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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晚走出来时,见庭院里车马已经备好,早有人提着灯笼,马车上则坠着几处通亮的马灯,车夫护卫全在场。

处月雄为了她,没有选择骑马。下人将帘子挑开,处月雄先行入内,归晚却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他蹙眉,寻思这蠢丫头在发什么呆,于是回身,伸手递给她。

归晚这才明白,自己要与他乘坐一驾马车,她没有接那只手,而是自己提了提石榴裙,踩着上马阶,登上了车。

车身晃晃悠悠,车内晦暗的壁灯下,二人相对而坐,难免不自在些。归晚一时不知目光往哪里投放,只得目光往下,瞧见了他的那双硕大玄靴,这样的一双大脚,仿佛在哪里见过,想是很浪费皮革布料。

她几乎从不与男子同坐一辆马车,脑海里划过一幕,唯一的一回好像还在建安城外的逃婚路上。不知为何,这种浑然压迫的感觉,与上回相似。

处月雄却闲闲而对,始终泰然自若,见她这般拘谨,倒生出几分有趣,他开口,“你第一回夜行?”

归晚这才抬起小脑袋,老实答,“也不是,是第一回独自出来。”话毕又补充道,“我是说,嬷嬷她们不在。”

处月雄嘴角难得露出暖意的笑,这丫头倒也实诚了一回。经历了昨晚一番交锋,今日这丫头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同往常,看着老实了不少,至于因何缘故,他说不上来。

他道,“时间紧、路途远,不便带下人前来,郡主且将就着吧。”

归晚点点头,又圆睁着眼眸问,“到底,使君要去哪儿?”

“去凡净山。”他答。

归晚纳闷,“凡净山?那是哪儿?”

她掀了掀车帘往外看,漆黑的夜路上两边挺拔的树影,像怪物伸出的大手随时扑来,吓得赶忙收了帘子,心里在嘀咕:这大半夜去爬什么山?

“你不是答应帮本侯一个忙吗?”处月雄闲闲一句反问。

归晚心头一动,莫非凡净山就是老祖母所在的避世修行处?

“怕了?”他掀唇一笑。

归晚知道要去见老祖母,自是精神一振,“不怕。”

“困不困?”

归晚摇头,“不困。”

处月雄看着她打着呵欠说不困,便不再说话。

此去凡净山,他打算带她去见祖母,一如这丫头所言,大婚之后,作为晚辈拜访长辈是理所应当之事。此去将她安置在凡净山,陪着祖母几日,若她能说服祖母最好,若不能也无关紧要,他会安排晋阳府的人接她回府。

他心里在想明日一早到了凡净山的情形,他打算陪祖母她们用了膳之后,再快马奔向西山大营,三天后,他要正式出征。

再回过神的时候,才发下对面坐着的丫头,已经困得一磕头一磕头。

他嘴角露出笑意,适才这丫头还嘴硬说不困。道路颠簸,这丫头的身体没有靠着车壁,此时随着车身的晃荡而晃荡,身体渐渐朝一边倒去。

鬼使神差地,他就伸手挡了一下,才使得这丫头的身体没有倒了过去。

然手臂顺势被这丫头当成了倚靠,抽不出来。

他抬起另一只手掀帘探看,这段路他熟悉,比较颠簸,于此他起身换了个靠近她的座位,如此那丫头便可以靠着自己睡。

车壁上的烛光昏柔,那丫头的睫毛在柔光下投下一片卷翘的影子,她熟睡的样子,越发像个小孩子。

平素见她人小鬼大,端着郡主的架子,满口的贤惠守礼,不经意间他甚至会忘记了她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女孩。这会儿看着倚靠在怀里熟睡的小姑娘,不知为何他居然产生了想呵护她的感觉,但那份感觉,无关男女。

他想若是上辈子自己与归晚能生养一个女儿,会不会长大后也是眼跟前的这般模样?

