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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政委看出了王校长心里想法,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就是太刻板了。这同志之间,本来就可以相互当老师嘛!谁的这方面有长处,那其他人都可以学。”
王校长没好气道:“那你早说啊!我还费这么大心思给你安排老师、还被气走那么多个作甚?”
袁政委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这不是跟你打个比方吗?我又没说一定要这小姑娘。再说了,是你刚刚说实在没办法了,非要让我给你找个合适人选!哎呀,你放心,今天我一定亲自去跟那帮家伙打招呼去,绝对让他们以后服服帖帖!”
王校长鼻子里哼哼,“你还是想想法子先摆平胡雪健吧。那伙人里,他最有威信,摆平他就等于是摆平了整个班。”
“哎呦,看来胡雪健这孙子没少给你们气受。太不像话了!别说,我还真给你搬了一个救兵来,一会儿也快到了。准能治住小胡!”
秀兰见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于是便对袁政委道:“袁政委,我的任务完成了,那我先走了。”
“好,辛苦你了小同志。代我向你们郭书记问声好。”袁政委敬了个礼。
秀兰点点头,转身向大门外走去。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惊喜道:“胡乡长!”
胡红缨下了自行车,依旧是那副精神有干劲的齐耳短发模样。见到秀兰也很亲热,拉着她的手道:“秀兰啊!我来办点事儿,怎么在这儿见到你了?”
“郭书记派我来给袁政委送个材料。”
胡红缨见秀兰脸上的汗把灰冲得到处都是,像个小花猫似的,不由皱眉,“这老郭怎么回事?大热天的,队里没人了派个小姑娘过来。丫头你怎么连个草帽都不戴?都晒脱皮了!”
秀兰笑道:“没事儿,今天不是割麦第一天么?本来村里青壮就都去公社炼钢了,剩下的人去割麦大多去割麦了。队里能跑腿的就剩我了。其实也没多累,我刚到山下正好碰见生产队的拉砖拖拉机,开拖拉机的张大伯跟我顺路,就拉上我一起了。”
“难怪,瞧这小脸都花了,快去用水洗把脸,不然回去你们家大黄都不让你进门!”
大黄是秀兰家看门的狗,两个人都笑了。
“丫头你不着急吧?不着急就等我会儿,我骑车带你一块儿回马家沟,许久没去你家坐坐了。还怪想你们家的咸菜就面疙瘩!”
秀兰欣喜地应道:“不急,东西已经送到了,家里有俺妈跟嫂子。那我在这阴凉地坐坐,等您事儿办完的,一块儿走。”
“胡乡长来了?哎呀呀,我还以为要有一会儿。”袁政委见到胡红缨,忙上来亲切握手,又转头对王校长介绍道:“这位是云山县白云乡乡长胡红缨同志,也是当过兵的巾帼英雄。”刚说完这句,就压低了声音凑近王校长耳边,快速说了一句,“也是胡雪健的堂姐,她说话,胡雪健保管听!”
王校长登时眼前一亮,脸笑成了一朵大菊花,“哎呀,原来是胡乡长,久仰久仰,我叫王学明,是这儿的校长。”
“王同志您好!我在电话里听袁政委提过您。我们家雪健给您添麻烦了,我替他向您先道歉了。”胡红缨话说的诚恳,这下王校长反而不好意思了。
“应该的应该的,胡雪健同志之前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袁政委背着手,看到王校长现在夸胡雪健的样子,直想笑。
胡红缨轻叹了口气,笑道:“您是知识分子,让您见笑了。不瞒您说,我跟雪健是同宗同族的远方亲戚,拉呱起来他也能叫我一声堂姐。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我家是贫农、雪健家连贫农都不如。他八岁雇给地主家放牛,动不动就被地主往死里打。后来他从地主家逃了出去,带着弟弟一路要饭,参了军。在朝鲜那边的战场上也是九死一生过来的。他读不上书,也是旧社会的受害者,其实心里想学哩!”
