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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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咝领常弋昶来到了戏院，戏院也在地下，但是需要从单独的入口进；

这些院子虽然都在地下，但是都不相通，各个院子有专门的入口，这样能保证有不同喜好的客人互不干扰，以满足客人极大的需求，在自己的娱乐场怎么玩都可以，因为身边全是“志同道合”的人，做出什么都稀松平常，自由、随心所欲；

也可以说，只要客人付得起钱或等价的东西，围子都会满足，客人可以在相应的院子为所欲为，即使……闹出人命也没有关系，因为客人花钱了。

戏院的存在是专门满足那些急需精神愉悦的客人，他们心里有深渊一般的**，但是这类客人要的不是直接的愉悦和享受；

他们更追求精神上的刺激，双眼看到，直接传达到大脑，大脑再分发到身体的各个角落，那种滋味让这类客人沉迷不已，食髓知味，甚至有人每天都来，长年累月下来，已经离不开围子戏院，这里就是他们的精神食粮，跟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是一样的道理。

常弋昶走进戏院，这里跟猫舍正好相反，猫舍安逸温暖纯净，这里却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第一次来的人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只有在长年生活在这里的人的带领下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常弋昶是这里的常客，对这片地方很熟悉，径自走向自己的专属包厢；

进入包厢之后，咝咝拧开一盏晕黄的灯，瞬间照亮这个空间，这就是一间类似卧室的地方，有床有桌子，甚至还有衣柜，所有东西都准备得很齐全，在这里过夜完全没问题，类似客栈客房。

这个包厢其他地方没什么特别的，唯一的特别之处在于，有一面墙上有个方形的框，约莫有五尺长五尺宽，上面正盖着一个木盖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常家主还有何吩咐？”咝咝站在门边恭敬地问。

“什么都不用了，开戏吧。”

常弋昶一到屋里就跟散架了一样，直接往面对着墙的摇摇椅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等待好戏开场。

“是。”咝咝走到门后，打开两扇镶嵌在墙上的小门，里面有一根绳子，他扯了扯，然后关上，径直走出这个包厢，贴心地把门关紧，然后就守在门边，像个没有声息的人偶一样一动不动。

包厢内，随着那根绳子扯动，常弋昶面对的那面墙上的木框开始有了动静，木盖子从中间裂开，然后分别徐徐向两边拉开，露出盖在下面的东西。

常弋昶半眯着眼，缓缓呼出一口气，一脸闲适期待。

木盖子下面是一块琉璃一样的东西，不是透透的琉璃，这个东西透是透，但是里面似有光在流动，灯光一照，变幻莫测。

木盖子打开之后，房间里的灯光渐渐熄灭，只有木框里的琉璃发出柔柔的白光，白色的光照在常弋昶的脸上，让他那张精致的脸愈发好看得不似真人。

白光持续了有半柱香的时间，随后慢慢隐去，此时琉璃中竟然出现了非常真实的画面，真实到看到的人就仿若正在戏里主角旁边一样，这种真实感让人的感官感受无限放大，在幽静的空间中，肆意让**狂泄！

先出现在画面里的是一只类似狼的黑色野兽，眼瞳是金黄色的，长着长长的獠牙，稀松平常；

常弋昶端起旁边案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再抬眼看去，他愣了一下，嘴里的水都忘了咽下去。

他眼睛未动，伸出手拿起旁边案几上的一个东西，捂在耳朵上，瞳孔猛地一缩；

漆黑的眼瞳里映着交错的影子，激烈、凶残、暴虐，随着这些影子，他眼中的神色也渐渐变了，那漆黑中似乎染上了赤红，眼白爬上血丝，一种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某种压抑已久的狂暴因子在跳跃。

一个时辰之后

常弋昶闭着眼摁了一下旁边的案几。

门立刻打开，咝咝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常家主有何吩咐？”

“这个戏很好……这段时间我都看这个。”

常弋昶语气带着疲惫，好似长途跋涉之后终于躺下的慵懒困倦，整个人懒洋洋地闭着眼躺在摇椅上晃动，白皙的面皮上泛起粉红色的红晕。

“是，小的会安排，常家主还有何吩咐？”咝咝淡然应道。

“没了，退下吧，……再来一遍……”说到最后，尾音带着笑意。

“是。”再次打开门后的小门，拉扯绳子，最后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

石家

“还听不听我的话了！？能听明白了吗？我是你什么人，告诉我！”

