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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特色民宿算得上夏宁村规模偏大的民宿,前台小哥看着年纪不大,说话带着一口浓重的外地口音:
“几位是要住店吭?你们稍等会儿吭,介是我姑父的店,我去叫他一声,你们先坐,先坐。”
这小哥一溜烟儿跑了,很快后面门帘一掀,走进来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个头不高,衣服洗得发白。
他冲时灿三人点点头笑笑,说着“稍等会儿啊”,走到前台摆弄几下电脑:“实在不好意思啊,你们是学生吗?我们这儿青旅都已经满房了,标间也没了,还剩一个家庭房和两个特色大床房,你看你们介意不?”
这人是个实诚人:“嗯……你们要是想住青旅,从这儿出去左转那趟街上还有不少。”
他们才不住青旅呢,一间房四个上下铺,鱼龙混杂的八个人住在一起,别说谈正事了,谈恋爱都谈不上。时灿清了清嗓子:“我们不介意,我们要那两个大床房。”
殷栖寒怼怼她:“正好三间房,把那个家庭房一起要了吧,我不跟岳昭睡一个床。”
“本来也没想让你们两个睡一屋啊,咱俩一间,他自己一间。”
殷栖寒:“啊?”
时灿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说:“你别多想啊,咱们来这一趟,又不是为了住的舒服的。晚上还有正事要办呢,咱们住一间也好互相打掩护。遇到事儿了能立刻商量,要不然你找我、我找你的多麻烦呀。”
殷栖寒无语了,这话说的——晚上还有正事要办呢,他能不多想吗?
接着他就看见时灿用食指点他手腕,更加小小声的说:“而且这样咱们两个还可以多呆一会儿,成天被这些破事儿绊着,都没有时间好好看个电影逛个街,晚上再见不着,多没意思啊。”
殷栖寒深吸一口气,一把捂住她嘴:“别说了,知道了。你等着,晚上见。”
岳昭在他们对面看得牙根泛酸:“行了行了,烦不烦人,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了,谈个恋爱还腻腻歪歪的,真讨厌。”
说起十七八岁,时灿转头和老板搭话:“对了叔叔,我们进来的时候,有人介绍你家孩子又聪明又伶俐,年纪和我们相仿,我们想在这边多玩几天,想请一个年轻点的向导,方便的话,让小弟弟跟我们走几天呗,价钱您随便定。”
李老板一愣,随即显得懊恼,他一拍大腿:“小姑娘啊,你说这事儿可多巧,我儿子今天早上刚走。他报名了他们学校的那个叫什么……社会实践,哎哟跟着进城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媳妇家侄子倒是跟你们年龄也差不多,就刚才那个,不过我看他不太行啊,他不是这边人,口音还重,要不你们上别人家再找找吧。”
真没想到,一共就三个可疑目标,居然有一个还不在,而且是今天早上刚走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难道是特意避开他们?
时灿正想接着说,余光瞄见了门口,连忙一指:“哎,姓单的小子,你别走!”
她推推殷栖寒,悄声丢下一句:“你接着跟李老板套套话。”说完出门追了上去。
单小辛走得不快,时灿两三步就追上了,从后面一拍他肩膀:“你跑什么?”
“你……姐姐你们不是要重新找向导了吗……我、我回去跟我爸说一声,把钱退给你们。”单小辛低着头,声音很小,却说得很清楚。
时灿叉着腰,一脸无奈:“你看你,你一个大小伙子,你怎么不把话问清楚了再走?谁说我们找别的向导就不要你了?我们就喜欢人多喜欢热闹,不行吗?你不用回家跟你爸说,我们说了找你就找你,不会反悔的。”
单小辛咬着唇,清秀的眼睛里含了一层薄的泪,用力的点点头,小声说:“谢谢姐姐。”
时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但她不太喜欢煽情,看着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单小辛,拍拍他肩膀:“好了好了,你千万别哭,我可不会哄人。”
不说还好,一说,单小辛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时灿抿了抿嘴,只好硬着头皮问:“别哭别哭,你……你犯什么错了?你爸为什么那么打你啊?”
