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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马过来,俯视着她:“本王要下山,你可是要与我一起?”

归晚这才意识到李承瑾真是要走,“不是说好要明日走的么?!”

李承瑾本是想说人变不如天算,可到了嘴边改为,“本王昨夜并未哄你,是料到今日天气有变。你跟不跟?”

归晚生怕被遗弃,猛地点头,“王爷等——”话没说完,归晚腰身一紧,那李承瑾已经俯身捞她上了马。

她被他放置于身前,感觉到他胸膛火热,越发是不自在。他却将她往胸前一拢,说道:“坐好了。”

归晚的脸登时就红透了,这种感觉和两年不同,那是一种男女之间身体接触才容易有的触麻感。

“我还要与祖母道别!”她嚷着,实际上更多是因为不自在。

“这就去道别,不然以你这慢吞吞的速度——”他话没全说出口,归晚却是明白过来。

车马已经备好,归晚在那跟前与祖母告别,忍着泪没哭,她担心祖母身子受不住,只笑道:“祖母,我会尽快回来的!”

“祖母记住这句话咯。”又侧头对李承瑾道,“阿瑾,你可要将王妃全须全尾的带回来。”李承瑾明白祖母之意,只应声让祖母放心。

但是说实话,此去建业,会发生些什么,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快些赶路吧,一会儿下雨了,山道就不好走了,祖母不留你们。”

车轮咕噜噜转动,直到看不见祖母的身影,归晚才收回了车帘。

眼泪止不住落下来,就仿佛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心爱的祖母一般。宋归晚的心情很低落,此时她居然发现其实自己也没那么四年那久违的相府。

直到声声惊雷下来,归晚才回过神来,她撩开车帘,见前面骏马之上,李承瑾后背挺直,仿佛对这雷声没听见一般。

归晚喊了鸣翠等人上车,不多会儿雨点就落了下来,归晚掀帘再看,家李承瑾岿然不动依旧策马前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大约是为了配合自己的马车速度,他们行进才没能加快。然而雨越来越大,骑马赶路的人似乎并没有停止的打算。

归晚寻人传话给李承瑾,“王爷,王妃传话过来,要不要歇息暂时避雨。”

李承瑾想到若是雨太大,马车只怕更不好行进,扫了一眼雨幕,对身边人道:“这雨浇在身上凉么?”

自然没人说凉,行军打仗时,冬雨都浇过,别说是这夏季。

须臾传令官喊:“加速前行!”

加速行进的军令传下去,行军更快了。归晚也懒得再操心,倚着车壁昏昏沉沉就睡着了。

到底是昨夜没睡好,这一觉再醒来时,归晚发现天已经暗了。房间里掌着灯。

归晚蓦地起身,发现自己已经是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薄毯子。鸣翠道:“主子,您终于醒了?”

“这哪里?”

“这是咱住的小院啊。因雨大,王爷就近就让住在这别苑里了。”归晚这才发现果然是先前的别苑内房,忽然意识到什么,“那李承瑾呢?!”

话音一落,外头就响起一声咳嗽,是李承瑾的声音。

原来他在。适才她还以为李承瑾把自己扔在这别苑里了。

李承瑾走了进来,鸣翠行礼后退下,灯光下,只余二人,归晚新睡起,发鬓散乱下来,她却丝毫不觉。

二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了会儿,只听他开口道:“谁许郡主直呼本王的名号?”

归晚一怔,心道:果然是小心眼,她扬了扬下巴,有理有据地反击道:“那王爷先前也直呼本郡主的名字呢,就不兴我喊回来了么?”

她仰着脑袋,脸蛋微红,发鬓散落下来,灯光下竟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李承瑾深吸了口气,原本的责备已经消弥在哽咽的喉结处。

好吧,你说的对。

“本王允许你喊,但只能在没旁人的时候。”他声色低沉,却是难得的平和。

归晚愣了愣,这厮居然让步了?

这没旁人的时候,莫非是眼下只有二人的这种时候?

房间里的灯火只掌了一盏,昏黄的光线下,但见李承瑾那双惯常冷峻的眼眸闪着异常的光,正一动不动地看向自己,不知为何,她心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宋归晚过了及笄,正是十五六岁的碧玉年华,且她身份早已嫁人,怎会不知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氛围,孤男寡女多么危险?此时她坐在床榻上,李承瑾站在榻前不过两步之遥,男人眼神里的东西,她并非一丝不懂。

宋归晚心里七上八下,许是终于受不住他凝视的目光,低下了头去。落在李承瑾眼里,倒像是少女面对心上人时的娇羞,这样的想法让他一阵心潮澎湃。

归晚攥着衣襟有些无措,低头在琢磨,要如何打破这个僵局。忽然听见那人似乎又进了一步,她心口一滞,蓦地扬声道:“晋王还不歇息么!”声音急促,仿佛是为了阻止他的脚步。

李承瑾顿在了原地,似乎在思虑什么,须臾开口:“郡主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宋归晚抬头察看时,那李承瑾已然转过身,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拉长得很远,背影高大阴暗,可她心里却热乎乎的。

