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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搭建的戏台、水上的画舫游船、映在湖中的烟花,所有的这一切,都与那日一样,美的如同幻梦一般。

当日金粉河上的那场烟花是放给他看的。

选在金粉河,大抵是因为只有在这样的烟花之地,放这般盛大的烟花才不会突兀,不会叫人事后追查。

沈珏站在船上,天上的烟花坠落如雨,身边之人发出声声赞叹,他却只觉天地希声,这片湖上只剩下他一人。

体内血液一下一下冲击着心壁,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个猜测。

也许,公主对他并非完全无情。

她送他名马,奉他美酒,与他夜游湖、赏烟花、看戏听曲、把盏言欢、共赴巫山……他们做尽了相爱之人该做的事,他却急急想要一个答案。

仿佛语言比行动更叫他心安。

然而语言明明是世上最容易矫饰的东西,否则便也没有口蜜腹剑之说。

话赶话说出来的诛心之言,逼出了她一个“不愿意”的答复。

那些话已经说出了口,再也没有了糊弄的余地,它们清晰地划下痕迹,让两人之间泾渭分明。

沈瑜见了这湖上烟花,兀自赞叹不已,却见自己兄长只站着不说话,便看向他道:“哥哥……”

他的脸色实在不大好看。

不像是生气,亦不是伤心,真要仔细辨别,竟是像被主人踢了一脚的狗儿,显得有些可怜和无措。

沈瑜猛的一摇头,自己真是疯了,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想法。

裴忌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忙道:“韶卿兄,你怎么了?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沈瑜想着兄长还有伤在身,被她软磨硬泡来了畅园,玩到如今还未归家,便十分内疚道:“哥哥,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沈珏捏了捏眉心,沉声道:“我没事。这出戏已开场,自然要好好欣赏。”

那两人虽各有忧色,却又不好违拗他的意愿,便都坐下来看戏。

台上好戏开场,很快这两人便投入进去。沈珏看着台上的悲欢离合,心中却想着不知她是在何处看着这出戏码,身旁有谁陪着。

他是不知,此时元羲身边环绕着才子美人,正是春风得意。

昭宁公主拿起茶盏,同一众人道:“本宫为长公主服孝,便以茶代酒,多谢各位相助。”

能坐在这一席上的,都是与元羲有些渊源之人,公主盛情,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大家便都一口饮下了杯中酒。

顾幼澄方放下酒盏,便同元羲笑道:“阿姐,这白玉腴你不喝,我回家时多拿一壶可行?”

元羲顿了顿,目光瞥向她,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不过是一壶酒,你自拿了便是,何必开口同我讨。”

顾幼澄便眼睛亮亮,还似模似样行了个礼道:“那便多谢殿下了。”

一旁钟琳见了,也忍不住抿唇笑道:“顾小姐与殿下感情真好。”

顾幼澄摸了摸鼻子,同钟琳道:“叫钟小姐见笑了。”

钟琳摇了摇头道:“不瞒顾小姐,我其实是羡慕。”

她虽行二,但上头的老大早夭,实是家中独女,很是羡慕这样亲厚的姐妹情谊。

顾幼澄“哦”了一声,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她从小身边有兄姐,一直以来活得热热闹闹,体会不到钟琳的孤单。

幸而一旁薛公子岔开了话题,他同苏彦周敬了杯酒,道:“苏大人这一出戏,写得实在是精彩。”

苏彦周却是红了脸自谦道:“哪里哪里,薛公子谬赞了,还是殿下的烟花最好看。”

元羲便道:“本宫只知往外掏银子,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等没心没肺之言却是博了众人一笑。今日园中处处用心,园主人怎么可能只是往外掏银子那么简单。

几人说笑间便又都喝了几杯酒,正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却听有女子低低轻呼了一声:“琳儿!”

沈瑜在那艘平平无奇的画舫上看到了故人,忍不住喊出了声。

她想不到会在这里再遇上钟琳。自今年上春钟琳得了病之后,便再未见过,她还去了尚书府好几回,都叫钟尚书打发回来了。

再后来,帝都的世家闺秀们似乎也忘了钟琳这个人。

她偶尔想起,还觉怅然。结果今日却在这里遇上了。

乍见故友,情急之下,便喊出了声。

钟琳回头,便见了不远处站在船上冲自己挥手的沈瑜。她方才还在感怀一直孤单没有兄弟姐妹,如今见了沈瑜,不免想起从前两人的交情,亦同她挥了挥手。

元羲自也看到了那艘船,以及船上的人。

既遇上了,又都是熟人,自要打声招呼。在沈瑜的催促下,那艘船渐渐靠拢了过来。

元羲侧首,同身后侍立的侍女道:“请他们过来吧。”以她与沈珏的关系,遇上了互不搭理,反而叫人奇怪。

裴忌觉得,方才的戏码都没现在这出好看。那船上,除了久未露面的钟家小姐,还有顾侯爷的掌上明珠,去岁恩科状元郎,还有一个长得十分标志的小白脸。

诶?顾家不是拒绝过钟家的求亲吗,怎么顾小姐与钟小姐居然同坐一条船?

