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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名字叫清歌,而她口中“阿瑾”正是翠河的河神。大荒开天辟地之时,三界尚未形成,凶兽肆虐,瘴气漫天,而今风波平定之后,除却九重天上的神仙,瑞兽们也被虔诚的凡人供奉着。
作为翠河的河神,瑾然的身份也好猜,乃是那瑞兽锦鲤,千年来保护翠河一带不被浊气侵蚀,可随着他丢失了内丹,法力不再,是以镇子里频频出现凶兆。
而这一切,恰恰是与那名唤知琴的凡人有关。
故事要从十多年前的腊月说起,一心飞升成仙的知琴结实了河神瑾然,二人志趣相投,交谈甚欢,不多时就成为了知己。穆唯总觉得这个叙述太过耳熟,一想,这不正是知琴与槐树仙相遇时的情况……?
修仙无捷径可走,须得脚踏实地,纵然凡间有传闻,男女双修可以使得飞升之路不那么崎岖,但终究无人真的考证过。为了不暴露身份,瑾然与知琴的恋情是在私底下进展,甚至连知琴的母亲都不知晓此事。二人心心相印,双宿双飞,可好日子不长,一切都毁在了知琴与槐树仙相遇之后。
虽然土地仙没有提到,但据清歌所言,槐树仙是为了救知琴而险些丢了性命,从此法力尽失,命不久矣;徘徊在二人之间的知琴每日都担心得睡不好觉,最终,知晓真相的瑾然主动将自己的内丹送去为槐树仙治疗,不过是想以此换回知琴回到他身边罢了。
然而,事与愿违。
随着槐树仙的身体渐渐转好,知琴与他的感情也更加深厚,最后定下了这门亲事。得知此事的瑾然如五雷轰顶,每日上门质问,却被知琴重伤;失去了内丹,他的法力自然大不如前,不多时身体就被浊气侵染,须得靠着清歌的净化才能勉强支撑。
而这——便是所谓“抢亲”的内幕。
穆唯听完后有些发傻,一时分辨不出究竟谁对谁错。感情的事本就说不清,何况还是三个人搅在一起,以福爷的话来说就是没事找事,偏偏这河神瑾然是个执着的主儿,一连坚持了十年也没有放弃。
回到道观之后,司玉命用已剩不多的法力净化了瑾然身上的浊气,才让他得以安眠,自己则是因体力不支而提早休息,房里只剩下了穆唯与清歌。
少女一直守在瑾然的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许久不开口。
“你喜欢他么?”穆唯忽然问。
清歌一怔,点点头:“我的命是为他所救,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她的目光闪烁,但是坚定不可动摇,看得穆唯一怔。
“那个知琴姑娘……为什么要重伤他?”
一听到这个问题,清歌咬牙道:“还不是怕阿瑾打扰了她的清净!之前我与阿瑾在翠河时,她就每日前来采莲,她要是不来,阿瑾就不会认识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她眨巴着眼睛,泪水不停地往下掉。穆唯大抵明白了这个情况:小女子守在救命恩人身边想报恩,无奈恩没报上,恩人却突然有了心上人,最后还被心上人给抛弃了,换作谁会不生气呢。
“不是这样的……”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恢复了神智,慢慢开口,“知琴是怕我难过,才会逼我离开。我都……知道。”
这个声音轻微到不留神就听不见了,正是那重伤初愈的瑾然。司玉命的法术的确高强,不过这么一会儿对方便已转醒,且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穆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男子,想象不出一个活了几千年的瑞兽为何会爱上一个普通的凡人,还是如此死心塌地,竟连性命都不顾。当夜她将这个想法告诉了与她同住一屋的云染,对方难得沉了沉眸子,暖暖笑道:“这种事总是很盲目的。”
***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太累,次日穆唯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方一出门便看见司玉命正带着两个小徒弟吃早饭,只是二人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还不得将碗里的东西咽下去。
她明了似的凑上去一看,碗里似乎是一碗汤,零星撒着几粒米,最可怕的是……司玉命管这个叫“粥”。
“你就给他们吃这个?”她颇为嫌弃道。
司玉命难得不好意思地一笑,“土地仙一早就去了别处,阿苏头一次说想要吃东西,我就做了碗粥。”
她清楚记得对方曾提过,这两个小徒弟乃是由固魂之术凝成的人偶,只要身上封着的法力还在,便不需要吃东西。她转而又想起关于这秘术的听闻,道是魂魄在宿主身体里呆久了,便会产生本来的特征,或许……两个小徒弟也开始要吃东西了?
