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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回我舒心的马家沟子。我就是个山里娃,不是学校里的知识分子,还能在这儿待一辈子?我家里的农田、果树,都等着我呢,生产队也在等着我。”秀兰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听在胡雪健耳朵里,分明有些哽咽。“你不也要走么?”

“我……是啊,明天就走。”胡雪健无奈地低了下头,旋即猛然又抬起来,“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秀兰笑笑,对胡雪健伸出了右手,“老胡同志,很高兴认识你,我教给你的那些字,以后你可别忘了啊!”

老胡怔怔地也伸出了右手,他的手犹豫着,秀兰却率先大大方方地握了上去,礼貌地对他笑笑。这一次没有关上窗户,却是转过身,不再理会胡雪健,自顾自地忙着叠起衣服来。

这是他第二次和马秀兰的手触碰。第一次是马秀兰给他上的第一堂课,她手把手教他写字,小小、软软、温暖的手,让他魂牵梦萦。再次触碰,却没想到是以这种告别的方式。胡雪健静静地站在窗外,望着窗里的身影。

暮色将近,古刹的钟音浑厚低沉,惊起林中一群鸟儿。

联谊会渐渐散去,有很多人意犹未尽。有的人出来时羞红着脸,有的人出来时的脸是被气红的。

蒋琬不住地安慰冯玉芝,“行啦,就是个联谊会,跳个舞而已,就当交个朋友。你都是新时代的女青年了,谁还能说你和吴参谋长跳了舞就一定成一对儿啊!”

冯玉芝委屈地撇撇嘴,“你都不知道他踩了我多少脚,你瞧瞧我这双黑皮鞋,都快被踩成灰皮鞋了。”

蒋琬顺着看去,还真是,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继续劝道:“都是带兵打仗的同志,你能指望他跳得像文工团小刘那样?”

“你们家林干事跳得好,你当然这么说。都怪那个胡雪健!就是因为他走了!”冯玉芝的小皮鞋在地上踢着。

蒋琬叹了口气,正色道:“就算胡营长没走,人家要是不选你跳呢,你有什么法子?你有挑三拣四的权利,人家也有不想选你的权利,那他为什么不能临时走?再说了,我也没见你对胡雪健有多深的感情,你如果只是想嫁个军官,那个吴参谋长,不是也挺好么?”

冯玉芝扁了扁嘴,不做声了。

老吴当然不知道冯玉芝这边的心里委屈,还在为刚刚的联谊欢喜不已。

正撞见秀兰挎着个布包,网兜里放着盆扛在肩上,走了过来。吴海岩笑道:“小马老师,你这是要回家了吗?”

“是啊,吴海岩同志,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到。整个班,你的进步最大了!祝贺你!”秀兰和老吴握手道。

吴海岩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头,旋即爽朗一笑,“祝贺啥呀,要不是因为你耐心教,我哪儿能认得这么多字?我自己都想不到。哎,你怎么回去?就这么走吗?”

秀兰一愣,笑笑,“没事儿,我家离这儿不远,就在山后头。”

“太阳快落山了,要不你看看,有没有老乡赶的驴车,顺路能搭你一程。”

“也行。那就有缘再见啦,吴同志!”

二人道别。

老吴远远地看见胡雪健站在松树下来回踱步,先是一愣,接着兴冲冲地快步走过去,“老胡,你怎么突然走了?你猜我刚刚跟谁联谊来着?”

胡雪健心事重重,并没有要搭理老吴的意思。

老吴讶异地拍了下胡雪健,“你怎么了?魂掉了?你说你不去多可惜啊,我听说是袁政委为了帮咱们几个老大难解决结婚问题,特地安排的联谊。你以为你回到部队,还能有这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说着又自顾自叹了口气,“唉,你说你这人儿,我刚在门口看到小马老师了,人家要回去了,你也不送送人家。你那天晚上不是还跟我说,想娶人家么?”

胡雪健听到这,忽然停下了踱步,“你刚在哪儿碰到她的?”

“大门口啊,还没走远呢。”

“老吴,你那天说党校后面有马场?”

吴海岩不明就里,“是啊,就在最北面,靠近篮球场……哎!你又去哪儿?”吴海岩气得直跺脚,“这个老胡,什么时候开始单独行动了?什么心里话都不跟我说,真是!”

