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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9到23章有大面积情节的删减修改,之前看过的亲回头再看一遍哦,不用再重新付费
“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窝囊废?砰!”
大半夜的,一阵不合时宜的争吵声、瓶罐破碎声惊起门前大树上一窝喜鹊。狗舍里的大黄警觉地支棱起耳朵,听得出来是自家主人的声音后,汪汪叫了两声,便继续耷拉下狗脑袋。
胡雪健也听见了,“怎么回事?”
秀兰仔细地听了听,“对门的,应该是二奎和他媳妇儿。睡吧睡吧!”她拍拍胡雪健的背,又哄了哄女儿。“楠楠这丫头心大,只要她睡熟了,连打雷都打不醒。不知道多省心!我听蒋老师说她们家舒颜,又敏感又心细,这么小的年纪就会察言观色了。但凡看到她爸妈瞧她的时候不是笑着的,就哭。”
“心细?林枫他们两口子本来就都心细,又多愁善感,女儿随父母。这就叫天生我材必有用,老鼠儿子会打洞。”胡雪健转了个身,平躺着仰望房梁,“楠楠呢,多半随我,我就心大。唉,你不去劝劝你弟?”
“不用劝。你看看有动静这么多会儿了,我哥、我妈那屋,谁屋灯亮了?你越管,他俩越来劲。二奎呢,是家里最小的;他媳妇儿蕙仙也是家里的幺女,我听妈说,他俩一直斗来斗去的,别人要是理了吵得更厉害,不理他们过两天也就好了。”
秀兰都这么说了,胡雪健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大早,鸡舍里的鸡打鸣了,附近此起彼伏的鸡叫声。突然,对面屋里又传来了一声惨叫,接着狗舍里的大黄是汪汪汪不停叫了起来。这下,大奎屋、张桂香屋里、马秀兰这边都醒了。也察觉出声音有些不对。
胡雪健警觉惯了,一咕噜爬起来,“别是打架打过火了吧?你别起来,我瞅瞅去!”
“妈!哎呦妈唉!疼死了我!”
原来昨夜夫妻俩闹别扭,啐了一地瓶罐碎片。晚上也没收拾。今天一早鸡叫过后,二奎觉得憋得慌忍不住出去解手。忘了昨晚这茬事儿了,一脚踩在碎片上,把脚给弄破了。
张桂香是又气又心疼,“这么大人了不长脑子啊?也不往地上看看,你起来解手不穿鞋吗?”
二奎犟嘴,“这不就是穿鞋的时候到处找鞋,一脚扎到了吗?天也没大亮,黑咕隆咚的我哪儿知道能崩这么远?”
“呦,这脚都流血了。”张桂香平时最疼这个老幺,扭脸一看见蕙仙也起来了,别别扭扭坐在床边上,气不打一处来,“你男人脚流血成这样,你就坐那儿袖手旁观?这碎片不是你昨晚啐的?”
蕙仙才磨磨蹭蹭地过来,也犟嘴,“那谁让他昨天晚上说话惹我不高兴了?我怎么没扎到脚?还是他自己不小心。”
“你……”张桂香被这个小儿媳气得不轻。
“都别说了,赶紧送去村医哪里包扎吧,还指望等着哗哗流血自己干啊?”胡雪健打断了两个女人的争执,就要过来背二奎。
蕙仙道:“村里诊所人家还没起了吧?”
“没起不能去敲门啊?”张桂香气坏了,这时大奎过来了,对胡雪健道:“妹夫,我带路,我知道大夫家住哪儿。”
张桂香忍不住指责蕙仙道:“你啊你!”说着又赶上前去叮嘱了胡雪健几句,“别自己脚扎着,小心点儿。”
“好嘞妈,你不用担心我,我力气大,背二奎不成问题。你们赶紧把地上碎片收拾了,免得再扎到别人。”
“哦哦,这就来。”说罢对蕙仙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算了,你现在肚子大,你就坐那儿吧。”张桂香吸了口气缓缓,自己去拿笤帚了。
秀兰抱着女儿出来,“咋了妈?”
张桂香却拿着扫帚从二奎那屋出来。一扭脸看见女儿,张桂香又是觉得无奈,又是觉得丢人,“昨晚二奎和媳妇儿吵架,碎了一地瓶罐,瓷片扎脚掌了。姑爷和大奎背他去村医那儿,没事儿了。昨晚吵着姑爷跟楠楠睡觉了吧?”
