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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姜芫道别后,刘清妍出了侯府大门,疾步行在街上。
望着大街上渐渐稀少的人群,她突然放慢了脚步,茫然四顾,不知该去何处。
在侯府一住一个多月,万氏还是没有让她回家的意思。虽然府上姑娘待她都很客气,可到底没有归属感。
就在昨天,她看见回到双燕阁的蕙表姐脸颊红肿,明显被打了一巴掌。她迎上去询问,可是表姐拒绝了她的关心,眼中的疏离与冷淡显而易见。
她知道,蕙表姐从不是拜高踩低之人,也不是会冲别人发泄不快之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刘家又做了什么事,让表姐实在无法容忍,便想劝说姑母,甚至还被姑母打了一巴掌。
既然她猜到了什么,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留在侯府呢?思来想去,还是要回刘家去打探一下发生了何事。
刘家住在清水巷,周围都是些殷实人家,却与侯府的位置无法相比。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最后一道残阳也被树影遮挡住了。却没到打灯笼的时候,是以她站在不远处还是能看到刘家大门口那棵大槐树。
可是,又有几道粗壮的影子与树影融合在一起。
她擦擦眼泪,刚迈出一步,就听到响亮的拍门声。
接着听到有人大声喊道:“别装死,快滚出来!”
她上前几步,躲在邻居门前的大柳树后面。
无人回应,脸上有刀疤的男子狠狠踹了一脚门:“再不出来,我就放一把火!”
许是这句恐吓起了作用,一阵脚步声传来,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
刀疤男狠狠一推门,揪住老仆的衣领:“刘锟呢,让他滚出来!”
老仆被推了个趔趄:“老爷在……在……”
几个大汉直接进了院子。
刀疤男冷笑一声:“刘家欠了一堆赌债,还用得起仆人。什么没钱还债,分明是唬我的!”
刘清妍在门外都能听到几个汉子的怒吼:“刘锟,是你自己滚出来,还是我亲自去揪你出来?”
刘清妍听的心惊。父亲何时在外面欠了赌债?
踟躇了一下,她还是进了门。
又听到一声讨好的笑:“伍二爷,您怎么亲自到寒舍……”
话未说完,就被一声怒喝打断:“少说废话,赶快将欠了的赌债还来!”
刘锟踉跄了一下坐在地上,一身灰色衣袍满是尘土。
“您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已经在筹银子了……”
刀疤男一脚踩在他的心口:“我已经给了你不少时日,没这么多耐心!不想还,哈哈……”他环视了一圈宅院,“不想还就滚出去,将这座宅院抵押给我,再加上你的一条手臂!”
“这可是祖宅,怎么能抵押。”刘老夫人拄着拐杖在万氏和婢女的搀扶下匆匆走来。
刘家越发没落,原先府里的下人减了又减,因着刘老夫人年纪大了,身边多留了两个丫鬟,素日就连万氏都要亲自做针线活的。
刀疤男手上惦着斧子:“既不想还债,又不想抵押宅子,还不愿缺胳膊少腿,你们当我是大善人吗。”
说着,又狠狠碾了刘锟一脚。
刘老夫人惊呼:“别伤到我儿子!”
万氏心焦火燎,乞求道:“有话好好说,不要伤到我家老爷……”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把赌债拿来,我立刻带着兄弟们走。”刀疤男.根本不会心软。
“不知老爷欠了多少银子?”
“三万八千两。”
“什么?”刘老夫人身子一倒,差点晕过去。
万氏牢牢扶着刘老夫人:“这位大爷,我们没有这么多银子,您大发慈悲……”
刀疤男仰头大笑,呸了一声:“没钱去万金坊赌什么?我这里可有你家老爷的借据,若是不还你们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万氏看到他手中的斧头,吓的魂飞魄散,却还要勉力支撑。
刀疤男俯视着刘锟,嗤笑一声:“杏花巷左边第四户人家住着的是你的相好罢?有钱养外室,没钱还赌债?”
刘锟与万氏同时瞪大了眼睛。
万氏不敢置信:“什么相好?”
刘锟磕磕巴巴:“就是……就是……”
万氏眼睛一转,顿时明白过来:“你不是说那个贱人被姜家太夫人发卖后,你再没见过她吗?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把她养在外面?”
“你听我说……”
万氏哭着道:“听你说什么?如今刘家是什么光景,我为了瞻哥儿,为了这个家,省吃俭用,给你那妹妹赔笑脸。你竟然在外面养外室,你对得起我?”
刀疤男不耐烦了:“你们夫妻俩的恩怨待会再说,先还我赌债。”
万氏恶狠狠道:“没有!”
