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反差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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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观山海猛地张开双眼，眨巴眨巴眼睛，自己竟然在村口位置睡过去了！

随即就好笑的呼出一口气：“原来是梦啊！不过……好久没有做过这种无意识的梦境了呢，想想还有点小怀念。”

观山海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身上那种棉针似的痛感已经消失了大半，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心情一时间好的不得了。

看了看前面的村庄，怀揣着希望大步流星前行，欢快的像个一百多斤的巨婴。

进得村庄，周围寂寂无声，只有零星几家室内有灯光溢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傍晚七点多钟，观山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暗自给自己打气：“山村嘛……到晚上没什么人瞎溜达也正常……”

走着走着，原本欢快的小步伐也渐渐变得犹豫沉重起来，而观山海的脸色也渐渐染上了菜色。

因为这个小村子的样式布局以及规模，都跟梦境里的一毛一样，这让观山海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不信邪的观山海加紧几步走到了梦中那个戏台的位置，定睛一看。

真他娘的有个戏台，而且整个场景让观山海脸都绿了。

在那戏台子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五口棺材！

仔细回想，正是梦中那几个孩子的数量……

观山海涩涩的说道：“啊哈哈……哈！幸好不是五个小孩儿唱童谣。”

观山海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戏台后那个小小的门洞里传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埋山山哭喊喊，亲朋都来吃饭饭，吃饭饭有伞伞，全村一起躺板板……”

Σ(☉▽☉\"a……

观山海整个人都不好了，突然有一种自己腿肚子抽筋，浑身无力的感觉，一丝丝凉气顺着脚底板直往脑门子上爬。

观山海抚着胸口舒缓情绪：“幻觉！一定是幻觉！我可能梦还没醒。”

“小伙砸！你打哪儿来的？”

一个佝偻老妪住着拐杖在观山海身后颤抖着嗓音问着话。

见着活人，观山海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停了，他也有一瞬间的疑惑，为什么这么一个行动迟缓的老妪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后。不过仔细想一想，应该是刚才被惊着了，心里失了方寸，才会在不知不觉间被这个老人家凑到了身后的。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自己现在本就身处在一个奇异的世界里，即使发生再诡异的事情都可以理解。

观山海心里的思想活动也就在眨眼之间，他温和的回答老人的问题：“老婆婆您好，我是在山中游玩，遇到大雨，为了躲雨躲迷了方向，手机也没有信号，胡乱摸索着就到了这里，请问咱们这里是哪儿啊？”

老妪笑了笑，满脸的皱纹挤压的更加明显了：“这样啊，咱们这是伊川的西泰山，这村子叫葫芦沟。”

听到葫芦二字，观山海砸了咂嘴：“一天一夜了，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在这西泰山区域里打转儿，谢谢老人家，我想请问，咱们葫芦沟去城里的路怎么走？”

老妪仿佛是耳背没有听清，口中喃喃的说着：“远来是客，小伙砸不如到老妇家中歇歇脚，喝口水吧。”

老妪说着话转过身就走，观山海刚好也有点口渴，于是耐心的跟着老人往前走。

没走两步，戏台后又一次传来了那群小孩子的童谣声，观山海正打算回头看呢，前面踱步的老妪就已经扭头看了过去提高了声调：“小兔崽子们，赶紧回家去，没事在义庄里瞎玩什么啊！赶紧回家去，万一遇到她看你们怎么办！”

义庄？

观山海新奇的看着那个戏台子，义庄这东西很罕见了现在，不过这义庄盖的也忒随性了点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老人家耳朵不是挺好使的嘛，那童谣的声音可不比自己问话的声音大呀！

此时一群小孩子从那个小门洞里鱼贯而出，一个个嘻嘻哈哈的绕过棺材，从台子上跳了下来。

边跑边说道：“老奶，我们今天可没在您的棺材上撒尿啊！你不许回去告状！”

老妪刚露出宠溺的笑颜，就被另一个熊孩子的话给气够呛。

“小狗子撒谎，他是没撒尿，但是他拉屎啦！”

老妪登时举起拐杖做状欲打，那群小孩子嘻嘻哈哈的朝远处跑开，老妪摇着头叹了口气：“这群小兔崽子哟……”

观山海愣了愣，才明白，原来这里的棺木都是空置的，是放在这里预备给村里老人用的。

在农村地区，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会提前给自己备上一口棺木，看来这个义庄里就是暂时停放棺木的了。

观山海微微一笑：“老人家您高寿啊？”

老人依旧不吭声缓步前行，观山海也没在意，只是拿出手机看了看，依旧没有信号。

这村庄的布局完全跟梦境中一模一样，有了一次经历，观山海也没有感到啥新奇的地方，只不过在路过那个圆形坑洞时，还是忍不住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观山海心里知道这老人有问题，但是梦里的孩子才是他跟来的关键，不知不觉就跟着老人到了他的家中。

