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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
洛瑶雪不语,只是垂眸着捏自己的手指。
李晟也不催促,静静地瞧她。
此时的两人,便好似世上最陌生的两人。
牢房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萧行舟走到牢外,禀报说黎子苓到了。
李晟唇边的笑意加深,执扇起身:“带着小白大夫一起。”
“诺。”
洛瑶雪被萧行舟拉着来到监牢刑审处,便瞧见一身粗布麻衣的黎子苓站在刑室正中间,清冷之姿不减半分。
她被推攘到一旁,心情复杂。
王德搬来椅子,李晟施施然坐下,手中的折扇一点点撑开,微微勾唇:“好久不见啊,朕的好堂弟。久闻医圣大弟子的名头,倒不知道竟然是你。”
黎子苓淡淡地撇来:“我也没想到,堂兄会大驾光临漳州府。”
“嗤。”瞧着扇面上的绚烂桃花,李晟嗤笑:“怎么,朕来不得?”
洛瑶雪在睁大了眼睛,去瞧黎子苓。
“堂兄说笑了,普天之下,自是没有九五之尊来不得的地方。只是堂兄突然而至,弟弟都没来得及准备,为兄长接风洗尘。”
黎子苓说完,身后暗影如墨色滋生,悄无声息地出现了数十名黑衣仆从。
“弟弟斗胆,问一句,堂兄为何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抓了我的人?”
“啧,你的人?”李晟瞥了一眼旁边的洛瑶雪:“我说哪里不对,原来是个女子啊。”
黎子苓没吭声,李晟摆手,萧行舟便放开了洛瑶雪。她犹豫了一瞬,还是向黎子苓走了过去。
就在此时,背后一阵破空声袭来。洛瑶雪尚未反应,便见黎子苓大惊失色地闪身上前,将洛瑶雪扑倒在地,利箭顺着他的肩头擦过,黑衣仆从瞬间上前,将两人护在身后,警惕地望着李晟等人。
洛瑶雪被摔得七荤八素,待她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去瞧另一边的李晟。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竟会朝她放箭。
温热的液体滴到脸上,她回神便瞧见黎子苓的肩头在渗血,慌乱地去扶他起来:“黎.......大哥,你没事吧?”
黎子苓毫不在意地浅笑:“小伤,没事。”
她抿唇,却没有半分轻松。这些年,她欠黎子苓的太多了,多到沉重。
看向李晟:“你我兄弟难得一聚,难得堂兄这么热情。弟弟作为东道主,又怎么能辜负?过两日秦王府为摆下接风宴,还望堂兄赏脸。”
“这是自然。”李晟好看的凤眸微弯:“堂弟的面子,朕还是要给的。”
出了南城监牢,秦王府的马车已等候多时。
洛瑶雪欲言又止,但瞧见他肩上的伤,终究还是将话咽了回去,随他上了马车。
“帮我上药可以吗?”黎子苓从怀中掏出伤药,递给洛瑶雪。
她接过,将药粉一点点撒上他的伤口,包扎好之后,洛瑶雪沉默的坐在一旁。
“小白?”
“嗯?”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想问的太多,便不知该如何问了。
“你........可怪我?”
洛瑶雪摇摇头:”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只是.......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谈不上责怪吧,黎子苓确实没有告知她的义务,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
“朋友?”黎子苓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嗤一声:“相识三年,说起我们的感情,你依旧是用萍水相逢这种字眼来形容。”
真有够讽刺的。
“你当真不知我心意?”
洛瑶雪别过头不看他:“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黎大哥。”
黎子苓自嘲一笑:“果然.........”
晃晃悠悠的马车停在秦王府外,黎子苓扶着她下了马车:“这几日漳州不太平,你且在秦王府住下吧。”
此事正合洛瑶雪的心意,她点点头:“好。”
黎子苓将她安置在了睡莲居内。
当晚,沐浴完,丫鬟婆子送来的换洗衣服,全部都是罗衫襦裙。洛瑶雪冷着脸问:“这是什么意思?”
