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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影重重,衣衫摩擦。洛瑶雪被放到床榻上,就那么仰头瞧着他,心中一遍遍的自责。

说好的要勇敢呢?为什么遇到一点点的阻碍,就退缩了呢?

大概是因为愧疚吧。

对于苏绿漪,她始终存着亏欠。

但是正因为亏欠,她一错再错,伤人伤己。

她颤抖着指尖,想要去抚摸他死寂荒芜的双目。却在半途,被李晟握住。洛瑶雪趴到他的肩上几乎哭的喘不过起来。

桃林初遇,朵朵灼华之间,斜靠在粉色桃花之间的男子,白衣如雪,青簪如梦,风流倜傥。即便身受重伤,但是那一双水墨潋滟的凤眸依旧多情含笑,犹如丝丝糖丝渐渐缠绕入心魂,拽着她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

而如今灯下再望,那双眸子像被浓墨全然占据,只余一片死寂空洞的黑暗,没有任何神采。他挂着虚伪的浅笑望来时,洛瑶雪原本干涸的双目好似以血化泪,伴着撕裂心肺的痛苦无法遏制。

“是我,是我的错......”

早该看出来的。

那么明显,从秦王府夜宴到城外大帐再到皇宫之内,她早该看出来啊。

李晟搂着她纤瘦的娇躯,那压抑的颤抖透出痛苦难过。沉默半晌,自嘲一笑:“你现在又做出这副模样来是想如何?”

“群玉,你恨我吗?”

“.........”

恨吗?

推开她,李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能凭着她清浅抽噎的气息去感受。用温暖的手指一点点拭去洛瑶雪脸上的泪:“朕讨厌欺骗。你却总对朕说谎。”

“因为我就是这么一个虚伪的骗子啊。”

苏绿漪说的对,她才是最卑鄙的人。打着为苏绿漪和李晟好的旗号,来掩饰自己懦弱自卑。自己无能,还责怪李晟不在意她和孩子。自私的一走了之,还自欺欺人的说自己是为大家好。

“我以为我犯了错,只要退让便可以弥补。但并没有,退让只会一错再错,牵连更多的人。所以,我不会再后退躲避了,我会承担起我该承担的责任。但是,也请你给我时间好吗?”

洛瑶雪搂上他的脖子,挺直脊背,抬起头吻了吻他的眼帘。侧脸贴着他的面颊,哭声道:“我们不该是这样的。请再多偏爱我一些好不好?”

无论如何生气,只要她示弱一点点,李晟的心弦便会跟着孱弱起来。

哭着求他的,是他的瑶瑶啊。

“时间不早了,洗漱安歇吧。”他说。

换药洗漱完毕,李晟就那么抱着她睡去。第二日清晨,是大朝会,君王早早便起床离开,洛瑶雪也没了睡意。

她起身下床,由宫人伺候着梳洗更衣,搭着温夏的手腕来到寝宫外长廊尽头,太监值班的小间。

简陋隔出的小间十分狭小,除了一张床和小桌,便没了任何东西。李旬已经醒来,双眼无神地盯着房顶,听到有人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洛瑶雪坐到床边,吩咐温夏打了温水捧了药。从袖间掏出帕子,沾了水一点点为他擦拭着脏污。李旬肩胛处的箭伤和双掌的伤口由于长时间没有处理,已经化脓积水。洛瑶雪丝毫不嫌弃,面色平静地清洗上药。

换了数盆清水之后,洛瑶雪将他的旧伤包扎完毕,接过温夏捧来的粥水,一口接一口的喂,他不肯吞咽,洛瑶雪便将勺子抵到他的舌根,强迫他吞咽。即使吃一口能吐三口,洛瑶雪依旧擦干净继续,直到她觉得足够,便一句话不说地站起身,掀帘走了出去。

自那日起,李晟夜夜驾临,却只是抱着她入睡,晨起便走。仿佛忘记了长廊尽头的狭小隔间内,还躺着自己的堂兄弟。洛瑶雪神色如常,浅笑低语,两人之间却似隔着千山万水。

白日里李晟不在,洛瑶雪发会呆,便为李旬按餐点煮药喂食,直到六日后的清晨,李旬终于有了些许反应,轻飘飘的抓住了洛瑶雪的手腕。

“小.....白......”

久不曾开口的嗓子有点沙哑,依稀还能听出他清冷的音色。

“为什么......还要救我?”

洛瑶雪没有说话,只是放下碗,静静地瞧着他。

李旬原本清冷矜贵的双目,此时血丝遍布。一滴泪轻轻划过脸颊,他问:“我已经废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这是我欠你的。”

“........哈。”苍白的面上惨然一笑:“你不欠我什么。”

他本来就存着利用她的心思,被李晟所擒,也不过是成王败寇。而且,他后来囚她与皇长子于秦府,是想拿她们母子做人质,以洛瑶雪的聪慧,岂会不知?