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归晚的身体跟着滑落下去一截子,睡梦中的小丫头伸手过来,试图往倚靠的地方近一些,许是觉得并不牢固,又将小手往更紧凑处塞。

处月雄不由地身体僵硬,这贼丫头睡个觉怎么这般不老实?

他将那只小手从自己的腋窝底下抽了出来,未料刚抽出来,她居然再次伸手,扣住他的后腰,硬硬塞入他腰身与车壁之间的空隙。

这贼丫头什么睡眠习惯?不压手睡不着?处月雄皱着眉头,很是无奈,只能权且让她得便宜吧。

两世为人,从没有哪个女子敢如此近他的身,且不说是这贼丫头。二人靠得太近,她发顶上有新沐浴后香胰的香气,袅袅吸入鼻尖。这些时日太忙,以至于他都没按时服用苏子骞给他的药丸,这种药丸可以抵制他因某些脂粉香过敏。

终于他受不得这种香气,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

不知何时,归晚醒来,她觉得自己睡得有些脖子发酸,于是偏了偏脑袋,忽然脑袋碰到了一下,生痛。

抬眸才发现是碰到了处月雄的下巴,那下巴上都起来了红印,他居然还不醒,真真是睡得沉。

归晚腹诽完别人,才正视自己趴在处月雄怀中睡觉的问题,她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扣着他后背结结实实,顿时做贼心虚一般收回了手。

若此时处月雄醒着,她自然会觉得不好意思,然现在他睡得那般死沉,她自然可以放心大胆地面对他。

她悄然离开他胸前,这才发现是他从对面的座位移到自己这边的,原来是他过界的!她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是他主动凑过来的,并非自己睡相不好。

归晚晓得自己睡相先前不大好,乔嬷嬷也纠正过自己不要趴着睡,然她睡着后总左右翻动,大约是为了寻找身体最舒服的姿势,有时候早上醒来时,她的手臂会发麻,皆因她有时将手臂压在身子底,亦或者枕头被褥底下所致。不用猜,这手压在他后背的动作,是自己睡着时不经意的动作。但这不能怪自己,谁让他主动从对面挪到这里的。

她拢了拢被他压到的衣角,任何与他缠绕在一起的都要划清界限。

昏黄灯光下,她目光悄然看去,他此刻倚靠在车壁上,闭目一动不动,她伸手故意戳了下他的胸口,见他还是没反应,归晚终于舒了口气,看来并没有吵醒他。

归晚挪动了身体,正准备起身换到他的对面去坐,发顶上传来他慵懒低沉的声音:“坐好。”

归晚登时惊呆了,他是早醒了,还是才醒?见他已经睁开眼,她只好讪讪地坐了回去,不好意思地挠头,“委实不好意思,惊了使君的睡梦。”

处月雄微微蹙起眉头,早在自己被她撞下巴时候的就已经醒来,不过他不打算戳穿。

目光掠过她,小丫头睡了不过没两个个时辰,此时这发辫已经折腾地散开,有些凌乱地披散开来,只一张小脸难见刚睡起来的红润,与平时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郡主模样,判若两人。她这个模样,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他本来倦意甚重,这会儿已经清醒了,“睡得如何?”

归晚扁了扁嘴道,“路太颠。”

她这样说的时候,他眼眸里掠过一抹自责,却是很快一闪而过。

说实话他已经多少有些后悔,回想起这次临时起意去凡净山,也是因为这丫头,甚至还修改了他的出行计划,这种因她带来的改变,让处月雄有些警惕。

“现在什么时候?”那丫头又问。

他瞧了她一眼,淡淡答,“正是子夜。”说罢,他抱着手臂靠在车壁上闭目,“睡吧。”

归晚又问,“咱们还有多久可以到凡净山?”

