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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金銮殿上异常安静,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皇帝坐在宽敞的龙椅上,周身弥漫着一股子苦涩的中药味,听完关于“狂人”的呈报后,他久久的沉默着,锐利的目光虽被岁月磨去了锋芒,可久居高位之人,身上凌厉的压迫感不容小觑。
皇帝老了,病了,仍是一头雄狮。
此时此刻,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王者,正瞪着自己老年最宠爱的幼崽,他苦心栽培的儿子,三皇子。
金吾卫早前斩杀了十数位“狂人”,从尸体身上取下了疫区病人所佩戴的木腰牌,同时也有“狂人”家属来辨认,确定这些人就是疫区的病人。
人证物证俱在,三皇子抵赖不得。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根本不敢抬头看皇帝的眼睛。
良久,皇帝无声的挪开视线,眼神里藏不住的失望。
“陛下,这些“狂人”乃是疫病变异后的结果,看起来不是突然发生的,臣斗胆问三皇子一句,殿下,昨夜之前,疫区可已经出现过“狂人”了?”
太傅李密率先打破沉默,一双历经风霜的眼睛,轻轻看向六神无主的三皇子。
三皇子用余光扫向宋尚书,期待能得到他的提示,李密老谋深算,怕自己一不留神落入李密的陷阱。
宋尚书捋一捋胡子,没有回应。
三皇子垂在身侧的手掌攥紧了,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道:“太傅何出此言,城中出现“狂人”,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李密摇头:“殿下,臣昨夜救下了几个疫区的医工,据他们所说,疫区早就出现了“狂人”,只不过瞒天过海。”
三皇子呼吸骤然急促:“太傅……这,这是无稽之谈。”
荣亲王瞥了三皇子一眼,刚要开口,却被徐楚仪打断了。
“太傅,殿下为了疫症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每日需要处理的事务繁杂,千头万绪,很多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去执行,太傅所说疫区早就出现了“狂人”,下官斗胆一言,需要细查。”
徐楚仪站了出来,言下之意,“狂人”就算早就出现在了疫区,也可能是下面的人欺上瞒下。
徐楚仪从前常来李府做客,和李密曾有几分薄交情,如今却各为其主。
李密轻轻一笑,并没有多言。
他还等着看皇帝的态度。
此刻若对三皇子穷追猛打,反而会激起陛下的护犊之情。
文武百官的眼睛都看着皇帝的脸色。
“咳咳咳。”皇帝剧烈的咳嗽起来,本就不好的脸色更苍白几分,皇帝对御前总管摆了摆手。
御前总管急忙长喝道:“退朝。”
“狂人”一事皇帝暂时没有表态,只是疫区的事情交给了下面的官员做,三皇子和太子都不再插手。
眼下,将从疫区逃出来的“狂人”全部控制起来更为急迫。
*
皇帝的寝殿里,贵妃娘娘正亲自喂皇帝喝药。除夕以后,皇帝的病越发不好了,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人也越来越消瘦憔悴。
贵妃看着皇帝,心疼的眼眶湿润了,但还是强忍着挤出一个笑容。
“三郎,吃了药便睡会吧,养养神,妾就在外头守着。”
皇帝阖上眸:“侍疾的这些日子你也累,先回你的寝殿休息吧。”
贵妃擦了擦眼角,欲言又止后还是站起来出去了。
御前总管急忙上前伺候皇帝午睡。
皇帝恹恹欲睡,费力的说:“也只有贵妃,会叫朕一声三郎,满后宫的女人,也只有她最得朕心了。”
御前总管垂目听着,皇帝对他说这些只想倾诉,他只管长耳朵听,出了门就要忘记,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去。
皇帝露出微笑:“三皇子出生的那晚,嬷嬷一将他抱出来朕就喜欢,太后说,他长的同朕小时候一模一样,不像太子,长的像他母亲。”
御前总管听着,低声道:“是啊。奴才那日也伺候在侧呢。”
皇帝用帕子捂着嘴咳了几声,帕子上沁上乌黑的血渍。
皇帝近日时常咳血,御前总管急忙端上茶水给皇帝漱口皇帝觉得胸口闷闷的,抬头问御前总管:“三皇子这些日子过得很艰难吧?”
答案不言而喻,皇帝虽然没有责罚他,可也不继续宠着他,三皇子好几次求见,皇帝都直接拒绝了。
这还是这么多年,皇帝第一次这样对他,直接挫他的面子。
皇帝叹了口气,这都是为了磋磨他的性子,也是封住百官的嘴巴。
“明日叫他进宫侍疾吧。”
*
三皇子府邸,后花园里有一股酒味。
花园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花架下卧着一张软塌,上面躺着个穿明黄色衣裳的年轻男子,左拥右抱着娇艳的异域美人,低头饮美人喂来的酒水。
近侍小心翼翼的来传话。
“殿下,徐大人来了。”
三皇子一跃而起:“带大人进来。”
他拢了拢散开的衣袍,将几位美人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徐楚仪进来了。
慌张往外走的美人匆匆忙忙和徐楚仪擦肩而过,其中一位美人名唤阮阮,是最得三皇子宠爱的歌姬。
她走过徐楚仪身边,带起了一阵香风,一双含情目微微一笑,同徐楚仪似有似无的对视一眼。
徐楚仪垂目掩下眼底的那丝笑意,走到三皇子面前行礼,声音深深:“臣见过殿下。”
“大人无需多礼。”三皇子神情急迫,眉间忧思堆砌,“父皇昨日召我入宫侍疾,不知是喜是忧啊。”
徐楚仪面色沉静,良久叹了口气。
三皇子紧张起来:“大人何意?”
