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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崔绝的问题,烛先生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温和地应了一声:“被发现了啊……”
大魔看过来。
烛先生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大魔却突然察觉到一股莫名的恐慌,坐直了身子,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心底有一个没来由的想法越来越明显——他要失去他的先生了。
他霍地站起身,嗓音发紧:“烛……”
“不怕。”烛先生打断他的话,声音冷静,甚至有三分从未流露出的温柔,轻声说,“只是聊聊天而已,没什么,别怕。”
大魔并没有被他安慰到,魔物天生对危机有着敏锐的预感,他能察觉到情况并非烛先生所表现出来的这般悠闲。
他眼神不善地扫向对面众人,这四个人里有三个修为高深,只有那个叫崔玉的,气短声虚,不但没有修为,甚至还有点缠绵的病态,如果发生冲突,他会是最好的突破口。
只是他旁边那人……
大魔谨慎地观察阴天子,这个人从始至终视线都只在“崔玉”身上,两人关系不一般,自己对“崔玉”出手,恐怕会触动他的杀机。
“请这位魔物先生不用紧张,”崔绝温声说,“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碰巧想了解些事情而已。”
烛先生对大魔无奈地笑笑:“真的没事。”
大魔顿时更加紧张了,烛先生感情淡漠自持,几乎从没对自己笑过,如今突然笑得这么和善,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诀别!!!
看着他明显的神色变化,烛先生扶额。
“哈。”崔绝笑起来,对烛先生调侃道,“过度的恐慌来自于未知,先生是不是该反省自己保留太多神秘感了?”
烛先生:“你这么会猜,怎么不知道我为何要保留神秘感?”
两人对视,崔绝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烛先生一定背负有不小的麻烦,不知何时会爆发,而这件事,大魔知道得越少越好。
“什么神秘感?”大魔忐忑地问,“烛先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烛先生轻声说。
大魔:“可是……”
崔绝对阴天子使了个眼神,阴天子立即出手,大魔应声晕倒。
烛先生皱了皱眉,眉宇间浮起一些不满,隐忍了下,却没隐忍得了,抱怨道:“打狗尚且要看主人,这位阎先生是否太过强横了些?”
崔绝:“我家主人强横惯了,有不妥之处,我代他道歉。”
“好没诚意。”烛先生苦笑一声,“算了,这也是最好的处理,下面将要说的话,我是真不希望他听到啊。”
崔绝道:“哦?黑历史?”
烛先生:“哈哈,算是吧。”
崔绝:“与尊卢氏的灭族有关?”
烛先生点头,突然答非所问地说:“你们从魑魅狭隙过来,想必是赢了。”
崔绝含笑看一眼阴天子,对烛先生道:“战斗十分凶险,但我家主人武艺高强,自然是赢了。”
“那你们是否见过一个剑灵?”
崔绝眼眸沉了沉:“怎样的剑灵?”
“双手剑,只有实体而没有剑光,剑身漆黑如夜幕,连一点微光都不见。”
崔绝记起战斗时,剑灵用的就是这样一把剑,问:“那把剑很独特。”
“那是一对剑,”烛先生道,“还有另外一把,只见微光而不见实体,剑身荧荧,如同一溪流淌的银河。”
崔绝:“黑渊鸦九。”
“不错。”烛先生略显讶异,“你竟然知道鸦九,或者说,世上还有人记得鸦九。”
“我在涿光城见过他,昨天。”
“不可能!”烛先生霍地一惊,手边的茶杯被打翻,从巨石上滚了下去,一声脆响,碎得四分五裂。
旁边的大魔动了一下,似乎要从昏迷中醒来。
烛先生很快就恢复冷静,一拂手,令他更深层次地昏迷下去,转头看向崔绝,郑重其事道:“鸦九已经死了。”
崔绝:“我在后山见到了他的墓。”
“那你在涿光城见到的,一定不是本人。”
崔绝:“是一个机关人。”
烛先生怔了怔,哈地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渐渐无奈,摇着头道:“是宵练。”
“那个剑灵?”崔绝问,“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鸦九出身黑渊氏。”烛先生道,“是继黑渊无雪之后最有天赋的铸剑师,你来自冥界,应该知道黑渊无雪。”
崔绝点头:“黑无常。”
“黑渊氏属于云阳四脉,一直为云阳氏铸造兵器,但是七百年前,云阳氏得了一块绝佳的铸材,却忽略黑渊氏,千里迢迢来到涿光城,请尊卢氏锻造。”
七百年前……正是阴天子在妖界被围杀的时候,看来遗失的割昏晓剑确实是被云阳氏趁乱捡走了。
堂堂天子佩剑,在他们眼中,竟然只是一块铸材而已。
崔绝感觉荒谬:“是黑渊氏的铸术不如尊卢氏?”
