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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窗都被关着,屋外的光进不来,屋中光线很暗。髯须大汉手握着开刃的匕首,面色不善,“咚”一声响,李琳琅暗自松了口气,梦云吓的面色发白,差点就要扑过去拦在李琳琅身前。
髯须大汉将匕首扔在桌案上,眼神阴恻恻的:“我家主人送韩少夫人的见面礼,上好的东西,吹毛断发,杀人的利器。”
吓死我了。
李琳琅听着话中□□裸的威胁,反而放下心,她差点以为这人是来行刺的,以后要多挑几个侍卫才好,云兮也不能离身,她这样想着,面上却一片平和,抬眸打量着这人:“你家主人是谁?你告诉我,改日我好登门致谢。”
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髯须汉子默了,锐利的眼神直视李琳琅的目光,嗯,格外像一只炸毛的狮子狗,浑身都在叫嚣“我好凶”。李琳琅这下是真的不怕了,眼前这人是被派来向她示威的,不会对她怎么样,李琳琅手底下的米铺低价售卖陈米,坏了屯米之人赚取暴利的好计划。
这是一次警告。
李琳琅云淡风轻的挪开目光:“你好不懂规矩啊,你主人吩咐你的差事做完就赶紧走,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这!髯须大汉彻底懵了,到底谁才是被威胁的那个,现在的世家女眷都这么剽悍的吗。他想再说几句狠话,酝酿了半刻还未想好怎么开口,李琳琅已经低头悠哉的继续喝茶了。
雨更加大了,从沙沙细响变成哗哗的喧嚣。
髯须汉子很挫败,摸摸鼻子准备走,厢房的门却被猛地踹开了。
韩祁回到院子就觉得有些古怪,贴在木门前透过缝隙扫了一眼,看清楚场景,干脆利落的踹开门,风似的冲进来,力道十足的一脚踢在髯须汉子的心窝。韩祁自幼习武,力量十足,这一脚下了九分力气,将髯须汉子踹的嘴角淌出些血来。
他要逃,挣扎着起身向窗户扑过去。李琳琅眼疾手快,先拾起桌案上的匕首,顺手抛给韩祁。
韩祁今日身上没有带武器,他接过匕首,笑道声:“好匕首。”
眨眼间,那好匕首银白的刃扎入髯须汉子的肩膀,血溅出来,脏了韩祁的袍子。收拾这样只有死力气不懂拳法的人,韩祁一个可对十个,他不怕,不过李琳琅眼睛都瞪大了。
阿罗已带人将髯须大汉捆起来,寺庙中的僧人也都来了。
韩祁上前,想在惊呆的李琳琅面前挥挥手,她莫不是吓傻了吧。
李琳琅眨眼,指了指韩祁的掌心,上面也溅上的血迹。韩祁将手在袍子上蹭了干净:“你别怕,小场面。”
自然,这只是开始,以后磋磨还有的是,可李琳琅看着那地上殷红的血迹还是头晕眼花,她就是挣点钱做点生意,她明明很本分的!
韩夫人看着宝贝儿媳妇怔怔失神的面孔,心都揪在一起了,瞧把人吓的,回去必定要叫大夫好好看看,吃些安神的药才好。
髯须大汉被人捆着要送官,韩夫人咬着牙道:“定要好好的查,狠狠的查,光天化日刺杀,没有王法,无法无天了!一定要将背后的人挖出来!”
人群中三两个汉子正在瞧热闹,听了这话默契的对视一眼,而后错开眼神,不一会便偷偷走了。
李琳琅看起来像是被吓傻了,不过心里思路异常清晰,她扭头看着已经脱去染血外袍,正在用清水净手的韩祁,幽幽的想,今天的事情敲响了警钟,是该叫韩祁尽快走向权臣路了,只有自己变强大,才能自保,才能护人。
韩祁觉得背后有人看他,转头正对上李琳琅的目光。李琳琅脸色还有些苍白,愣神看他,忽然轻笑一下。
真的吓傻了?韩祁用帕子擦着手往李琳琅这边走过来,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想起今日去山顶看景时李琳琅飞扬的笑,那样的笑才好看。
他有些难过,若不是他回来的及时,今日之事如何收场。韩祁抬手,本想摸李琳琅的发顶,但最后只扯了她的袖子:“等雨小些了,我们就回家,你不用害怕,今后派最好的侍卫给你。”
李琳琅先是点头,而后眉尖蹙起:“增加侍卫要花很多钱的。”
不愧是李琳琅,这时候还惦记着钱,韩祁哭笑不得:“银子公中出,或者我出。”
你才没钱呢!李琳琅心道,不过她没说什么,乖巧的点头。
下山了,梦云扶着李琳琅上马车,韩祁骑着马,回想刚才的对话,恩,没什么不对的。
阿罗跟在韩祁身后,公子刚才也太温柔了吧,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雨幕中跪着几个人,全身都湿透了,在冰雨中冻的瑟瑟发抖。
柳青妍拨弄着铜炉中的香灰,半张脸掩在灯下的阴影中,她姿色艳丽,眸中却俱是寒意,厉声道:“不中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还有什么用处!”