还有……那小白脸竟有些像我们驸马爷!

叫人震惊的事一个接一个,裴忌面上却是不显,拿出了前任帝都第一纨绔的风度来,见了元羲,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彬彬有礼道:“见过殿下。”

沈瑜也已从方才遇到故友的惊喜中冷静下来,正为方才自己的大呼小叫有些赧然,见了元羲便只低头福了福身。

已有驸马名分在身的沈家大公子亦只矜持地点了点头,同他圣旨钦赐的未婚妻道:“殿下。”

元羲抬了抬下巴道:“几位不必拘礼。”

又向来人引荐了身边几人。像苏彦周、钟琳等自不必多作介绍,只薛公子,说是公主府中乐师,与主家同坐,倒是叫裴忌和沈瑜多看了两眼。然则裴忌一向八面玲珑,此时又不是说话之机,便心中有些想法,嘴上也只是说着久仰。沈瑜这会儿心思都在钟琳身上,亦未多言。

两边认得后,便一并入席。

这席上一下子多出来三个人,瞬间变得局促起来。元羲便吩咐换了圆桌来。

既换了圆桌,八个人重新入席。挨着元羲的位子,却是留给了沈珏,他二人坐下后,其他人方入座。元羲左手边,依次便是顾幼澄、沈瑜、钟琳三女,沈珏右手边,是裴忌、苏彦周、薛公子几个男子。

如此绕着圆桌围成一圈,倒也不显拥挤。

新的酒菜端了上来,元羲举杯敬众人,几人喝罢又敬元羲,如此这般敬来敬去,几杯酒下肚,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沈瑜也放开了些,忍不住道:“琳儿我已许久不见,今日竟在这里碰上,实在叫我惊讶,方才失了仪态,惊扰了各位,我先自罚一杯。”

说着,便拿起手上酒杯,同元羲等人敬了敬,便仰头一饮而尽。

元羲失笑,小丫头挺有意思,说是请罪,又如何不是在问钟琳在此的缘由。

她瞥了沈珏一眼,同沈瑜道:“沈小姐实在多礼,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钟琳听了亦大方直言道:“我在殿下的春风堂……如今改叫济世堂了,我在那儿帮忙做事。畅园布置动用了济世堂的人手,殿下客气,定要我吃酒,我便也厚着脸皮来了。”

说罢,她亦执了酒同沈瑜道:“先时你来我家几回,我都不在家中,后来知道了,已时过境迁,我又忙于济世堂之事,倒不曾上门拜访,是我不是。这一杯我敬你,多谢你一直记挂我。”

说着亦学沈瑜的样子,一饮而尽杯中之酒。

沈瑜不想她竟直接把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开,一时有些红脸。今年上春钟琳与顾家大少之事闹得满城风雨,最终钟琳淡出帝都闺秀圈子,她曾三番四次上门拜访却皆被钟尚书挡了回来,今日乍见钟琳与顾家小姐同坐一席,她震惊之余心中亦十分复杂,如今她说开,倒是当场解了她心中疙瘩。

沈瑜便作恍然大悟状,又听她说参与畅园布置,便赞今日园中安排十分体贴,这湖上烟花漂亮,园中小食亦十分不错。

元羲便笑道:“以后畅园每三日一开,小食自不断,沈小姐可再来。至于烟花……这东西烧着费钱,以后便只年节燃放了。”

沈瑜有些慨叹,却也点了点头道:“烟花美则美矣,放过却没了,确实不必每次都燃。”

沈珏听了妹妹的话,接道:“你喜欢那些小食,也是因平日里难以吃到,若真叫你天天吃,只怕你又觉得不过如此了。”

沈瑜不好当着公主的面反驳自己哥哥,便只皱了皱鼻子。

一旁的元羲却是接了沈珏的话道:“人都喜欢新鲜,吃腻了的自想换新,此乃人之常情。”

沈瑜听了,十分自然地点了点头,以示英雄所见略同。

沈珏看了眼妹妹,又看向元羲道:“只吃得杂了,恐会吃坏肚子。”

元羲微微一笑,自然道:“沈大人此言差矣,天天吃同一道菜,也会吃坏肚子。”

沈珏听了这话,缓缓道:“食物或有相冲,还是该仔细些。”

元羲点了点头,竟附和了他的话:“仔细是没错。于吃食一道,再仔细都不为过。本宫前日吃最爱吃的那道松鼠桂鱼,还叫鱼刺卡了一下。这道菜本宫已吃了许多回,还是被鱼刺所伤,如此说来,还是该吃些安全的食物。”

沈珏眉头一蹙,道:“安全的食物却不一定是殿下爱吃的。这松鼠桂鱼若真是殿下喜欢的佳肴,倒也不必因噎废食。如此放弃喜爱之物,未免可惜。”

元羲笑了笑,淡淡道:“总归是叫本宫心上有了阴影,短期内不想再吃了。沈大人先前不是也说过天天吃同一道菜,也是会吃腻的。”