“小白大夫,这是王爷吩咐的。”
洛瑶雪瞧也不瞧,穿着中衣,将自己白天的衣服洗完晾了起来,打算第二天穿。
婆子瞧见,劝道:“小白大夫,你这又是何苦呢?即便是你这几年被王爷养在外头,可阖府上下,谁又不知道你与王爷是什么关系?何必多此一举?”
“...........被养在外头,是个什么意思?”
“那还能有什么意思?”那婆子一脸的你明知故问,语重心长地说:“您既然都同意进府了,就别总端着架子。明日里给王妃该请安请安,该敬茶敬茶。有王爷的宠爱在,王妃也不会过于为难。”
“你这婆子,说什么胡话!”洛瑶雪猛喝一声,怒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
婆子脸色有点难看,她本是一番好意,没想到这姓白的女子竟丝毫不给她她脸面。
“诺。”
呸,不过是一个下贱坯子,不知怎么勾搭上王爷做了外室,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洛瑶雪将人全赶了出去,“砰”地一下关上门,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怒气才消了下去。
算了,她跟一个不懂事的婆子计较什么。
第二日,洛瑶雪想出府,也被拦了下来。去寻黎子苓,被告知不在府中。漳州城似乎出了什么事情,整个秦王府内的气氛很紧张,洛瑶雪此后两日都没见到他。
到了第三日下午,洛瑶雪被秦王妃请去芙蓉居喝茶。
王妃温文和雅,穿着得体,矮斜髻戴了一套浅绿的玛瑙头面,简单大方。瞧见洛瑶雪进门行礼,她将手中的帐薄递给管家:“夜宴就此安排,下去吧。”
然后笑盈盈地看向洛瑶雪,指向一旁的茶台:“小白姑娘先坐。”
“草民不敢。”
秦王妃起身,端坐到茶台的另一端,示意春雨分茶,对洛瑶雪道:“都不是什么外人,不必过于拘泥虚礼。”
洛瑶雪眉头微皱,顺从地坐下。
从春雨手中接过茶壶,秦王妃用头道茶汤净了一遍杯子,道:“本妃知道,这几年在外头委屈你了。可是王爷不松口,本妃也不能直接将你接入府中。这不,前些日子王爷稍一松口,本妃便找了看病的由头让你来府中转转。本妃是念你功劳的。”
“.......”这些话,洛瑶雪似懂非懂。
原来,早就知道她是女子?所以她才不在意自身的病能不能瞧,也不在意她一个“外男”在王府后院逗留。
“王妃,其实您误会了。我.......”
“王妃,世子到了。”
洛瑶雪的话,被春绯打断。随后,一名玉雪可爱的小男孩,在奶嬷嬷的牵引下走了进来。黑葡萄一样的眼珠水润明亮,眼角微微上挑,小鼻子小嘴,肉嘟嘟的脸颊白里透红,扎了个双丫髻,带着长命锁,像极了画里走出的小仙童。
这是洛瑶雪第一次正面瞧见小小的秦王世子。
“见过母妃。”松开奶嬷嬷,小世子迈着短短的小腿上前,有模有样的行礼。那可爱的模样,让秦王妃忍不住将小家伙抱到怀里,一口一个心肝儿。
洛瑶雪心中有几分酸涩,强忍绵密的刺痛低头,端起茶以免自己失态。
王妃瞧了一眼她,对怀里的小男孩道:“那是你姨娘,来问个安。”
小世子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软软糯糯地说:“姨娘好。”
洛瑶雪没有应。
“去给姨娘抱抱。”
