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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的?”司玉命有些吃惊,随着小童去了门外。穆唯不放心,一道跟了过去。
道观之外正立着方才所见的那名纤衣女子,容貌秀美,独目光严厉。纵使是与司玉命说话之时,她的表情也是冷冷的:“不知司道长是否入了仙籍?”
穆唯紧紧跟在司玉命的后边,不知为何对知琴抱着几分敌视。司玉命笑而不答,只问:“姑娘询问这个作甚?”
知琴顿了一瞬,“不过是想要了解一下罢了。既然道长不愿透露,那知琴先告辞。”言罢她揖了下手,转身而去,身轻如烟,飘渺不定。
司玉命的目光落定在她的背影,凝神看了许久,看得穆唯眉头一蹙,伸手拽他的袖子,用力扯了两下:“你看什么啊!”
“什么?”他略略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你……”
穆唯有些气恼,却没再说下去,只是转身进了道观,瞧见土地公与霍紫筝均被云染制服了,乖乖地给她倒着茶。见她来了,土地问道:“司道长可有说何时去捉那河妖?”
“我可不知道什么河妖。”
她别扭地转过头,闻云染道:“你们说的,可是翠河的河神?”
土地点点头。
“什么河妖,那可是瑞兽啊。”云染一脸惊异,“翠河的河神被供奉了几千年,几时变成了河妖?”
这句话倒是令穆唯有些震惊。这与先前的听闻差太多了——这翠河的河妖,难道不是个起了色心,来抓有夫之妇的坏蛋么?
这回连土地也陷入了不可置信,叫道:“不可能,那河妖都快把知琴的家给毁了,怎么可能是瑞兽?”
云染没有搭理他,问一旁的霍紫筝:“阿筝,你说呢?”
霍紫筝黑着脸,假装看不见她。
所谓旁人之言听信不得,穆唯决定亲自去考证,方一出屋便瞧见司玉命也正要出门,从方向上看似乎是要前去知琴的家中。她忙不迭轻步跟上,而对方很快便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头也不回地唤道:“阿唯?”
既然被发现了,她也没有再躲下去的意思,走上前,明知故问道:“你是不是要去知琴的家里?”
“不错。”他莞尔道,“有些事想要去问一问。”
“你……你肯定是被迷惑了!”她咬着牙,恨铁不成钢道,“不是说是来解决这里的矛盾,你怎么陷进去了?”
司玉命有些奇怪地望着她,似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道:“随我来吧。”
二人一前一后地穿过竹林,再次来到知琴的家中,却只见到了她的未婚夫。司玉命径直上前,问:“阁下可是山中的槐树仙?”
那男子本是在院中劈柴,闻言望了望他,默默点头,却未吐一字。
穆唯不甚清楚他来此的目的,又有些听不懂,闻他续问:“翠河那边的河神……你可识得?”
这回那男子的眉间露出了几分不耐,摇了两下头,干脆道:“不认识。”
“原来如此。”眼看着对方就要送客,司玉命也没有再留下的意思,只在告辞之时留下了四字,“……回头是岸。”
穆唯再次追着他回去,思维却完全跟不上他的步调,只好去问了土地公,才知晓关于知琴一家的事。
她的未婚夫,即是司玉命口中的“槐树仙”,乃是集天地灵气化为人形,说白了就是比普通的小妖走运。一日在山上偶遇了修习乘风之术的知琴,二人一见倾心,交谈甚欢,又过几日,则定下了终生。
先不谈他们究竟为何相恋的如此之快,这样一对美好的神仙眷侣,自是让人羡慕不已,过了没几年,像吃了什么灵丹似的,仙术突飞猛进。而随之而来的,便是这一河神抢亲的事件。
穆唯耐心听着,逐渐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头。虽然她不懂凡人是如何想的,但怎么看那知琴与槐树仙的关系也并非如故事中的那般深刻。即是说,这一切都……有隐情。
过了傍晚,阿苏与阿芊从昏睡中醒来,司玉命便给二人捎了些吃的来。霍紫筝躲了一天,法力消耗了大半,最终体力不支,在暖融融的小火炉旁睡了过去。云染轻手轻脚地拾起一条毯子盖在他的身上,仅是一个轻轻的动作,却让穆唯有了几分触动。
凡人与妖,有着什么样的区别呢?
