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夜行（2）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比自己只大一岁的女孩子实在是太笃定了，以至于她说出来就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开阳眨了眨眼睛，大笑着点头：“没错！你说的很对，当英雄当然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我未来就是要成为保护别人的英雄的！”

年少的时候就是这样，满身孤勇，一腔热血，永远不知道未来的命运能怎样程度地折损自身资质。这时明媚的阳光下毫不犹豫点头的少年正是最好的时候，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充盈在血脉里的是希望、美好、肯定、快乐...总之就是一切轻盈的东西。

轻盈地仿佛能够飞起来一样！

“真想知道开启序列之后的感觉，虽然从书本里了解了一些，但和真正体会还是不同的吧。”开阳双手枕在脑后，畅想着未来。

关音却不吝惜泼他冷水：“我觉得还是享受‘暴风雨前的宁静’比较好，等到考生们都陆陆续续打开序列了，现实生活肯定会有一些动荡的。要等到建立起新的秩序，恢复平稳生活，又不知道要过去多久了。”

“会那么严重吗？”开阳有点儿不确认：“说起来被选中的‘考生’到底有多少啊！”

“不知道，但迟早有办法估计...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批。虽然第一批往往就是人数最多的批次，但也不可否认，后面还会增加考生。”关音没有掩饰自己比普通考生知道更多信息。这一点之前就已经有所显现了，只是关音不解释，开阳也就不问，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

而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零碎交流着信息时，忽然脑中再次响起了那个声音——

“您好，考生‘阿喀琉斯’，我是您的考试助手‘光辉’。据检测，此次考试符合‘考试公示’标准，因此准许下发邀请地址，请您在任何一台终端上登录。”

然后就是一串冗长的、类似网址的代码。

关音和开阳对视了一眼，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关音还特别注意地用了一部相关信息和她完全无关的手机——也没有连上wifi，而是选择了用手机本身的4g网。

虽然知道‘光辉’可靠，没有人能入侵到光辉那里，关音还是本能地注意细节，尽量不留下自己的有关信息。

输入那串代码之后，手机页面很快跳转到了一个有着眼珠子图案的界面，一秒钟之后显示‘脑波检测通过，考生‘阿喀琉斯’登入’。

然后出现在关音面前的就是一个类似视频网站的页面，关音注意到有个‘桌面’功能，点一下之后出现的界面有两个模块，视频只是其中之一，另一个模块是‘论坛’。不过‘论坛’模块是灰白色的，点一下也不会有反应，应该是还不可用吧。

重新回到视频界面，‘推荐’栏里已经挤满了视频，采用了瀑布流的方式，往上刷就会出现新的视频。然后还有‘排行榜’栏，大概是第一批视频才放进来，排行榜还空着。

这些都了解了一遍之后，关音才点开第一个视频——视频长度都在十分钟左右，和现在一些视屏网站up主制作的视频长度差不多。至于内容，只看了开头关音就意识到这是什么了！

这明明是发生在‘考试周’当中的事！

一个个‘考生’拼命努力，在‘考试周’中爆发出最大的潜力。明明具体来看是比较平淡的经历，但剪辑在十分钟的视频里，配合上适当的旋律，就一下激昂热血了起来。

这可出乎关音的意料了...这样的事在之前那次小规模光辉考试中是没有的，考虑到当时的个人终端普及情况，可能当时确实不合适这样做吧——那个时候发达国家用电视（就算有电脑，电脑也很不好用），发展中国家连电视也没有完全普及，至于更差的第三世界国家，条件就更不用说。

能想通归能想通，但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关音还是有一种始料未及的感觉。

虽然在这‘十分钟’的视频里，作为主人公的考生大都没有特写，‘镜头’要么对准飞快翻阅的书籍，要么对准与时间竞赛的步伐，再不然关注中间或挫折、或激励的剧情也好，但在一些画面中，还是露了不少正脸。

这一次关音有用口罩和镜框，再加上特意修饰轮廓的刘海，可以做到不被认出来。可以后呢？以后该怎么办？考虑到她不能被人找到，至少在获得一定力量之前不能被人打扰现在的生活，如果每次考核都会出视频，她可不敢保证每次都能那么幸运。

