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她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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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这兴隆盛的东家一代还宗？饶是见多识广的现代人姚琅，也被仇德这一系列操作惊掉下巴。

部分男人，果然是没有底线的哈。

实在是槽多无口，姚琅都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他。

挟恩图报，收取高达一百两的感谢费用后，还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白怀提供的工作机会，若是有良心的人，必会心存感激，好好对待白小姐。

更为讽刺的是，作为最讲究礼仪、也是深受儒家传统文化影响的读书人，普通女子哪怕是出门抛头露面都会被他们大呼“不知廉耻”，对女子要求严苛到被其他男人看一眼都应该投井自尽，满口仁义道德，轮到他们自己时反倒是宽松得紧。

未有三书六礼，不曾成亲，就哄得白小姐与他私相授受，还搞大了人家肚子，以女子至关重要的清誉与腹中胎儿来要挟白怀同意他们二人的亲事，简直虚伪至极。

如此读书人，让人笑掉大牙。

此后一代还宗，苛待发妻与岳母，乃至亲生骨肉，贪婪谋得对方家产，所作所为，罄竹难书，令人不齿。

这种虚伪的阴险小人，姚琅在心里默默将他从合作者名单里划掉，他不配。

不过，姚琅曾以为谢澜是那种冷淡、仿佛事事都不关心的人，没想到竟还是侠肝义胆、急公好义之人。

有点儿意思哈。

谢澜描述完兴隆盛东家做的那些腌臜事后，就一直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姚琅，不知道小东家会是什么反应，是否也会和她一样义愤填膺？

她的小动作在姚琅看来倒有几分可爱，大概应该叫反差萌，故意逗逗她：“私事是私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只要合作的时候小心一点就行。”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在听到姚琅回复的一刹那，谢澜还是有些失望，果然是商人吗？胸中怒气只沸腾一瞬，很快冷静下来。

不对，也许商人重利，但小东家绝不会是这种人。

驻足转头，看见姚琅脸上促狭的笑容，谢澜当即明白小东家这是在故意逗她，不由气结，小东家怎么这种事也开玩笑啊！

瞧瞧，瞧瞧，给人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真·气成河豚。瞧见谢澜不自觉的露出些女儿娇态，姚琅轻笑，还是不能太过了，可不能把人家给逗过头。

清清嗓子，姚琅努力收敛起笑意，一秒正经：“好了不逗你了。若真如你所言，仇德这种人定不能成为宾客归的合作伙伴，正所谓小人难防。且东家的人品也能推测酒楼的未来发展，小人纵然一时得利，也不可能长久。”

现代那么多公司，生意做得越大就越是注重名誉，特别是公司的高管和领头人，若是做出违法乱纪、道德败坏的事儿被大家知晓，必然引起公司股票震荡，市值跳水。所以这些公司才会每年花大笔钱做好名誉公关。

既然兴隆盛不能成为宾客归的合作伙伴，那目前最好的选择就只有玉安楼了。其他的酒楼名气、实力等等都不足以与三大酒楼相媲美，就算合作，对宾客归也没有明显的好处。

“那玉安楼的消息你有打听吗？”姚琅右手从腹部向前划出，示意谢澜继续走。

“玉安楼的东家，大家也只知道她是十年前来到京师的，当时身旁也没有其他人。她自己创建了玉安楼，并且带领它迅速发展，成了如今这般规模。”

其实昨日谢澜还没来得及打听，也是今日听酒楼里伙计们说的。

玉安楼的东家是一名名叫梅谷的女子，观其发髻样式，应仍是未出阁的闺中女子，但如今也应是已有三十出头。

据说她长相清秀，身高足有6尺（约现在183cm），比大多男性都高，这也是她为人津津乐道的关键一点。

大家都说她年过三十仍未嫁娶的原因就是身高过高，没有男人敢娶。

平日里她也喜欢待在房里，较少出来走动。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生意场上的口碑不错，合作过的人都说她重承诺、诚信、与人为善，大家也愿意和她合作。而且一些菜贩遇到困难，她也乐意帮忙。

所以玉安楼很多合作的商贩都是长期合作，关系融洽。

“没有别的了？她来京师之前是哪里人士可有人知晓？”说实在的，姚琅对梅谷有些好奇，这里的男性平均身高也就172左右，她竟有183，真是令人羡慕，而且三十多岁了还顶住流言蜚语没有嫁娶。

“她的来历好像很神秘，没人知道。大家都只知道她是十年前来的京师，过去打听不到。”突然想到什么，谢澜接了一句。

“对了，她现在有一位追求者，也是名女子，听说已经追求她三年了。是陈将军家的小女儿，也不知怎的就对她死心塌地的，每隔几天就去酒楼找她，为此，性格火爆的陈将军还差点打断她的腿。”