“没,他打雷都打不醒的,楠楠也睡得沉。妈,你帮我抱着楠楠,我来扫地吧,你腰不好。”秀兰说着便把女儿抱给张桂香,自己接过笤帚。
莫名却被眼前地上正在扫的器皿碎片吸引了,她弯下腰,捡起半边碗,仔细端详起来。张桂香不明就里,“留神扎着手。”
“这我们家的东西?”秀兰有些兴奋又有些心疼。
“哪儿啊!”张桂香冲里屋努努嘴,“她从娘家带过来的。”
秀兰痛心疾首,“这可是好东西!有年头喽!暴殄天物啊!”
张桂香不明白,凑过来看看,“啥好东西?不就是个碗么?带来的时候就是个豁口子。补也没法子补,破碗不上桌,这是规矩。丢了又可惜,她就放自己个儿屋里用了。喏,那屋桌子上那茶壶也是她带来的。”
秀兰急忙问道:“茶壶也碎了?”
“茶壶好好儿的呢。嗨,他们俩吵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吵热乎了想砸点东西出出气,又舍不得砸好的。估计昨晚就顺手砸了这早就看不顺眼的破碗了。”
“破碗?”秀兰压低了声音对张桂香道,“这碗可是万历年间的,还是官窑里烧出来的,知道出去卖能卖多少钱么?有人专门收这个。”
“万历?什么万历?破碗也有人收?”张桂香一脸不相信。
秀兰心里叹了口气,“这不是破碗,这是老物件。”
“呀,你老物件啊?你咋知道的?”
“碗底下有字啊,还有这花纹儿,这色……”秀兰越看越心疼,她是不会看走眼的,小时候家里还没落魄时,不知道在贝勒府瞧过多少老物件、好东西,最后都一样一样变卖出去换钱用了。
“我们家除了你跟二奎谁识几个字?那谁没事儿又盯着碗看?”张桂香将信将疑,“你咋看出来的?会看这个的,都是老人儿哦,要么是专门倒腾这个的。”
秀兰愣了愣,心下琢磨:总不能说她就是懂吧。于是将那碎瓷片给扔地上,继续扫了,佯装无事地道:“我瞎说的,就是看到碗底写的字了。也可能是假的吧。”假的谁往农村放?还传给子女当喝水吃饭的东西用?就因为是真的,还有年头了,家里人都不知道,也不当好的。造假的都在市面上。
张桂香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我家哪有那个财运能藏宝贝!”
秀兰生怕二奎两口子再吵架,回头把那套喝茶的壶也给砸了,于是赶忙劝张桂香道:“那壶你可得收起来,别管真假的,砸了不是钱啊?”
提到钱,戳到张桂香了,连连点头道:“对,拿走拿走。回头我就拿我屋的跟他们换。”
秀兰扫完地,就跟张桂香去厨房里唠嗑。她洗菜切菜,张桂香哄着楠楠。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说兰子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能认得老物件啊?”
秀兰切菜的手顿了顿,随口答道:“嗨,以前也不懂,这不后来跟着到了天津,我们也在不断学习么?我看了几本这方面的书,就无师自通了。”
张桂香挺高兴,“这有了文化就是不一样。我跟你说,别看咱们这些小村子,老东西多着呢。有的是祖上落魄的;有的是压根不识货,当成不值钱的物件一直带着迁徙过来。你这个啊,有人是专门当作一身本事来吃饭的。”
秀兰笑笑,不过张桂香的话却听了进去。是啊,她怎么以前没想到这也可以当作吃饭的本事?
这个念头映在了秀兰的脑子里。
从云山回天津后,秀兰不打算去子弟兵学校念书了。
胡雪健很惊讶,“什么?你不打算继续念书了?你以前不是挺想考大学的么?”
秀兰将怀中的闺女放下来,“我考虑了,如果继续去学校念书的话,就没人照顾楠楠了。而且蒋琬也跟我说了,我基本已经跟上了这边的课程,初中的课也念差不多了。可以先自学高中的课,等楠楠大一点,再去念高中。我前几天拿着程阿姨的介绍信,去了一个当地的历史文化博物馆。”程阿姨就是袁奇伟的夫人。
“我毛遂自荐了,那里的馆长也对我进行了考察,他同意我先去上几天班看看。那边清静,可以潜心看书,也可以了解更多我想了解的东西。条件也不错,我可以把楠楠带着,放在休息室里。这点,馆长也同意了。”
胡雪健点点头,“好,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得到了胡雪健的支持,秀兰十分欣慰。
三天后,秀兰去了博物馆报道。
馆长姓乔,是个老知识分子,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厚得跟酒瓶底子似的。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灰突突的中山装,胳膊上戴着一副套袖。
乔馆长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人,对马秀兰的到来表示了欢迎。
“小马同志来报到啦?这是带着你的师傅,郑长林。”
“郑师傅好!”