洛瑶雪将他的手放下,说道:“王妃用了极大的代价来跟我交换,要我保你性命,我答应了。”

“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救过我。虽说是想拿我牵制陛下,却也算救命之恩。我该还。”

在那天跟王妃谈过话,被迷晕在医馆醒来,洛瑶雪便知道了李旬的打算。

他原本是想拿洛瑶雪和皇长子做人质与李晟谈判,但是早上的时候,皇长子已经被李晟派人救了出去。秦王妃觉得毫无胜算,才卖了个人情送她出府,作为交换,她要保下李旬的性命。为了保证洛瑶雪不会食言,她甚至设计李晟亲手杀了阿蛮,想要李晟与洛瑶雪因此反目。

除此之外,她还给了洛瑶雪一个重要的东西——可以调动部分血牙卫的玉符。就是前几天,洛瑶雪给雨晴的那个信封。

血牙卫是原来何太师在时,暗中训练的神秘卫兵。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杀人利器。当时何太师将血牙卫一共分为了三队,按玉符调配,只认符不认人。

三枚玉符,一枚给了宫中的先皇后,一枚自己留着,一枚给了自己的儿子。

先皇后死后,玉符归到了芸太妃的手中。当年不知陛下用了什么手段,趁何太师儿子带妻女去江南游玩时,偷到了何太师手中的玉符,直接发难。芸太妃选择了帮何家,这也是芸太妃与陛下决裂的原因。后来陛下惨胜,何氏一族几乎全灭,何太师之子被捕杀,妻女在血牙卫的保护下隐遁,改名换姓的生活。

秦王妃赵氏,就是何太师的孙女。

想来当初李旬娶她也是为了血牙卫,但是赵氏却一直不肯交给他。

刚开始不给,是因为一旦交出去,她对李旬便没了用处。后来不给,是因为败局已定,给了也不可能扭转。

所以为了能保下李旬,秦王妃将信物给了洛瑶雪。秦王妃知道想要洛瑶雪死的人不少,如果她手中没有任何资本,回宫必死无疑。所以为了洛瑶雪能活着,能保李旬不死,便将自己的底牌都给了洛瑶雪。那个信封里,不仅有这些秘史,还有血牙卫的调动方法。

可见,这个女人对李旬用情至深。却也很是愚蠢。

重新端起碗,洛瑶雪再次一勺一勺的去喂李旬。

“我答应王妃尽力保下黎大哥你的性命,便不会食言。但是若你真不想活,我也不会阻拦。”

就此窝囊的死,忍辱负重的活。

并不难选择。

冬天的到来,让黑与白的界限渐渐模糊,夜越长,昼越短。每到黄昏时分,洛瑶雪都会在院中庭楼看着日落,等君王到来。而皇帝也从未让她空等,他会踏着晚霞,在每天临近结束的最后一丝光线里,看他的瑶瑶一眼。

无论阴晴风雨,从不失约。

冬月三日,初雪忽至。

昭容方氏一纸义愤将洛美人斥至寿康。魅惑君主,不敬中宫,目无规矩,善妒不贤。太后礼佛期间不问杂事,事情便转至中宫。中宫皇后偶然风寒头风发作,不能受理。此事便转到了寿祥宫,芸太妃处。

四日,晨曦破晓,君王驾离。洛瑶雪捧着暖暖的暖手炉,坐在廊下仰头看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依旧精神满满地飘扬。

温夏为她披上狐裘,系好纱带,洛瑶雪便起身,接了一片雪花在掌心,瞧见它一点点消融。

“真好看。”

回过头,看向换上内侍服的李旬:“黎大哥,你说呢?”

“嗯。”

李旬还是那种冷冷清清的模样,只是愈发少言寡语,眉宇间平添了些许阴鸷。

微微一笑,洛瑶雪牵起他的手,将暖手炉放到他的掌心。听到门口传来声响,她转头便看到玲珑撑伞站在院内,身后跟着数名尚宫局的女官。

“美人安好。”玲珑带着女官欠身行礼,姿态犹如模具复刻出来的一般规矩,让人挑不出丝毫不妥。

“起来吧。”

玲珑起身,面上挂着标准的礼仪微笑:“洛美人,太妃娘娘有请。”

“好。”颔首应声,洛瑶雪理了理鬓边微微松散的碎发,由温夏撑伞,抬步向外走去,玲珑与女官侧身恭请,随即跟在她们身后,向寿祥宫走去。

三年不见,芸太妃与记忆中规矩严谨的模样,差别不并大。穿着素净,发髻简单,仅仅是衣着饰品规制不同而已。洛瑶雪到时,她正在玩赏着一块的木雕古玩。见到洛瑶雪行礼,淡淡地道:“平身,随便坐吧。”

“诺。”

方清溪坐在一旁,虽是名义上的告状者却没有丝毫的义愤填膺的意思,闲适地抿着茶,上下打量着洛瑶雪。

“许久不见,洛美人可还好?”

“谢昭容关心,还可以。”

芸太妃放下手中的木雕,看向落座的洛瑶雪说道:“想来哀家传召的原因,你也略有耳闻。对于方昭容的指责,你有什么想辩驳的?”