化妆，或者直接遮掩是可以的...但总有些时候不适宜那样做，再考虑到那也不是完全保险的，就更让人头疼！

然而眼下头疼也没用，关音暂且放下了这些思绪，着重探索了一下这个视频页面。

“怎么像是考生成了up主？”没等关音说什么，开阳先一语道破了真相。

还真就象是‘考生’成了up主，视频就落在一个个考生编号和代号后面，这个时候点进考生编号或代号，还能看到一个类似投稿的页面，只不过这个时候都只有一个视频。

“是‘光辉’做的吧...以光辉的智能程度、处理信息的效率，做这些是很轻松的。”关音对此一点儿也不意外。他们的考生助手‘光辉’其实可以看作是一个超级厉害的人工智能，每个人的‘考试助手’则可以理解成‘光辉’的分.身。

当然，直接理解成‘本体’也没关系，‘一即是万，万即是一’，在这个领域是可以这样说的。

“啊...视频还可以收藏，我要新建一个文件夹收藏这个视频...哦哦，还可以关注up主，更像了啊！”常年沉浸网路世界的开阳接受度很高，很快就玩儿了起来。不过因为第一次考核都是‘考试周’的关系，视频实在同质化的厉害，所以他在看过几个后就懒得看了，更多是研究里面别的东西。

关音和他不同，同质化的视频也看的很仔细。很快注意到，虽然每个视频都会根据内容的差异定一个标题，但标题前面都会有【完美】、【及格】之类的前缀，显然这对应的是每个人不同的完成度！

很快的，相当少见的【完美】，以及少部分看标题就比较‘猎奇’的【不及格】就飙起了点击量——这是很自然的事，大家都会天然关注一场竞赛中表现的好的！同时，又对一些非正常情况保持好奇。

关音特别去看了‘阿喀琉斯’名下的视频，大概是因为【完美】的前缀，点击量不小。不过等到排行榜开始填充上视频之后，阿喀琉斯的视频并不在前二十，只是勉勉强强挂在了前五十靠后的位置。

【完美】虽然少见，但在大量考生的前提下，总是有一些的。更何况，关音的视频缺乏爆点，她整个考试周中都没什么剧情的！就连非常特别的兼修两条序列，在视频中也没有表现出来...和普通的视频相比，内容上完全没有优势！

应该说，能冲进前五十，已经是【完美】的完成度在起作用了！

“这下知道了啊...”关音手指飞快地划过手机屏幕，然后又点了几下。

“知道什么？”开阳看腻了那些视频，分出注意力看向关音。

“知道现在‘考生’的规模...就在这里，可以看到视频总数！”关音指了指月排行榜页面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数字：“现在才第一批考生完成第一次考核，所以有多少视频就有多少考生！”

“总共有821019支视频...”

开阳知道‘考生’的规模之后，注意力一下就歪掉了：“这样说的话，会浏览这个‘视频网站’的也就是这么多人吧？游客人数和投稿量完全不匹配啊！”

“但‘访问者’的忠诚度和普通视频网站完全不同吧？足够做到数千万用户才能有的流量了。”这也是真的，‘光辉’考生肯定会借此了解和自己同一条赛道的其他考生。就算没人能刷完所有视频，每天花在这上面的时间也不会少。

关音以‘完美’为关键词搜索视频，决定先把所有第一次考核完成度是完美的考生视频刷一遍——倒不是这些人就一定厉害，他们或许只是更擅长考试而已。但这多多少少体现了某方面的能力，总比毫无目的去刷视频有效率。

看着关音用功，开阳发了一会儿呆，似乎踟蹰了几分钟，然后才在关音要换一个视频时开口：“那个...我要走了。”

这个时候时间还很早，连中午都不到。开阳故作轻松地原地蹦跶了一下，重复了一遍：“我爸妈买了今天傍晚的车票，我要回家了。”

本来今天最大的目的就是来和关音告别的，只不过之前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这个年纪的‘男子汉’总觉得这种事情说出来显得矫情，无论如何都要装作爽快男儿的样子，没心没肺。

但总有些时候，有着青春期特有敏感的少年根本假装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