单小辛流着泪不说话,看起来明明是一个乖巧的孩子,时灿想了想,又问:“是不是你不小心的,无意的做错了什么事,你爸爸生气,下手重了些,所以委屈了?”
单小辛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微微梗着脖子,倔强的说:“不是,我什么都没做错,真的,他就是不喜欢我才打我。”
“邻居们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打我都是为了我好,我妈也这么想。从来都没有人问过我做没做错事,我真的没有做错过什么事……”
单小辛哭得伤心:“他总是无缘无故的打我,每次打我的时候都说要打死我,大家都当是气头上的话,可是我真觉得,他是真的很想把我打死……但是根本没有人相信……”
时灿的心微微一震,单小辛的话像一个导火索,忽然点燃了她心里一个一直被忽略的疑问——为什么殷丰那么不喜欢殷栖寒,总是无缘无故的虐打他?
放眼阴阳四家这一代,殷栖寒明明是最优秀、最有能力的接班人。谁不希望自己家的祖坟冒青烟,烧出个冲天腾云苍龙来?殷丰这样的人,不去培养殷栖寒,反而往死里打压是什么道理?
托他的缘故,时灿从小就见不得父亲打孩子的场景,不然也不会这样路见不平的帮助单小辛了。
可是面对单小辛,她还能问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但面对殷栖寒,这么多年来她从未问过。从小到大,时灿见证殷栖寒几次挨打,心里清清楚楚,他真的什么都没做错,甚至从来都是他还没张口说话,殷丰就已经没有任何好脸色了。
为什么殷丰会漠视,甚至有些憎恶自己的亲生孩子?
曾经的少的时灿,可能立刻想出答案:因为殷丰他就是一个神经病呗。但现在长大了再回首,她才觉得这世上任何事都应该有它的缘由与结果。
时灿把疑问放在心里,递给单小辛一包纸巾:“别哭了,自己想办法照顾自己。脑袋聪明,就读书读出名堂,天南海北的学府任你挑,人生路这么长,想在哪里打拼在哪里打拼,离这远远的;脑袋不聪明,就把身体练结实了,以后他再想打你,你一把抓住他手腕,让他动弹不了,再问他服不服。”
“不过我建议你双管齐下,一边读书一边练身体。到时候如果他要动手,你就擒住他双手把她按在墙上,告诉他,你要学习。”
***
时灿回到李家特色民宿,大厅里已经没有人了,李老板给她指了方向,她就直接奔着殷栖寒的屋子去了。
一进屋,殷栖寒正站在窗户旁边往下看,随口问道:“寒哥,看什么呢?”
“灿灿,你说……我把我的鬼气隐藏好了吗?岳昭说他看不出来,我也没看见什么,但就是觉得有些不安。”
时灿把殷栖寒拉回来,按在椅子上坐好:“你就别瞎操心了,你把鬼气隐藏的很好,我只能看出来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因为我是代理人。你也知道阴阳手给自身的功法翻了多少倍,顶尖的级别只能看出一点,正常的高手绝对什么都看不出来。”
殷栖寒点点头:“那就好,我刚才跟李老板套过话,又上网查过,他家儿子的学校每年都会举办社会实践,日期是固定的,不是特意做了手脚。他避开我们,应该真的只是个巧合。”
时灿“嘶”了一声,坐在殷栖寒对面的床沿上:“照这么说,那就只剩下老邱家的孩子喜春了?这感觉……好像还是挺顺利的。”
三个人,一个一打照面就排除了,一个干脆不在,就剩一个人还没见着,但如果不是她,那这事情可进入死胡同了。
“顺利就顺利吧,不用一级一级的晋级,直接打boss也挺爽的,”殷栖寒说,“你刚才怎么去那么久啊?单家那小子怎么了?”
一提单小辛,时灿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殷栖寒挨打的场景。殷丰手中的铁尺就像一把钢刀,殷栖寒的后背已经没有任何一块好皮肉了,他却还在不断挥落。
时灿甩了甩头,双手把殷栖寒的两只手拢在一起,笑嘻嘻的挑挑眉:“当了一回知心大姐,寒哥你说我是不是人缘特好?怎么见过一面的小弟弟偏偏挑中我来诉说心事呢?”