“原因?”洛瑶雪面上的惊讶恰到好处,目光在太妃和方清溪之间游移,不解地问道:“昭容指责嫔妾何事?”

她的装模做样让太妃目露不悦,直白地道:“你回宫没几日,就去皇后殿外演苦肉计,魅惑君主,此为罪一。一连月余独霸圣宠,不知反省。此为罪名二。初一十五还不去中宫请安,不敬皇后。此为罪名三。”

“对此,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臣妾冤枉。”

洛瑶雪口中喊着冤枉,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上的笑容都没变一下。

“妾身体弱,陛下疼宠,那是君王恩泽。此为一。妾身作为妃嫔,以君为天,陛下召宠,岂有违逆之理?此为二。初一十五,给皇后娘娘请安,嫔妾原是该去。但陛下说,皇长子刚搬到永安宫不久,嫔妾是生母,此时过去容易影响皇后娘娘与皇长子的母子感情,妾身才强忍不去探望。此为三。太妃娘娘说的罪名,妾身确不敢当。”

“洛美人口齿伶俐,真是一如既往。”方清溪道。

洛瑶雪不为所动,瞧向她道:“嫔妾倒是觉得,嫔妾之所以在此。皆因方昭容小肚鸡肠,善妒不贤,不友姐妹,恶意中伤嫔妾,还望太妃娘娘给嫔妾做主。”

“你.....”正准备喝茶的方清溪,差点被茶水呛到。“你胡说八道!”

“嫔妾只是把心里话说出来罢了,难道方昭容一点都不嫉妒嫔妾椒房独宠吗?”勾了勾唇角,洛瑶雪笑的讽刺,就差明晃晃的写脸上:别解释,解释也没人信,你就是嫉妒!

方清溪终于变了脸色,恨的咬牙。果然,她就不该做这个出头鸟!如果不是皇后一直拉拢她,她又一时没忍住,何苦要来受这份讥讽!

芸太妃眼珠微动,捻着手中的玉甲片,终于正眼去观察这个许久不见的洛美人了。

“洛美人这是不肯认罪了?”

“嫔妾没罪,如何敢认?”

方清溪嗤笑一声,芸太妃没有多说,只是吩咐了身旁的宫人,让把偏殿的人带来。

“洛美人,瞧瞧你可还认得这是哪位?”

随着太妃的话语,偏殿处走来一个手脚带镣铐披头散发的女子,大冬天的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中衣,虽然自尊让她强撑着震惊,但是因寒冷而颤抖的身子和憔悴蜡黄的脸色,令她瞧上去依旧十分狼狈。

洛瑶雪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人竟是当初独掌六宫,高高在上的贵妃成怡然?!

她竟还活着?

看到她,洛瑶雪就想到了当初的去母留子香,想到了她失去孩子,还差点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她以命相换,李晟和苏绿漪都没杀了成怡然。这个女人,可真厉害啊。

眼神微冷,洛瑶雪佯装惊讶:“贵妃娘娘?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芸太妃意味深长的瞧着洛瑶雪:“你可知道,当初你为何难产,皇长子又为何被人掳去?”

“为何?”洛瑶雪急忙问道,旋即又不可置信地看向成怡然:“难道.....难道是贵妃娘娘?!”

“对。”

芸太妃话音一落,洛瑶雪就红了眼眶,眼中的恨意犹如实质射向跪在地上的成怡然,颤抖站起身来:“你我究竟有和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对我?”

成怡然就站在那里,不说话。方清溪轻飘飘地说道:“现在洛美人知道了,想要怎么做?陛下可是说了,谁都不能动她,她得活着。”

这句话很明显的火上浇油。

芸太妃起身,对方清溪道:“让她们聊聊吧,咱们出去走走。”

“好,嫔妾扶您。”

两人带着宫人离开,整个空荡荡的大殿,只留下成怡然和洛瑶雪两人。昔日高高在上的成贵妃,此时狼狈的匍匐在地上,洛瑶雪并没有多少感慨之意,只是觉得有点点不对劲。

成怡然抬头,眼神复杂的瞧了她一眼,半晌讽刺一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谁。她站起身,手上的镣铐“哗啦”作响。看了一圈这恢弘的大殿,在洛瑶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头撞上了旁边的红柱。“砰”的一声巨响,成怡然的身体犹如扭曲的死蛇一般,慢慢的顺着柱子滑了下来。

洛瑶雪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上前去探脉。结果刚碰到成怡然的身体,殿外“刷啦啦”的涌进来一群宫侍,将她挤到一边,尖声喊道:

“快来人呐!洛美人杀了成才人!”

“.......我没有。”

芸太妃和方清溪急步进门,声色严厉地喊道:“把洛美人给哀家拿下!”

“诺!”

“敢在哀家的寿祥宫里动手,洛瑶雪,你好大的胆子!”

“我没有!是她自己……”

她的解释,并没人在意。

洛瑶雪慢慢闭嘴,不再说话。

斗争开始了。

残杀嫔妃,这个罪名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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