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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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姚琅欣赏的目光太过直接，谢澜被她看得越发羞涩，道别后脚步轻移打算离开，差点撞上了踉跄跑来后厨找她的伙计。

“不好了，谢娘子，门口有位女子找你，说是你娘亲晕倒了！”伙计急匆匆的说道。

“什么？”谢澜难以置信，提起裙摆小跑两步，突然折返至姚琅身前，“小东家，可否预支一月工钱？”

“自是可以，不用担心，我随你一同前去。”姚琅起身率先往大堂走，边侧身吩咐小岚，“你快去将大夫请来。”

小岚应声退下，姚琅和谢澜则是跟随报信女子回到谢澜家中。

谢澜和娘亲暂时租住在附近的宅院，此次谢母晕倒在房间门口也是邻居大娘发现才让女儿前去通知的。

进门便见谢母躺在床上，犹在昏迷中，不省人事，脸色苍白。

“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在房中听见响动，出来就看见你家母亲倒在门口，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邻家大娘见谢澜回来，急急从床边站起，将位置让出方便谢澜近得床边。

“小姐，大夫来了。”小岚带着大夫赶到，大夫提着药箱马不停蹄就上前诊病。

数息之后，大夫将谢母手腕放下，转身说到：“小娘子放心，令堂只是太过劳累且身体虚弱，所以才会昏倒，只要稍作休息，再调养几日即可，并无大碍。”

说着写好一副补气血的方子交给谢澜，让她去药铺按方子抓药。

“谢过大夫，小岚，将诊金给大夫，再跟着大夫将药抓回来。”姚琅吩咐到。

谢澜尚且惊魂未定，听得大夫说母亲并无大碍才眉头微展，送走大夫后对姚琅再三道谢，“谢小东家体谅。”

姚琅见她忧色不减，关心道：“伯母还需静养，你可需休假几日照顾？”

她知谢澜和母亲相依为命，如今母亲身体不适，家中又无其他人照料，恐怕谢澜就算来上工也是不得专注，干脆让她休假待母亲恢复再来。

没想到谢澜犹豫再三竟谢绝了姚琅的提议，直言自己明日会准时上工，只请假下午

半日。姚琅怔愣一下，也就同意了，坐在桌前等小岚抓药回来。

不久，谢母转醒，姚琅见两人神色似是有话要说，便借口想看看四周景色主动起身出门去了院内。

房中依稀有对话声传出。

“娘，大夫说您身体虚弱、操劳过度需要好好静养，您做什么去了啊？”

“自从咱娘俩来到京师，租下这小院，手中银钱已无多少，再过几日就又到收租日，母亲也别无所长，只能去绣房找点营生补贴家用。今日去交了做好的绣品，本想回家再好好休息，谁知晕倒在门前。”

...

姚琅从未问过谢澜家事，更不知她们娘俩是从别处刚搬来京师，但仅母女两人又无熟人，在这京师讨生活怕是日子并不好过。

从钱袋里取出二两碎银，和小岚抓回来的药材一起放置在院内石桌上，朝屋内道别，没等谢澜出得房门便带着小岚离开了。

谢澜听见道别追出来，便只见得桌上碎银和药材，心中微暖。

小岚跟在姚琅身后，走到途中还是忍不住问，“小姐，你怎么不等账房出来就走了啊。”还留下了二两碎银，那可抵得上账房两月工钱呢。

姚琅回头见小丫头正嘟着嘴一脸疑惑，好笑的弹弹额头，边走边解释：“谢小姐性格要强，若是当面给她形同施舍，即是好心助人，又怎能惹得接受帮助之人心里不痛快呢？”

小岚下意识抬手，揉揉额头，似懂非懂。“小姐可真是个好人。”

在小丫头看来，姚琅对仆从客气，从不颐指气使呼来喝去，还改了规矩给伙计设立奖励，现在又帮助账房，同时还这么体贴的顾及账房谢小姐的自尊心，真算是难得的好人了。

姚琅摇摇头，能帮到别人她也开心，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从小母亲就教育自己要乐于助人，现在来了武朝，在别人需要时给与力所能及的帮助，也算不负母亲的教导，何况，还是帮助谢澜这样一位气质美人，让人心情愉悦。

