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来者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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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打量她半晌，再次点头。

室内阴森森的，婆子举着油灯，将女子和幼儿挨个看过一遍，扯掉她们口中的布条，细细端详她们的容貌，被看者在这阴鸷的目光下，竟是没人敢作声，就连几个幼儿都停止了哭泣。

门再次被推开，两个汉子站在门口，其中一个不耐烦地问道：“包婆子，选好了没有？”

包婆子谄媚笑道：“选好了选好了！”

说着话，她指点云飞扬和她身边的小童，还有另外几个女子和小童，道：“就是这几个了！”

被选的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是五官端正，几个女子的模样还颇为秀美，一个汉子哼了一声，走过去解开几人腿上的绳索，道：“你们几个，到她那边去！”

云飞扬和小童对视一眼，不敢违拗，挣扎着起身，只是不知是双腿被捆得久了，血脉不通，还是药性没有过去，她浑身无力，缓了一会儿才能勉强走动，过去站在婆子身后。

那边一个女子软软地站不起来，索性跪倒磕头，呜呜咽咽地求汉子放了她，汉子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女子口鼻中鲜血横流，倒在地上，低声哀叫哭泣。

婆子不满地低哼一声道：“我说牛二，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打脸不要打脸，不管她们做什么用，脸都很重要！”

牛二哼了一声并不反驳，扫视余下众人。

其余被指的女子和小童见状，急急爬起来走到婆子身边，其余人众瑟瑟发抖，不敢稍动。

牛二满意地狞笑道：“你们听着，听话就没事，不听话就挨打，谁惹老子不高兴，老子活剥了他的皮！”

婆子嘿了一声，道：“你们几个，跟我走吧！”

她当先出门，被指的几人跟在她身后，小童走在云飞扬身边，紧紧地挨着她。

婆子一路走，一路唠唠叨叨。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可得好好听话，老身我不似牛二那等人，动不动就剥皮剜舌的，你们跟着我，定比留在那边要强得多，可若是不听话，那就是死路一条！”

老婆子说，回头看了众人一眼。

妇孺们都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噤若寒蝉。

婆子满意地点头，将她们带到另外一间空屋里，这屋子窗户比之前要大一些，上面以极粗的木条封着，屋内有几张简陋的床榻。

婆子环顾众人，视线落在云飞扬脸上，走过来将她头上的首饰摘下来放入怀中，又伸手在她颈中摸索。

冰凉又粗糙的手似毒蛇一般，云飞扬打个冷颤不敢作声，任由婆子将她颈中玉佩取走，又来她袖中摸索。

云飞扬心想这婆子爱财，说不定能在这上边做些文章，求一条活路，低声道：“婆婆，你帮我解开绳索，我保证不跑，我荷包里有银票，全都给你。”

婆子哼了一声继续摸索，道：“怎么，不舒服了？告诉你，牛二那边搜得更仔细，你要不要回那边去？”

云飞扬打个寒噤，不敢再说话，婆子搜完她的身，将绳索解开，去搜下一个。

被带来的共有三个男童，年纪都是六七岁的样子，女孩子也有三个，一个六七岁的女童，另外一个看起来比云飞扬小一些，十岁左右的样子。

婆子挨个将所有人都搜了一遍，顺便把她们身上的绳索解开，将找到的东西包成一个小包袱拎在手里，另一手举着油灯，阴森森地扫视众人。

“老婆子我心软，给你们解开绳子，你们可得老实点，不要连累我老婆子，来了这里，跑是不可能跑出去的，还要被牛二打断腿！”婆子说，转身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传来房门落锁的声音，众人都松了口气，便有孩子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云飞扬听着脚步声渐远，费力地走到窗前，将窗纸戳开一个洞，凑过眼睛观看，旁边一只手指伸过来，同样戳开一个洞，那小童的小脑袋也凑了过来，与她对视一眼，一齐向外看去。

窗户上的木条极为结实，没有专业的工具绝不可能弄得开，月光下，院子里树木凋零，远处的院墙极高，近处门口有一个汉子腰间挎刀，同婆子说几句话，目光向这边看来。

两人连忙都离开窗户，云飞扬浑身无力脚下发软，退得急了，一跤坐倒在地，小童的情形和她差不多，跌在她身上。

暗夜里传来女子的惨叫和哭喊声，外边看守的汉子低声咒骂：“靠，牛二又他娘的玩上了，偏偏老子运气不好，这些都是动不得的！”

云飞扬松了一口气，立刻又提心吊胆起来，虽然暂时没有太大的危险，但这些人既掳了她们来，肯定是有着什么目地，只希望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钱，那样说不定大家还有活命的机会。

屋子里一片哭声，小童方才很是机灵，这时发现无法逃脱，也哭了起来，边哭边低喊着父亲母亲。

地上太凉，云飞扬把小童拉起来，让他躺在床铺上，轻轻地拍着他，低声劝慰着，自己也不禁掉下泪来。

上一次遇到贼人，还是在几年前的山道上，是严伯伯救了她和家人，如今严伯伯一家已经不在了，连她的好朋友严斐然也遭了毒手，如今还有谁能来救她？

夜越来越深，屋子里大部分人都已睡着，云飞扬却是一直警醒着，时不时去窗前窥探外面的动静。她的眼睛凑近小洞，看到了惊心动魄的景象。

明晃晃的月光下，几个人影犹如鬼魅，飞快地欺近守卫，其中一人从后边扼住警卫的脖子，另一人手起刀落，警卫连声音都没发出一点，便即软倒。

两人放开守卫，飞快地向这边跑过来，另外一个人原地巡视。

云飞扬心中怦怦直跳，一时不知来者是敌是友，她不暇多想，跑过去拉起床上的小童，将他塞到床底下，低声嘱咐他不要出来。

小童迷迷糊糊的，过了几秒钟方才明白自己在哪儿，立刻乖巧点头。

这会儿功夫，那两人已经撬开了门，站在门口，其中一人点亮了火折子，光晕柔和，照亮了两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