徐楚仪不动声色的摩挲着锦袍上的花纹,这是他紧张时常有的动作,不过三皇子不知,他只觉得徐楚仪懒洋洋的样子,很胸有成竹,早不是半年前总跟在宋尚书背后唯唯诺诺的徐翰林。
三皇子能得到皇帝的喜爱,并不是个愚钝的人,他在宋尚书和徐楚仪面前的表现,有七分都是装的,就算只有三分信任,他也能表现出十分的热络。就像今日,三皇子觉得皇帝命自己进宫侍疾,其实是好意,除了给自己面子以外,父皇定是想他了。
可皇家宫门水深,不比得寻常人家,所以他召徐楚仪过来,想听他的想法。徐楚仪现在这个样子,却叫他紧张起来。
“殿下,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人但说无妨。”
徐楚仪眼中闪过一丝不可觉察的精光,他望向三皇子:“皇上病重,按理应该是太子侍疾对否?”
“是。”三皇子挺直肩背,按理是这样,但皇帝素来不喜太子,很多事情就都紧着他去做,这也是皇帝宠爱他的表现。
三皇子得意的模样自然落在了徐楚仪眼中,他知道三皇子现在还不完全信任自己,要不是宋尚书近日对三皇子有些冷淡,自己又几次三番哄三皇子开心,今日三皇子根本不会召见自己。但这样的信任程度远远不够,三皇子必须完全掌握在他手心中。
“殿下。”徐楚仪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您可曾经想过,太子有先皇后母家的支持,李家韩家的助力,还有荣亲王等皇亲的拥戴,更重要的是,他是名正言顺的东宫太子,您想过这意味着什么吗?”
三皇子最恼的就是听到和想到这些,他恼怒的瞪着徐楚仪:“大人想说什么?”
徐楚仪丝毫不畏惧,还提高了音量:“臣今日只想和殿下说几句肺腑之言,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日后太子即位,殿下和贵妃娘娘日后该如何?太子登基,能不能容的下殿下和贵妃娘娘?”
三皇子吞了吞口水,目光有几分森然:“你还想说什么?”
“所以,太子不能即位,殿下就算不想坐那个位置,为了娘娘也要拼一拼的。”徐楚仪面色从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吟诗赏画。
三皇子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没有说话。
“可是殿下,您除了贵妃娘娘和陛下的宠爱,可是一无所有啊。”徐楚仪抿了一口茶,目光幽深的好像一汪寒潭。
话说完,三皇子猛抬头盯着他,眼神如野兽般恶狠狠,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他好大的胆子!
“不,臣刚才说错了一半,贵妃娘娘的宠爱对殿下夺储毫无益处,只有陛下的宠爱,才是有用处的。”徐楚仪丝毫不惧三皇子能吃人的目光,他放下杯盏,直视三皇子的眼眸:“可是陛下除了给殿下额外的奖赏、宠爱以外,还给过殿下实际的好处吗?”
三皇子猛然一怔,是啊,父皇时常召他入宫用膳,奖赏他古玩字画,带他骑马射箭,还给过什么呢?
徐楚仪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他的声音被施加了魔力般,落在三皇子耳中,字字诛心,满是蛊惑的味道。
“兵权,还有处理政事的权利,陛下从未给过殿下吧?大理寺的人,还有宋尚书,以及朝中的其他官员,都是殿下辛辛苦苦私下拉拢的,可是昨日,李密和韩叙逼问殿下“狂人”的时候,有几个人站出来为殿下说话?”
徐楚仪越说语气越快,他一拳用了狠劲捶在桌上:“他们这是在明哲保身!因为陛下除了给殿下虚无缥缈的宠爱,并无实际的东西,那些老狐狸看的清清楚楚,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人提醒殿下!”
三皇子颓然的松开拳,徐楚仪的话,撕开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切。
“陛下的宠爱,实际上将殿下逼入绝境啊,父母之爱子则为之其深远,陛下……可没这般思量……,给了殿下额外的荣宠,却不放实权,臣就怕陛下没有废太子的心思,来日,殿下就是太子登基的垫脚石!”