回家时姚诚和姚夫人已坐在桌前等她一同用膳，见小妹连带笑容似是心情不错，姚诚和母亲对视一眼，开口问：“听伙计说，今日账房母亲晕倒你陪她一起回去了？如今她母亲可还好？”

姚琅也不奇怪姚诚会知道这事儿，当时事发突然，伙计都有见到，也不以为意，回复道：“是的，已有大夫看过，并无大碍，静养一段时间就可恢复。”

说完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正在安静进食的姚夫人笑道：“说来也巧，新来的账房娘也见过。”

姚夫人好奇，她不经常出宅门，竟是已经见过面？

“正是我们前几日逛街时遇到的那位小娘子，娘您还让桑青给了她300文呢，只是她不肯接。”经姚琅提醒，姚夫人恍然，她对那名女子印象还不错，是个可怜人，现在来酒楼做帐房不用抛头露面再受欺侮，也是好事。

又过得几日，姚琅拉着姚诚给酒楼即将推出的新菜品——火锅，写广告。姚诚善画，依据姚琅描述绘制了一张火锅的广告图，栩栩如生，真是勾得人馋涎欲滴，再在图下对火锅稍做介绍，重点突出食材和新颖的吃法。

叫来伙计将画好的广告贴在酒楼门外，广告广告，自是要广而告之，楼中伙计也是不遗余力的给前来用餐的客人安利这道新菜，吸引众人好奇心，争取两日后火锅推出后一炮而红。

明日便可去取回定制的锅具，明日羊肉也会送来，材料准备齐全，只等后日熬制好汤底就可以接受订购。姚琅累了几日，左右也无事可做，这两日就乖乖呆在家里养精蓄锐。

火锅推出当天，姚琅让后厨师傅们将羊骨剔下来熬汤，各部位的羊肉片成薄片，分为三个套餐供客人选择。

套餐一，锅中仅有炖煮了两个时辰的醇厚羊汤以及少量羊骨、肉块、熬汤的配料，再配以白萝卜、白菜、豆腐、绿豆粉丝等涮菜，售价为六十文/位。

套餐二，涮菜增加“羊磨档”和“黄瓜条”，售价为一百文/位。

套餐三，则是种类最多，包含肉质最鲜嫩的“上脑”、“三叉”、“羊里脊”，还有羊肚、羊腰子，售价为两百文/位。

三个档次，满足不同层次需求。

前一晚晚膳时，姚琅特意邀请姚夫人来酒楼用午膳，试试火锅，既是女儿盛情相邀，姚夫人欣然应约，刚过巳时七刻就迫不及待的到了酒楼，正好叫上姚诚姚琅兄妹一同尝试。

姚琅吩咐伙计上菜，等着锅内汤底烧开，一边和姚夫人介绍，四周的食客也好奇的张望这边想看清这新菜品有什么特别，竟卖到了最高两百文一人的高价。

姚琅挑选正中的位置也有打广告的意思，毕竟火锅吃的就是这个氛围和香味，看的人越多、越久，就越馋，被引着点新品的客人自然也就会更多。

待锅底烧开，羊肉的香味经配料调制，越发醇厚香浓，四散开去勾的人垂涎三尺。姚琅给姚夫人烫了几块上脑和三叉，配以蘸料，入口即化，姚夫人试过之后赞不绝口，姚诚更是没停下筷子。

吃过肉再涮素菜，最后喝一碗清澈滚烫的羊汤，最是享受。

堂中不少客人都被姚琅这一桌香飘四溢的火锅勾得下单也来一份火锅，越来越多的锅子支起来，香味加倍，门口路过的行人都被这股香味吸引进来不少，果然如姚琅所料那般火爆。

待到打烊，掌柜的和谢澜一起核算今日盈利，发现竟卖出去十份两百文套餐、十五份一百文套餐，以及三十份六十文套餐，总收入五千三百文，而这才只是第一天，以后名声传播开来，生意必是水涨船高。

姚诚听说今日火锅竟卖出这许多，对姚琅更是信服，不过仅仅几日，酒楼的生意就日趋火爆，不久后定能恢复，甚至超越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