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天赐闺女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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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家伙跟先前梦境中表现出来的气质和性情都天差地别。特别是没了那种糟心的可怜劲儿，反而显得小家伙更加俏皮可爱起来，让观山海越发的爱不释手了呢。

兴许是因为梦里那生死离别的痛，观山海没有去思考为什么小家伙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他唯一感兴趣的点，就是无论梦里还是现实，小家伙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都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叫爸爸！

这个问题惹的观山海抓心挠肺的想要一探究竟，因为不止是小家伙单方面对自己的依恋表现，更有自己对这孩子那种发自内心的亲近感，仿佛她天生就应该是自己的家人，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观山海一边舒缓的梳理着小果果凌乱的发饰，一边柔声的问道：“果果，你为什么会认定我是你爸爸呢？是不是因为我跟你爸爸长相一样？”

果果仰起笑脸一个大大的疑惑：“爸爸跟爸爸长相一样是什么意思呀？”

(ーдー;)呃……

观山海尴尬的挠了挠头，心想这才是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子，怎么能用成人的话术来发问呢，真是失策啊，于是又解释了一遍：“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爸爸？不是我的那种！”

果果小眉头一皱：“不是你的那就不是爸爸了呀！”

观山海陪着尬笑，挖空心思的想着该如何讲才能让这孩子理解明白，突然灵机一动：“对了，果果是乳名吗？有其他名字吗？你妈妈是谁呀？”

这句话果果懂了，于是甜甜的奶音回道：“我叫伊果，没有其他名字了，打我出生就叫果果了，妈妈……”

看着小果果认真仔细回想的模样，观山海心里一突，感觉似乎有些事情要跟梦境中一样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果果就说道：“妈妈是什么？能吃吗？”

…（⊙＿⊙；）…这让我怎么回答？说不能吃……这没毛病啊……说能吃？好像也没啥毛病。为什么你会把妈妈和吃做关联呐？

“咳咳……那个，妈妈是跟你我一样的人类，是生你养你的伟大生命体。”

果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那果果没有妈妈！”

观山海一脸囧相：“你再想想，有没有一个每天陪着你照顾你的,让你感觉十分依恋十分亲近的女性？”

“没有!”

观山海要疯了，心想那你总不至于是男人生的吧：“那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呀？”

果果咬了咬手指：“名字需要取的吗？我一直都知道我叫果果啊。”

这特喵的没法聊下去了，正想着怎么了解真相的观山海余光瞥见一道身影晃动，于是他转头冲着那个身影喊道：“老人家，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那个在房子外面偷偷探头的老妪，被观山海的话惊得一个激灵，又后撤了一大段距离。

“唉……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呢！”

观山海抱起果果走出屋子：“你再不老老实实过来回话，我就让果果去抓你了啊！”

这句话的杀伤力相当恐怖，只见那老妪四肢触地，手脚麻利的爬了过来，隔着好几米远纳头便拜：“大人饶命啊！老身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冒犯，请您饶恕哇！”

此时果果犹如小大人一般，小手指着老妪：“大猴子，我爸爸跟你说话呢，你要是乖乖得我以后就不来你家吃饭了，听到没？”

“是是是！小的明白！”

观山海好笑的看着小果果颐指气使的给老妇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心想这孩子看来在这里绝不可能吃亏。

观山海看着老妪问道：“果果是从哪里来的？”

老妪伏低身子老老实实的回答：“回大人，这位小神仙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她是几个月前突然出现在村子祭坛里的。”

观山海眼睛一眯，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个坑洞：“你说的祭坛，是指那个洞吗？”

老妪连忙点头称是，观山海沉吟两秒：“给我描述一下，具体情况，以及孩子这段时间的经历。”

老妪的冷汗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大人赎罪呀，我们原先不知道这小神仙的神通广大，只因她出现之时，族人们正聚在一起举行祭祀活动，当时小神仙身上散发出来一种让人颠魂倒魄的奇异香味，像我们这种世代群居深山的精怪，天生都对山根灵草敏感异常，大伙都被这奇香勾引的几近疯狂……所以……”

观山海想到了梦中的那副光景，神情不由得阴沉起来，怒火不由自主的噌噌往头顶窜。

而果果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观山海的异常，伸出小手摸了摸观山海的脸庞：“爸爸不怕，果果可厉害了呢！”

老妪也在这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被什么恐怖生物锁定的感受，于是赶紧继续道：“小神仙说的对，当时我们山魈一族过半的族人都发了狂的向……向小神仙扑去，结果整个祭坛的穹顶毫无征兆的坍塌下来，凡是在那一刻无法克制自己欲望的族人，全都无一幸免被锋利的石刃拦腰贯穿……”