前面听着挺好,王学明是又感动又羞愧,觉得自己度量小,竟然看不起保家卫国的解放军同志;听到最后一句,王学明就在心里摇头叹气了,他的确是旧社会受害者,但不想读书也是真的。你可以不学不听,但你不能捣乱啊!老师讲一句,你顶十句,他一张嘴,后面的人都跟着起哄。
“胡乡长,您说的我都理解,还烦劳您跟雪健同志做做思想工作,我呢,一定会给找个更合适的老师来。”王学明向胡红缨保证着。
袁政委见王学明总算放下了对胡雪健等人的成见,也笑笑,来打圆场,“我呀,刚刚劝学明转变个思路。他这学校里都是些高材生,什么南开的呀、西政的,清、北的,要我说这些知识分子,用来教那帮老小子屈才啦!而且讲的文绉绉的,你让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人,去听什么高深理论、世界名著什么的,当然沟通不好!我说还不如给安排个文化不太高,小学毕业、初中水平,够教个认字就行了,把这些家伙的基础先打牢,再换老师。”
胡红缨点点头,“袁政委说的对,王校长您得因材施教。”
王学明红着脸点点头,“惭愧惭愧了,是我想的不周到。我去县城小学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老师。”去小学找也不容易,现在小学都放“麦假”了,大人割麦子没人做饭;老师也割麦子。哪儿有多余人手?更何况现在知识分子也不吃香了,还不如去炼钢厂的工人吃香。
胡红缨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哎,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说着,她朝花坛那边大松树下,仰脸仔细看宣传栏的秀兰望了望。
袁政委也好奇地望了一眼,“那小姑娘你认识?”
“是啊,马家沟生产队宣传组的。我妈跟她母亲沾点远亲,都在张家店村。先前这丫头被定了娃娃亲,她不愿意,想要退亲。性子烈,还投河了呢,被人给救上来了。胆子也大,不知怎么找上我了。我一听,挺同情的,也跟着她投缘,就去劝说了她父母,去把亲给退了。聪明勤快,关键有觉悟、想进步。念到高小毕业,刚上初中没多久,就被她爸给掐断回家了。听说自学初中课程呢,画得一手好画,就让她在宣传队画板报了。”
听说她主动要退娃娃亲,反抗封建家庭,王校长不禁对秀兰刮目相看。
王校长想了想,走了过去,“小同志,你刚刚说你的宣传队的,平时都做些什么工作呀?”
秀兰正在津津有味地浏览宣传栏的内容,到底是城里党校,连板报的内容都有文化极了,内容也丰富。冷不丁听到王学明问自己,先是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不大好意思地道:“嗯,画板报,帮郭书记写写材料。不过主要是刘干事写,我给他打下手。”
王校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审视起秀兰,“小同志,我这儿也有一个板报,你能帮我画画吗?”
秀兰一愣,忍不住朝身后的胡红缨看看。胡红缨冲她笑笑,“去吧,我正好有点事儿办。一会儿会合。”
“哦,好的。”秀兰点点头。
彼时,一楼的一间教室里,二十几个军官干部正围坐在一起,有的站着,有的坐在课桌上,听得津津有味。
“我当时那个饿呀!身上就带着一块朝鲜大娘给的打糕。我舍不得吃,嘴上干裂了,腿上也没劲儿。我就告诉我自己:我还有一块打糕,至少我还有一块打糕!我心里这么想着,我就这么撑着在那儿待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早上,我终于听见动静了,我以为是自己人,刚要喊,一看糟糕!是个熊瞎子!”
“嗷!”一群人发出唏嘘声。
“咚咚!”教室的门被敲了两下,旋即被推开。
被围着的讲故事者被打断了,很不高兴,待看清是谁,立马站了起来,“政委好!”
袁政委眯着眼睛,“胡雪健,你小子把我给你安排的老师都气走了,自己在这儿当老师讲故事哪!”
胡雪健站得笔直,面无表情,“报告政委,我没有气老师,冯老师是自己走的。”
袁政委气不打一处来,“那别人怎么气不走她呀?”
“报告政委,她每次点名都要点我,不点别人,我说……你应该换个人点点,我上辈子不欠你的。然后她就走了。”
“就这?”袁政委很明显一脸不相信。
旁边的一个军官笑道:“报告政委,是老吴,他接了句嘴,他说‘冯老师你老点胡雪健的名儿,是不是看上他了?’,然后冯老师就哭着跑了。”
“哈哈哈!”教室里又是哄堂大笑。
袁政委板着脸,喝道:“这不胡闹嘛!要不要脸?你说你马上都快三十了,喊你一声老胡都不为过。不过就是长得浓眉大眼了点,你真当自己貌比潘安啊!人家冯老师二十出头青春正茂,又是知识分子,人家父亲是南开的,又是高中校长。你呢?胡雪健三个字怎么写?现在能写利索不?”
“报告政委,凑合能!”
“能个屁!”袁政委白了胡雪健一眼,心里对这个手下还是很疼爱看重的。“胡红缨来看你了。”
听到这个名字,胡雪健喜出望外。
袁政委没好气地努努嘴,“去吧。”
胡雪健笑了,站直了军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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