殷栖寒笑了:“你少贫,你那是知心大姐吗?你是知心土豪,谁见了不喜欢?”
时灿看见殷栖寒笑就放心:“别人不知道,反正你是喜欢的死去活来。”
真够自恋的,但也没说错,殷栖寒低头在时灿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自我调侃:“我可不就是死去活来吗,我还没完成我的追求呢。我这辈子就一个做时家上门女婿的梦想,你这当家主的,肯定能满足我小小的愿望吧,反正我身体不知道丢哪儿了,你记得给我立衣冠冢,我要进时家祖坟。”
时灿一皱眉,用虎口卡着殷栖寒下巴:“你这张嘴说话不中听,别说话了,干点别的。”
说完她凑上去亲了一口。
语气那么硬,嘴唇却那么柔软。
殷栖寒笑的眉眼微弯,伸手将时灿揽在怀里,下巴磕在她的肩窝上:“你这样我就放心了,多少人为了梦想抛头颅洒热血,但终其一生也没完成远大理想。我不一样,我就是出息。”
怎么,他实现梦想了呗?
时灿忍不住笑,真没见过把没出息说的理直气壮,还振振有词扬言自己有出息的人。
她正要反击,忽然房间门被人推开,李老板走进来:“阳先生啊……”
此时殷栖寒和时灿正共用一把椅子,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亲密,李老板傻了眼:“那个……阳先生,你不是说你和阳小姐你们两个是兄妹吗?额……那个啥,你、你这个门没关我就……”
时灿眼神刀向殷栖寒,殷栖寒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他俩现在分开也不是,解释也不是,时灿只好硬着头皮干笑:“哎呀大叔,你不懂,这都是爱称,哈哈。”
“是是是,叔明白。”李老板走进来搓了搓手,脸上的笑容依稀有些歉意,“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们家总电路刚烧坏了,找不出原因正抢修呢,但是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能修好,要是到了晚间开不了空调那可遭罪了,你说你们刚把东西摆好,这……这也没办法了,我给你们退钱,你们去找别地儿住吧。”
住不了了?
时灿和殷栖寒反应很快,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时灿笑着对李老板说:“没事的,不麻烦,我们换个地儿就成。”
“哎,那你们收拾着,我去通知别的房客。”
“等一下,”时灿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把李老板带到了房门外走廊里的一个角落处,“叔,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儿,来的时候,我看见南边那条街上一个叫单氏民宿的,那家老板打他儿子打的特别狠,听说他总打儿子,为什么呀?”
李老板面色有些古怪:“姑娘,你问这事干什么呀?”
“我就好奇嘛,喜欢听八卦。大叔,你跟我讲讲呗。”
时灿要想装天真无邪,那真是一装一个准,她那双眼睛本来就清亮,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天真无害,一副小女孩好奇的样子。
李老板神色有些松动,几番思索还是摇了摇手:“哎呀姑娘,这事没什么好打听的,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八卦。”
有没有意思时灿不在乎,她接着装无辜:“叔叔,那个孩子看起来挺乖巧的,不像是不懂事的孩子。他爸发火发的也无缘无故,这天底下真有这么大仇怨的父子?没有原因的就往死里打自己的儿子?”
李老板叹了一声:“小姑娘呀,你还是太年轻。这太阳底下的事哪有无缘无故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人这一辈子做事,哪能没个原因呢?咱就抛开父子不谈,结仇必定有原因吧?”
他好像有点想拉开话匣子,时灿赶紧点头:“对,那当然了。”
“这就对了,我跟你说,结仇的事儿就这么简单,那结仇的父子,无非就两种原因。一,他们不是父子,二,他们真的有深仇大恨,这恨已经超过了父子情缘本身。”
李老板说到这儿顿住了话头,他脸色犹犹豫豫的,似乎很想一吐为快。时灿看他模样,立刻给了台阶:“叔叔,你看,我是外来的,呆不了几天就走,你跟我说什么我又不会说出去。要不这样,房费你不用给我退了,买你这一席话,也挺值得。”
李老板踌躇了几秒钟,终于忍不住松口了:“那行,我跟你说道说道,这事儿只有我们本地的极少数人才知道,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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