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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母和许家人们也都从京城赶到了杭城来,苏尧带着宝宝坐在手术室的门前守着,宝宝因为年纪小,醒得时间长了有些疲累了,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像是小鸡啄米一般,慢慢地就靠在了苏尧的身上睡着了。
“苏尧啊,要不你和宝宝先回去休息吧,这个手术的难度我们也都知道,几十个小时都是有可能的,宝宝还小,大概熬不住的。”许家来的这些人里面大概也就许母和许二哥两个人跟苏尧会熟悉一些,苏尧看了看房门紧闭的手术病房,又看了一眼因为疲累而熟睡的宝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准备抱宝宝到之前的陪护病房的床上休息一会儿。
只是苏尧刚刚碰到宝宝的时候宝宝就敏锐的醒了,他迷迷糊糊地问:“妈妈,爸爸出来了吗?”软软糯糯的声音还带着那么浓那么深厚的期冀,小奶音让周围的人心都化了,苏尧摸了摸宝宝的头说道:“还没,我看你有点累了,带你去床上靠一会儿。”
“我不去了妈妈。”宝宝说道,“我们在这儿一起等爸爸出来。”
许母本来对苏尧和宝宝其实不是特别的亲近,就算知道宝宝是她的孙子,其实也是没有她的儿子们亲的,但是就她短暂地跟宝宝相处过两回之后,实在不得不承认,宝宝确实是一个好孩子,苏尧也将宝宝教育得很好。特别是宝宝无意间流露出的对许林生的关心,都让许母感觉到熨帖。
其实许家人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他们对于外人礼貌有度,对于自己的家人更是掏心掏肺的,许母朝着宝宝笑了笑,她也凑近摸了摸宝宝的脑袋,说道:“好孩子,那我们一起等你爸爸出来吧。”
许二哥西装革履地站在一旁,他解开了西装里面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因为来得着急,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被风撩拨出一种凌乱的美感,他抬眼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惊奇,要知道他们的母亲看起来待人和善,其实最是疏离,她现在这么跟宝宝说,基本上就是承认了宝宝和苏尧的身份,当他们是一家人了。
苏尧看着宝宝想欣慰地笑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唇角总是无法上扬,她握着宝宝的小手,跟其他人一起在医院的走廊枯等,等许林生出来。
大家都在心里等待着一个奇迹。
*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许母和宝宝两个人到后半夜几乎就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其他人也都被许二哥给劝回去了,苏尧和许二哥一人牵着一个到休息室休息,徒留两个人在走廊上等待。
许二哥和苏尧两个人错落地坐在走廊上,许二哥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他摸了摸口袋的烟,看了一眼医院墙上的禁烟标志,终究是没有把烟给掏出来。
“你们两个……也真的是能造。”医院空旷的走廊上根本没有多少人,苏尧两眼无神地枯坐着,许二哥就感叹了一声,当做提提神。
“嗯?”苏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觉得有几分惊奇。
“你知道他之前犯病最严重的一次是什么时候吗?”许二哥砸吧砸吧嘴,总觉得应该让苏尧知道得更多一些,苏尧沉默了一瞬,小声问道:“他做…手术那一次吗?”