听到王妃的话,小家伙有几分犹豫,但还是乖巧的起身,迈着小短腿来到洛瑶雪跟前,张开小胳膊道:“姨娘抱抱。”
洛瑶雪楞了一下,看了眼笑盈盈的王妃,最后还是伸出手,将软软的小世子紧紧抱到怀里,带着奶香的小包子浑身都软软的,仿佛脆弱无比,但冥冥之中感觉,却让洛瑶雪获得了奇异的满足感,好像生命中丢失的最重要的部分,终于回到了她身边。
“姨娘,你怎么哭了?”软软的小手摸上洛瑶雪的脸颊,她握住放到唇边,亲了一下,道:“姨娘没哭,只是被沙子迷了眼。”
“世子乖,给姨娘擦擦脸好不好?”一旁的春绯递过来一个湿了水的帕子。
“好。”
小家伙用肉肉的爪子拿着帕子,东一下,西一下的给给洛瑶雪擦脸。她被逗笑了,接过他的帕子:“我自己来。”
说着叠好帕子擦了两下,帕子上立即多了许多黑黄的脏污。未待洛瑶雪回神,就瞧见小世子歪头望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抱住了她的脖子。
紧紧的,勒的洛瑶雪有些呼吸不畅。
她心下一沉,看向对面错愕的王妃和周围睁大眼的丫鬟,却又不舍得让小家伙放开。
“春绯,带世子出去玩儿吧。”
“诺。”春绯反应过来,立即上前。
谁想,小包子就像黏在了洛瑶雪身上一样,怎么都不肯松手。
秦王妃冷了脸,春绯不敢再耽搁,用力掰开了世子手指,松开的刹那,洛瑶雪瞧见了小包子红红的小鼻子和眼圈。那一刻,她以为他会哭闹出来,但是没有。他乖巧至极,无声地任由奶嬷嬷抱出去,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洛瑶雪,直到被垂下的窗帘阻隔。
洛瑶雪心头像被突然扎了一针,再回头去看秦王妃,她满脸冷漠,哪里还有丝毫刚刚抱着小世子叫心肝儿时的亲热?
“世子不过是个小孩子,王妃怎么忍心如此?”
用时亲如蜜糖,用完弃如敝履。
秦王妃淡淡一笑,嘴角的讽刺若隐若现:“怎么,心疼了?”
“娘娘若是有事,可直接吩咐草民。何必拿孩子做筏子?”想到刚刚春绯掰世子手指时,毫不手软的模样。洛瑶雪也冷了脸,将手上脏污的帕子扔到地上,扬起那张绝色妩媚的脸庞:“难道那就不是王妃的孩子吗?”
秦王妃愣了一下,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了起来。
“做本妃的孩子,他配吗?”
“你真以为,本妃养着他,王爷封了他世子,他就真的能成为秦王府的少主子吧?不过是个私生子,既然本妃能养着他,那本妃自然也能弄死他。你这个当娘都不在乎,本妃更不在乎。”
洛瑶雪听出了些意思,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娘娘以为,我是王爷养在外面的外室?还跟王爷有了个私生子?”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呵。”秦王妃温婉的笑容里好像藏了无数利箭,射向洛瑶雪:“本妃无子嗣,府内姬妾无子嗣,三年来王爷又只与你亲近。你来说,不是你的,那孩子哪儿来的?”
“我怎么........”洛瑶雪刚刚说到一半,心头浮起一个荒诞的猜想,试探地问道:“世子可是元武十年四月被抱入入府的?”
“是。”
“那他.......手臂........可有一处胎记?”