越来越有意思了，但终究这些事都只是别人的私事，当轶闻听一听还行，只要人品过关，没做什么违法乱纪之事，就可考虑合作。

“那就再等等看吧，合作的事先不着急。明日到酒楼后，叫上沈青一起来找我，咱们得商量下在西域商人那里采购羊肉和香料的事儿，这才是当务之急。”

正事儿聊完，途径一个水果摊，谢澜有点馋了。

山楂、西瓜、橘子、石榴、无花果、苹果、桃子、荔枝、甚至还有樱桃，被小贩分门别类的小心堆砌在桌上，一眼看去颜色鲜艳，让人垂涎欲滴。

直直地就带着人往水果摊前走，眼尖的小贩热情招呼，“客官，您看看，都是新鲜的，特别这荔枝和樱桃，今日刚送来的。”

姚琅随意拾起一串荔枝，色泽鲜艳，汁水充沛。再看看桌上唯二的两篮子樱桃，个个饱满圆润，表皮完整，藤枝色青，的确是难得的新鲜。

姚琅很自然地询问谢澜，“可有你喜欢的？”

谢澜微微一愣。秋季水果种类丰富，但她每月工钱结清房租和日常开销后，所剩不多，这些水果价贵，她已是许久不曾买过。

囊中羞涩，又不知该如何说明，谢澜轻咬嘴唇，目光漂移不敢和姚琅对上，心中忐忑，倍感羞窘。

姚琅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只当是她没有特别想吃的水果，“那我看着买啦。”

姚琅喜欢西瓜，夏季时将西瓜放入冰箱冷藏几个小时，炎炎夏日工作忙碌一天后回到家，在空调房里用勺子一勺勺地挖着吃甜津津的冰镇西瓜，一整日的疲惫好像都散去了，轻松惬意。

姚母喜欢荔枝，难得遇到自然是要给她买些回去的。前几日府里买的樱桃，可能是因为已经入秋，樱桃不怎么好，姚琅尝过一个，略有些酸，但见姚诚一口一个吃得开心，也给大哥买些回去吧。

最后选了一些石榴、无花果、桃子、三个大西瓜、两捆荔枝、一袋苹果、两篮子樱桃，一起付款。挑出大部分水果吩咐小贩送到姚宅，让小岚提着剩下的水果，送谢澜回家。

谢澜正因小东家没有再问她而感到轻松，到家道别之后，却听到姚琅叫小岚将手中提了一路的水果帮她送进房里去。

“谢夫人最近身子可好些了？刚才见水果新鲜，买了些许，是点心意。不过那荔枝吃多了易上火，可分多次吃，放入水井里应是能保存一段时间。”

稍许停顿，继续说，“你也可多吃些水果，对女子皮肤有好处。”

此时小岚已经将水果送入房间里，得到消息的谢母也倚着门框对站在门口的姚琅道谢，姚琅礼貌地微笑点头，不等谢澜拒绝赶紧告辞离开。

“谢谢小东家。”只听见无奈追不上人的谢澜在后头扬声道谢。

偷瞄到故作镇定的自家小娘子眉眼带笑，小岚心中偷笑，还说对人家没意思呢，老是送礼物给人家。有些人啊，就是嘴硬。

回家后看见桌上满满一堆水果，谢澜心头微暖，原来小东家都明白，这份体贴甚为难得。

谢母休养几天后已经能进行一些日常活动，只是还稍微有些体弱。刚才见到了那位好心的小东家，还送了这许多水果，回来坐下后一边拆着水果纸袋一边嘴里念叨着：“这得不少钱吧，你上工的时候可要认真些，咱可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母亲说的话谢澜当然明了，小东家是个好人，她比谁都清楚，不然她如何找得到宾客归账房的营生？

“小东家可有婚配？模样俊俏，性子又好，还能赚钱，以后谁家公子娶到那可是好福气啊。”谢澜对母亲这三句话不离嫁娶的性子有些无奈，摇摇头不再说啥。

谢母许是精气神恢复了些，话锋一转又说到了谢澜身上，“若小东家是男子，那就更好了，你俩年龄相近，性子也合得来，说不定能凑成一对，再好不过。可惜，她是女子。”

说完还惋惜地摇头，语气里尽是遗憾。

唉，又是这样。“她为何就非得是男子？小东家身为女子，哪一点弱于男子了？再者，女皇早已颁布新法，如今两名女子也可以成亲。”

谢澜无可奈何，她这个母亲啊，就是思想过于封建传统，连父亲都能接受女女成婚，偏她闻之色变。还倘若小东家是男子，就算小东家是女子也看不上她啊，她有哪里配得上人家吗？

人啊，还是脚踏实地老老实实努力奋斗的好，不要去妄想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谢母心情好，也没计较谢澜的语气，随意附和，“是是是，娘知道，小东家很厉害。”

谢谢澜嗔了母亲一眼，不再多说什么，拿起水果去院子里清洗。反正，小东家就是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