云染从小喜欢小二呆,遂掏心掏肺地为他好;而在她看来,知琴与槐树仙之间,却似乎缺少了什么。
她百无聊赖,遂又拿出木雕出来刻,可不知为何心烦意乱,那小人的脸也一直都没有完成。
道观之中弥漫着静谧安宁的氛围,几人围在火炉边沉默不语,唯独司玉命转头望着窗外,怀里抱着两个小徒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死道士。”她轻轻挪了过去,“今日……你为何要去找槐树仙啊?”
司玉命徐徐将目光收回,望着她道:“来时你可有注意到,翠河附近弥漫着浊气?”
“浊气?”
她长这么大只听说过瘴气,大多是与上古凶兽有关,被侵蚀之后会神志不清,甚至有性命危险。
“凡是皆有两面,有仙气的地方自会有浊气,而神明便是震住这些浊气的理由。”司玉命的声音很轻,却是如此清澈好听,“人们供奉神明,是为了让神明守护这个地方,因此浊气的出现……即是代表河神出了变故。”
穆唯听地似懂非懂,张口又欲询问,却见土地公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回来,急切道:“司道长,你快随我去看看,翠河那边出事了!”
二人闻言神色一紧,连忙赶往翠河的方向,竟望见本是青翠如玉的翠河之上,竟弥漫着烟雾一般的浊气,笼罩住了整个河畔。黑暗如墨的河面上陡然间像被一道闪电划开似的,劈出了一条道路,连接着遥远的彼方。
像见了鬼似的,穆唯眼见着河面中央依稀现出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远远看去是个男子,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徐徐往外走。而他前去的方向——正是知琴的家中!
“该死,这河妖又来抢亲了!”土地公愤然大叫,想要出手阻拦,却见司玉命抬起了手,示意他不要动。
在那名男子现身之后,翠河之上的浊气渐渐消散,而穆唯也逐渐看清了这个人的相貌:本该是清秀好看的一张脸,不知怎的苍白如鬼,一身玄色衣衫显得甚是暗淡与诡异,分明离他们不过数丈之遥,却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一步拖着一步缓缓离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河妖?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此人显然是受了严重的伤,不如说凭着这样的身体还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这下连土地都看傻了眼,揉了揉眼睛,纳闷道:“奇怪,这样一个小妖,我都打的过,知琴怎么……”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没说下去。
与此同时,司玉命忽然抬起了手,掌心泛着蓝光,使出了穆唯从未见过的法术,肃然与她道:“你去阻止那个人。”
穆唯得令,虽然尚未回神,但赶忙前去将对方拦住,可那人早已是目光迷离,似乎看不见她,却还是由翠河向着知琴家的地方而去。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执着的人,执着到有些可怕。
见对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她正欲凝起法术来,至少打昏了扛回去也好啊。可尚未动作,眼前突然现出一道雷光,似乎有什么人在攻击着她。她仓皇闪开,才知对方竟是个比她还矮上一个头的少女,刚才一击显然是用了全力,震开她后,忙不迭将那男子护在身后,愤然道:“你不许过来!”
便在这时,河畔边的司玉命已在翠河周围展开了结界,弥漫出的浊气才那一瞬被控制住,里外是两个世界。
他有些乏力地搓揉了一下眉心,走到穆唯身旁,凝视着那少女,问:“他的内丹没了,对吧?”
这时少女才看清他二人究竟是谁,突然间哭了出来,哀求道:“我求求你们去杀了那个妖女吧!再这样下去,阿瑾就要死了!”
这“阿瑾”指的应当是这个重伤的男子,可这“妖女”……
穆唯问:“你说的妖女是谁?”
“就是那个知琴,她骗走了阿瑾的内丹,把阿瑾弄的半死不活!”少女咬着牙,满目怒火,无奈再怎么生气也只是个小妖,“你们凡人没一个好东西!”
土地公一听到这话,瞬间来气了,指着她道:“你这小妖,知琴再修炼了几十年就可以成为半仙了,怎能任你污蔑?”
凡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穆唯闻言,愣了一瞬。先前还在云来山上的她也是如是想,山下的道士喜欢欺负小妖,而小妖也时常去人家捣乱,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水火不容的关系。她正是为了寻找答案而与司玉命踏上旅程,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
“他的内丹我会帮你取回。”司玉命微闭双眼,“不过你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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