来。

周身的高热让她全身都在痛着,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喃喃地道:“……娘丨亲……娘丨亲……爹爹……殿下……”

夙延川心如刀割。

他在顾瑟耳边柔声地哄她:“瑟瑟,我在。瑟瑟乖乖的,先不要睡了,太医一会就到了,先让他帮瑟瑟看一看好不好?”

顾瑟被他这样地哄着,微微张开了眼,声音细细的,眼睛里都是濛濛的水汽,哀哀地道:“殿下,我好冷。”

她呼吸之间,鼻息拂过夙延川脸上,热的有些烤人。

她体温这样的热,难怪一直觉得身上发冷。

夙延川心头像被团滚沸的铁水浇下去一样的痛。

他伸手摸了摸顾瑟的被角。

被她一直这样高热地出着汗,被褥的里面都有些潮丨湿丨了。

他索性坐在炕边上,把顾瑟抱着坐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又拿过旁边的猞猁皮大氅来,密密地围在她肩上。

他胸膛滚烫,是年轻男子火炉一样的热血温度。

顾瑟昏昏茫茫地倚在他胸前,一时觉得有些硌,不似方才的柔软舒服,又觉得不似方才的冰冷了,有些熟悉的安心,扭着头动了动身子,不大安稳的样子。

夙延川就微微收紧了手臂,柔声叫着“瑟瑟”,耐心地哄着她。

柳鸣羽背着他的药箱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向闻音问了两句话,又来查看顾瑟的情形。

顾瑟手脚都是软的,被搭住了脉,又查看了眼、舌,她似乎有些不舒服,歪了歪头,就把一张脸都埋进了夙延川的肩窝,蹭了蹭,才重新安静了下来。

娇娇小小的女孩子,病中的憔悴无依,像被雨淋湿丨了的奶猫儿一样惹人怜惜。

夙延川就看着柳鸣羽,一双长眉紧紧地锁住了,道:“你手脚轻些,不要让她痛了。”

柳鸣羽微微一噎。

他知道太子心焦,忍了口气,道:“殿下,顾娘子只是有些反复,先把药用了,后续方子臣再调一调,看看情形。”

夙延川也知道自己迁怒。

他在顾瑟背上轻轻地拍了拍,道:“既有现成的,之前怎么不知道吃?”

闻音硬着头皮跪了下来,道:“殿下,姑娘实在是吃不下丨药,一碗要吐出半碗去。这一回也是刚煎好不久,方才姑娘还醒了一回,奴婢想着为姑娘传个话,回来就服侍姑娘用药,没想到就……”

夙延川闭了闭眼。

柳鸣羽知道他这是极怒了,低着头站在一边。

夙延川的目光落在闻音身上,深深地盯她了一眼。

闻音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一眼不带一点温度,也没有一点情绪,仿佛她就是个死物、摆件,再不值得留一丝一毫的心似的。

她埋着头伏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出。

头顶上传来冷得像齿颊含冰一般的声音:“药呢?端给我,我来喂。”

闻音爬了起来,把桌上的药盏端给他的时候,手脚都在微微地颤抖。

夙延川却没有再看她。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顾瑟倚在他肩上,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抚了抚顾瑟的面颊,轻声道:“瑟瑟,醒一醒,吃了药再睡,吃了药就不冷了!”

顾瑟梦得光怪陆离,神志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何夕,睁开眼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看得见夙延川近在咫尺的脸。

她喃喃地道:“殿下怎么在这里,今天没有上朝吗?”

一时又错以为是还在上阳宫里,她生了病,夙延川在身边衣不解带地陪着她。

夙延川柔声道:“瑟瑟病了,今天不上朝。”

他看顾瑟有几分清醒意识,就用小调羹舀了药,喂到她唇边,哄她道:“瑟瑟来吃了药,吃完有蜜饯吃。”

顾瑟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晃着头道:“是苦的。”

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很认真地拒绝。

夙延川道:“是甜的,瑟瑟尝错了。”又舀了一勺喂她。

他这样哄着,顾瑟就真的相信他,每回喝完了都说“太苦了,不吃了”,等他喂了,却又乖乖地喝下去。

她这样的乖巧,让夙延川一颗心像被只手反复地握着,酸酸涨涨的,又觉得痛楚。

柳鸣羽在一旁垂着头,听着太子爷的温言软语,心中惊涛骇浪似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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