“没错,你竟然还知道,我以为那傻小子不会跟你说,那次要不是他自己想要摆脱家里的监视,怕我们阻止他,他去了一个简陋的医院,手术刀都没有消毒就敢上手做手术,最后因为交叉感染之类的引起了许多并发症,这才让他那小子这一次的手术来得那么早的。”许二哥性子活泛,虽然很多时候平日里在外面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那样才能借着自己外面的那层壳,拒绝一些苍蝇,但是真正跟他相处过后的人们才会发现,许二哥确实是一个灵活的、跳脱的人,直爽,也很有趣。
当许二哥发现自家母亲真的将苏尧和小宝宝纳入自家人的范畴之后,他的话也不免得多了起来。
“唔。”苏尧也不好说话,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其实也就是什么事情都要说开的事儿,算了,不说这些了,之前林生有跟我说想托我去找一个适合苏家企业的职业经理人,来接替你的职位,我那边也找了几个人,等林生好了,有空的话我们三个一起去一个一个地见见,有合眼缘的或者是人品好能力也不错的,要不就定下来吧。”
许二哥也是前几天才被许林生这么托付的,那时候大家都担心许林生的身体,许二哥还被许林生托付了这么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要是没有办好,他心里也难受,所以这一次在走廊有机会说,也就跟苏尧说了。
“谢谢你,二少。”
“……叫我二哥就行了。”许二哥的眉眼弯下来,“虽然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是我们这边其实也都知道,我们是把你真正地当成一家人看待的,虽然我妈之前说过了,但是我也确实想说,你把宝宝教得很好,林生他其实也不够成熟,不够懂事,这些年,也劳你费心了。”
许二哥顿了顿,继续说:“这些年我们其实也就是由着林生的性子来,除了他心里难受的那段时期之外,基本上林生要什么,我们都顺着他,但是我们这样似乎更加让他焦虑和难过了,这也是我们需要反思的地方,我们总是认为他没多长时间好活了,所以就惯着,也是为了减少心里的一点点难受,他也不是任性的人,但是为了减轻我们的心理压力,所以才胡闹了一些——”
“他……胡闹?”苏尧和许林生重逢的时候许林生的身体时好时坏的,身体这样不好的许林生怎么“胡闹”,倒是让苏尧有些惊讶。
“是啊,你没发现回到京城的时候许林生这小子竟然也一个狐朋狗友都没有吗。”许二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趣事,笑着跟苏尧科普道,“这小子跟别人好的时候挥金如土让别人跟自己玩儿,那些人想吪他,让他买这买那,他买是买,但是却将这些钱按照一定的时薪算成小时,非让人家在网上直播学习,学够了才可以走。我们家家大业大的别人不敢招惹,那些人只能痛哭流涕地去直播学习,每天像是上班打卡似的,至少八个小时。要是那些人真的学不动了或者没有学,剩下的小时数按照林生的时薪去还钱,直到把钱还清为止。
那个时候的京城啊……啧啧啧。”
许二哥说起许林生的这些去世都如数家珍的,他眯着眼睛回忆着许林生的那些破事儿,想着在苏尧面前多说些许林生的从前,也好让苏尧知道,许林生其实没那些人传的那么神乎,也没那些人说的那么坏。
他一直都是那个热忱的少年。
他对苏尧的心,也一直没变。
许二哥想起来,许林生进手术室之前还专门将一个微信号交给他保管了,微信号里只有一个苏尧,许二哥看着这个微信之前的消息,都是许林生装作他,打听着苏尧的情况的。
许二哥之前知道许林生会联系苏尧,但是却没了解的那么仔细,他听许林生说,如果他真的回不来了,还能用这个微信号问苏尧最近的状态,他怕苏尧接受不了他没了的事实,最后会跟他一起走或者离开这个有着他们两个回忆的城市。留着这个联系苏尧,还能知道苏尧最近过得好不好——
许林生说起苏尧的时候,眼睛里的爱意是骗不了人的,许二哥自诩风流倜傥,但是倒是不晓得爱情的滋味。
他笑着退出了那个许林生的微信,暗道:臭小子,你自己的人,自己关心去。
*
三十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离门近一点的地方终于有了动静,手术室里的医生们推着昏迷的许林生从手术室里出来,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主治医师走出来摘下口罩,笑着说道:“手术很成功,熬过一开始最艰难的二十四小时,就等于走过了鬼门关。”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苏尧抿了抿嘴,整个人终于放松了下来,许二哥在原地跟医生寒暄说话,苏尧快步走上去跟上了许林生的病床,最后在重症监护室外的玻璃上,看着许林生沉静的脸,她似乎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真好。
真好。
在苏尧不知不觉的时候,她的热泪就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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