秦王妃嗤笑一声:“有。”
洛瑶雪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追,结果被人拦住。
她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盯着亲王妃,只有衣袖下颤抖的手暴露了内心。
“白芨,此时再惺惺作态,不觉得晚了么?”王妃走到她跟前,伸手摸向她的脸,眼中溢出丝丝恨意:“这般狐媚的模样,难怪能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如果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本妃一定划花了你这张脸。”
一挥手,身后的丫鬟鱼贯而入,手中捧着华丽的舞衣和首饰钗环。
“乖乖听话。”秦王妃恢复温婉的模样,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然,后果你承受不起。”
洛瑶雪紧抿粉唇,平静地望着她,袖下的指节捏到发白。
**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
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
今晚秦王设宴,为京城来的客人接风。
漳州府的官员豪绅,皆在受邀之列。
酒饮过半,醉意正酣。丝弦阵阵,推杯换盏。
丝竹声中,洛瑶雪从后厅缓缓走出,穿着最华丽的舞衣,化着最浓烈的妆容。细长的狐眸媚到勾魂摄魄,像极了艳色无边的放荡妖精。原本喧哗吵闹的宴会,瞬间安静落针可闻,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她就轻巧地走着,靡靡绯色便缓缓蔓延开来。
脚镯的铃铛,规律的清响。没人知道,此时她的脑海里想起却是《声律启蒙》。
斜撇的目光随细长眼尾而去,第一眼,瞧见的便是主宾位的李晟。
轻抬左边□□的玉脚,脚镯随之而响,她轻笑一声,亦是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看,即使没有你,我也找到了我们的孩子。
又摇了一下脚镯,清脆的声音从众人的耳边传到心尖。
看,不是离开你,我便活不下去了。
叮铃铃的铃铛声,像极了妖精手中的摄魄铃,勾着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
看,还认得我吗?李群玉。
艳红的指尖划过精致脸庞,她瞧向主人位的黎子苓,哦,不,应该是秦王李旬。
即便是欺骗又如何,利用又如何?先动心的终究是你啊。
一点一点摇着优美的削肩,洛瑶雪第一次感谢上天给了她这张脸。美貌是一种负担,同样是一种武器,她会好好活下去,跟她的孩子一起。
撇了一眼下首眉头紧皱的苏绿漪,洛瑶雪提裙抬脚,一圈一圈,轻盈地朝李晟走去。
他没有丝毫波动的浅笑,让洛瑶雪不再有任何犹豫。
既然你也忘了我,如今佳人在侧,陌路不识。那我们就各为其事,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半步之遥,短匕骤现,洛瑶雪狠狠朝李晟刺去。短刃上莹莹的绿光昭示了这一击决不普通,只要碰到一点,必见血封喉,无药可医。
“有刺客!!!”惊恐的声音响起,洛瑶雪知觉手臂一震,胸口猛地一疼,便被人拍了出去。
“小白!!!”李旬双目欲裂,慌忙上前去接她。
王府四周立即有无数弓箭手显露,箭矢如暴雨般降下,哀嚎声遍地,鲜血浇砖。
双方皆知,今晚秦王宴客,本就是一场鸿门宴。只是蒙在鼓中的普通宾客,成了死不瞑目的牺牲者。
“咳。”躺在李旬怀里,洛瑶雪轻咳出一丝血,忍着眼前阵阵发黑的意识,微笑安慰他:“我无事,黎大哥,莫要担心。”
不远处被苏绿漪徐宴等人护着身后的李晟,原本面上淡定无比,却在捕捉到一声软糯虚弱的声音后,有一瞬的怔忪。
他凝神,原本要再听,却被苏绿漪拉住:“陛下,今日不可逼急了那秦王,我们先撤吧。”
犹豫了一下,李晟沉吟点头:“好。”
脸庞再望向李旬和洛瑶雪所在的地方,目光却缥缈至极,落不到实处。
“多谢旬弟今日宴请,我们兄弟改日再约可好?”
李旬冷漠至极:“恭送堂兄。”
洛瑶雪瞧着李晟,被人簇拥着离去,没有一丝犹豫。笑了一下,忍不住又“咳”了一声,终是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下午。
洛瑶雪起身下床,阻止了丫鬟的搀扶。稍稍吃了些粥食,又喝了药,她慢条斯理地擦着唇道:“带我去见王妃吧。”
“这......”丫鬟迟疑道:“王妃被禁足了,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探望。”
“那可能去探望小世子呢?”
“王爷吩咐,白姑娘身子不适,小世子吵闹,暂时还是别见的好。”
果然啊........
