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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吉时被耽搁前,韩家接亲的队伍终于到了李府,本来还有“抢亲”的环节,也都免去,李琳琅握着红绸,小步的往前。
新郎官走得快,李琳琅因着盖头看不清前路,好几次有些踉跄。
她垂着眸,暗自用劲儿往回抽了下红绸。
韩祁的手臂被拉得往后拐几分,他脸色一般,蹙眉看那一袭红裙,霞帔遮面的女子,麻烦!这是嫌弃他走快了!
他有几分不悦,放慢了步伐,终于将人带到花轿前。
韩家父母一直悬着心,生怕这小子一不高兴,在喜堂上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好在接亲,拜堂等都没出什么问题,他们的心也放回肚子里。
他们这儿子是急性子,十七八岁了也没说亲,李太傅的女儿韩夫人曾经见过,那气度和脾气都是一顶一的好,所以李太傅一有结亲的意思,他们赶紧上门提亲。
能娶到李琳琅做媳妇,是祁儿修来的福气。
拜过天地,李琳琅被送到喜房中。
喜烛红幔,满室暖意,踩着脚下软毯,李琳琅由梦云搀扶,坐到喜床上。
按大乾风俗,李琳琅便要在此处等着郎君来掀盖头。
梦云退了出去,掩上门守在门口,李琳琅累了一天,靠着床柱长舒一口气。
融化的蜡滴顺着烛台流了红红一滩,昏黄的烛光影影绰绰。跳动的火焰将满室红装映照的愈加耀眼。
夜越来越深。
靠着床柱的李琳琅渐渐睡去,且做了个梦。
她梦见那个秋天,她在跪在暴雨中,嘶哑着声音哭喊:“徐楚仪,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我父亲!”
“因太子殿下谋反,父亲被牵连发配去了墨脱山,哥哥前几日来信,说父亲病了,现在急需银子救命,求你,给我钱,好不好?”
李琳琅祈求、哭泣,可面前紧闭的房门始终没有人开。
轰隆一声巨响,天边炸出几个响雷,雨下得更大了。
李琳琅色如白纸,唇轻轻颤抖,晕倒在雨幕中。
头好痛,李琳琅蹙眉,从方才并不美妙的梦中醒来。
她眼底闪过瞬间的迷惘,而后稳了稳心神,长舒一口气。
那梦还有个尾巴,徐楚仪对李琳琅避而不见,父亲病情加重,不久就去世了。
李琳琅跪着面向墨脱的方向,她想,若有来生,她必定不会这般傻。
不会爱上徐楚仪,不会为了他奋不顾身,更加不会因他逃婚私奔,险些害李家担负欺君之罪。
“来生啊。”李琳琅喃喃自语,许是上天听见了她的祈祷,五年后李琳琅抑郁而亡,在意识经历漫长的混沌后,她再次睁眼,竟是回到了十五岁那年。
她的人生,可以重新来过。
彼时离漠北人进京已经有两个月,李琳琅知道,再过两个月,陛下晋封郡主的圣旨便会到李府门前,上一世,李琳琅正是要远嫁漠北的人,可她在和亲队伍启程的当日,偷偷出逃,和等在城外的徐楚仪私奔了。
若不是陛下害怕漠北人迁怒大乾,临时挑了个奴婢上轿,假扮郡主和亲,李家险些遭遇灭门之祸。
后来乱世降临,大乾国祚风雨飘摇,李家因太子倒台一并没落,徐楚仪因支持三皇子步步高升,他们两个渐行渐远,最后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徐楚仪温香软玉满怀,她独守空房,年少时的情爱,烟消云散。
恨,想到前世种种,李琳琅怎能不恨!重生为人后,她立即断了和徐楚仪的联系,也为了不再次被选和亲,她没有同上一世般哭闹着不愿意嫁人。
只是那时候元都城中适婚的世家子已不多,在韩祁和兰希齐之间,她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李琳琅揉了揉被凤冠压的生疼的脖子,不再沉溺于过去的回忆中。
今生,她不会做任何人的附庸,只有将命攥在自己掌心,方妥当。
忽然,门外响起了纷踏的脚步声,伴随人声嘈杂,越来越近。
“姑爷这是怎么了?啊——”
随着梦云的惊呼,喜房的大门发出“砰”一声巨响,被踹开了。
韩祁手里提着剑,黑脸站在门口,酒席上他多饮了酒,头脑昏沉,如今看着喜房内满室红烛,还有静坐在床榻上的新娘,他忽清醒了。
今儿是大喜。
哼,去他的大喜!韩祁跨步走入,将手中提着的剑哐当扔在桌上,嚷道:“我的剑陪了我十八年!是谁不长眼睛将它挪出房啊?”
