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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
夜色深邃,蒙蒙的细雨还在连绵不断的下着,滴在青石地面之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很悦耳。
吴县,已经进入宵禁的时间,四周城门已经关闭,细雨之下,大街小巷,寂静无声,一片静悄悄的,只能不时不时之间,看到的只是一队队披着衰衣,进行巡逻之中的吴县的县兵。
夜色下,吴县,西门长街之上,沥沥小雨之中,长长的街道,狭长而幽暗,显得寂静和一丝丝的萧杀气氛,这是通往孙家大宅通往顾家的必经之道。
大街左侧,一间普通房屋,阁楼之上,屋内一盏小油灯,淡淡的灯火摇戈之下,静静的坐着三人,许贡在首位,神色低沉,目光冷然,双手拧成拳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窗外的大街,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的出现。
许贡只要一想到自己能在孙坚的眼皮子地下,干掉他最出色的长子孙策,心中有一种不由自主的疯狂。
“许都尉,这一次你可安排好了,不会再失败吧?”
坐在许贡左侧的是一个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的男子,一袭明亮的锦衣,双脸圆乎乎的,正是张家家主张初,他也在看着窗外的长街,有些不满的问道。
张初之所以帮助许贡刺杀孙家的人,自然不是为了他们之间伟大的友谊了,张家是本地缙绅的其中一个代表,如今孙坚的威势太强,特别是最近程普的一系列动作,丈量土地,清查人口等等,已经危害到他们的利益了。
孙家的咄咄逼人,自然引起他们的不满,在他们心中杀掉孙权也好,杀掉孙策也好,就是为了给孙坚一个警告,或者说是教训。
只要能团结杀掉孙家的人,凭借着这股威势,张家就能团结起来散乱的本地缙绅,对抗孙坚的政权,到时候孙坚就算不满,为了统治吴郡,也不敢对他们如何。
“子洋,你放心,我已经完全安排好了,有你门下的三十门客和我麾下的二十精锐,在伯来兄的三架床弩,孙策插翅难飞。”
许贡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双眸划过已经冷冷的杀芒,自信的道。
“许贡,你应该清楚,如果这一次杀不掉孙策,遭殃的就是我们的了。”右面坐着是一个斗笠男子,全身都笼罩在一件大大的黑袍之中,看不到他的面貌。
“所以孙策一定要死!”许贡转过头来,看着右边的斗笠男子,双目微微眯起,点点头。
这是他一直拉拢的对象,没想到居然自动送上门来了。
“记住,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孙策到底顾家!”斗笠男子尖锐的声音有些阴冷。
“伯道兄,你放心,这一次孙策一定会死在这里。”许贡明白这个斗笠男子的担心的事情,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嗒嗒嗒……
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在幽暗的长街之中响起,三人面色一震,凝视着窗外,只见远处,蒙蒙的雨水之中,三道人影披着蓑衣,策马奔跑在大街之上,直奔顾家的方向。
“来了,是孙策!”三人站起来,走到窗前,凝视着前方,只看见最中间的那道身影,高大俊朗,煞是显眼。
“哼,好一个孙策,不愧是猛虎之子,勇武不凡,胆大心傲,居然只带着两个护卫就敢去顾家兴师问罪。”许贡冷哼一声,讽刺的道。
“动手吧!”斗笠男子凝视着孙策的英姿,淡然的道。
许贡点点头,凝视着窗外的大街四周,一道道若隐若现的身影,手中的茶杯突然对着街道,用力一扔出。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大街之上回荡着,伴随着这一声响亮的声音的是数十支尖锐的箭矢,破开的雨水,直取孙策三人。
“小心,破!”
面对突如其来的箭矢,孙策仿佛早有准备,一把勒住的马缰,双眸一瞪,大喝一声,提起悬挂在马背银枪,左右挥动,一个个漂亮的枪花,打飞了箭矢。
“杀孙策!”
“杀孙策!”