郑长林笑道:“昨天听乔馆长要给我分一个新来的徒弟,还是个女同志,哎呀我们办公室别提多高兴了。文物鉴赏和修复的工作十分枯燥,每天不是在角落里对着厚厚的文献书本,就是对着这些沾着土的器皿,很少有女同志对这个感兴趣。我们需要一个细心、又耐得住性子的人。”
“我也就是会一点皮毛,往后还请师父您多多关照。”
郑长林哈哈笑了。乔馆长见她果然带了孩子过来,还是个抱在怀里的奶娃娃,“女同志也是不容易,我们这儿以前也有一个女同志,刚生完孩子,后来家里没人帮忙带,就回去了。我们家儿媳妇前几年生了孩子,家里有个摇篮,明天我带给你。你把这小妞妞放到休息室,我老伴儿在这儿管后勤,咱们这儿后勤事少,能帮你看看。”
秀兰喜出望外,“那就太感谢您了,谢谢乔馆长。”
乔馆长推了推眼镜框,“不客气,希望你静下心好好为我们馆多做贡献。”
在博物馆上了一个月的班,跟着郑长林还真学到了不少东西。学的越多,才会越觉得自己知道的东西少。马秀兰前世看这些老物件,都是凭见得多,听家里长辈、那些纨绔堂兄弟聊天显摆所得。缺乏系统的理论知识,现在每天看实物、再看鉴赏的书籍,逐渐地摸出些门道来。
回到家里,胡雪健凑过来,“小丫头?”
秀兰哭笑不得,“呀,一扭脸你离我这么近,胡渣都扎到我了!”
胡雪健白了她一眼,又看向女儿,“不让我靠近就算,我靠闺女去!”
“哎哎,那你还是扎我吧!闺女的小脸那细皮嫩肉的,哪能跟你皮糙肉厚的比?”秀兰抱着女儿一躲。
“那你把脸凑过来。”
小姑娘张着嘴,咿咿呀呀发出些简单的音节。
“你看你看,楠楠都对你发出严正抗议了!”秀兰咯咯笑。
胡雪健缩回手,毕恭毕敬地站到一边,却不忘跟女儿交流道:“小东西,你敢嫌弃你爸爸我。”一边逗着女儿,抱起了她,一边问秀兰道:“你这学了一个月,怎么样?给你个瓶子你能鉴赏出年代?”
“听你这意思对我的能力不大相信似的?”秀兰狡黠地问道。
“来,考验考验你!”
秀兰轻哼一声,得意地一昂头,“来吧,我可不怕你,尽管考验!你打算怎么考?”
“考验?咱家也得找得出能考验你的物件啊!这碗、这碟子,你说它是古董,我叫它一声它也不答应啊!而且这哪儿是老物件,这都是新的。得找个在行的,还得好东西多的。”
秀兰想了想,“谁家?”
“林枫家。”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二人一拍即合,抱着小向楠,借着串门的名义去了林家。
林家刚吃完晚饭,林部长夫妇散步去了。
林枫开门惊讶,“呦,什么风把你们俩给吹来了?”接着打量了一眼胡雪健,眯眼道:“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有事儿。”
胡雪健笑道:“没事没事,就带我家小丫头来跟你家串串门。”
林枫打趣道:“你家现在不是俩丫头了么?你媳妇儿是小丫头,你抱着的这个是小小丫头。”
秀兰笑道:“我呀,不是在历史文化博物馆找了个工作么?跟着师父学了一个月,师父夸我有天赋,能出师了。胡雪健不信,非要跟我打个赌,考考我的眼力。我心说就算我证明了我自己,他也辨别不出我说的真假呀!我俩一合计,听说林枫喜欢研究这个,又好文雅,我俩一合计就到你家来了。”
林枫围着马秀兰转了一圈,纳罕道,“真假的?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你也能学会鉴赏了?还去了博物馆工作?”
秀兰没好气地点点,对蒋琬道:“听听,听听!他们这些男人哪,就是爱看扁我们。我今儿非得证明给他们看看。”
蒋琬笑道:“没错儿!我给你当裁判,绝不偏袒。”
“林枫,我要是把你这儿有年代的好东西都说对了,你可得往后老老实实见了我都管我叫姐姐。”
林枫修长的手指梳过小分头,“太嚣张了!比我小四岁,还妄图做我姐姐!别说叫你姐姐了,你要是说对了,我这书房里的东西,任你挑。可你要是输了,以后见到我,都得喊我一声哥哥,不但你,老胡也得这么喊我。”
“啊?”胡雪健眼一瞪,立马手臂环住秀兰,坚定地拍了拍,“跟他赌,兰,我相信你,咱们当姐姐、姐夫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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