*

暴雨横行多日,冲垮了几个庄子,不少流民出来讨生活。

车轿中的归晚,此行作寻常世家内眷的装扮,掀开帘子一角,便看见不远处的泥泞中相携而行的百姓,个个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不乏一些骨瘦如柴的小儿跟着大人逃荒。归晚常年近乎隐居在太平的晋阳城外,虽也读书知道些外面疾苦,可到底远离民间疾苦。可这一路南下,方才让她见识到一幕幕人间苦难。

归晚听见有孩子裹挟在人群里哭啼,许是与大人走丢,此时哭喊却没人理会。所有人都急急走着,那孩子仿佛是动物迁徙中的落雁一般,没有人理会。

看出主子在焦急,鸣翠赶紧劝道:“主子,咱可别再施好心了,手里的散碎铜板都散出去了。”归晚到底是不忍心,“那吩咐人给那孩子些吃的可好?”

鸣翠正准备解开行囊寻找主子吃的点心,外面却一片骚乱。

“他们一看就是有钱人!乡亲们!我们背井离乡,早晚也是死,不如豁出去!”“对!撑死是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杀了他们!我们落草为寇!”

不同以往,节度使时的处月雄都是随军出行,每一回都浩浩荡荡,说过之处,人人避之。但去南梁谢恩,并不是打仗,故而这一路都是轻车简行,虽有一队护卫,但到底还有女眷跟随,故而这身份此次是隐瞒出行。没有公布身份,也是为了防止敌军设埋伏,又因为处月雄的护卫常年战场历练,显然对手无寸铁的流民是轻视的。

穷则思变,不乏有带头铤而走险的人。

归晚的一颗心提了起来,只听得外面传来厮杀声和哭喊声,透过车门能瞧见护卫与那些流民打了起来,血流了一地,鸣翠等人不由地倒吸凉气,捂嘴不敢言。

这时,外面的护卫靠近车驾提醒道,“还请主子小心些!外面有流民作乱!”说着将啊车门关得紧些,周围增加了护卫。

鸣翠哆哆嗦嗦安抚道:“主子莫怕,家主定然会安排妥当的人手护卫咱们的。”

说起李承瑾,归晚忽然想起这几日她几乎没怎么与李承瑾见过面,只瞧见他骑马的背影,用膳时,他也不与自己一起,反倒与他的将士一起,归晚心里不无疑惑。她曾疑惑是否因为那晚在别苑,自己让他失了颜面,却又觉得李承瑾不是那样的人。二人前前后后言语交锋过几回,那人是个傲慢又面皮厚的人,没理由因为自己那句不轻不淡的话。不过李承瑾的言行举止向来反复多变,归晚这么一想,又心宽了不少。

可眼下流民窜行,归晚忽然很想见到他。看不到他,她莫名就不安。

很快外头又下起了雨,雨水中那些自不量力的流民很快就死在身经百战的护卫手上。一时间只有惨叫声和哭喊声。归晚捂着耳朵,不想听见那些悲惨的叫声。

她浑身颤抖,仿佛听见、看见三年前自己北嫁途中遭遇的袭击。这一回,被虐的不是车队,而是那些手无寸铁铤而走险的百姓。

归晚明知道自己此刻没有资格阻止,但心里一遍遍忍不住:“不行,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雨越来越大,人声渐渐消弥下去。

马上的处月雄一身玄衣,面戴黑色遮面,冷漠看着那一地的血水。底下的人过来道:“主子,作乱流民基本处置殆尽。不过抓到几个逃跑的人,是否要一并处置了?”

处月雄看了眼后面的车驾,似有考量,旁边同行的将军则道:“主公不可心慈,此番我们过道此处,行踪不能泄露。”只有死的人,才会让人放心。

车轿里的归晚掀帘看去,那趴在淤泥里的老幼,不过是些半大的孩童和母亲。见雨幕中的李承瑾似乎在犹豫,归晚知道那会儿她派的人过去起了效果,可她终究是相信不过李承瑾。

“主子,你要做什么?!”

鸣翠阻拦不住,宋归晚掀开帘子,探身出来,下了车辕。

那边的处月雄显然一惊,那宋归晚急步穿过雨中朝他的方向过来,他只得驱马向前几步,归晚在离着几步远时,行礼道:“本郡主望王爷有怜悯之心,放过这些因贫寒犯错之人,他们不过是些妇孺。”她想以郡主的身份,逼迫李承瑾做出正确的决定。

这时,那后面的将军也赶来,正是归晚好久不见的陆询。归晚心中一喜,这陆询她之前打过交道,为人刚正且对自己多有照拂。

却不料那陆询道:“郡主心慈,却到底妇人之仁,救他人之命,却陷自己于险境,实乃是蠢!”说着对处月雄道,“相信主公,必然会做出正确决策!”

归晚万万没料到陆询竟然骂自己蠢不说,还撺掇处月雄杀人!“你?你?陆询——”

只听得马上的处月雄道,“还不快扶夫人回去?!”

