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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齐元达心里转着念头,稳稳地坐在那里。

没过多久,那个方才带人运送东西的丫鬟就走了进来,歉意地对他微笑:“齐先生!劳您在这里候了这许久,实在是失礼。姑娘听见您来了,十分的高兴,请您往书房里去说话。”

齐元达彬彬有礼地站起了身,道:“闻藤姑娘,劳烦了。”

闻藤行了个礼,就引着他向内去。

因为顾瑟常常跟着顾九识读书、交游,顾九识就在自己书房的厢房里,为她辟了一处独立的小书房。

顾瑟挽着整整齐齐的双鬟,穿了件水红色的绫子衫,月白的挑线裙,站在书房的大案后面写着字。

看见齐元达进来,笑着道了声“坐”,就放了笔,在窗下的青花大盆里盥了手。

她用的是上造的瓷青纸,金墨书写,一笔细腻的簪花小楷,骨肉匀停、温存灵动,齐元达眼睛一落上去,就忍不住赞了一声“好字”。

他道:“府上有尊长崇释道?”

顾瑟含笑摇摇头,道:“是另一位长辈。”

她没有细说,齐元达也知机地没有追问,而是道:“姑娘,我今日听到了一个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府上的安排。”

他神情端正,但有些犹豫,似乎再三考量,顾瑟便也肃了容色,静声道:“愿闻其详。”

齐元达微微斟酌了片刻,道:“在律州岱兴为司马,姓顾表字雅言的,是不是府上的三爷?”

雅言是顾九章的表字。

顾瑟颔首道:“不错。”

齐元达面上就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但他只是短暂的迟疑,随即便道:“那姑娘可知,顾三爷前些年纳过一位良家妾?”

顾瑟笑道:“此事我也知晓,听闻是三婶婶主动为三叔所纳。”

她到底是闺阁女儿,对这个话题只是点到即止,又笑着问道:“齐先生今日怎么关心起后宅之事?不像您的行丨事。”

齐元达坦然道:“为姑娘效命,什么事于姑娘要有干碍,都少不得关心一二。”

顾瑟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被顾瑟打趣了一句,原本不大好开口的话题反而容易说了出来,齐元达就道:“姑娘,三爷房中这位妾室,极有可能是戴永胜戴公的侄女!”

他口中的戴公戴永胜,是庆和帝宫中的大太监。

庆和帝身边四个大内监,戴永胜因为去势入宫之前是读书人家出身,为庆和帝所喜,常在上书房行走,地位颇为微妙。

顾瑟不意他会带来这样一个消息。

她微微抿起了唇,注视着齐元达。

齐元达道:“我有一位故友,如今在岱兴樵居。收到消息之后,我就寄信与他,请他帮我在乡中打探此事……戴公的兄弟姊妹都已经不在,这位侄女如今已经是戴公五服内唯一的血亲在世,其父过世之后,随着母亲辗转改嫁,后来依附母亲与如今的继父过活……”

因此才会被许给官品并不高的顾九章做妾。

顾瑟点了点头。

齐元达抚了抚颌下短须,道:“姑娘智计广博,想来也知道戴公在义子坏了事以后,一直在寻找乡中的亲眷。”

顾瑟道:“这也是有几年的事了。”

默认了齐元达的说法。

齐元达就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算算时间,那个时候,这位小娘子正在开原府,帮着她父亲顾德昭收拢府城庶务。

这样本有几分隐秘、又不大上得台面的太监家事,连消息不那么灵通的京官都多有不知道的。

没想到她也一清二楚。

这不单单是看邸报、关注朝政就可以获知的讯息。

齐元达本来就猜测有人在京中与她密通有无,如今更只是揣测这个人究竟是谁了而已。

他收敛心思,沉声道:“这些年灾患频仍,人口流佚,她们母女又依附再嫁之夫,因此戴公派出去的人前些日子才找到了这位如夫人!”

顾瑟沉静地“嗯”了一声,知道事情恐怕不单单是一位妾室的出身,她问道:“这位戴娘子如今已为我三叔生下儿子,听闻还记在了三婶名下。我三婶也是名门出身,更不会妻妾不分、与内监女平起平坐。所以如今又是如何?”

齐元达苦笑道:“姑娘。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如今是如何。”

“但顾三爷将要调回京城的消息,已经递到了吏部!”

顾瑟微微敛眉。

她道:“可知道是戴公从中自作的主张,还是我三叔自己的主意?”

齐元达摇头道:“这些隐秘之事,要探查清楚还要些时日。但无论如何,府上是清望士族,若是传出结交内宦,这……”

顾瑟垂眸道:“我三叔行丨事一向谋定后动,此事以我之见,绝不是他的手笔。若是他要做成这件事,就是等到他已经顺顺利利地回了京,世人都不见得听闻内里的缘由……”

不然他也不会在十多年里,替代了惊才绝艳的长兄顾九识,成为顾家这一代被家族一力成全的子弟了!

