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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门口高大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笼罩在知雪的身上,让她深深地打了个寒噤。

她眼睛里的光也寂寂灭了下去。

她喃喃地道:“老爷!”

顾九识稍稍向内走了两步,没有关门。

也许是他的动作给了知雪新的动力,她挣扎着动了几下,但铁索磨着她的手腕,很快就让她重新停了下来。

她急切地道:“老爷,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出卖姑娘,老爷,请您明察啊!”

顾九识负着手站在门边,一双眼不带情绪地看着她。

知雪在他这样的目光里,一股心气重新慢慢地泄丨了,声音也渐次低了下去:“姑娘呢,奴婢想见姑娘,姑娘一定知道我……”

顾九识淡淡地道:“你见到阿苦,又想对她说什么呢?”

知雪听他态度平和,一双眼就红透了,慢慢流下泪来,道:“出事的时候,奴婢被拦在后头的车子里,连姑娘的一面都没有见上,就被带到了这里来……奴婢心里冤枉,只盼能说给主子听。”

顾九识道:“那依你之见,那些人是谁带来的?他们怎么知道阿苦的行踪?”

知雪哽咽着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一向愚钝,都是听姑娘和闻音姐姐的吩咐做事……若不然也不会直到出了事才发现不对……”

说到后面,似是悔恨交加,竟一时嚎啕。

顾九识道:“我却也想不通,阿苦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孩儿,同旁人都没什么争竞,是谁要这样地害她?她性情和善,待你们这些身边的人一向不薄,更多有惠及家人,你又为什么要背叛她,竟连性命都不顾了?”

知雪呜呜地哭了一回,才喘回气来。

她道:“老爷,老爷,奴婢是夫人选上来服侍姑娘的,姑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姑娘,请您明察啊。”

她看了看顾九识的神色,眼泪又不要钱似地向外流,断断续续地道:“昨儿在庄子上,越将军收到了一封、他二叔写给他的信,他那个二叔就在□□效力,姑娘说那信可能有问题,越将军却说,他和他二叔从小感情就十分好。”

说到这里,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话语再难为继了。

她脸上都是涕泪,看上去狼狈极了,依旧把腰挺了起来,但凡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都易被这样倔强的自尊所打动——就连顾九识的脸上,都罕有地露出一丝动容来。

顾九识沉吟道:“我知道了。”

知雪这时只是低着头流泪,连“冤枉”都不再喊了。

顾九识却忽然道:“越将军告诉我,他和阿苦出去寻访的时候,曾见你在庄头与人说话。”

知雪霍然抬起头来。

顾九识正看着她,眼睛里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和淡漠,仿佛刚才的动容都是假象一般。

她嘴角翕翕,忽而打了个哭嗝,像是想要说什么,但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顾九识道:“你是家生子,一家身契都在府中。你好好地想一想。”

竟就转身出去了。

门再一次吱呀地掩上了,有卫士橐橐的脚步声靠过来,门上传来金木摩擦、锁链抖动的声音,又很快地恢复了寂静。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天窗里漏下斑驳的月光。

罗裙侍女有些发直的目光落在满地横斜的错落黑影上,忽而褪去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地倚靠在了墙角。

云弗做了一夜的梦,一大早就醒来,躺在暖杏色的喜鹊登枝绫子床帐里,望着承尘上的雕花发呆。

卯初一刻,会槿在帐外轻声地叫起。

她服侍云弗梳洗,一面轻声细语地回话:“老夫人今日要去寿昌买花,一大早就叫人来传过信,说夫人不必去请安了。”

云弗嗯了一声,就问道:“昨天笙姐儿过来要的香材,可都给她收拢出来了?”

会槿道:“有几味在大库房里头,经年没有人动用过了,要今儿带人去翻一翻才找的齐。”

云弗稍起了兴致,道:“我的箱笼也有半年没有晒过了,若是今天阳光好些,不如索性都挪出来晒一晒,也免得生了霉蛀。”

会槿笑着应了。

云弗先见了管事嬷嬷们,处置了府中的庶务,才传了早膳。

会槿指挥着丫头和嬷嬷们开了库房。

云氏是云梦郡望,族中巨富,当日云弗出嫁之时,十里红妆,一路北上,曾轰动京师。

出嫁之后,顾氏不匮资财,向来没有刻薄儿媳嫁妆的传统。顾九识与云弗夫妻恩爱,更时常为妻子添补妆奁。

云弗的私库也因此十分丰厚。

她袖着手坐在美人靠上,看侍女们蹬着梯子趴在箱笼沿上,一个匣子一个匣子地向外传递,分门别类地摆在廊下。

“光是龙眼大的东珠,这几年就存了七、八个匣子,竟都没有用上,放到后头生都忘了。”会槿端着账本,笑吟吟地同她说话:“上回瑟姐儿要做两双绣鞋,白拆了一副帘子。”