捧着茶站在旁的宋嘉琪神色一僵,也不敢劝柳青妍用茶,脸色白了白,透过窗隐隐能见跪在院子里的人,半晌问:“我们藏得隐秘,他们就算查,也查不到我们这的。”
柳青妍美目一扫,冷漠的目光看得宋嘉琪浑身发凉,良久,柳青妍开口:“死人的嘴才是最隐秘的。”
“皇妃说的对。”宋嘉琪将茶盏放下,手在微微发抖。可她想起父亲的叮嘱还有徐楚仪那不中用的样子,神色又镇定下来,宋家和三皇子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荣辱与共,再也分不开了,她跟在三皇子妃的身边,是在为未来某出路啊。
“李琳琅这般猖狂,阻了皇妃的财路,我们接下来怎么应对?”宋嘉琪小心翼翼,姿态谦卑。
柳青妍缓缓开口,带着鎏金护甲的手指轻摩挲桌案:“这次的礼她不收,好不识趣,下次本宫送份更大的!”
*
李琳琅回了府,李家也得了今日出事的消息,李夫人还专门来了韩府探望,李家两位嫂嫂也来了,不过李琳琅没见,只许了李夫人进卧房。
她趴在母亲腿上,吃着李夫人喂的安神汤,神色已经恢复了,反而还柔声安稳:“女儿好着呢,母亲千万不要担心。”
她才不会被这点小威胁吓破胆子。她看着李夫人鬓边的白发,想起前世全家背发配墨脱山时的场景,骨肉离别,痛彻心扉。
李琳琅抱着李夫人,脸贴着母亲的手臂:“真的,女儿会好好照顾自己,今后都会带侍卫在身边,不会像今日这般大意。”
她闭目,压下眼中的泪光,这次,她要好好护着家人。
李夫人摸着李琳琅的发,叹了口气,她也大致清楚今日事为何而起,今年秋收没有收上粮食,米价飞涨,元都看着繁荣,其实已经是空架子,朝廷没能力也不想开仓赈灾,李琳琅将手中陈米拿出来售卖,想是断了人敛财之路。
她顺着发摸到李琳琅的脸:“铺子里的生意……”
李琳琅飞快的坐起,眼中全是坚定,墨似的发披散在肩,衬得她肌肤胜雪:“母亲,米铺的生意我不能放下,这次秋收不利,但是元都的存粮本够熬过这个冬天的,是有人蓄意囤积,想炒高米价,借机发国难财。”
李夫人怔怔看着自己的女儿,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呢,你父亲说你铺子里的生意是义举,他很支持,你若是遇上困难,大可来想他请教求援。”
蓦地,李琳琅眼中潮湿,她笑着点了头。
第二日韩祁要去当差,早早从罗汉床上爬起来,李琳琅还在熟睡,窗帘放着,只能见到隐约的人影。
韩祁站在屋子里穿衣,透过铜镜看着自己的脸,呆了良久,猛搓了几下。
他在巡防营中做都卫,负责元都中一些复杂或者琐碎的案子,府衙的人做不了,就推给巡防营查。昨天在大朝寺的事情就给了巡防营。
韩祁是该避嫌的,不过他想去会会那个髯须大汉,到巡防营院子里点卯后,就邀着韩至远往狱中去。
今天是晴天,气温虽低,但有金色的阳光,暖融融的。韩祁攀着韩至远的肩膀,他比较高,如今成年了还在蹿个子。
“至远,连续几日都梦见同个人,是为什么?”韩祁漫不经心的问。
韩至远嘴里叼着截草芯,侧目看韩祁:“好梦还是噩梦?”
这个嘛,韩祁抬头看着蔚蓝的天色,想起昨夜的梦,也是个清朗的日子,他骑马摁剑,踏着白玉台阶走入宫阙,李琳琅就在人群中,他看了一眼,如同受了重击般的心悸,那一眼的她太憔悴了。如同前几日的梦一样,每次都梦见李琳琅,每次都相顾无言,每次都心悸难抑。
韩祁挑眉,将这些不好受甩在脑后,嘴角勾了勾:“算……好梦。”
韩至远顿住脚步,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我只这样梦见过一个人。”
“谁啊?”韩祁仍旧漫不经心的浪荡样。
韩至远抱臂:“我娘子。”
风起,吹起韩祁鬓角的发,他长眸眯起,睫毛阻挡着阳光,唇边笑意敛了,人忽然静下来。
韩至远还在说话:“只有你对这个人日也想啊,夜也想,才会一直梦见。”
“你——”,你放屁,韩祁只蹦出一个字便停下来。
前面不远处狱卒跑出来:“叫大夫!昨天抓的犯人不行了!”
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韩祁神色一冽,大步往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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