她最后扫了一眼碗里的黑暗料理,前去厨房里做了碗像模像样的粥来。小徒弟们像见了救星,举起拇指来夸赞:“阿唯好样的!”
司玉命亦是夸她,似乎完全没在意自己被嫌弃了的事实。
“阿唯,我把这个法术教给你罢。”他凝视着远方,轻声道。
“什么法术?”
“固魂之术。”
穆唯不解地望向他,只见他正面向着窗外,看不见脸上的神色,唯独声音比以往要低沉许多。
“阿苏与阿芊虽然不会长大,但总会学到许多东西。”他温和一笑,徐徐转头望她,“我将这法术教给你,他们便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啊,这……怎么跟遗言似的?
既然他是半仙,好歹是个不老不死之身,总不会是嫌命太长了罢?
“我不要。”她固执地摇头,“只要你活着他们就不会消失,何必让我来?”
司玉命目光微动,许久未答,转而笑笑:“的确是给你添麻烦了。”
穆唯瞄了他一眼,将热腾腾的粥盛了出来,小呆子们兴奋地围了上去,还知道要拿勺子来,端去桌上便开始玩耍。
到了晌午,瑾然的身体还是未好,却坚持要去知琴家中看看。清歌一早就不知去了何处,穆唯没有办法,只好将人给绑了起来,唤来两个小包子轮番看守着。
她拍拍两手像解决了一场大事似的,忽而闻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云染跑下了楼,拽着她的手,脸色惨白地问:“阿筝呢?”
穆唯一愣。
对啊……好像,一早就没有看到霍紫筝?
“果然又跑了啊。”云染明了似的苦笑了一下,“我都告诉他我不会吃他了……”
若是本来,每逢云染说这句话,再加上小二呆的表情,穆唯都觉得甚是有趣;但在昨日看到瑾然那面色如鬼的模样之后,她却有些笑不出来。
倘若在未来,必须面对离别,云染是不是也会如知琴一样,狠心地将霍紫筝赶走,只是为了……不那么痛苦?
不,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云染的个性她太了解,到死都不会放弃。
她在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琢磨着是不是该上楼给瑾然松绑。好歹人家是瑞兽,论法力比她高强了好几倍,再这么绑着,要是以后来找她麻烦怎么办……
不等穆唯动身,一大早就出门的土地在这时跑了回来,每每这般慌张带来的都是坏消息:“出大事了!清歌跑去夺回内丹,现在打得难分难舍!”
穆唯幽幽地望着他,无奈道:“为什么每次出事你不是去拦而是先回来啊?”
“我哪里打得过!”土地仙毫不避讳地解释道,“司道长呢?”
“在里面洗碗呢吧。”
她不过随口一说,便见土地仙冲了进去,将司玉命给揪了出来。三人一路匆匆赶向知琴的家中,打斗似乎已经结束了,清歌果不其然落败,颓然倒在地上挣扎,而令穆唯吃惊的,则是瑾然也现身在此。
等等……
她分明绑的好好的啊,怎么会……
此时槐树仙正站在门边上,瑾然与知琴则是相对而立。他单薄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了,一字一顿地问:“你与我之间……真的半点情谊也没有了么?”
似乎是因为已经闹了十年,知琴对此显然习以为常,冷冰冰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早就告诉过你,我会独自飞升成仙,与你并无瓜葛。”
瑾然沉默了许久许久,“好……我知道了。以后……我怕是也来不了了。”
他的身体如何,连穆唯都看的出来,怕是早就气数已尽,大笑了两声,猛地转身背对着她,艰难地向着远方走去。
内丹不是还没拿回来么?!那清歌的努力不都是白费了……
穆唯心里那个恨铁不成钢啊,可又想娘亲与她说过,男女之事是世上最难理解的,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真是没辙。况且,知琴在这二人之中无疑是选择了槐树仙,又不希望再这样拖下去,遂决定与瑾然一刀两断。
这种事,外人不好搀和。
她无奈之下只好扶着清歌回去,可司玉命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待她将想法说完之后,有些诧异地问:“你真是这么想的?”
穆唯不解:“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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