入门正堂里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简单的饭食，摆着两副碗筷，老妇人笑眯眯的说道：“小伙子，来，家里没啥精巧食物，我看你这一身泥土恐怕好久没吃东西了吧？先将就着吃点吧。”

观山海没有动桌上的饭菜，而是抬头问道：“老婆婆家里还有谁呀？”

老妪颤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将拐杖斜靠在腿上：“我老婆子孤家寡人一个，好久没有客人上门了。”

“哦……”

观山海随意哦了一声，开始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老人家懂得岐黄占卜之术？”

老妪疑惑的抬眼看着观山海：“何出此言呐？”

观山海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道：“老人家一个人住，却能提前预备两副碗筷，岂不是早就算到我会来这里了嘛。”

老妪一副了然的模样笑道：“小伙子说笑了，之前我跟老伴儿两个人这么过了几十年，有些习惯呀一旦养成就很难再改喽。”

观山海笑了笑：“咱这村子哪条路能进城里呢？”

“小伙子，马上天就要黑了，夜里的山路很危险，不妨先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走哇。”

观山海看着老妪很认真的说道：“我怕我过不了今晚呐！”

老妪那快被皱纹淹没的浑浊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哦？这是为何呀？”

观山海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说道：“您这一大把年纪，牙口是真的好，这一桌子全都是硬菜呀！这骨头棒子您没少啃吧？上面齿痕清晰可见呀！”

老妪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是多年没见过血食了吗？这可是我那老头子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了……今天招待好了客人，我也能开开荤，加个餐了，嘿嘿嘿……”

说着说着口水都止不住流了下来。

观山海无语的抬起头冲天比了个中指：“你够狠！爷们今天是真要交待在这里了。”

观山海骂完老天，心里又把自家老父亲和兄长大人都给骂了一个遍，然后很淡定的看着老妪：“这村里的人，都是山魈吗？”

这句话倒是给老妪镇住了，惊疑不定的问道：“小伙子……也是妖？”

观山海摇了摇头：“那倒不是，爷是纯血人类。废话不多说了，给爷上点正儿八经的人类吃食，让我做个饱死鬼也好哇！”

观山海这态度倒是给老妪弄迷糊了：“许久没见过这么大胆地人了啊。我很好奇，你肉眼凡胎，怎么认出我身份的？”

观山海也不卖关子：“我来前儿做了一个梦，梦到这村里都是些山魈精怪之类的……哦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儿，是个孤儿。”

“！！！”

老妪顿时惊得跳了起来，满眼惊恐的看着观山海：“你到底是何人！？”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只见一个小人儿拿着一根棍子叉着腰站在门口问道：“听说你家饭好了？”

观山海一惊，这孩子不正是梦里的那个果果吗？只不过气质和容貌略有不同，这孩子穿的陈旧，但并不显单薄，没人打理的长发披在肩头，额头眉心处一个怪异的纹身。

一个倒置的等腰三角，窄而细长，三角腰边有两个略带弧形互为镜像的“f”字样。

观山海见到这孩子的一瞬间，内心便充满了欢喜，不由自主的咧嘴微笑着。

而那个老妪则是吓得连连后退，那动作姿势，观山海都担心她一跟头躺倒地上。

只见老妪口中喊着：“小祖宗您高抬贵脚，老妇这就给您准备吃喝，求您千万别进这屋子里来呀！”

小姑娘没有搭理惊恐的老妪，而是好奇的盯着观山海，看了又看，极其仔细，然后语出惊人：“你……是爸爸！”

说完之后，把手里的棍子一扔，欢快的冲进屋子里，就往观山海怀里扑去。

这次观山海出奇的没有拒绝，而是及其自然的张开双臂将她抱入怀中。

而那个老妇则是尖叫一声，一蹦三尺高，伸手利索的攀着房梁一个荡漾就往屋外窜。

结果“碰！”的一声直直的撞到了门框上，也不叫疼，而是麻溜的起身接着跑，仿佛跑慢一步就要身死道消似的。

观山海整个人都看呆了，说好的山魈精怪呢？怎么跟见了天敌似的这是啥情况？

随即看了看怀里满脸幸福样子的小果果问道：“果果，你……”

小果果抬起笑脸甜甜的说道：“爸爸别管它们，它们都不敢接近我呢。”

观山海顿时来了兴致：“哦？为什么呀？”

小果果可爱的歪着脑袋想了想：“嗯……我忘记啦！呵呵呵……”

观山海：“……”

心里很想吐个大槽，但是看着眼前的孩子，心都快萌化了，哪里还吐的出来，不过万幸，跟梦里完全不一样，这反差萌，观山海觉着还挺舒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