“有!”刘老夫人道。
刀疤男掏掏耳朵:“到底有没有?”
刘老夫人看了眼万氏,气息不稳道:“有。但是现在不在手中,要过几天才能拿到手。”
“过几天?”
刘老夫人赶紧保证:“过几天我们定能还给你。实不相瞒,我们与西宁侯府是姻亲,您宽限几日也是给西宁侯府一个面子。”
刀疤男思忖片刻,从刘锟身上抬起脚:“好罢。若是五日后我拿不到银子,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毕竟侯府权势再大,也不能阻止债主要债罢?”
“是是是,您说的是。”刘锟从地上爬起来。
“不过——”刀疤男话锋一转,“不过,我要先拿点东西走,万一届时你们反悔逃走,我找谁要债去?”
刘老夫人胆战心惊:“您想要什么?”
刀疤男吹了吹手指上的耳屎:“就先让你儿子那个相好去我那里住几日罢。”
“不行!”刘老夫人和刘锟同时道。
刀疤男面露稀奇:“一个买来的外室,竟也如此不舍?你们母子可真是待人情深义重啊。”
刘老夫人当然不是舍不得春娘,而是因为他们没把握能向刘氏要到这么多银子。万一刀疤男等不及拿春娘开刀,春娘为了活命将那件事说出去不就完了?届时别说刀疤男,就是姜家也不会放过他们。
“到底让不让带走?”刀疤男不耐烦道,“先说好,若是换人,我可不要什么丫鬟。”
万氏咬咬牙:“您尽管带走!”
刘锟呵斥道:“你添什么乱?”
万氏恨恨道:“不把那个贱人送去把谁送去?”
刘锟沉思须臾,与刘老夫人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心:“我有个女儿——”
万氏暴跳如雷:“刘锟!”
刘锟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妇人:“不就是五天的事嘛,等赌债还上,妍儿就回来了,我相信伍二爷是个信守承诺之人。”他面露谄笑,“是罢,二爷?”
刀疤男把玩着斧头:“我说话算数。”
又四下张望:“令嫒在何处,请出来罢。”
“刘锟,她是你女儿!”万氏看向刘老夫人,“母亲,您说句话。”
刘老夫人侧头睨她一眼,提醒道:“万氏,你要为瞻哥儿着想。”
提到儿子,万氏哑然了。
是啊,女儿是她亲生的,但是儿子更重要。刘瞻可是读书人,将来是要步入仕途的,在春闱前必须一切顺顺利利。不能让赌债影响他考科举,更不能让外人知晓他有个沉迷赌.博的父亲。
狠了狠心,她道:“我这就去侯府把妍儿带回来。”
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刘清妍呆怔在原地。
明明是熟悉的亲人,熟悉的声音,她怎么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呢?
父母亲和祖母的意思是,让她跟着债主回去?
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她看着前面的人神思恍惚。
这事,万氏的声音传来:“那边有个人影,好像是妍儿?”
刘锟和刀疤男同时回头,心头一慌道:“妍儿,你怎么回来了?”
刘清妍不说话,只是无声的哭泣。
天色越来越暗,众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刘老夫人声音带着蛊惑道:“妍儿,快过来。”
这道声音,让刘清妍彻底清醒,隐约看到刀疤男脸上的狞笑。
她最后看了几人一眼,转身就跑。
几人皆是一怔。
刘锟反应过来,推了万氏一把:“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追回来!”
刘老夫人跺脚:“看来那丫头将咱们的话都听进去了。伍二爷,劳烦您帮帮忙。”
刀疤男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一挥手道:“兄弟们,把那个美人追过来。”
万氏毕竟不再年轻,刚跑出巷子就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她扶着墙根,冲着前面的人影招手:“妍儿,快回来。娘不是要卖了你,过几天……过几天就接你回来。”
离万氏五丈远,刘清妍停下脚步。回过头,却是面露微笑,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她的嘴巴开开合合,万氏听不见她的声音,却可以看出来她在说:“娘,我可是您的亲生骨肉。”
转瞬之间,就隐没在昏暗中。
巨大的苦涩袭上心头,但是想到儿子,她又迈开脚往前追。
就在这时,几个壮汉跑过来:“人呢?”
万氏指了个方向:“去那边了。”
刀疤男斜睨她一眼:“若是追不上,你还是得回姜家要人。”
他们可是不敢去的。
万氏嘴巴干涸,嗓子也疼:“当……当然。”
方才她对女儿还有几分愧疚,现在只觉得她不懂事。只是将她抵押给万金坊几天,又不是卖了她!