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以前不能理解的事情,现在也都有了解释。
三年前,夏朝正值危乱,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之际,夏帝迎回废后并恢复其位分,不顾言官死谏冒极大的风险交内政于当朝太妃,御驾亲征去平定外乱。
太妃亦不负所托,以铁血手腕坐镇朝堂,免除了皇帝一些后顾之忧。直到八个月后,皇帝凯旋归来,太妃方还政于皇帝。
随后一年的时间,在太妃的扶持下,皇帝大洗朝堂,重新换血,将权利牢牢握在了自己手中。
再一年,在新任户部尚书苏辙提议下,大刀阔斧的改革,鼓励经商,发展民生,减免赋税,百姓归心。
可以说,三年后的皇帝,早已不是三年前的皇帝。秦王虽盘踞漳州,根基深厚,对上稳固的朝廷却没有任何胜算。所以,秦王需要筹码。
皇帝登基数年,妃嫔诞下的却只有一子。可见,皇长子是极大的筹码。
所以,李旬早知她的真实身份,这些年一直养着皇长子,不过是想控制她,拿她和皇长子当筹码跟李晟谈判罢了。
而李晟此来漳州,不过就是为了皇长子而来。如果她所料不差,想必漳州城外现在已经被层层包围。而皇长子就是秦王跟皇帝谈判的最大底牌。
嗤笑一声,洛瑶雪换了一身素净的长裙,出了睡莲居。
昨晚秦王妃的做法,应该是没有经过李旬的同意。洛瑶雪顺水推舟的同意,不过就是想向李旬表明自己的态度,她与李晟已是毫不相干的两人。哪怕是下杀手,她也不会迟疑。
无论是什么原因,既然昨天她表了态,想来李旬不会再限制她的自由。
果然,她顺利的出了秦王府,没有任何人阻拦。
阴阴的天气有些闷热,似乎要下雨。洛瑶雪抬眼看了看天上厚厚的乌云,眉眼温柔地走向一旁的林立的小摊。瞧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孩童玩具,她只觉得哪个都喜欢。仔仔细细地挑选了十多个小玩意儿,小贩还专门送了她一个手编的小花篮。
道了谢,提着花篮刚走两步,一滴滴雨水便落了下来。
洛瑶雪护着花篮里的玩具,就近找了一处酒楼避雨。雨滴越来越密,一串串水珠顺着檐角落下,她盯着瞧了一会儿,便轻轻伸手去接。
一滴,两滴,三滴,冰凉的雨滴在掌心炸开,沁人心脾。
一个纤长的人影出现在雨幕里,渐渐走近她,直到伞面遮住雨滴,洛瑶雪抬头,眉眼弯弯。
“苏姐姐,好巧。”
苏绿漪没有回应。
收回手,洛瑶雪一点点擦干手上的水珠,提着花篮进了酒楼。
在二楼靠窗处找了包厢,洛瑶雪将花篮放到桌面上,伸手推开窗户,任凭雨水打湿窗沿、桌面,苍白的唇瓣,带着微微笑意。
苏绿漪上前,合上窗户。
“你伤还未愈,别再吹风了。”
洛瑶雪笑笑:“好,听姐姐的。”
关了窗,苏绿漪拿出帕子,一点点擦着桌子,洛瑶雪单手托着下巴看着她动作。
寂静的包厢内,只能听到窗外雨打屋檐的声音。
“昨日......伤的重吗?”
“姐姐不是看到了么,还活着。”
“你.......可怨我?”
洛瑶雪摇摇头:“我怎么会怨姐姐呢?姐姐以前帮我良多,如今不过是一掌罢了,妹妹还受得住。”
没人再说话,气氛又一次归于沉寂。
这次,洛瑶雪主动打破了尴尬,问道:“玲珑和雨晴,还好么?”
“挺好的。”苏绿漪道:“玲珑现在是正四品的尚宫,雨晴是紫宸殿里的大女史。”
“嗯,那就好。”
苏绿漪看向她手边的花篮:“这是,给皇长子的?”
“不是皇长子。”洛瑶雪拿出一个黄布缝小狮子,浅笑道:“是我儿子。”
苏绿漪皱眉:“洛瑶雪。”
“嗯?”
“你昨天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李晟动手是吗”洛瑶雪把玩着小狮子,道:“为了我自己。”
“反正,有你们在,他也死不了,不是吗?”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苏绿漪被她这种漫不经心态度瞬间惹怒:“洛瑶雪,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知不知道......”
苏绿漪的话还未说完,包厢口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如玉般白皙修长的手掌掀开帘子。
洛瑶雪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那双眼珠,好像是清水滴入一点墨,渐渐向深处晕染,跌入无底深处。
苏绿漪卡了壳,洛瑶雪面色平静,浅笑问好:“好久不见,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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