这时候,大街两侧,数十的黑衣人扑出,一个个杀气腾腾,其中不凡武艺好手,把长街前后都封锁死了,把孙策死死的围在中间。
“一群藏头露尾的贼子,前些日子刺我母亲弟弟,某正找不到你们,来的正好,某家今日让你们有来无回,一个都跑不了。”
孙策这口气已经憋了好多天了,一声怒吼,身上的蓑衣撕裂,露出了血红色的狮王战甲,越战越勇猛,一柄银枪,几个回合,就有十几个黑衣刺客死在他的枪下。
“好一个孙策,难怪说丹阳有人说,他有霸王之勇,封其为江东小霸王,恐怕不出三五载,武艺恐怕就能超越其父了。”
阁楼上的三人看到孙策的勇猛,有些骇然,一个个面色苍白。
这时候,十几个黑衣刺客突然推出了三架床弩,两架在前,一架在后,封锁长街,床弩,这是战场利器,就是专门绝杀这些猛将的无双神器。
“放弩箭!”
黑衣刺客之中,一声阴冷的喝声。
“不好,是床弩,快快保护将军!”孙策的护卫,正是周泰,提起一柄大刀,直接挡在孙策的前面,直面床弩。
“卑鄙的贼子!纳命来!”
周泰,提着一柄长刀,护着孙策的后背,周瑜虽然让孙策做诱饵,引诱暗中的敌人,但是他绝对不会让孙策这么轻易的冒险,所以把这九江/贼周泰,派来保护孙策。
“不过是区区床弩,又能乃我何?”孙策没想到居然出现的床弩这等利器,没有任何的惊慌,整个人都暴走起来,双眸一瞪,双腿一夹马腿,胯下乌骓宝马长啸,凌空跃起。
“给我破!”
孙策整个人在半空之中,把手中银枪提起,体力全部力量爆发,狠狠的往前面的床弩投去。
咔!
银枪从天而降,穿透一个黑衣刺客的身躯,然后直接破开了其中的一个床弩,直入地面一寸。
一瞬间,长街之上,一片的寂静起来,一个个黑衣刺客有些惊慌骇然的凝视着中间屹立马背上那道犹如战神的身躯。
就连周泰都有些吃惊,这一手,就连他也做不到,武艺他和孙策都是伯仲之间,但是他绝对没有孙策的先天巨力。
“杀!”周泰顿时兴奋起来,一马当先杀出,趁其不备,直接毁掉了剩下的两架床弩,让后开始对着一众黑衣刺客,将他们一一斩杀。
这三架床弩并没有发挥出作用,就让二人给毁掉了,当然,床弩毕竟是床弩,如果仅仅是对付孙策一个高手,就算孙策再强大,也无法对付三架床弩,但是许贡没有想到的是,孙策身边的护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长街之上,细雨之中,凌乱的交战上演,孙策毁掉了第一架床弩之后,策马上前,夺回自己的银枪,由斩杀了几个刺客之后,突然心中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丝的寒气。
“死!”
只见一个黑衣刺客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一道剑光犹如疾电,直取自己的心脏。
“某家等的就是你,卑鄙的剑客。”孙策微微眯眼,神色沉稳,周瑜曾经提醒过他,许贡身边有一个精通刺杀的剑客,所以他早有准备,一直防备着。
“破!”孙策提起长枪,跃身下马,一枪破开了这个剑客的剑。
“不好。”这个剑客正是许贡三大门客的最后一个,王锐,他本想趁乱偷袭孙策的,没有想到孙策的触觉这么敏锐,和孙策的长枪强行对了一招,他明显的感觉到孙策的强大,不由自主的退后数步。
“走!”王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转身就走,可惜已经有点晚了。
“想走!”
孙策冷笑一声,一滴滴雨水滴在他俊朗的面容之上,显的无比的刚毅,其中还散发着一丝丝让人骇然的杀气。
“把命留下吧!”孙策手中的长枪比他的声音还要快,一下子给了他的后背一个透心凉,刺穿了他的身躯,王锐瞪大眼睛,带着一丝不甘心的目光缓缓的倒下了。
不到一刻钟,大战落幕,雨幕之中的长街,除了孙策几人之外,剩下的就是一片的死尸。
冀州,河间易县。
为防备公孙瓒骑兵的侵扰,袁绍亲自率兵三万屯驻于此,与驻扎中山的鞠义遥相呼应。
一队五千人的骑兵正列队回营。袁绍带着随行的郭图、许攸、逢纪、淳于琼等人来到寨门相迎。
策马在骑兵大队前面的高览、韩猛两将赶紧下马复命,回禀道,“幸不辱命,击退公孙瓒进犯的骑兵。”
袁绍笑着上前扶起两人,说道,“两位将军请起,你们打得好呐,让公孙小儿瞧瞧,咱冀州骑也不响当当的男儿。”
在袁绍的牵引下,众人回到中军大帐。
淳于琼笑道:“公孙瓒经界桥一败,声势已不如当初,虽然还屡次进犯,但不过小打小闹,骚扰一下我治下之地。何不趁此时机与鞠义共同夹击蓟县?”