“三大世家各有千秋,哪来谁不如谁的说法?”烛先生唇角挂着一丝冷笑,“对于云阳氏来说,这两家的区别,在于亲疏。”
崔绝疑惑:“要说亲疏,肯定自家的附庸黑渊氏更亲。”
“所以才要找尊卢氏锻造啊。”烛先生唏嘘。
“嗯……”崔绝沉吟片刻,想起后山密密麻麻的尊卢氏墓碑,心底浮起一个阴毒的猜测:“铸造完成,屠族灭口。”
烛先生调侃道:“这么快就想明白原因,该说你聪慧,还是心黑?”
“欸,”崔绝摆手,“谬赞了,我天生愚钝又本性纯良,能想明白,是因为先生你引导得好呀,否则云阳氏有什么理由放着黑渊氏不用,而要舍近求远来找尊卢氏呢?”
烛先生:“理由不少啊,比如那块铸材更适合尊卢氏的工艺,比如云阳氏有更多工作需要黑渊氏完成,比如……”
崔绝:“我出自冥界,自然要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云阳氏。”
“哈哈,”烛先生似真似假地笑了笑,“鸦九要是也能用恶意来揣测一下,或许结局就不会如此了。”
崔绝:“他怎么了?”
“他轻易就相信云阳氏的说辞,根据他所提的要求,为他联系了尊卢氏,他和尊卢氏的当家是至交好友,曾多次一同参加试剑会,尊卢氏还送他一块好铸材,他打造成了对剑,准备结婚后和妻子一人一把。”
“就是他和剑灵的那对剑?”
“不错,”烛先生点头,“但他没想到,尊卢氏会在铸剑完成当天,被灭族,鸦九单纯,却不傻,仔细一想就能明白个中曲直,他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好友全族。”
崔绝想起鸦九将《鬼神不越疆》中记载的吞噬异术传授给尊卢煅的事情,当时自己觉得他是搞事,如今看来,恐怕因为尊卢煅当时已经命悬一线,被魔物吞噬,还能以另一种形式存活下去,而不被吞噬,就只能含恨殒命。
“那鸦九是怎么死的?”
烛先生:“你猜?”
“别闹,”崔绝无奈,突然发现这个人说话比自己还招人烦,真是岂有此理,“这我怎么猜的出来,我只与他的机关人见过一面,连真人都没见过。”
“但你见过宵练。”
那个剑灵……
烛先生继续道:“他一定跟你说过,鸦九没有死,他永远都不会死。”
崔绝神情渐渐严肃起来,“鸦九永远不会死”,剑灵确实说过,他本以为他指的是机关人,生命可以断绝、灵魂可以消散,但是机关是永生永世存在的,只要有动力,就可以一直运作下去。
但看烛先生这个意思,似乎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尊卢氏花费三年时间,才将云阳氏带来的铸材锻造成剑,但是成品并没有达到云阳氏的预期。”
崔绝想到沉雪剑,不知是否因为尊卢氏私自扣留一部分,铸造成了沉雪剑,才造成最终成品未达预期。
“云阳氏的预期是?”
“神品。”
崔绝点评:“他挺有眼光。”
“但是运气不太好,”烛先生嘲了一声,“剑器出炉,不但未到神品,甚至连剑灵都没有。”
崔绝:“剑一出炉就有灵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可以好好努力,争取后天修炼出剑灵。”
“你不知道那块铸材有多卓越。”烛先生道,“一出炉就有剑灵是应该的。”
崔绝怎么不知道那块铸材有多卓越?他曾见阴天子出剑,死气弥漫、暗光摄魂,方圆百米的恶鬼悉数跪伏。
那可是初代冥王传下来的鬼神不辩之剑。
一直在旁边没有吭声的阴天子突然说:“那把剑不可能有剑灵。”
崔绝点头,初代冥王在传说中是天帝之孙,他的佩剑是神力所化,霸道至极,没有任何灵体可以寄生在那样的剑身中。
烛先生饶有兴趣地看一眼阴天子:“阁下似乎对那把剑十分了解。”
“猜的。”阴天子敷衍地说。
烛先生:“……”
“哈。”崔绝笑了一声,点头道:“我家主人一言九鼎,从不骗人,他说猜的就一定是猜的。”
烛先生瞥了他一眼:“一言九鼎的只有皇帝。”
崔绝:“他自然是我的帝王。”
“……”烛先生顿了顿,忍不住道:“你们这说话方式,在外面挨过打没?”
崔绝:“没有人打得过我家主人。”
烛先生:“……”真是够了。
崔绝没有丝毫给别人造成负担的愧色,还催促烛先生不要跑题:“云阳氏的剑器未达到预期,和鸦九的死有什么关系?”
“鸦九的剑,出炉就有灵。”
“所以?”
烛先生勾了勾唇角,带出一个阴恻恻的微笑:“你刚才说了,剑器有灵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既然出炉时没有,那就后天修炼吧。”
崔绝感觉他的笑容十分恶质,不禁顺着这样的情绪揣测下去:“如何修炼?任何事情从无到有都是艰难的,创作的难度远大于捡现成的……”
烛先生:“哈,你猜到了。”
崔绝感觉心头一抽:“云阳氏将鸦九的剑灵转移到了他的佩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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