秀兰在心里盘算着,走的话是得走到天黑,雇个驴车得花到一毛五分。太阳就也刚落山,要不还是走吧!走快点,天黑前也就能到马家沟山脚下了,山脚下是张店村,都有认识的人家,也不害怕。

正想着,身后马蹄声渐近,胡雪健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匹棕色马,到了她跟前。

“吁!”胡雪健赶紧勒住了缰绳,望着错愕的秀兰,“马秀兰同志,上马,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

“上来!”胡雪健见她不动,便下了马,二话不说拿过马秀兰的行礼,就往马上放。“再问你一遍,你上不上来?再不上来我可就骑着马,带着你的行礼跑了!”说着拉着秀兰的手一拽,把她送到马蹬子前,温声道:“踩着马蹬子,没事儿,这马不踢人。”

前世满人出身的马秀兰,当然不怕马。她回望了一眼胡雪健,终于跨了上去,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背上。

胡雪健咧嘴一笑,又露出了深深的酒窝,自己跟着也跨上了马,“坐稳了,走了!”

联谊会刚散场,不少人在往门外走,老胡这马一骑,自然是引得人一阵议论。其中也包括冯玉芝和蒋琬。

蒋琬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位胡营长为何刚刚不来联谊会也清楚了,人家根本就是心有所属。她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该如何安慰冯玉芝。还没来得及想,冯玉芝便又羞又气地跑走了。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夕阳下一匹棕红色的马奔驰在大道上,马上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俊朗男子,护着坐在前面的清秀少女。

“小丫头,怕不怕骑马?”

“不怕!”秀兰虽然紧张,回答的声音却清脆。

胡雪健脸上满是是喜悦,“驾!你们家怎么走,你带路!”

秀兰终于由刚刚的惊慌、局促,逐渐地释然起来,这一刻她找到了前世骑在马背上奔驰在草原的畅快,中午时那股心中的憋屈感荡然无存。

就像那时,即便家族已经落魄,给人洗衣服做针线、被打被骂,刻在骨子的气也不能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现在老天给了她一个更好的年代,她有什么理由过得拘谨畏缩?这是她白捡的一世,理应活出个人样来!

两边是金色的麦浪,与橘红色的夕阳相映,落日的余晖衬在少女红扑扑的脸蛋上。

“秀兰同志,打瞧你第一眼起,我就稀罕你!我胡雪健不会那些文化人的道道,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主席说了,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想娶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回省城,做一个军嫂?”

半晌,胡雪健也没听到秀兰的回答,不由眉头一皱,勒住缰绳,在路边停了下来。

风刮着两边的杨树林叶子哗啦啦地响。

“怎么?不愿意?你是不是嫌我年纪比你大?”

秀兰摇了摇头。

“那就是怕认识我时间太短了,我今后对你不好?我胡雪健的人品,包你去跟人打听!”

秀兰还是摇头。

胡雪健索性下了马,望着马背上的秀兰,“你说,你问,只要我能答得上来的,一定回答你。现在我是正营级,一个月工资102块,咱俩结婚后,我每个月都给你;这次回去后,我就要提干了,团参谋长副团级,一个月127块。到了这个级别,你就可以随军,跟我住到部队家属区,在部队,吃的喝的用的,还有住的房子,都有部队分配。回头我再让袁政委给你安排个工作,你想去家属队学校、卫生队都随你。”

风卷着热浪,两边原野色彩斑斓,不远处隐隐约约能看见暗暗的云山山脉。不时有赶着驴车的老乡经过,留下地上一串驴粪。还有手扶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

两个人之间却异常安静。

胡雪健舔了舔被太阳晒得有些干涸的嘴唇,说出了一句他不愿意问的话,“你是不是没瞧中我?”

秀兰的脸微红。

“不说话,就代表是瞧中了。”

见秀兰的脸更红了,胡雪健笃定了心中的想法,像个孩子似的开心地笑了起来,“你说你马秀兰同志,那上课的时候,教训起我和老吴来,小嘴叭叭的,一点不带客气。怎么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考虑!哪有你这样的人?上来就问一个姑娘家的心意。”秀兰的语气中略带着责备,小脸被夕阳也不知照得通红,“我还得去跟爹妈商量。”

胡雪健笑得更高兴了,“我们军人说话向来说一不二,我说要娶你就要娶你。你来那天晚上,我就这么对老吴说的,不信你去问老吴。以后老吴就是我们的见证!我这就跟你去见爹妈!”

“不行!”秀兰忙阻止道,“村里人多口杂,又封建,比不得你们省城来的思想觉悟高。你就这么冒然跟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认识的你。你说的省城在哪儿?我要是真跟你去,我还能见着我爸妈吗?”马庆先老两口尽管只是原主是爸妈,但是对她真的很好,在心里早就已经把他们当做亲生父母。

胡雪健爽朗大笑,“那还不容易?咱省城跟云山隔得又不远,有火车。你啥时候想爹妈了,就接他们过来住两天。想回去了,也能回来看看。我没爹也没妈,以后你爹妈就是我爹妈,你兄弟就是我亲兄弟!有我胡雪健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你们家任何一个人饿着!”