袁绍经过几次击退,公孙瓒骑兵的小胜后,信心膨胀,但一想到南面的袁术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军分散冀州各地,兵少恐怕打不下公孙瓒。”
郭图想了想,突然道:“公孙瓒勾结袁术、陶谦、黑山贼,我等何不也联结公孙瓒的对头?”
“公则,那你所说是何人?”袁绍有些疑惑地问道。
郭图笑了笑,用手指向东北方,“乌桓人!”
“啊!”袁绍突然醒悟,一拍大腿,“妙啊,公孙瓒与乌桓人是死敌,且擅于骑战,我正好接纳之。”
郭图继续建议道:“主公只需遣人前去辽东、右北平的乌桓盘踞之地,送给其首领财帛礼物,再许以好处,相信他们会乐于出兵跟我军夹击公孙瓒。”
“妙!妙!就依公则之计,即日就遣人去辽东之地。”袁绍眯眼直笑。
逢纪看郭图出了风头,心有不甘,思直转下也建议道:“乌桓毕竟远了点,公孙瓒又是以征伐异族闻名,其多有跟乌桓交战,也没见乌桓能讨到好处。”
“那您可有更好的计策?”郭图冷笑道。
逢纪哈哈一笑,“不仅有,还能立竿见影,不用我军出手就能让公孙瓒死无葬身之地!”
袁绍看逢纪说得这么肯定,不禁动容,“计将安出?”
逢纪跟郭图对视了一会,再拱手对袁绍道:“主公莫要忘记幽州牧是谁?公孙瓒屯军蓟县,与刘伯安相邻,刘虞岂能不加以防范?我等只要从中挑拨,加深其矛盾。向刘虞阐述公孙瓒的威胁,则刘虞必然出兵剿灭公孙瓒。”
袁绍听完,觉得还真可能立即将公孙瓒除去,“逢先生的计策可谓更加釜底抽薪呐!”
许攸看袁绍已经认可了这事,于是附和道:“这些年来各处动/乱,从青州、徐州过来定居的人丁有百万之众,刘虞又擅于管治,幽州已成为不亚于冀州的富裕之地。使刘虞公孙瓒互相攻伐,我军则可集中兵力坐收渔利。”
袁绍意气风发地站起身,说道,“就依先生之计,即刻遣人去办。”
就在袁绍算计公孙瓒之时,公孙瓒正领了一队骑兵回蓟县附近的小城驻地。
关靖、公孙续、公孙范、单经、田豫、王门等一干下属都到城门相迎。
二十出头,英气勃发的公孙续快步上前,给公孙瓒牵马,关切道“父亲,未曾遇险吧?”
公孙瓒手抚长须,笑道:“就那冀州的骑兵,怎么是我幽辽铁骑的对手,我军胜了一阵便凯旋而归。”
“将军英武!”众人附和道。
在一旁的关靖、田豫两人看了看公孙瓒身后铁骑兵卒的神色,却心存疑虑。
公孙瓒将众人引回了府宅,个人坐定后,关靖问道:“可曾夺取得粮秣等物资?”
公孙瓒嗯了一声,说道,“冀州骑来得快,交战时不得不弃下物资用度,后来恐袁绍步卒合围,胜了一阵就赶回来。”
关靖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公孙续有些恼火道:“父亲,您出征这些日,刘虞那厮又派来兵士来挑衅。”
公孙瓒神色微冷,“刘虞?待袁绍败亡后,再做计较!”