齐元达听她这样说,面色也有些凝重。

若不是顾九章本人行丨事不密,那就要考量别人推波助澜的可能。

他皱起了眉。

顾瑟道:“这件事不能就这样放任,还要托付给先生了!我另外为先生借些人手,届时也可以放心地用。”

她用了“借”。

齐元达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暂且把顾九章的事先放下了,笑呵呵地看了顾瑟几眼,道:“姑娘恕老朽冒昧。不知姑娘……?”

就端起了茶盏。

问得十分含蓄,点到即止。

顾瑟也微低了眉。

女孩儿议正事时,气质原本十分的凛冽,这时稍稍收敛,却露出几分稚柔。

她道:“以后只怕事情更多些。”

这就是默认了。

齐元达大喜。

顾瑟婚事若定,她是有章程、智计的女孩儿,夫婿、婆家想必都是考量过的,将来出嫁自立,再生个一男半女,他作为顾瑟的嫡系,也算是主家有了承续。

这大喜之外又生了一星半点的忧。

顾家是规矩门第,一来顾瑟是长房次女、序齿行四,头上有个不知缘故至今没有订亲的长姐,要忧心长幼有序,二来小娘子订亲是大事,府中至今竟没有风声传出,又让人生出不安。

他试探地问道:“不知小郎君是清流?是勋贵?在朝还是在野?”

顾瑟却将皓腕微抬,向东微微一指。

那手指白白丨嫩嫩、纤纤柔柔的,却让齐元达手中茶盏一时都没有端稳,杯盖和杯身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心里翻江倒海似的。

东方,是东宫。

竟然是东宫!

方才还在他脑海里盘旋的什么姑爷,什么小主人,这一会儿都没有了踪影。

那些从开原到现在一直存在的疑惑和猜测都忽然被一根线串了起来似的,几乎是豁然开朗。

如果真的是皇太子,那只要有诏旨赐婚,顾瑟自然可以绕过未出嫁的长姐订亲……

齐元达想起这些时日里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

他有些迟疑地道:“姑娘,那万寿宴……选妃……”

顾瑟道:“京中都传言要选妃,可是无论是太后娘娘,还是陛下、太子殿下,都没有明言明旨,不过是有心人断章取义,无心人以讹传讹……”

“自然有人有所求!”

她神态温和,只在之前提及婚事的一霎有片刻娇羞,在这时又恢复了一向的沉静,道:“既然有人想要争一争、比一比,我也不怕与人相比。”

齐元达眼前就浮起那一辆又一辆的,每个月准时出现在顾家的乌篷马车。

他不由微微一哂。

他今年五十有余了,也经历过少年慕艾,也懂得男人的心思。

皇太子比小东主大了八岁,传闻中性情一向的决断酷烈,城府深不可测……

依他看,他的这位小东主,实在是多虑了才是!

顾瑟却接到了白湘灵的帖子。

白湘灵性情开朗,顾瑟对她印象一直尚佳,只是她是庆和元年生人,比顾瑟年长六岁,少年时很难玩得到一处去,倒是彼时同顾笙还更亲密些。

顾瑟离京四年,归来时许多人事俱非。

白湘灵如今已经与当时的未婚夫婿谢如意成了婚。

她的帖子写的安娴雅趣,仍不失少女时的明快,看得出生活该是十分和美的。

顾瑟按时去赴约。

白湘灵约在了京城有名的老字号,芙蓉园里的八方酒楼,订了三楼临水的雅间,推窗便是晴波浩渺的曲江池。

她笑盈盈地道:“我娘听说你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把我醋的不行,我就想着,这可不成,我得比她先见着你,才算是我赢过她一回。”

她梳了妇人的发髻,但言笑晏晏,都和在室的女孩儿似的轻快又大方,是全然没有吃过一点苦的模样。

顾瑟就欢悦地抿了嘴笑,在她对面落了座,丫鬟上了楼里的名酿,她就亲自斟了一杯,道:“灵姐恕我委实不胜酒力,自罚一杯当做赔罪。”

白湘灵却按住了她的手,道:“罢了罢了,我晓得你不能喝的,浅浅一口我就知道你的心了。”

顾瑟依言略沾了沾唇。

白湘灵却满斟了一杯,就要饮尽。

她身后的丫鬟轻声道:“夫人,太医说您不宜饮酒的,将军知道了又要担心。”

白湘灵微微咳了一声,酒就洒了出来,她鼓起了腮。

顾瑟已探过身去按住了她执壶的手,问道:“怎么回事?灵姐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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