沈瑜前头还在点头,听到后来已是一头雾水。她看向其他人,似乎大家都与她一样,眼神略有些迷茫,却又不尽然是迷茫,真要说起来,大抵介于听懂与未听懂之间。

这二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吃食,却似乎又在打机锋说着旁的事,只是这般你来我往,旁人实在插不上话。

还是顾幼澄见沈珏质疑园中小食,出言解释道:“沈大人放心,这园子里的食物都是把过关的,也叫大夫瞧过了,没有相冲的食材,不会有危险。”

说到这里,觉得话也不能说太满,便道:“只是吃坏肚子之事也实难避免,这与人的饮食习惯有关,暴饮暴食的人,总归是更容易吃坏肚子。”

再说下去便是饮食养生没完没了了,她忙收住话头:“沈大人所言有理,饮食当仔细。小女子便敬沈大人一杯,多谢沈大人提点。”

说着拿起酒杯同沈珏敬了敬,便一口饮下了杯中酒。

沈珏见此便也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豆腐无骨,鲜嫩爽滑,最是美味,殿下便试一试这道豆腐羹吧。”薛公子见一时有些冷场,适时转移了话题。

元羲领他心意,舀了一勺豆腐羹品尝起来。能端到她面前的都不会难吃,元羲吃了自顺口赞了豆腐不错。

裴忌在两人方才的一番机锋里已多少咂摸出些个意思,如今见元羲赞豆腐不错,便笑道:“薛公子倒是十分了解殿下的口味。”

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兼与沈珏交好,便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这话一说出口,却是叫在座之人都愣了一愣,谁都知道方才薛公子只是顺口转移话题,不想却被裴忌戴上了了解公主口味的高帽,一时便把目光移向那薛公子。

薛徵温和一笑,开口道:“在下受殿下知遇之恩,侍奉殿下自当尽心。”

他是公主府中乐师,说侍奉公主却也使得,只他语气温和姿态谦卑,兼之外貌同沈珏有些相像,听着实在叫人误会。

这话一出,裴忌笑了笑,沈瑜却是蹙了眉。她看了自家兄长一眼,见他面色冷寂,不由眉头一剔笑道:“薛公子身为乐师却兼顾庖厨之事,如此一心二用,当真叫小女子佩服。”

她这句一心二用差点便叫裴忌笑出声来,沈瑜这丫头胆子挺肥啊,竟敢讽刺公主。他心中这般想着,目光巧妙地移向元羲。

公主殿下神色如常,面上未有半分不豫,倒是薛徵听了摇了摇头道:“实在惭愧,在下并不懂庖厨之事,只是身为公主府的人,记得公主的喜好,乃是本分。倒是叫沈小姐见笑了。”

说到最后,竟还有些赧然。

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裴忌右手握拳放在嘴边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心下暗叹。

沈瑜便点了点头,道:“薛公子这话叫小女子受教了。想我家的乐师却没这等觉悟,实在叫人气愤。回头我要好好教教他们规矩,叫他们向薛公子学习什么才叫忠心事主。”

薛徵似乎未听出她话中之意,只谦逊笑了笑道:“沈小姐谬赞。”

不想昭宁公主却是开了口:“既换了圆桌,便是不分主宾尊卑的意思,坐在席上的大家,唯一的身份便是本宫的朋友,你们其他的身份,都不在本宫眼中。若谁觉得谁没有资格坐在这里,还请离开,本宫也高攀不起这样的人。”

公主殿下话说得随意,面上亦未现厉色,说出来的内容却是叫一惊。

舱中一时寂寂,只沈珏抬了眼皮看了公主殿下一眼,淡淡道:“殿下既把大家都当朋友,再以本宫自称,未免不诚。”

裴忌立时便对沈珏肃然起敬。不愧是要做驸马的人,同旁的奴颜婢膝之人就是不一样。

元羲听了沈珏这话,却也不怒,竟还认同地点了点头道:“沈大人这话说得有理,是我的不是,我自罚一杯。”

说罢便推开茶盏,叫侍女改换了酒给自己满上,同一众人敬了敬,便饮下这杯赔罪的酒。

一直不作声的苏彦周见此,却是开口道:“殿下既拿我们当朋友,哪有叫殿下一人喝酒的道理,自是大家一道。如此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朋友。”

众人纷纷附和,各都满上酒,陪饮一杯。

这说话饮酒的功夫,那边传菜的侍女又端了一道新出锅的菜肴过来,顾幼澄一见不由蹙眉道:“殿下这几日忌讳这松鼠桂鱼,怎的还端上来?”

元羲看了热气腾腾的心头爱一眼,道:“都做好了,哪有往回撤的道理。”

侍女听了她的话,当即便把这道菜摆到席上。

无辜的松鼠桂鱼放在那儿,却无一人把筷子动到鱼身上。还是沈珏最先下筷,夹了最好的部位,尝了一口赞道:“果是美味。”

说罢又同元羲道:“这鱼已被做成了盘中餐,也剔去了骨头,殿下不妨一试。”

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却叫众人都把目光移向了元羲,心里嘀咕着不知公主殿下是否会继续听从沈大人的劝言。

沈珏也在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  润色字句,丰满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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