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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女儿腹诽的老父亲就着夜色徘徊在侯府门外。
想进去,又记着容峥的警告,还未到时候,若是妄动,他也帮不了。
看着琉璃彩灯绕外墙挂了好大一圈,将周遭照得亮堂又气派,墙内丝竹箜篌声不时传出,清扬悦耳,喜气洋洋。
来来往往的豪华车驾更是占据了整条街道。
沈荣躲在角落里好不眼热,顿觉沈家和容家比起来,那就是地里的泥巴,只有被人狠踩的份。
侯世子娶公主,贵圈里头号大喜事,能来的几乎都来了,和容家素来不对盘的一些官员有所顾忌不能现身,也适时地送来了贺礼。
侯府门口井然有序地停靠着一长排的车马,显赫的世家车上还挂有族章,这里随便从哪个马车下来的人,都是沈荣做梦都想攀附的贵人,一下子凑齐了,看得人眼花缭乱,想找目标都不知道选谁了。
主意还没拿定,沈荣就被院外巡逻的一个护卫盯上了。
“你谁啊,鬼鬼祟祟地乱晃,今儿个我家世子迎娶公主,全城的富贵人几乎都来了,打秋风的找亲戚的赶紧走,这前后三里路戒严,再不走就视作匪贼抓你见官。”
沈荣虽说自己不争气,但两个兄弟有出息,借着他们的名头狐假虎威,他在皖城也是说一不二的主,除了讨好蔡迅受了点气,谁人又敢给他气受。
这到了京都,日子还不如皖城舒坦,东躲西藏窝在荒郊野外不说,有个当侯夫人的妹妹,却进不得门,还要受这种狗奴才的闲气。
沈荣越发觉得容峥是在敷衍他,将他哄到自己地盘,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越想越气,沈荣吹胡子瞪眼,两臂叉腰,摆出大爷的架势:“你个狗奴才,睁大你一双狗眼看清楚,爷是什么人,爷是你家夫人---”
“这位大爷,黑灯瞎火的,您眼神不好,可别走错路了,酒肆在对面那条街,晚辈带您过去。”
一只手搭在沈荣肩头暗暗用力,沈荣吃痛,消了音,扭头便见一张比女人还要俊的妖孽脸似笑非笑望着自己。
“你---”
“大爷这边请。”
由不得沈荣说不,尤不弃表面从容,手上的劲却一点都没减,搭着沈荣硬是将他带离了侯府。
护卫看着两人走远,嗤了句神经病,便继续来回巡他的视了。
尤不弃将沈荣带到酒肆二楼的包间,点了一桌子好菜好酒,笑吟吟给沈荣斟酒。
“沈大爷可让我们好找,皖城附近的州县寻遍了,却不想您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到京都了。”
几杯酒水下肚,沈荣也是有满腹的牢骚要诉。
“嗨,别提了,若不是容峥那小儿诓我,说为我免除牢狱之灾,让我做更大的官,老子是吃饱了撑的千里迢迢跑到这来遭狗奴才冷眼。”
尤不弃不动声色,继续给沈荣倒酒,保持恰到好处的微笑:“以容世子如今的身份地位,若他真心想帮你,也不是不可能,这天下渎职贪墨的官员何其多,真要追究,又如何查得完,到最后不还是上头一句话的事。”
“可不是!”
尤不弃几句话说到沈荣心坎里去了,仿佛找到了可以倾诉心事的忘年交,举起酒杯自顾对着尤不弃的杯子碰了一下。
“小老弟你是明白人啊,我就觉得有人在整我,不然抓谁不好非得抓我,蔡迅那小儿就不提了,出尔反尔,活该早死,可你老哥我还没活够啊,我这升来贬去,到头也就个六品芝麻官,蔡迅那样的小人都能死在知府的位子上,我凭什么还不如他,老子为他出谋划策,鞍前马后,他说贬就贬说罚就罚,老子不服......”