归晚仓皇回到轿中后,就听说那些流民终究一个没留。处月雄的人紧急挖了坑,埋了这些人。

夏季的雨水哗哗地淌着,冲刷着那些血水,相信雨过天晴,所有的血迹和痕迹都会冲刷干净,但罪业不会。

车轮咕噜噜地转动,路上泥泞不堪。

夜晚来临,归晚瑟缩在车里,昏昏沉沉,鸣翠近前一摸她的额头,“这么烫,主子发烧了?”

归晚淋了雨,受了打击,夜里浑身高烧滚烫,陷入了昏迷。

梦中,一会儿是流民的混乱,一会儿是孩童的哭啼,那些被践踏泥泞中的无助眼神,让归晚自责惶恐。

她站在那儿,觉得自己浑身是血,触目所及,自己站在血水中。

她好久都未曾出现的梦境再次浮现,建业城破,晋王率军攻入皇城,覆巢之下无完卵。火光四起,杀声弥漫,她是宫里的太子妃,宫娥们带着她一路逃离,触目所见的是遍地的尸首。她再次被人抓住,她听见了那晋王李承瑾的恶名。

是他,他是个残暴的人。他杀了很多人。

她在睡梦中说着胡话,一会儿哭一会儿喊。迷迷糊糊之际,她也似乎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因为她好像听见鸣翠握着自己手在哭。

然后好像有医者入内,握着她的手腕号脉,又好似有人为自己擦额头,嘱咐鸣翠些什么。

宋归晚想,自己是病了,病了才会梦见那些可怕的东西。

可那些真的只是梦吗?她恍然一个念头,那些是上辈子么?上辈子!

她蓦地醒来,睁开眼,耀眼的光亮逼迫着她再次闭上了眼。

鸣翠听见了动静,回头见自家主子正在用手遮挡眼眸。

她赶紧将那帘子遮了遮,“谢天谢地,主子您醒了!”又吩咐人为主子端来汤水,自己近前探问。

归晚看清楚这里是卧房,并非是车里,还以为是在梦里,鸣翠道:“因主子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所以王爷才命人入城,寻了园子住下。”

归晚问,“我昏迷了多久了?”

“今日是第三天了。再不醒的话,王爷可就急坏了!”

归晚渐渐恢复了记忆,那雨幕里的杀戮,血红的雨水,以及可怕的梦魇,李承瑾的可怕形象再次浮现于脑海。

鸣翠却不知情,“您不知道,王爷这两日担心坏了,时不时来探望,真真的担心您。”

他关心她么?归晚在想,他如果关心她,又怎会不顾她的反对,杀了那些无辜之人?若非受了这些刺激,大约自己不会病,也不会梦见那些已有两年未再梦见的梦魇。

归晚想起那个为自己号脉的手,问道:“可是有大夫来?”

“自然是有大夫来看病,不过王爷也会些岐黄之术。”锦带一旁道,“这是按照王爷的方子开的药膳呢,郡主现下觉得如何,不若趁热吃些粥。”

归晚断断续续听说那李承瑾在自己病中,三番五次前来探望,还亲自过问药膳。心里多少是有些感动,可感动之余又心生疑惑。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两日后,归晚的身体渐渐好了,只是经历一场风寒,总是身体有些轻飘,侍婢们都不建议她出去受了暑气。

午时,房间里的香炉香气缭绕,房间里静悄悄的。鸣翠以为郡主是睡下了,便放了帘子,收拾着东西走了出去。殊不知她们前脚刚离开,归晚就醒来。

“你说,主子病着时,王爷三番五次来照料,看主子醒来后,王爷却一次露面都无……”是锦带在那说话。

鸣翠也在收拾东西,示意她小点声,“主子在午歇呢。”顿了顿,又道,“说起来我也纳闷,王爷这般做法,让我在郡主面前都有些过意不去,说起来,倒像是我们做奴婢刻意在隐瞒什么……”鸣翠也觉得不满。

不远处的宋归晚,一身浅色的裙裳,扶着窗阑,一时有些恍惚。

外面艳阳高照,她却觉得屋里还有些阴凉。难怪这几日,鸣翠等人绝口不再提晋王了。说起来,宋归晚这才意识到,那个所谓关心自己的晋王,好像从没有出现过。

鸣翠没有说谎,他想来确实在她病中来过,可是却为何在自己醒来时,再也不曾出现呢?

难道他不想面对她?还也觉得他自己杀了那些人,有些自责?还是他公务在身,抽不出时间?

话说此时的李承瑾,确实不在此处。

他在离这儿几十里远的潞州。

一身月白袍子的苏子骞,此时正在李承瑾的对面,细说着当时的情形。

“苏某曾经就怀疑郡主中过毒,但因当时皆言郡主体弱多病,且时有服药,症状复杂,在下也不敢确定是中毒,还是病症留下的药毒。可这回苏某再次为郡主号脉,才发现些端倪。因为郡主这两年来身体康健,不常服药,故而更能清晰探查出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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