他没有再睁眼,“等你睡醒睁眼时,就到了。”

归晚撅了撅嘴,显然是不信他这话。

二人此时并坐,然各自依靠着背后的车壁,不再有任何交集。车身摇晃,归晚无所依靠,迟迟睡不稳当,须臾路途到了山区,归晚听见老鸹的叫声,林中猿鸣凄厉,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加之夜晚气温骤降,归晚这会儿浑身瑟瑟发冷,她裹了裹外面的披风,然到底抵不消这山区夜晚的寒意。

忽然一句温沉的话传来,“过来。”

归晚侧脸瞧去,见他依旧闭目,抱臂坐眠的姿势也纹丝未动,她正好奇这话是不是他嘴里发出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目光冷冷的看向她,“还不靠过来?”

那态度分明是一种命令。

归晚咬着嘴唇,很想有骨气地拒绝他的命令,然发冷瑟缩的身体让她下意识地往他这边靠拢。

许是嫌弃她的动作蜗牛一般慢,他忽然抬起臂膀,像是展开的鹏翅,将她一把拢入自己怀中。

温暖冰凉的身体瞬间落入一个厚实的怀抱,甚是温暖安全,然而归晚浑身却不由自主地想抗拒,这怀抱太过霸道压迫,她有些想逃离。

处月雄似乎读懂了她的反应,不禁嗤笑一声,“放心,本侯没那么饥不择食。”

归晚觉出这并不是一句好话,她装傻充愣地回了一句,“这么巧,归晚也不饿。”

他似乎是被这样的话逗笑,但那笑容里颇有几分耐人寻味。

上辈子他倒真得很在意这丫头是否喜欢自己,后来他以为他们彼此已经真心相爱,然而却到底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对这丫头太过纵容,小心养了个白眼狼。

于是他冷声,“再不睡,天明入山可没人等你。”

归晚这一觉睡得甚是舒坦,梦里有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仿佛这个怀抱熟悉了很久,却委实第一回。

她欲要再往怀里钻,却忽觉得周身一空,蓦地醒来,才发现人已经不见,车马停下来。

天色已经大亮,归晚掀开帘子,见草坡上躺着几个男人,她吃了一惊,差点惊呼出声。

忽然一道身影走了过来,处月雄站在车下望着她,“下来。”

这一次,归晚没有犹豫,将手递给他。

归晚走在他身侧,时不时还回头,好奇那地上躺着的几人。

处月雄这才给她解释下,原来这些人是在补觉。昨夜急行军,却累坏了这些车夫和护卫,虽然轮流当值,却也困乏得很,眼下到了地方,他们不需要入山,便就近躺下睡着,素来军中他们也是择地就睡。

春夏相交季节,山林中还有些凉意,雾气也较厉害,打湿了衣服有些难行。

归晚那会儿吃了点携带的点心,执意要入山后再吃饭,然这儿山路崎岖,草茂林深,每一步都比较艰难。归晚爬了会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看着前面如履平地的李承瑾,连连要求歇一歇。

处月雄看着东方的霞云,面色阴沉,“不行,要赶时间。”

这是这么一路来,他第一回断然拒绝她的要求。

归晚瘪了瘪嘴角,只得扶着腿爬了起来,然没爬几步远,她就累得抬不动步伐,刚扶着树干歇息,就见处月雄再次回望这她,那眉头分明又一拧,归晚一咬牙,复又前行。

她终于近乎追上了他,喘气问,“还没到吗?”