说到这里，老妪声音都开始打颤起来，浑浊的瞳孔里似是映照着当时那可怖的情景：“当时小神仙从祭坛上下来，穿过不停坠落的石刃对活着的族人们说‘大猴子们，我饿了!’然后那可怕的灾难才终于停止。”

“之后，活着的族人们就没有人再敢接近小神仙一步了……她也只在饿了的时候才会随意找上一家，我们就尽可能准备好让她满意的饭菜，只求她离得远远地……”

观山海心里多少明白了点什么：“就真的没人再敢打她的注意了？”

老妪立刻回道：“大人明鉴，之后的确有过几次，一些年长的族人因为抵抗不了小神仙散发的香味，趁着小神仙睡着后想要动手……可是无一例外，要么掉进莫名其妙的地坑尸骨无存，要么就被山石砸的粉身碎骨……”

观山海惊奇的看着怀中懵懂无知的小果果，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下究竟是怎样的灵魂寄宿其中？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好运可以解释的通的了，这简直就妥妥的天之骄子主角模板待遇呀，一切对她产生敌意动手的生灵，都逃不脱主角定律。

观山海仔细想了想问果果：“果果知道怎么回事嘛？”

小果果点点头：“那些大猴子都浑身冒着红光，腥臭难闻，我讨厌他们！”

观山海愣了愣，你这等于啥也没说呀！

等等……

观山海看着老妪：“那些发狂的山魈，是不是都杀过人？”

老妪身子低的更深了：“不……不止杀过人，有的还杀过过路的弱小精怪……”

观山海已经明白了大概了，那些在果果眼中浑身冒着红光的应该就是类似于红狐狸她们所说的业力了吧，所以他们对小果果散发的味道，毫无抵抗力。而现在留下来的应该都是没有犯过杀孽的，他们也相对能够抵抗小果果散发的那种吸引力。

这些知识还是在心迷宫中，哥哥观自在教授给自己的，他说业力这个东西，产生于智慧生命死前的怨念，一个人或者是妖，一旦跳过因果单凭私欲屠戮其他智慧生灵，就会被这种肉眼无法察觉的业力缠绕己身。

这东西是毒是孽，腐骨噬魂，它只会导人向恶，很难有大智慧者可以勘破关窍自行脱困。

想到这里，观山海眯起眼睛看着老妪：“刚才你也动了杀我的念头吧？怎么想的？你应该没有杀过人的吧！”

没等老妪回话呢，小果果倒是解释起来了：“爸爸，这个大猴子快死了！”

老妪身子一颤：“小神仙明察秋毫……”

观山海更是惊诧不已：“果果是怎么知道的？”

小果果疑惑的张着大眼睛：“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观山海倒吸一口凉气：“嘶！！你这双眼睛绝了嘿！……你快看看爸爸！”

观山海自己都没察觉，此时他对小家伙的自称都已经变成‘爸爸’了！

小果果好奇的问道：“看什么？”

“看看气运呀，寿命呀，不管什么，只要你能看到的，都跟爸爸讲讲。”

小果果肯定的点着头：“嗯！我能看到你就是我爸爸！”

观山海：“……”

算了，孩子还小，估计难以理解大人这种功利心作祟的问题，他转而看向老妪：“你难不成是因为寿元将近，打着临死前吃个人圆满妖生这种鬼主意吧？”

“大人饶命啊……”

还他喵的真是这样啊！我就呵呵了！

老妪吭吭哧哧半天又说了句：“也不全是……因为我恍恍惚惚间也在大人身上闻到了跟小神仙类似的那种味道……才……才一时糊涂……”

观山海一愣，自己身上也有这种味道？难不成是因为老观家血脉的原因？不过说起来，自己梦中的确感受过那种奇香的滋味儿，但为何现在丝毫感觉不到呢？

正思索间，怀里的小果果说话了：“爸爸……果果肚肚饿了！”

观山海回神过来，怜爱的揉了揉果果的小脑瓜：“你这一说，爸爸也饿了呢。”

那老妪立刻殷勤道：“老身这就准备饭菜，还请大人能饶恕老身一时糊涂犯下的罪过……”

观山海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啥事儿，犯不着跟一个将死之人动招呼，于是权且应下了老妪这个要求。

……

一顿可口的农家饭菜，吃的观山海甚是满意，期间他发现小果果自力更生能力极强，完全没有寻常孩童那种饭来张口的难侍候劲头，心里更加满意宽慰起来。

他甚至已经在认真思考认下果果这天赐闺女的后果了。

嘛后果？

绝对是今后行走江湖，成家立业最最最最强的助力呀！

当然观山海想的最多的还是他对这孩子的那种感觉，功利心在这一刻被强行压制下去，他只知道，如果他舍弃果果，那将会是他一生的痛！

正在此时，小果果突然说道：“爸爸……我想起来妈妈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