刚说完,公孙瓒想到了什么,笑道:“可笑袁绍啊,自以为是地分兵来抗拒我军,还不知中计。”
一众下属皆十分惊异,不知道公孙瓒的话是什么意思。唯有关靖跟田豫隐隐猜到什么。
公孙瓒喝了一碗酒,慢慢道:“去年末,后将军袁公路遣人秘密前来,与我商议对付袁绍事宜。最后,由后将军出面,联结了并州的黑山军、匈奴余部,让我等四家共同夹击袁绍。”
公孙瓒从弟公孙越会意道,“这就是我等年初袭扰冀州的缘由了。”
公孙瓒点头笑道:“这还不是全盘的谋划,不过一招障眼法而已。”
众人不解,纷纷猜测。
公孙瓒面有得色,说道,“黑山贼攻常山,袁术攻兖州,我军攻河间,这不过要调开袁绍的兵力而已。真正的后招在邺城呐。”
众人都“呀”了一声,静下听公孙瓒的说明。
“冀州也有不服袁绍的人,袁公路已经联络好了韩文举在军中的旧部,待四方兵马引开袁绍主力后,由内应放进黑山贼,一起端了袁绍老窝。到时我等夹击袁绍,其命休矣!”
邺城,袁绍军驻地。
一顶戒备森严营帐内,四个袁绍军将领正在密谈。
一个三十多岁,叫韦献的骑都尉清了清嗓子,问道:“大伙都准备好了么?”
“就等一声令下,替韩大人,耿武大人、关纯大人他们报仇!”
门帘打开,进来一个农夫打扮的中年人,“诸位大人,在下平难中郎将帐下部属,传来我家将军的话,问各位大人可曾准备妥当,如果可以三天后我军就可进城。”
韦献将一封书信交给他,“请将这密信交与张燕将军,三天后我等即配合贵军打下邺城。”
张燕的探子将密信收好,趁着夜色出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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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带着张飞、简雍,纵马疾驰在阴平通往彭城的小道上。
经过彭城守军一阵盘问,刘备终于进了城,来到陶谦的临时住所。
须发花白的陶谦亲自将刘备迎进门,“全赖玄德拼死守卫阴平,以为我彭城的屏障啊!”
别驾从事糜竺也对刘备拱手施礼,“全赖玄德公抵御曹操军,保我徐州安宁。”
陶谦召来赵昱、笮融、曹豹、陈登、曹宏几人,一起听刘备说与曹操军的战报
待刘备说完,陶谦长长吁出一口气,“徐州算是暂且无险了,诸君看接下来要怎么办?”
刘备看了看在座的几人,拱手道:“陶使君如信得过刘备,且让我率军前去尾追攻击曹操。”
曹豹闻言立即反对道,“袁后军十多万兵马攻打兖州,陈留等地指日可下,由其对付曹操足矣,我军何须轻出?”他自来以徐州豪门自居,看不起刘备这个客将。
陶谦的亲信曹宏也附和道:“正是,袁后军兵势强盛,怎么奈不了一个曹操?且青州的袁熙正在寇略我琅琊,我军更应该集中兵力予以痛击才是。玄德未免轻重不分。”
陶谦点点头,表示赞同。
陈登立即朗声反驳,“不然,陶公可知,曹操兵力虽然不及袁公路,然其领兵多年,久经战阵,从这些年的东征西讨中可看出,此人极擅用兵,往往能奇谋迭出,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袁后军能否战胜还是未知之数。”
陶谦召来的名士赵昱也赞同道:“曹操认定陶使君是杀父仇人,此节致死不解,如若其击败袁公路再回师徐州,则我等吏民危矣!正当集结兵马与袁公路夹击曹操!”
慈眉善目的笮融摇摇头,说道,“青州军正寇略我琅琊,据传来的消息,诸县、东莞、海曲三地相继陷落,袁熙兵锋直指东海、下邳而来啊!按赵先生跟元龙说,曹操取胜,然后再与青州军夹击,我等岂不是更加危险?”
“不然!曹操乃我死敌,其不杀陶使君,不占全徐州,不肯罢休。然青州袁熙所图为何?”陈登反问道。
顿了顿他继续分析道:“青州新定,缺钱少粮,袁熙占据三县之后也是抢掠钱粮,可见其助曹操乃图利。使君只要遣一人前去呵斥其无礼,稍后再做安抚许以好处,如此就可让其退兵。”
刘备、赵昱两人也出来附议,说道,“我等也赞许元龙之策。”
陶谦心想能出些钱粮就让青州军退兵,那时再好不过了,就在他想答复时,一句话阻止了他。
“且慢!诸位不知袁熙在琅琊,除了抢掠钱粮外,还干了什么勾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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