“走了两成了。”

归晚一下子泄了气,走了这么一早晨,才不过两成。归晚直觉得鼻子一酸,真真想哭的感觉。

“你没骗我吧,祖母怎会住这么高的地方”

处月雄俯瞰过来,见她发鬓凌乱,绣花鞋也踩上了泥巴,小脸红扑扑的,大约已经顾不上什么世家千金的仪容,此时抬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顺带把脸上的泥点抹匀了。

不知为何,他见了她这幅样子,莫名就感到舒心。

入山其实有一条相对便捷的路,若是他自己前行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这一条相对远一些,却最多不过一个时辰,却被她硬硬拖住了后腿。

他不做理睬,抬脚而上,“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走一步。”

归晚看见他前面的背影,忍不住哼道: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本郡主又不像他急着赶路,半天爬不完,傍黑前总该到达了吧。

想到这里,归晚忽然担心起来,万一傍黑前爬不完呢?举目四顾,群山环绕,树木茂密,这万一有个黑瞎子跑出来,亦或者虎狼什么的。

她越瞧越觉得这深山密林里,会窜出些大杀家伙。

忽然山风呼啸一刮,山坡的杂草被风掠过,仿佛有东西要窜出来,她浑身汗毛战栗,双腿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就往前跑。

不知自己爬了多久,归晚感觉这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可一路过去,她都没瞧见处月雄的身影。

这人也太过分了,想到两人昨晚还在一辆马车,白天说翻脸就翻脸,果然这人就别指望他发发善心。

耳畔仿佛听见有水流声,归晚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终于瞧见这半山腰居然有条瀑布,瀑布泻在水湾里,清澈幽深。

她时下又热又渴,只想跑过去喝点水,顺带洗一把脸清凉一下。

刚掬起一捧水喝,忽然就听见那边传来说话声。

她蓦地抬起头,一脸警惕地察看。

终于她发现,这瀑布水流那一头有一座石桥,石桥上正有人走过来。

归晚缓缓地直起腰来,心里打着鼓,随着人越来越近,她发现桥上的人好像是俩人,矮一些的是——

是一位头发花白,朴实无华,却发鬓一丝不乱的老妇人,旁边站着的人,一身玄衣清华,身形顷长的男子,不是那李承瑾又是谁?

处月雄仿佛没瞧见她,只缓慢搀扶那位老妇人走下桥。

“丫头,你哪来的啊?”

老妇人年约七十,面相慈祥,朝自己招了招手,归晚一时懵住,怎么说呢?

目光看向处月雄,他此时负手而立,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她就猜到这人不靠谱,铁定他没跟祖母引荐一下她。也好,反正也没指望他。

她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不好意思笑道,“祖母,我是……是——”她一犹豫,伸手指了指立在后面没事人一样的李承瑾。

老妇人这才转头看向身后的孙子,她聪慧明理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二郎?这是你带来的?”

于此处月雄这才躬了躬身子,拱手道,“是,孙儿带了这丫头来,给祖母解解闷。”

什么解闷?

归晚嘴巴张了张,有些欲言又止。她印象中,外祖母常会念叨:有阿花陪我解闷就行,你们年轻人不用日日过来陪着我。

在归晚的心里,只有阿猫阿狗是用来解闷的。这李承瑾也太欺人太甚了。他为何不说实话?

她倔强得抬了抬脑门,想质问他,却见他寒着一张冷面,目光里有威严,归晚心里一琢磨,还是晚些时候再寻机会揭露他的小人面目。

老夫人点了点头,“难得你这份孝心,只是人家丫头未必愿意来。”

处月雄道,“这是她的福分,先前还哭着喊着要来这凡净山。”

老夫人听了很是熨帖,“难得小小年纪,有心向道。”

归晚觉得,完了,老夫人以为自己是来做道童的吗?自己大好年华不想埋没在这孤山寡水之中,她虽喜欢安稳的生活,但只怕也耐不住这清净。

只听老人家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

归晚只好上前行礼,“祖母,我叫归晚。”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实诚丫头,小脸通红,一双黑黢黢的眼眸十分有灵气,频频点头,“真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也不见外。嗯,以后跟着叫祖母就可以了。”

归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也觉得自己太自来熟了。不知为何,归晚觉得李承瑾的祖母,不似她见惯的那些侯门世家的老夫人一样,没有威势和压迫,天然有一种繁华历尽的宽容和优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古古古古古砸儿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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