“让开,让开!”几个壮汉在人群乱闯,好像在找什么人。
刘清妍当然猜到这几人是在找她,赶紧加快脚步逃跑,中途还差点撞翻小贩的摊子。
可是她终究是个女子,又跑了许久,渐渐体力不支,几个壮汉很快就追了上来。
有一人大喊:“头儿,我看见她了,就在前面!”
刘清妍一颗心砰砰直跳,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
一抬眼,看到“望月楼”三个字,有人成群结队说说笑笑从里面走出来,还有人不断进去。趁着暂时没被发现,她一头冲进望月楼。
听见后面还有人大喊:“她跑不远,快仔细找找。”
伙计刚送走一波客人,看见一个女子慌慌张张跑进来,忙迎上去:“您这是……”
“老三,老四,你们去望月楼找一找。”
刘清妍不理会伙计,提着裙角就往楼上跑。
伙计忙去拦她:“哎哎哎,您不说清楚怎么就乱闯呢,上面的雅室不能随便进。”
突然,迎面撞上一个人。
伙计一拍大腿:“哎呀,我说您着什么急,冲撞到贵人了罢?”
刘清妍抬起头,看见面前的人怔忪一瞬。
是姜三姑娘的表哥柳平舟。
柳平舟经常去姜家,见过她几次,一眼就认了出来:“刘姑娘,这么晚了你……”
不等他说完,刘清妍就形色仓皇道:“有人追我。”
柳平舟看出了她的焦急,低声道:“跟我来。”
登上二楼,他一打眼就发现两个人在下面,似乎在找什么人,还向伙计询问。
两个壮汉也知楼上的人轻易得罪不得,在大堂逗留了两刻,还是等不到要找的人,只能走了。
柳平舟望着窗外,盯着那两个壮汉出了望月楼,转过身道:“他们走了。”
刘清妍接过他递来的茶,强颜欢笑:“多谢柳公子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罢了。”柳平舟坐在她对面,“你不是在姜家吗,为何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那两个人为何要抓着你不放?”
天色渐黑,整条街都点了灯,望月楼更是灯火璀璨,还能听到从楼下传来的说笑声。
她此刻狼狈的模样自然也掩饰不住。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柳平舟不好追问:“天色晚了,你是要回刘家,还是回侯府?我送你罢。”
“不,我不回刘家。”刘清妍抬起含着泪珠的眼睛。
“那,我送你回侯府?”
刘清妍摇头。
那几个人找不到她,万氏一定会去姜家带她回去的,姜家人不可能阻止万氏接女儿回家。
柳平舟疑惑:“刘姑娘想去何处?”
在袖子里握了握手,刘清妍抬起头:“劳烦柳公子了,我该走了。”
“哎,刘姑娘——”
不等他挽留,刘清妍就出了雅室。
柳平舟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是不放心,紧随她的脚步。
明月高悬,繁茂的枝叶落在月下,映在窗纱。
姜芫沐浴过后,倚在美人榻上看书。
双画进来禀报:“姑娘,二姑娘来了。”
姜芫手一顿:“快请二姐进来。”
绿烟忙给她穿上外衣。
姜蕙眼圈微红,明显哭过。脸上的红肿虽然褪去了些,还可以看到印记。
不等她询问,姜蕙就开口道:“三妹,你可知表妹去了何处?”
姜芫蹙眉:“刘姑娘现在还未回来?”
“是啊。”姜蕙急的要哭出来,“这两日因着刘家和母亲的事,我心情不好,所以对她冷淡了许多。事后我也很后悔,我不该迁怒于她的。表妹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误以为我不喜欢她,所以要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姜芫道,“你遣人去刘家问过了?”
姜蕙点头:“我是派人悄悄探听的,确定表妹没有回刘家。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迁怒她的。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我该如何向舅母交代?”
姜芫握住她的手:“二姐别着急,这不是你的错,说不定刘姑娘是遇到别的事了。这样好了,我将此事告诉母亲,让母亲派人悄悄寻找。”
“多谢三妹了。”
话音刚落,又有婢女在外面禀报,有个小厮送了信来,好像是柳公子身边的人。
姜芫将信接过来,先看了一眼,又和姜蕙一起看。
“表妹怎么去了疏月庵,还和柳公子在一起?”
暗忖片刻,姜芫道:“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晓,刘家也不行。我想明日表哥必会过府,届时我再仔细问问他。”
送走姜蕙,姜芫还是决定去如意院。
还未走出院子,又接到一封信,却是陆维景派人送来的。
月华铺洒在窗台上,姜芫站在窗前一字字看着信上的内容,久久无言。
绿烟笑道:“陆世子真有心,这才一日没见,就鸿雁传书了。”
姜芫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嗔道:“又胡说。”
然后将信折好,过了须臾又展开。
信里说的,让她不要担心,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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