云弗不以为意地道:“珍珠的帘子最是吵人,略有些便风噼里啪啦,声音又不大好听,倒不如搭着瓷、玉清脆些,拆了也就拆了。”

她点了点院中的箱笼,又道:“阿苦那个丫头,向来不拿这些看重,她惦记着我的书库呢。”

会槿就笑道:“瑟姐儿的性子,同老太爷和姑爷是一模一样的,都是读书人的性情。”

云弗却笑折了腰,道:“你在这捡好听的哄我呢,不过是打量总有人替他们操心罢了!”

她说着话,虽然笑着,却就长叹一声,道:“也不知道往后是哪家的郎君娶了这么个万事不操心的混世魔王去。”

会槿掩口笑道:“夫人这话我晓得,是‘其言若憾,心则喜之’。”

她晓得云弗每每为两位娘子的婚事辗转,怕她想深了真个伤怀,就转移了话题,道:“我瞧这账上竟有个‘羌蜡两盒’,竟从没有见过,不知是个什么宝贝?”

云弗就对正端着象牙扁盒走过去的小丫鬟招了招手,接过她手里的盒子,顺手撕了封条,就揭开了盖子。

会槿颇有些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不免有些失望,道:“瞧着灰扑扑的,半黄不黄,还不如咱们的蜜蜡好看,更不如鲸蜡白净,有什么特别之处?”

云弗笑道:“这东西你不晓得,也是寻常。我这两盒子,也是当时羌人南下的时候,因为曾有个落魄的羌人勇士,他有求于我曾祖父,拿了整副家当来,里头有四、五盒,一直在库里丢着落灰,我后来瞧着有意思,才取来的。”

会槿就道:“听夫人的意思,这竟是个好东西。”

云弗道:“这是管羌王帐的御物,向来产出极少,但要说它好,也没有什么特别,咱们也不知道羌人在这里头加了什么东西,虽然是蜡,但真个烧起来,尘灰太厚,就如你所说,还不如咱们平常百姓用的蜜蜡。”

她看着会槿有些疑惑的样子,笑道:“不过这东西有个好处,它极易弥合,又能防腐,可以用来封装要紧的药丸、药汁、药粉,随身带着,是可以救命的东西。羌人自己还有一套法子验证他们的封口是不是被打开过,不过咱们是不知道的。”

她说到这里,抿嘴一笑,道:“我当时拿这个东西给德昭封信口。”

会槿会心地一笑。

顾家老太爷顾崇和云弗的父亲云既山是同科。

云既山当年登第之后,没有受官,而是回到江南,出任退思书院山长。

顾崇对这位同年的治学之能一向十分推崇,很早就把顾九识送到退思书院,跟着云既山读书。

也因此,后来两家顺理成章地结了儿女亲家,顾九识和云弗在婚前青梅竹马,感情就十分深厚。

这些年少时的事,回想起来都是甜蜜。

云弗笑了一回自己当年,又道:“后来阿苦见了这个,听说了功效,也觉得有趣……她讨了一盒去,我还当她是要做什么。”

“这丫头却说,笙姐儿喜欢淘澄新鲜的花露做胭脂,因为花草易腐,所以拿这个给瓷盒儿涂盖口。”

会槿就笑道:“瑟姐儿向来想法多,咱们都想不到的。”

云弗却微微地出了神,片刻才醒转来,道:“这丫头从前,很亲她姐姐的。”

语气就没有了方才的欢悦,像是从十、七八岁的年纪忽然回到了现实。

即使是忠诚、守分如会槿,在这样的时候,都难免有些迁怒于顾笙。

她想要说些什么来活跃气氛,云弗却把手里的匣子仍旧盖上了,交给立在一旁的小丫鬟,自己站了起来,拢了拢襟袖,道:“缺的几味香材可都找齐了?咱们去看看笙姐儿。”

闻音试了试炉上煨着的药。

热度刚刚好,再熬下去就显干了,她垫着巾子把药钵端了下来,又滤了一遍渣滓,把药汁澄进小瓷碗里,坐在炕边上,有些忧虑地看着这碗药。

顾瑟病得来势汹汹,病去却如抽丝一般,一日夜竟只睁了两回眼。

她看着自家姑娘憔悴的样子,都不忍心叫醒她起来吃药,却又不得不行,心里的煎熬如汤煮一般。

身侧忽然传来模糊的呓语声。

闻音有些惊喜地转过身去,就看见少女长睫微微颤抖着,依稀睁开了一双朦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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