秀兰笑了,露出了一对甜甜的梨涡,“那等你回部队之后,给我写信。我考虑清楚了告诉你。”

“写!今晚回去我就写!”胡雪健重新跨上马,带着秀兰向马家沟骑去。

到了山脚下,不远处的村庄农户冒着袅袅炊烟。天边的晚霞由金红色变成了紫蓝色,逐渐变深。

“行了,你放我下来吧,没几步路了,我自己走回去。”

胡雪健也不再坚持,“那你路上当心点儿,我明天要回省城了,我给你写信。”

秀兰噗嗤一笑,“刚刚逗你呢,你会写什么信?”

“我铁定给你写!我查字典!”

将秀兰送到山坳口,胡雪健在马上对秀兰挥了挥手,秀兰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刚走没几步,就碰上个马家沟的村民。

“这不马庆先家四丫头么?”

“马炳叔!”

“听说你去县城给人教书去啦?也不叫你家人来接下,拎这么多东西走这么大老远路。来,叔帮你拎着。”

“谢谢叔!”秀兰欣喜地笑笑,跟着马炳叔一路回了家里。

看到熟悉的篱笆墙,以及大门口大黄的狗头,秀兰高兴地冲里头挥挥手,“妈!二奎,我回来啦!”

二奎笑道:“四姐,刚刚妈还念叨你,你就到了。”

姐弟俩打闹了一下,挺长段时间未见,还怪想的。

张桂香刚刚正在院子里数落小儿子,一听到秀兰的声音,忙出来,惊喜道:“回来啦!哎呀这一路咋回来的?也不叫人捎个信儿,我让二奎去山下接你。”

秀兰腼腆笑笑,“没事儿,都这么大人了。”

“哎呦,就是因为这么大姑娘了,所以妈才担心啊!快进来吃晚饭。”

秀兰想起刚刚一路胡雪健骑马送自己过来,不知道为何,心里甜滋滋的。他还说他要写信,也不知真的假的。想到他写个名字都费劲的样子,秀兰忍俊不禁。

胡雪健送完秀兰后,心情不是一般的好,骑着马飞快地奔回了党校。到了门口,不少人吃完饭就在花坛边等着看热闹呢,见他回来了,一下子围了上去。另有人将马给牵走了。

丁参谋长一巴掌拍在胡雪健的背上,“好你个老胡,怪不得下午我们去联谊,你来都不来。原来早就瞄好小马老师了!我告诉你,刚刚老吴可全都招了,说你瞅人第一眼就相中了,你多大,人小姑娘多大?比不比人家大十岁?要不要老脸?”

说罢起哄的笑声一片。

胡雪健上去就要跟丁一摔跤,丁一向旁边一躲,“早料到你这招了!”

他却理了理领口,“老脸不要就不要,我要媳妇儿!这下我有你没有!”

丁一挨了抢白,顿时语塞,“嘿,这老胡是不一样了啊,说话都伶俐了。”

这时袁政委走了过来,“胡雪健,我听说,你小子刚刚骑马出去追姑娘去了,追的还是我们小马老师,有没有这回事儿?”

“有!”

袁政委看了他一眼,回头对看热闹那几个兵催促道:“去去去,没纪律,都长舌妇啊?”

待人都走后,袁奇伟才认真问胡雪健道:“你……真的喜欢小马老师?”

“喜欢!我要娶她!”胡雪健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势。

袁奇伟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你跟我板什么脸?我又不是封建家长不许你自由恋爱。不然下午特地为你们搞这么个联谊干什么?”

胡雪健这才笑了。

“那你把人送回去之后呢?见过她父母啦?”

胡雪健凝眉,“没有,她不让我见,说考虑考虑。让我给她写信。”听到写信,他就头疼。

“写信?你能写什么信?我告诉你,姑娘没拒绝你,还让你给她写信就是看中你啦!这时候就应该趁胜追击,一举拿下,你这隔着千山万水的,来回寄信,一来一回半拉月,还结个屁婚!”

“那我应该直接了当些?”

“你小子平时比鬼都机灵,感情上怎么还不如吴海岩?人家相中冯老师,就拉人跳舞去了。”

胡雪健不服气,“我是正派人,从不耍流氓。我喜欢人家,我就一定明媒正娶。”

袁奇伟急得直踱步,“我也没让你巧取豪夺啊!你说说,放着这么一个便利条件你不利用。你忘啦?是谁介绍马秀兰同志来这里代课的?”

胡雪健眼前一亮,豁然开朗,笑道:“我堂姐胡红缨。”

袁奇伟叹口气白了他一眼,“总算没有笨死!还拿饭缸子栽月季花儿学人家浪漫……”

胡雪健细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笨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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