碌碌无为的人有个共性,怨天尤人,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混得不好,要么是老天不长眼,要么就是被人背后捅刀子。
这也亏他姓沈,是未来女主人的伯父,不然的话,尤不弃恨不能将人从窗口丢出去,好赖不分的糊涂蛋,还不如死了算。
待话套得差不多了,尤不弃丢了一锭银子,叫店小二将烂醉如泥的混人送到沈恒府上。
沈恒已经回到京都述职,容峥大婚,他不太想去,但又想到容峥送到沈家的那一车贺礼,既然他人已在京城,好歹也得去露个脸,回个礼。
仅是出于礼节,别的不谈,席上有人给他敬酒,他喝两口意思一下,时刻都保持着警惕,即便是姻亲,他也不能有丝毫放松。
外院都是男客,沈恒见不到长姐,容峥晚些还要去公主府,并未久待,负责宴客的是容侯的几个弟弟,沈恒抓了酒后话多的幺弟问长姐的病况。
“大嫂啊,据说病得不轻,我夫人想去看嫂子都被劝止了,说那病能传染人,不好透了,是不能见人的,老弟你也莫担心,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再加上这大喜事冲一冲,没准过两日病就好了。”
沈恒听了面色愈发沉重,不怕真病,就怕这病有蹊跷。
容峥一直以来的态度就很明确,希望他能站在容家这边,恩威并施,用的手段大抵也没那么光明磊落。
酒过三巡,沈恒推了几名官员的邀约,对花街柳巷从来无甚好感,跟主家道了声招呼便径自离开。
回到府里,管家匆匆来报,说是老家的大爷来了。
沈恒面色微变,大步走向沈荣所在的客房,推开门,就见沈荣满脸通红,一身酒气,四仰八叉倒在床铺上,毫无形状可言。
沈恒一语不发,沉着脸走到桌边,拿过桌上的茶壶,将仍有些温热的茶水一股脑儿往沈荣身上倒。
沈荣一声叫起来,茶水浇到他脸上,下意识抬手去抹:“你个王八蛋,敢泼你天王老子,不想活了是吧,知道爷爷什么人嘛,爷爷我,啊,你个龟儿子的,老子要杀了你!”
裤裆湿透了,沈荣酒劲没过,本能地拿手捂住,撩袖子使劲擦。
这骂着擦着,人也清醒了不少,甩了甩头,瞪圆了眼睛怒视沈恒:“四弟,你这是作甚,若不是我已有了儿子,你这水倒下去,你大哥就要绝后了,你罪孽深重。”
“不冷不热的水,绝不了,大哥,躲了这么久,你也该去刑部受审了。”
“审什么?在皖城还没审够啊!你答应了帮我,就是看着我蹲大牢,要不怎么说母亲瞎了眼,认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抱在身边当嫡子来养,可你又是如何回报的,将沈家的嫡长子送进监狱,没哪家庶子像你这么办事的。”
“你可以不去,但以后你的生死,与我无关,我不会再插手,大哥真以为容峥能够保住你?就算他有那个能力,他又为什么要无条件地帮你,他的姑父犯了事,姑姑差点当着他的面撞柱子,也未见他有任何动容,依然秉公处理,你以为你和他的情分比得上与他们往来更频繁的姑姑一家?”
沈恒劈头盖脸地一通训斥,将沈荣训得灰头土脸,沈荣嗫嚅着嘴唇,两瓣胡子微抖,犹是不甘,正欲开口,沈恒又是一句:“抛开沈家,单单就你这个人,有哪一点值得容峥出手相帮。”
一阵见血,可以说一点情面也不留了,沈荣面色讪讪,又难堪,索性赌气道:“他想纳五丫头,我不同意,就不可能。”
沈恒一声冷笑:“如今公主下嫁到容家,容峥还愿不愿意纳五丫头都不好说。”
“他敢!当初是他主动要求娶的,言而无信,遭雷劈。”
沈荣其实也没底了,心虚,声量拔得更高。
“你言而无信了多少回,怎么没见你被雷劈死。”
沈恒没好气地嘲讽兄长,沈荣脸红得就像煮熟的虾,头顶都似乎能看到蹭蹭往上冒的热气:“你既瞧不上我,我也不留这碍你的眼被你奚落---”
“为了沈家,抱歉,大哥,我还真不能就这么放了你。”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待到消息传到沈家,沈荣再次下大狱,这回是刑部大牢,守备森严,即便有流民暴动,也没办法浑水摸鱼逃出去了。
而沈恒因为大义灭亲,受到了皇帝褒奖,擢其兼任禁军统领,肩挑两职,一时间,风光无二。
对沈荣的处置,皇帝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只命刑部先关押着,看还能不能审出几条漏网之鱼,聪明的人已经觉察出这是从轻发落的迹象了。
容峥因与公主大婚,可休沐一个月,听闻之后,冷冷一笑。
秦昇不愿回朝,皇帝便拉拔一个沈恒明面上和容家抗衡,不把容家和沈家搅得反目,似乎就不罢休了。
“驸马爷,公主府那边已经在准备晚膳了,您什么时候过去?”
“你先过去回禀公主,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到。”
容峥面上带笑,神情温雅,内心却十分厌恶驸马这种无能男人特有的身份。
可是,时机仍旧未到。
父亲那边还没有消息,秦昇按兵不动,皇帝也昏庸得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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