骨瓷酒杯轻轻坠地,化作一地瓦砾。
三皇子眉眼的森然之气愈加深不见底,五月的风,也变得阴冷起来。
……
“明日,吾就进宫,好好侍,疾。”
*
李琳琅等韩祁等到很晚,正好手下的人送了最近的账本过来,李琳琅坐在灯下看,倒是不觉得枯燥。
不知不觉,夜就很深了。
李琳琅揉了揉眼睛,觉得有些累,以手为枕趴了会,竟然睡着了。
韩祁从宫中出来以后,又去李家商议事情,回到韩府后又与韩叙议事,回到清风院以后,已经很晚很晚了。
一推开门,他就看见李琳琅纤细了背影,一头墨发垂到了腰后,头上有根很简单的嵌珠金簪。韩祁走过去,见人已经睡着了,便伸手将簪子取了,将人拦腰抱住,往床榻走去。
李琳琅睡得不深,韩祁一抱她就已经醒了,不过此刻气氛暧昧,她有些不好意思睁开眼睛。
韩祁看着李琳琅微微颤抖的眼睫毛,勾唇微微轻笑。他将人放在床上,撑着手臂将李琳琅禁锢在怀中,久久凝视着她。
久到李琳琅以为他已经走开了,便偷偷睁开眼睛,被韩祁当场抓包。
“醒了?”韩祁难得没有戳穿她。他现在离李琳琅很近,还是那样一个危险又奇怪的姿势,李琳琅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能睁开眼睛看他。
李琳琅想说话,韩祁却伸出手指摁住了她的唇,他轻轻的碾着她饱满的下唇,眼神清亮,却饱含让李琳琅脸红的情感。
“我好想你。”韩祁看着她说。
“早上才见了。”李琳琅轻声说。
“可就是想你,一个时辰不见,就开始想。”韩祁低下头,两臂收紧,将李琳琅彻底的固定在自己怀中,他直视着李琳琅的眼睛:“琳琅,你说该怎么办?”
李琳琅的呼吸也重起来,她眼神有些闪躲:“我不知道。”
韩祁笑了一下,那个笑容看起来,有点坏。
他进屋前已经沐浴洗漱过了,穿的就是寝衣,现在干脆踢掉了鞋子,爬到了床上,他歪了歪头,一只手戳了戳李琳琅的脸颊。
“我想做什么,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李琳琅脸都快烧起来了,韩祁离她那么近,她红着脸说:“我亲你一下。”
韩祁乖乖的把脸凑过去。
等李琳琅亲完了,他哑着嗓子说:“还不够。”
“嗯……唔。”
李琳琅闭上了眼睛。一开始韩祁很温柔,可是很快索取的有些过分了,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想伸手去推韩祁,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就被韩祁抓住了。
他单手攥着她的一双手腕,举过头顶,让李琳琅用一个迎接的姿势,方便他欺负。
李琳琅发现,这是他的习惯,他就是喜欢这种掌控的感觉,可是李琳琅觉得自己并不讨厌,事实上,这种被人完全控制的感觉,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很久很久,韩祁放开李琳琅让她喘气。
韩祁将头埋在李琳琅颈窝里,听着她在耳边脆弱的呼吸声,小小的,细细的,充满了魅惑力,酥麻蚀骨。
“呼——嗯!”
李琳琅的身子猛然一僵,感觉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贴着自己,充满了危险,她对上了韩祁那双狭长的眼睛,非但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甚至好像要把她给吃了。
韩祁当然想把李琳琅给吃了。
可是今日实在太晚了,而且,他还没有把那几本画册好好看看,他要给李琳琅最美好的体验。
韩祁吹熄了灯,侧身在李琳琅旁边躺下,抬起李琳琅的头枕在自己精壮的臂弯上。然后,他另一只手握住了李琳琅的手,带着她的手伸进了被窝中。
被窝里,很暖,很柔。
“琳琅,帮帮我好吗?”
韩祁的声音已经不像他了。李琳琅的脸也已经红透了,她任由韩祁握着她的手,顺应着他的节奏。
后半夜,梦云晕晕乎乎的起来,按照吩咐给屋子里送去了热水。
“是小姐出汗了吗?”她迷迷糊糊的。
韩祁将门半开,接过热水,含糊的“嗯”了一声。回过头,见李琳琅嗔怪的看着他。
韩祁偷偷的笑了笑,将热水端到床前,乖顺的说:“出汗了要擦一擦,换身衣服,不然会受凉的。”
李琳琅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帕子,声音细细的:“好,我先洗手。”
韩祁伺候的很周到,换好衣裳后躺好,韩祁凑在她耳边道:“生气了?”
李琳琅将脸埋在被子里:“没有生气。”
韩祁从背后抱住她,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那你是害羞了?”
李琳琅稳了稳心神,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她才不会承认她刚才害羞了,现在主动抱住他,总可以证明她没有害羞了吧。
“睡觉了。”
韩祁美滋滋的将人抱紧了些,害羞也没有关系,以后还有更加害羞的事情要做呢。而且,李琳琅越害羞,他就越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大家一定要保重身体,2020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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