阿罗从人群中挤出来,苦脸道:“公子,大喜之日房中不宜有兵器,不吉利的。”
按照老爷的吩咐,阿罗这一整日都在密切关注公子的动向,稍有异常便向老爷汇报,好不容易熬到喜宴结束,阿罗松了口气,谁知在回喜房的路上,出了岔子。
公子寻见了自己的宝剑,握着剑柄怒气冲冲往喜房而去。
这还了得!怕是要出大事!阿罗一边派人去禀告老爷,一边派人去拦住公子。
可惜,他们未能拦住。
“有甚不吉利?”韩祁一手扶着门框,冷凝着阿罗问道。
阿罗战战兢兢上前,未待他答话,屋子里一直静坐的新娘开口了。
李琳琅轻轻起身,面对着门口的方向,淡然道:“大喜之日兵戈入室,意味着新人未来的生活将颠沛流离,不得安宁,还是将剑拿出去好。”
闻言,韩祁的目光冷了几分,他回头看看身后的人,猛地将门合上,又随手上了栓子,抱臂道:“我不信。”
说罢,他步步往前,身上浓郁的酒味在室内弥漫,将李琳琅逼退几步。
韩祁冷哼:“不要以为成了亲,你就可以管我!”
说着,他重新拿起桌上宝剑,寒光一闪,李琳琅头顶的霞帔一分为二,翩然落地。
“公子,快开门!”
“小姐,你没事吧!”
屋外众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纷纷敲门呼喊。
与门外嘈杂相反,喜房内却静谧非常,韩祁望着眼前盛装的女子,蹙眉。
他知道自己沉下脸的样子特别凶,大家看了都会害怕,可眼前这个女子,怎么云淡风轻的模样,竟不怕他?
李琳琅垂眸看了眼脚边红帔,而后抬起头,直视着韩祁。
他与自己记忆中的样子相比,年轻许多,唯一不变的,就是脾气还是那么呛。
前世嫁给徐楚仪后的那些年,三皇子虽然称帝,却只守着个摇摇欲坠的空壳,是韩祁秘密护住太子血脉,并在南方拥立幼主,建了新国。
再后来,三皇子向新国皇帝称臣,认自己只是一方诸侯。韩祁率兵入元都城的时候,李琳琅又遥遥见到了他。
那人高冠黑衣,腰挎长剑,骑着汗血宝马踏着白玉台阶,直入了皇宫大殿。
群臣包括三皇子在内都恭敬的出来迎接,不敢有半点废话。
做奸佞做枭雄到这个份上,韩祁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琳琅见过他最风光最霸气的一面,如今见到还只是个纨绔少年郎的韩祁,自然放松。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红帔,勾唇微笑,现在她就要让韩祁知道知道,什么叫他还嫩点儿,少年,你可长点心吧。
李琳琅握着红帔,微微摇头:“旁的咱们先放在一边不谈,只是这红帔乃用寸金寸纱的江南纱锦所做,上面的秀活是苏州绣娘的封笔之作,值二百两银子呢。”
“……”
韩祁冷哼。
李琳琅笑意盈盈,上前一步:“你弄坏我的东西,理应赔我,所以,你是要现付呢,还是……找家人付?”
???
她在说什么!韩祁猛然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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