石牡丹还在施暴，她身量瘦小，可是在疯狂之下，她却释放出了惊人的爆发力，所有力气都攻向了一个比她高一些的纤瘦身体上；

那个人被这样暴打也不言语，被打倒在地，身材瘦削，两条手臂护住头，从袖子中露出的两个手腕，细瘦、苍白，透着颓败，她任由她打，默默忍受，似不怕疼，只有身体本能的颤抖昭示着她真实的感受。

听到石牡丹的话，她迟疑了一瞬，然后慢慢放下双臂，一只手抓住石牡丹正要呼在她脸上的手，堪堪停在她的脸颊边，露出脸，这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年岁尚小，还带着些许稚气，但是因为人很瘦的原因，让她看起来有着跟外貌不相匹配的成熟气质。

这个女孩看样子有十三四岁，气质却犹如二十岁的女子，她被打了，还是无缘无故的暴打，她竟然没有丝毫动怒，只平静温柔地看着石牡丹。

她长了一双绿色眼瞳，头发也是墨绿色的，在略微有些苍白的皮肤映衬下，这个女孩仿若坠入人间的森林精灵，空灵通透，气质很特别。

她似没有看到石牡丹的愤怒一般，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慢慢靠近她，身上的伤痛让她有一瞬难以忍受，难受到甚至无法动弹的地步，她依然强行走过去，外表一点都看不出身上有伤。

她来到石牡丹身前，迎着她似乎带着血腥之气的目光，柔柔地看着她，然后张开手臂抱住比她娇小的身躯，温柔说道：“你是我的大小姐啊，我永远忠于你，都听你的。”

怀中的人被她的这句话成功安抚住，接着她感受到腰间一紧，被两条纤细却丰腴的手臂勒住，

“记住你说的话，不要忤逆我，你属于我，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刁蛮任性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

她没有被吓到，依旧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顺从得可怕，

“大小姐说的话，奴婢谨记在心，不敢忘，也不能忘。”

“很好，那我要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听我的话。”石牡丹嗓音中泛起恶作剧般的笑意。

“娥儿，亲我。”

闻言，这个绿瞳女子，也就是娥儿，没有丝毫犹豫，她慢慢松开她些许，神色温柔地低下了头，动作细致、温柔、体贴。

两个花一般美丽青春的女子，在这春花烂漫，姹紫嫣红的花园里紧紧相拥，周围弥漫着香甜温柔的气息，让旁边的花都自惭形秽……

风儿轻轻吹拂，拂动了花，吹动了草，掀起女孩们的裙角和衣袂，路过她们时，风似乎都放慢了脚步，恐怕打扰正互相抚慰的两个女孩子。

最先受不住的还是石牡丹，她攥紧娥儿的衣襟，头靠在她颈边，娇喘吁吁地倒在娥儿的怀里，双臂更加依赖地搂紧她，

“你……果然……听话……很好……”

“大小姐吩咐，奴婢一定服从，这是奴婢应做的。”

好似刚才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一般，跟石牡丹不同的是，娥儿面色如常，连苍白的面皮都丝毫未改，只有嘴唇多了些血色，让她看起来没那么羸弱，多了些柔美，而语气温柔如旧，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大小姐还想去围子吗？若主意未改，奴婢着人去安排车架，奴婢就陪在大小姐身边，哪里也不去。”

“今日……就不去了，改天吧……”还没缓过劲儿的石牡丹哪儿还有心思去围子找乐子，最大的乐子、最棒的乐子已经让她找到了，那些造出来的玩意儿怎么能比得上她自己亲手养出来的，我的好娥儿~

“奴婢遵命。那大小姐，咱们回院子吧，天色渐暗，马上可以吃晚膳了。”娥儿抬眼扫了一眼天空，随即垂眼建议到。

“都听你的，咱们回去，不过，我走不动了，我要你背我！”刁蛮任性大小姐满血复活，一来精神就想着怎么折腾人。

娥儿没有犹豫，松开她，等她站稳后，转过身蹲下，石牡丹开心地爬上去，双手环住娥儿的脖子，脸贴着脸，微闭着眼睛感受娥儿的温暖体贴。

娥儿在起身的那一刹那，差点忍不住踉跄，好在及时忍住；

起身的时候身上的疼痛愈发汹涌，她甚至有一瞬间感觉不到了疼痛，接着就是更加澎湃的痛，她咬了咬牙，全部忍下，平稳地背起石牡丹，稳稳地走起来，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